而是放了两天假的朝官们正在相互攀谈着,各自说着他们放假的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皇帝刘塬是一个极为勤勉的皇帝,除了生病与节假日外几乎就没怎么休息。

    他不休息,朝官们自然也得跟着上朝。

    而且朝官们要比皇帝起得更早,要在皇帝到宣政殿以前就侯在那里。

    朝官们等皇帝来上朝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他们可不会老实巴交地站着等着。

    而是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说话聊天。

    四爷党因为中了刘永铭的分化之计,四皇子已有许久没有与陆预交谈过了。

    陆预早朝之前没闲着,却也没与四爷党的人在一起说事。

    他在宣政殿外与宿仓、杜春秋这两位礼部大员围成了一个圈正在说些什么。

    宿仓对那杜春秋说道:“夏彷的事情听说了吗?”

    陆预冷嘲热讽地说道:“这谁还能没听说呀。那混世阎罗夜里在含冰殿里抓鬼,把那夏彷给抓起来了。就韦贤妃那大嘴巴,她一开口,五爷不就知道了么?五爷什么人呀,就他那好争的性格,听说了这事,还不得做些文章出来?为了做他的文章,他当然得嚷嚷地叫他人都知道夏彷之事了。”

    杜春秋叹了一声,却是没说话。

    宿仓连忙又道:“夏彷的事情一出,贡案泄题之案也算是有了一个着落了。可是……即是泄题案公之于众了,那么那些没考中的考生哪里会肯呀。怕是……”

    杜侍郎叹道:“怕是考生们又要闹事了!他们闹事我倒是不怕,安抚安抚也就过去了,以前也是出过举子们联名闹事请愿的此类之举。”

    陆预笑道:“你可是副主考官呀!考场里出现弊案,这事杜侍郎你跑得了?”

    宿仓说:“没事!反正主考官是那混世阎罗,有事也得他挡着,赖不到杜侍郎你的身上去。”

    杜春秋急道:“我怕的就是这个!我们这位混世阎罗就不是一个会肯吃亏的主!若是有人从中窜掇,让考生们冲着六爷而去,那、那、那……那非得打起来不可!”

    陆预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打起来最好,看那混世阎罗还能惹出多大的事情出来!我更想看看皇上那里还能如何包庇他。你不提还好,一提本堂就想起以前他怎么捉弄的我。明日我定参他一本!就说此事!”

    杜春秋急道:“您就别裹乱了。你这么一弹劾,传进考生的耳朵里,他们就会觉得朝中有人给他们撑腰,那他们且不得闹得更凶了!您这叫火上浇油,就算是皇上把六爷关进了宗人府,那些考生又要如何安抚?”

    陆预笑道:“混世阎罗进了宗人府,考生们的气也就消了,正好安抚!那混世阎罗可没少在长安作威作福,圈禁他也算是给老百姓除了这一害去!”

    礼部的那些人正在聊着天,而刑部尚书方孝夫与刑部侍郎司马义也在合计着什么。

    那方孝夫压着声音对司马义问道:“本堂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原本是想回到刑部再问你的。想了想,早知道早准备,还是先问了吧。考生那里如何了?”

    司马义也小声地说:“三爷说消息已散出去了,这几天那些考生就会有所举动。一会儿散了朝我再派人拱拱火,让那刘六子吃不了兜着走。最好把杜春秋也一起蛰进去,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人拉进礼部侍郎位上。”

    方孝夫与司马义都是三爷党。

    而三皇子养了一大批给他编书的文举门人,这些人里有几个已经进了礼部做事了。

    更多的那部份人则是接着考科举。

    换言之,这一科没中贡士的举人里,有一些还是三爷党!

    刘永铭做为主考官,在考完那一科会试以后,多多少少会有人来拜门。

    由于三皇子做梗,让他的举子门人与考生们说了许多关于刘永铭的坏话,以至于一个上门“拜师”的考生都没有。

    红杏楼是有钱的学子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那里是刘永铭收集情报的重要场所,所以刘永铭一开始就知道三皇子从中做梗的事情。

    但刘永铭却从来不管这事。

    因为在曹岳的眼中,刘永铭已是眼中盯了。

    他只是把重心放在了政务与对府大皇子的大党爷上,而暂时与刘永铭和平相处。

    如果刘永铭真就借着会试的机会收揽人才,那么曹岳定会不再顾忌大爷党,而将所有火力指向刘永铭。

    刘永铭可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所以便没理会三皇子的所作所为,甚至都有些感谢他。

    方孝夫此时冷笑了一声,小声地说:“最好不过。但……有些怪,太子党那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说我也觉得纳闷。太子党好像真的安静得很,曹岳这老狐狸到底在想什么呀。”

    方孝夫言道:“我们小心一些就是了,别让人拿了什么把柄而被太子党给参了。”

    “部堂说得极是。”

    众人正在闲聊之时,刘永铭穿着正经的朝服,又不正经地懒懒向宣政殿而来。

    当他来到那朝班房门前,向里看了一眼,却又皱起了眉头来。

    刘永铭转了个身,向外边四处张望了起来。

    兵部尚书胡琏庸在朝班房里见得刘永铭不进来,连忙从炕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朝班房的门口。

    “六爷安康,如何不进来坐坐休息一会。”

    刘永铭淡淡地回答道:“找人呢。”

    胡琏庸言道:“臣这里有件事……”

    刘永铭脸都不带回的,继续扫视政宣殿外的场景,他将手一摆,说道:“别说事!本王不爱听!”

    “六爷,我……”

    “你什么你,你对七弟都没称臣。你对我称臣定是有麻烦事,我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

    胡琏庸连忙说道:“征东大营那里……”

    “别跟我提事!看到宋宪了么?”

    胡琏庸连忙应道:“刚刚还在这里呢,可能出恭去了吧。”

    “上朝前还出恭?朝官上朝一般时候不是不吃东西么,省得屎尿多。”

    因为要上朝的原故,上朝之时一般都不会吃早饭,以免“突发情况”发生。

    最多就是留两块饼在袖子里袋里面。

    上朝之时,若是真到饿顶不住了,才会把手连着袖子举起来,做出擦汗的动作,然后趁别人没注意到自己,偷偷地咬那么一口。

    一般他们下朝之后都会回到职属衙门里马上吃些东西。

    这此就是朝官们的日常了。

    “是这样。”胡琏庸正想说起什么,那一边宋宪扶着肚子便一步一摇痛苦地走了过来。

    刘永铭看到宋宪从回廊那边走过来,连忙赶了上去:“宋侍郎!我有事找你!

    宋宪脚步一停,连忙扶在了宣政殿的墙边。

    刘永铭走上前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那盒点心给闹的。”

    “点心?”

    宋宪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道:“那天您不是给了我一盒点心么?说是夏彷送的。”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昨日清晨臣睡了个懒觉,起床之时内人便到庙里上香去了。”

    昨天是三月初一,没有上朝。

    初一、十五很多人也都会到寺庙里上香,以求仙佛保佑。

    宋宪开始述说自己的不幸遭遇:“内人带着丫鬟去上了香,许久都没回来。我在床上躺着有一会了,这肚子就有些饿。原本想让丫鬟拿点吃的。可丫鬟已随内人去上香了。我实在是懒得出房间到厅里去吃,便看到了桌上我随手放在那里的那盒点心。”

    宋宪捂着下腹冤屈得说道:“我就只咬了一口,就一口呀,多的都没有!臣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劲呢!”

    刘永铭看着宋宪的狼狈样,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来。

    “你就别笑我了!”

    刘永铭笑道:“这事,你得问夏彷。夏彷自己不好明说,所以想用那盒点心来提我,意思是在食物里下毒的即是他这一伙人。所以……荷恩寺附近有一个红杏……不是,是春杏园。那里有一个女郎中医术很好。一会儿下了朝去那里开副药,听说狄相之妻也是她给治好的。”

    宋宪言道:“我又不是妇人,更没有妇科病,找什么女郎中呀。六爷莫要笑话我了。昨日我吃了点保济丸,今日其实已比昨日好多了。早上起来时原以为能坚持下来,所以就没告假,可刚刚……唉!不行不行!”

    宋宪说着捂着下腹转回身又要离开去出恭。

    刘永铭连忙拉住宋宪,轻声问道:“别急,我话说完再走不迟,很快的。”

    “快说快说,真憋不住了。”

    刘永铭问道:“你那道密折上了吗?”

    宋宪没好气地应道:“昨天一天都在茅坑里蹲着,哪里有空写呀!还是昨天夜里熬着给写的,现在还在怀里呢。”

    “你先别急着上。出了点事情,下朝以后你等等我。我去一趟内宫回来,再给你回复。”

    “我也得能上得了朝呀!不行不行!六爷,您别拉着我……”

    “宋侍郎,别急着走呀!那件事情出了些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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