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将这个女人送去奴教坊,终身不得出来。”里间里传出了梁天祁咬牙切齿的声音,竹叶叹了口气,立时应了一声。
“倒霉催的,大晚上都不让人消停。”竹叶苦着脸,气闷的腹诽了一句,只得无奈的走进了里间。
看到地上嘴里吐着血,身子直抽搐的赤裸女人,竹叶恨不得捂上眼睛,着实是……太过辣眼,他怕长针眼,连忙捡起地上锦被扔在了女子身上,才扛起来走了出去。
竹叶刚行至门口,刚好撞上了匆忙行来的王府管家,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一双细长的眼时常透着精明,而此时,却满是慌张。
竹叶剑眉一挑,突然咧嘴一笑,张彦被竹叶笑的心底直发毛,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你死定了……”竹叶笑眯眯的扔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过神来的张彦瞅了眼竹叶肩上扛着的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冷汗瞬间滑了下来。
“完了,要死了…”张彦拍着腿喊了一句,忙不迭的奔进了房里。
“王…王爷…”张彦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不由咽了咽口水。
“半个时辰内,将房中所有东西全部扔掉换成新的,今晚值夜之人统统杖责三十,你六十,再有下次,直接赶出王府。”
梁天祁背对着张彦,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冰碴子一般,冷的张彦直打哆嗦。
“是,老奴这就去办。”张彦躬身应下,脚底抹油般跑了出去。
厨房管事深夜被张彦给拽了起来,一个个侍卫提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在厨房与浴房间来回跑着,直到黎明才渐渐停了下来。
梁天祁将身子泡在浴桶中,手掌几乎搓秃了皮,来回洗了十多遍,才一脸不虞的出了浴房。
卧房里的一应物件早已在张彦的马不停蹄下换了个遍,就差没将地面给抠下来了,梁天祁皱着眉躺在床榻上,却再没了睡意,反复的甩着方才扣绿萍脖颈的那只手,总感觉上面沾了屎一般令他反胃。
翌日清晨,靖宁伯府
“四妹妹,你身子可好全了?”
人没到,声先至。
苏清言听闻这道嘹亮的女声,唇角无奈的勾了勾,不过几息间,苏清雨便风风火火的进了里间,一脸的关切。
苏清言翻了个白眼:“三姐姐怕不是没进院子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吧,都快嫁人了,怎还如此大大咧咧。”
苏清言美眸一瞪,一巴掌就拍在了苏清言的后脑勺上,“小不点,你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训谁呢,我可是你姐姐。”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
苏清言无奈的揉了揉脑袋,撇嘴道:“三姐姐惯是说的好听,妹妹养伤期间,可闲少见着姐姐人影,也不知姐姐究竟是关~心谁去了。”
苏清言加重了关心二字的音调,言罢还瞥了苏清雨一眼,哼了哼。
苏清雨俏脸一红,随即紧张解释道:“四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义哥哥说,…他说,你有九皇叔照顾着,怕我过去碍事…惹了九叔不快……”
苏清言的脸也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嗔道:“什么碍不碍事,惯是胡言乱语。”
“好啦,我就是与三姐姐开个玩笑,瞧你紧张的。”
苏清雨闻言方呼了一口气,不满的斜了苏清言一眼,极其随意的躺倒在了一侧的软榻上。
桃秋噗呲一笑,“三小姐如今的姿势好像一只红螃蟹。”
苏清言也看了过去,无声一笑。
苏清雨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上,一脸惬意,听到桃秋的取笑声,微侧了侧头,故作严厉的斥道。
“好你个没规矩的丫头,竟然取笑本小姐,待会我就让四妹妹卖了你去。”
桃秋嘻嘻一笑,连忙一脸狗腿站到了苏清言身侧,“我家小姐人美又心善,才不舍得卖了奴婢呢。”
“谁说我不舍得,你这疯丫头闹腾的很,改日我便将你卖九王府去。”苏清言侧身好笑的戳了戳桃秋的脑门,戏谑道。
桃秋脸颊一红,心虚的瞥了一眼软榻上一脸八卦的苏清雨,控诉的撇了撇嘴,垂下头再不敢吭声。
苏清雨挑眉看了眼桃秋,闻到了浓浓的八卦味道。
“四妹妹,为何要将桃秋卖去九王府,有什么门道,快说来听听。”
苏清雨拉着苏清言坐在了软榻上,挤眉弄眼的问道。
桃秋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衣裙都抓出了褶皱,她虽脸皮厚了些,可也是个姑娘家啊……
苏清言瞟了一眼桃秋,笑吟吟道,“三姐姐还有功夫关心别人呀,难不成嫁衣绣完了?”
苏清雨听到这句问,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没有呢,不知道要绣到猴年马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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