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推拒,不主动,这不妥妥浪荡子吗????
苏清言越想越不放心,忍不住道:“桃秋,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感情也是一样,最忌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你不能因为他对有些特殊就自认为你们的关系不同寻常,最重要的,是他认可才行。”
桃秋有些似懂非懂:“小姐的意思是,竹叶他不认可我?”
只有他认可,才算承认这段关系啊,这还用问吗!!!!
苏清言呼了口气,耐着性子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是,而且他的做法是不是,明白吗?”
桃秋点头,大大的眼睛看着苏清言不说话,却满是郑重。
苏清言无奈扶额,希望这丫头是真的听懂了,可她眼底清澈的愚蠢,让她对此并不报几分希望,算了,日子还长,慢慢教吧。
苏清言不在说话,靠在车壁上再次闭上了眼睛,马车缓慢的往前行着,不知过了多久,车厢突然沉了沉,一屡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的鼻尖。
苏清言眉头蹙了蹙,有些不确定的吸了吸鼻子,下一瞬猛然睁开了眼睛。
桃秋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容颜,来人正深深的注视着她,眸底满是柔情谴倦。
苏清言小嘴微抿,坐直了身子,同样回以深沉的目光盯着对面的男子,仿佛想要将人看透一般。
终是梁天祁先败下阵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开口道:“言言,此次的确是本王行事有欠妥当,你可否不要在生气了?”
苏清言垂眸,声音淡淡:“九王爷言重了,为梁国江山社稷做事,是每个大梁子民应尽的义务,清言有幸能帮到家国,怎会生气?”
“言言。”
梁天祁眉头不悦蹙起,声音暗沉:“你若是心里不痛快,本王任你打骂都行,只要别这样疏离冷漠的对本王。”
梁天祁眸光暗淡,周身都萦绕着失落与难过,苏清言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紧,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强硬道:“王爷贵为亲王之尊,清言不敢有任何微词,更遑论打骂。”
“清言所行合乎礼仪律法,并不曾对王爷做什么,王爷半路擅自闯小女马车,已是无礼至极,还请王爷下车!!!!”
空气一时静默了下来,苏清言别过脸,咬唇放着狠话,心口却也痛的难以自持,车厢里久久无人在开口,苏清言甚至能感受到周围骤降的温度,额头有细密汗珠落下,却依旧咬牙强撑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苏清言不禁觉得自己话仿佛太重了些,略微有些自责,正犹疑着要不要转圜一二,车厢中却突然吹进一股冷风,车帘挑起又落下,苏清言连忙扭头去看,对面却早已空空如也。
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苏清言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一抹讥诮划过眸底,城门口那个宫婆子的话突然映入脑海,她无力的靠在了车壁上,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是他一时的宠爱与柔情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二人之间的差距与沟壑,竟妄想能像话本子一般,爱的对等,爱的惨烈,可这个世俗,本就对女子有诸多苛刻,在外人眼中,她能入他的眼,或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祖坟冒了青烟。
可若如此卑微小心的过一生,她更情愿老死在那个小院里,因为她是苏清言,有她的傲骨与执拗,她可以坦然的接受周煜枫的算计与阴谋,因为她从不曾将他真正放在心上,而他,她是真的想过与他共度余生,所以哪怕是丁点的异心,都足以令她痛的难以自持。
她可以为他谋划,可以为他算计周煜枫,也可以将他的责任当做自己的责任,与他共同进退,可这一切都是源于她心甘情愿的前提下,而非像枚棋子,任由他利用。
苏清言闭着眼睛,晶莹的泪珠不断落下,直到桃秋在外提醒,到府门口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水,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车,周身的清冷却又浓郁了几分。
回到紫愈院,苏清言将自己关在西侧书房里很久很久,桃秋明显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异样,只安静的守在门前侯着,不予打扰,连云氏来探望,苏清言都不曾出来相见,云氏只以为她身子不适,只好放下诸多补品药材离去。
从白日到夜幕黑沉,又到深夜,桃秋好几次想开口询问,可当透过窗纸看到里面烛火映照下,坐的笔直的纤瘦女子,只得又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每次小姐不开心,都喜欢一个人待一会,等出来时,一切阴霾都会过去,可这次,需要的时间却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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