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的小手捏上他的腿。
大皇子:“……嘶!——轻、轻点……”
他脸微微变色。
不愧是能徒手抬起花盆的小奶娃!
哪里有刚才哭的时候娇娇弱弱的样子啊!
大皇子要不是还能忍住,现在哭的就是他了!
“啊这……”福宝忐忑地收了手,不好意思道:“嘿嘿……福宝、福宝会小小力的……”
大皇子快被她吓死了,“……就不该哄你,哭死你得了。”
福宝摸摸鼻子,“再、再来一次?”
大皇子冷着脸默许她动手了。
不默许没办法,他怕福宝还哭。
哄小孩儿可真是麻烦!
大皇子这样想着,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就是个八岁的小屁孩。
他俩,半斤加八两。
福宝得了允许,于是调整了下手力度,这回大皇子脸色好多了。
她捏了会儿,喜滋滋道:“怎么样,不错吧?”
其实就是小奶娃乱捏,要说多舒服倒没有,毕竟连手法福宝都不会。
但是大皇子实在不想她哭,就道:“可以,好极了。”
也是心累。
如此这般,小奶团子挺能说话。
“屋檐上那只猫是谁的?大皇子养的吗?”
“不知道,野猫。”
“大皇子平时读书吗?福宝也想读书,福宝不识字呜呜。”
“文盲。”
“但是福宝有钱啊!”
“……很缺钱?”
大皇子是在想不通这小奶团子,这么小一个,老念叨钱做什么。
福宝还认认真真点头,“缺钱呀!好缺钱好缺钱呢!福宝就喜欢钱!”
她其实没有太多钱的概念。
但是福宝记得一文钱可以买两个窝窝头。
她和奶娘一人一个,起码能顶一天,不会饿死。
而且福宝知道很多钱就能给舅舅买礼物,给祖母买手串。
她可以给家人买很多吃的喝的,玩的住的。
他们不必流离失所。
大皇子听着她天真的话语,慢慢沉默起来。
这孩子到底遭遇过什么?就是他,也不知道一文钱可以买多少窝窝头呢。
他忍不住揉了揉小奶团子的脑袋,扬声。
“长生。”
“诶!大皇子,奴才在!”
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公公。
他是皇后派给大皇子伺候的,为了取一个好寓意,取名叫长生。
为人精灵,办事勤快。
大皇子道:“去取钱袋子。”
长生应了,很快取了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进来,“殿下,您这是?……”
大皇子捏着小奶团子的脸,“诺,给这长工结账。”
福宝挣扎了一下,发现有钱挣,立刻狗腿道:“大皇子!大表叔!福宝最喜欢你呜呜呜!福宝还能按摩!”
其实她小手已经有点累了,但是现在就是充满力量!
立刻又殷勤地按摩起来。
大皇子都没忍住,乐了,“哟,这长工还挺勤奋。行了,长生。”
长生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惊奇地小心看了福宝好几眼。
这江家福宝,真是不一般啊!
竟然连大皇子都能逗笑!
回头一定得告诉皇后娘娘!
长生恭恭敬敬把钱袋子递给福宝,“长宁公主,您请手下。”
福宝乐淘淘地就接过来抱在怀里,一点不见外。
她人小,抱着个钱袋子就跟小猫咪抱着鸵鸟蛋似得。
她摇着钱袋子听响,“哇!好听哦!”
长生退下,大皇子把腿放下来,“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赶紧走。”
这小奶娃,烦人得很。
福宝开心地抱着钱袋子,对大皇子道:“你放心吧大表叔,福宝一定帮你恢复健康!你要相信福宝!”
福宝不会对不起这么大一笔银子的!
她刚才偷偷看了,是金子的!
大婶婶说啦,金色的比银色的还要之前呢!
所以福宝喜欢大表叔,好多钱钱嘿嘿!
她一定还要多多进宫!
福宝抱着钱袋子和夏洛走了。
大皇子不自觉含笑看着小奶团子一蹦一蹦地走了,随即脸色淡下来。
他捏了捏手指,唤了长生进来。
“殿下。”
“去查,西南王世子一事,谁和谁做的。另外,跟着福宝,别让人欺负她。”
“是。”
长生点头应了。
屋子里静下来,大皇子恢复阴郁神色,慢慢研磨书写。
野心两个字赫然纸上。
……
另外一边。
福宝被带去和皇子们互相认识。
也不知道这些皇子怎么就这么巧都聚在御花园里。
不过福宝最先看见的竟然是那天的长安公主。
福宝知道这长安公主不喜欢她。
但她不怕,大不了福宝绕着她走就好啦。
长安却不肯放过她。
她母妃被夺了贵妃称号之后,这几天都好几个皇子明里暗里嘲讽她。
还有那些后妃,都是贱人!
她不甘心,生气极了。
今日福宝竟然自己撞上门来,她就不会放过机会!
她冷笑着大声道:“哟,瞧瞧,这是哪个乡野村姑来了?哦,这不是福宝吗?你怎么来了?”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福宝怀里珍惜抱着的钱袋子,更轻蔑了。
“我说怎么一股铜臭气呢,敢情啊,这有的人八辈子没见过钱呢!”
她还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哎呀,晦气啊!”
不过这次她身边再没有跟着她起哄或者附和的小跟班了。
几个皇子见到这个传说中让静贵妃母女俩都吃瘪的小姑娘,都恭恭敬敬行了礼,“见过长宁公主。”
长乐气急,“她算什么公主!”
夏洛行礼后轻声道:“长安公主,慎言。”
见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现在竟然跟着福宝!还维护福宝!
长安更加愤怒!
好啊,原来福宝早就是皇后的人!
怪不得那日这样整治他们母女!幕后黑手就是皇后!
她愤怒地扬起石头砸向夏洛,“你一个下人,敢跟本公主顶嘴?!贱婢!”
夏洛被一石头砸得头上流血,福宝小小尖叫了一声:“啊!杀人啦!”
长乐还不怕道:“不过是个贱婢!就是杀了又怎样?哦……我忘了,你个假公主还不知道杀人的乐趣吧!”
“我们天潢贵胄,自然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死,你啊,这辈子都学不来!”
她脸上带着轻蔑和得意,好似已经打了一场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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