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队里,曹远他们都不在,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这时,张队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我们回来了,平静的说了声:“怎么样?宋律师怎么解释这件事的?”
李欣看我在喝水,她站起身说道:“师父,别提了,这个家伙不仅不承认这件事,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曾星未在说谎。”
张队点点头,笑着说了声:“我猜到是这种结果了,所以让你们只是去找他聊聊,尽量避免和他发生冲突。”
李欣不满的说了句:“要不,请他到局里来谈谈?
之前在他的办公室,那是他的主场,所以他在心理上是有优势的。
换成我们这,我看他说话还能这么硬气?”
张队摇了摇头:“现在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真把他叫过来了,不仅起不到作用,有可能会让他更轻视我们。
目前最关键的是找到有效的证据。”
说到这,张队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随即把目光转向了我:“你还记得曾星未说到的那个重要的东西吗?”
我站起身,低声回答道:“你是说他的手机在宋律师那?”
“是的,这也是一个突破口,如果能证明宋律师拿了他的手机,这一切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队轻声说了句。
张队提到的这些,我也仔细想过,只是宋律师不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
就在我和李欣在宋律师的办公室时,我还拨打过曾星未的手机号,只是电话已经关机。
尤其是现在的时间段,宋律师很有可能已经销毁了它。
想找到它,谈何容易,不过这也是一种办法之一。
在我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李欣说了句:“师父,等到曹远带着曾星未回来,我申请我和陈天再次对他进行审问。”
李欣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因为昨晚时间太紧,再加上事情又太多,一时间脑子很乱,不少问题都忘记问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脑子清醒多了,确实准备再跟他了解一些情况。
张队看着我们,疑惑的说了声:“你们想问他什么?”
李欣低声回答道:“我还在整理我的思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队没再说什么,准备往办公室走,看着他要离开,我当即说了句:“张队,还有一件事…”
张队停住脚步,转过身,说道:“什么事?”
我认真的说了声:“曾星未的家人,我们务必要保护好,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他恐怕不会再跟我们说一句。”
“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人了。”说完后,张队走进了办公室。
看到张队离开了,我走到李欣的身边,看着她,好奇的问了声:“你刚才明明已经想好了问题,为何不跟张队如实说呢?”
李欣轻哼一声:“隔墙有耳,还是到了审讯室再说吧…”
真没想到,李欣也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
之前我就怀疑过,为何有的嫌疑人,在面对我们的询问时,能表现的如此的淡定。
就像他们知道我们要问的问题一样,而且回答起问题来,更是显得很轻松。
现在看来,有可能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些问题,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十分钟后,曹远他们回来了。
他看到位置上坐着的我,大声说道:“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个家伙太狡猾了,我们在他面前没有讨到什么好,只能先退回来了。”
这时,曹远笑着说了句:“难怪呢,原来是碰壁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这边很顺利。
就连凶器都找到了,现在看来,房善还真是曾星未杀害的。
没想到这个家伙这次表现的如此配合,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一点问题。”
我想曾星未的这种表现,是为了给d组织的人看的,让他们知道自己把这些罪都承担下来了。
也让那些人别去伤害他的家人。
只是不知道,曾星未为何要把闻既算上,刚开始他说出闻既,可以理解,因为他想把杀害房善的罪责,推到闻既身上。
现在呢,他再把闻既算上还有何意义呢?
看来这些问题,还是要当面问他了。
又过了几分钟,我和李欣走进了审讯室。
才几个小时没见,眼前的曾星未看起来,比昨晚见到的萎靡了许多。
或许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又或者是为了他的家人,他已经不想活了…
原本曾星未是低着头的,听到声音后,他缓缓的抬起头,哑着嗓子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别再问我关于那个组织的事了。”
我猛的拍了下桌子:“曾星未,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跟我们撒谎?”
我的这个举动让他惊了一下,就连我身边的李欣也看了我一眼。
没等他回答,我接着说了句:“你不是说手机交给宋律师了吗?为何宋律师跟我们说,没有拿你的手机?”
听到这句话,曾星未摇了摇头,低声回答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交给他了。”
这时,李欣沉声说了句:“更可恶的是,你跟我们说,从我们这出去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宋律师,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你主动联系了他两次,这又是怎么回事?”
曾星未一时间有些糊涂了,他两眼无神的看着我们,停顿了会,随即冷笑了声:“这个老匹夫竟然敢陷害我。”
我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严肃的说道:“曾星未,我们已经在你家周围安排了不少人保护你的家人。
但是我们可以保护他们一时,却保护不了他们一世。
你身为那些人中的一员,应该清楚的知道他们做事的风格。
你以为把这些罪责全抗下来,他们就会放过你家人了吗?
在他们眼里,你们已经成为了一种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现在没有动你的家人,是因为有我们的保护,更重要的是,你对他们还有用。
他们担心把你逼的太紧,反而容易出问题。
至于之后会怎样,你应该能想象的到。
所以还是那句话,只有把那些人绳之以法,你和你的家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听了我说的这些,曾星未自嘲的笑了起来,随后他缓缓的说了声:“还是要感谢你们保护我的家人。
我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对于他们来说,我早就成了弃子。
其实我也很想帮你们,或者说帮我自己,但是现在,我不能说,那些人太可怕了。
他们的实力有多强,背景有多大,你们肯定想不到。
那些人通过很多手段,收买了不少人作为他们的眼线…”
原本我只是想让曾星未和我们的关系拉进一点,才跟他再次说了这些话。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跟我们说了这么多。
虽然他始终不愿意说出那个组织的具体情况,但是好歹让我们知道了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尤其曾星未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想是否在暗示我们,我们的身边也有那些人的眼线。
其实,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些。
在我上学的时候,我认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对与错,是与非,黑与白,都能分的很清楚。
直到我步入社会才了解到,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与白,还有很多灰色地带。
现实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李欣看我想些什么,她接着问了声:“我很好奇,伍关浩在你们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李欣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她一直想问的是这件事。
我之前对伍关浩也有过疑问,只是随着我们调查的深入,与他相关的线索越来越少。
到后来,很自然的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现在听李欣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曾星未说,是他和闻既一起杀了房善。
而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伍关浩曾试图让曾星未帮他教训房善。
并且还在房善死前一天,请曾星未吃了饭。
在房善死时,他家的那层楼,只有一个邻居在家,那就是伍关浩。
如果说凶手是闻既和曾星未,伍关浩不可能不知道。
在我看来,他不仅知道这件事,还有可能帮他们隐瞒了。
之前,我们认为是伍关浩利用了曾星未,后来才发现,他们谁利用了谁,还真不好说。
都说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这句话用到曾星未的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只见曾星未停顿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与他没关系,是我利用了他而已。”
李欣冷喝一声:“伍关浩在房善的案子上,有没有帮你隐瞒什么?”
说到这,曾星未脸色变了,他皱起了眉头,语气低沉的说了句:“我说了,这件事与他无关,他并未帮我隐瞒。”
真没想到,曾星未还挺仗义,能看出来,他并不想把伍关浩牵扯进来。
只是这些事,可不是他说没有就没有的。
我看着他,严肃的说了声:“这件事,我们已经有了证据。不是你的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没等他说话,我接着说了句:“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以及你自己交代的事情,房善的确死在你的手上。
只是让我感到疑惑的是,你和他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他?”
听了我的话,曾星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起来。
过了一会,曾星未阴狠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本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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