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姐姐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

    对此,谷云通过刚获取到的真名,产生了些许的共鸣:‘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只是,谷云无法理解她所说的什么‘夙愿’。

    十二天的夙愿是自己?

    因为他拥有的完美灵格?

    “进来坐吧,军神小姐。”

    不管怎么样,有客人来访,谷云没道理让对方站在外面。

    谷云已经得知了上杉姐姐的身份,她是初代毘沙门天,曾降天为人,化作日本战国时代的武将上杉谦信。

    不过据谷云所知,这个世界的上杉谦信貌似是男的啊。

    再看眼前这英姿飒爽,好似女武神一般的白发大姐姐...

    ‘果然,娘化无处不在。’

    二次元的世界,无物不可娘化,谷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适应一下了。

    “多谢您的邀请。”

    上杉姐姐虽是古人,可她活了四百年,一直到二十世纪初才前往黄泉轮值。

    对人间和人类,上杉姐姐远比其他十二天要了解的多。

    跟着谷云走进饭岛宅邸,两人来到了会客厅中。

    “请用。”

    三尾狐带着童男和童女准备了茶水点心,上杉姐姐道了声谢,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很久没喝人间的茶水了,让人怀恋。”

    上杉姐姐与现代社会脱节,花了四年时间才适应过来。

    只是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一直在观测现世出现的许多问题,辛苦程度,堪称起早贪黑。

    上杉姐姐:虽然我不用吃饭睡觉来着。

    “你喜欢就好。”

    谷云没有因为得到了对方的真名就肆无忌惮。

    上杉姐姐确实获取了谷云的信任,但也让他一头雾水,直到现在都迷迷糊糊的。

    谷云多次询问御馔津,可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世界意志和十二天的武神更像是同事,御馔津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更管不了这些战斗力逆天的守护者。

    因此,上杉姐姐具体有什么事,还是得由她自己说明。

    不过以谷云的身份,如果是为守护人间出一份力,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现世是他的老家。

    就像租客和房东的关系。

    谷云既然在现世生活,那付一点房租费,也是理所应当的。

    “突然来访,让您受惊了。”

    上杉姐姐捋了下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柔美一笑:“谷云,我这么称呼您可以吗?”

    “嗯。”

    谷云点了点头:“你说我是十二天的夙愿,为什么这么说?”

    “所谓夙愿,即是存在的意义,也是我等的使命。”

    上杉姐姐说:“十二天,其实是自古以来的一个计划,其目的便是根除蛭子神,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时代和世界。”

    “根除,蛭子神?”

    谷云不需要知道别的,只这一件事,就足够他震惊了。

    十二天的武神想要消灭所有蛭子神。

    可,这能做到吗?

    蛭子神可是神明的残骸,是时代对现如今的嫉妒和怨恨。

    理论上说,只要万物有序,时代发展,那蛭子神就不可能被消灭,它们还会不断重生,杀之不尽,除之不绝。

    ‘喂喂喂,有些夸张啊。’

    谷云私底下对御馔津说道:‘十二天都这么猛的吗,这是要反攻蛭子神,所以拉我入伙?’

    ‘应该不会吧。’

    御馔津很清楚蛭子神的可怕,那是连她都要避其锋芒的存在。

    十二天固然很强,可反攻蛭子神...

    “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

    上杉姐姐看出了谷云眼中的疑惑,她连忙表示,十二天计划并非直接向蛭子神宣战。

    那是不可能的!

    区区现存的神明,怎么可能跟古往今来的历史的总和匹敌。

    “谷云你见过蛭子神吗?”

    “见过一次。”

    那是谷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若非谷云反应快,再加上彼岸花的保护,谷云很可能会受到重创。

    正是因此,蛭子神给谷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谷云倒不是真的害怕,只是他根本找不到与蛭子神为敌的理由,也不愿去招惹这些毫无理智的灭世怪物。

    打蛭子神,根本没有意义,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所谓阻挡蛭子神的脚步。

    可蛭子神向前一步需要耗费的时间,并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百年,上千年。

    对谷云来说,如此漫长岁月后的事情,与杞人忧天无异。

    ‘拒绝吧。’

    谷云想的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跟着上杉姐姐去打蛭子神的。

    至于这真名,反正还没有铭刻在眷恋册上,谷云也没吸收,大不了再还给她就是了。

    通过短暂的接触,谷云发现上杉姐姐性格十分温和,完全没有水天后的盛气凌人。

    先前是初次见面,谷云有些过分应激。

    一番交谈,谷云觉得上杉姐姐并不是他的敌人。

    “你觉得我是十二天的夙愿,理由是我的完美灵格吧?”

    完美灵格既然已经被上杉姐姐看出来了,谷云没必要再藏着。

    “说起来,这完美灵格很稀有吗?”

    谷云:“除了我,还有谁是完美灵格?”

    谷云不太清楚自己的完美灵格到底代表着什么。

    可无论是御馔津,还是眼前的上杉姐姐,此刻都对谷云的发言感到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净世大人,您没有跟这孩子说过完美灵格的意义吗?”

    上杉姐姐愣了一下,她有些意外谷云竟然不知道完美灵格是何等奇迹般的存在。

    特别是御馔津就在他身边,没理由...

    “难道你也不知道?”

    上杉姐姐发现御馔津也是一脸迷茫,顿感无语。

    “额…”

    事实上,御馔津也不太清楚。

    她的确是世界意志,却只是净世的意志。

    御馔津并不清楚其他世界的事。

    在那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下,她也不会主动去学习和探究什么。

    所以除非有人在净世讨论过十二天与完美灵格的事情,不然御馔津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从来没人在净世,说过这些。”

    “历代守护净世的十二天,”上杉姐姐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都没有跟您提及过?”

    “完全没有。”

    御馔津只知道完美灵格对她有着极致的吸引力。

    当然,一女不事二夫。

    这种吸引只限于第一人,再来一個,御馔津可不会搭理。

    “嗦嘎!”

    御馔津这才反应过来:“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很稀有啊,我的世界就从来没出现过完美灵格。”

    谷云是第一个让御馔津如此亲切的存在。

    反正在御馔津的记忆里,谷云就是前所未有的唯一。

    “不只是净世。”

    上杉姐姐扶了抚额,接着对谷云和御馔津说:“全世界,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完美灵格!”

    “你是独一无二的。”

    为何上杉姐姐会如此激动,因为在她的概念里,完美灵格就像是一个只存在于理论中的东西。

    提在提,说在说。

    可到底有没有,谁都不敢肯定。

    即便是强大到十二天之首的那一位,也只给了上杉姐姐一个‘耐心等待’的答复。

    直到四年前,谷云在黄泉留下了自己的威光。

    就这一点上说,水天后其实还挺仗义的。

    都四年了,水天都没有发现水天后手中的谷云的威光,未察觉完美灵格的存在。

    当然,根据谷云后来的了解,发现水天后原来不是水天的妻子,就像玉帝和王母并非夫妻,只是为了对称而被设计出来的神仙。

    但水天后和水天确实存在着极为亲密的联系。

    “刚接触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敢确信。”

    “直到刚才,”上杉姐姐微微一笑:“你拿走了我的真名。”

    “额…”

    谷云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猜测这真名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就谷云所知道的,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能拿真名做文章的法术和陷阱。

    “想要掌控妖怪与神明等存在的真名。”

    上杉姐姐:“其所需要的灵格,具备一定的下限!”

    这个事情,谷云自然知道。

    真名束缚这种东西,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它有着一些先决条件。

    其中,50以下灵格的存在,真名束缚并无要求。

    换言之,即便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得到了某个妖怪的真名,他一样可以命令对方。

    然而,若是对方的灵格超过了50,即拥有了神格。

    凡人是无法命令神的,哪怕得到了对方的真名。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具备灵力的灵能力者。

    而其中的最低限度,便是饭岛环、道摩大叔这样拥有见鬼能力的人。

    这种灵力方面的需求,一直到70灵格为止。

    再往上,只有现人神能够通过真名,方能役使对方。

    这就意味着,你想要通过真名控制夜溟状态下的彼岸花、绘世状态下的花鸟卷,自身就需要成为现人神,也就是具备50以上的灵格。

    生态之灵和自然化身,一言一行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非神明,如何能够左右他们的意志。

    “你的灵格很高吗?”

    谷云看不透上杉姐姐的情况,询问道。

    “跟净世大人一样,在85以上。”

    “嘶~~”

    谷云知道上杉姐姐很强,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拥有同世界意志比拟的强大灵格。

    “不对吧!”

    谷云惊呼道:“伊邪纳岐才80啊!”

    日本的父神和母神,才只有80点灵格,相当于一个世界的自然化身。

    可眼前的上杉姐姐只不过是毘沙门天降天为人,她凭什么拥有这种级别的灵格?

    “先前感受到了那一位的气息,所以当时在人间战斗的人是谷云你吗?”

    上杉姐姐想到了前不久的斗法。

    可惜等到她想要干涉的时候,谷云和琴子已经斗法结束,两人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上杉姐姐能调查到谷云身上,并且选择在今天拜访,也不是靠着法术、感知之类的东西。

    为了今天的见面,上杉姐姐已经准备了整整四年。

    她从四年前开始,就在搜集情报,调查具备完美灵格的可能人选。

    直到不久前,上杉姐姐才确定完美灵格之人的身份————饭岛谷云。

    两人初次见面,上杉姐姐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谷云,只能见到那让她都心动不已的威光。

    她,高达85的灵格,拥有毁天灭地般的力量。

    能让她都心动的威光,足以说明一切。

    “灵格是先天的,很少能够通过后天改变。”

    “且灵格越高,这种提升就越麻烦。”

    上杉姐姐为谷云解释道:“只是对我们这些神明来说,有一个特殊的办法,可以提升灵格。”

    “降天为人?”

    谷云立刻反应过来。

    “不错!”

    既然先天而生,那降天为人,不正是一次重生吗?

    同理的,人类转世,从母亲体内诞生,一样也算作‘重生’。

    这就是为何,灵能力会在儿童中随机出现的原因。

    “不过风险很大就是了。”

    降天为人是以自身的神格、神力,乃至一切作为赌注。

    抛弃它们,只保留自我,变成人类。

    “只剩下几十年的寿命,如果无法以凡人之身突破桎梏,登天封神。”

    “或者在这个过程中被他人杀死。”

    降天为人是真的变成了人类,能够杀死人类的办法,都可以杀死他们。

    而神明一旦死亡,即便是降天为人的神明陨落,也会彻底消失。

    人类死了还有灵魂,神明死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他们的过去将成为蛭子神的养料,如同尸体一般,孕育出新的蛭子神。

    因此,降天为人的代价很大,风险更是大的离谱。

    “用作赌注的代价越大,一旦成功突破,超越曾经,”上杉姐姐:“所能得到的提升也会越大。”

    伊邪纳岐不曾降天为人,他的灵格始终如一。

    上杉姐姐原本的灵格只有60出头。

    但她降天为人之后,渡过了无尽的历练,这才有了现在的强大力量。

    向死而生,破而后立。

    这便是十二天强大的秘诀!

    “然而即便每个神明都知道这个方法,”上杉姐姐喝了口茶:“可能做,愿意这么做的,又有几位?”

    对伊邪纳岐来说,他的寿命是无比漫长的。

    压上全部,赌在几十年内。

    所为的,只是强大的力量,以及更加坚固的心灵和意志。

    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那人类呢?”

    谷云问道:“也可以通过不断转世,来获取灵格上的提升?”

    “嗯...”

    上杉姐姐之前一直在彼世,因此知道很多轮回方面的秘辛:“人类的灵格变化,只在50灵格以下,到不了更高。”

    “凡人再怎么转世,也不可能成为现人神。”

    到了50以上,还想要继续提升,那就得通过更大的考验。

    这种考验,便是十二天的试炼!

    美夜子的灵格能够从50的现人神,提升到现在的60,便是她渡过了水天的试炼。

    你说明明是水天后?

    可跟三槌家的先祖交易的神明,就是十二天中的水天啊。

    美夜子本该死于诅咒,从此三槌家的传承就此断绝。

    奈何谷云横插一脚,让美夜子遇到了‘贵人’,破了死局。

    “以我的灵格,想要接纳我的真名,灵格至少也得在70以上。”

    而且当灵格超过80,单纯的言灵已经撼动不了上杉姐姐他们这样的存在了。

    谷云需要使用灵视术将自身的位格,提升到60以上,即身化法则的层次,并在那种状态下开口命令,方能真正让上杉姐姐言听计从。

    不要觉得这很简单。

    灵格60,跟位格60,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50灵格法力无限,60灵格言出法随。

    70灵格...

    额,这个暂且无视。

    第七层是蛭子神的地盘,哪怕是十二天,同一时间最多也只有四人,会将自身位格维持在70的状态。

    就像谷云眼前的上杉姐姐,她现在的位格,其实也就50左右。

    用绘卷数据,就是50/85。

    灵视术是甲泷五四朗创造的禁术.

    习得此法的人,生前死后绑一块儿也就他们饭岛一门的几人。

    其他的术士,哪怕是比嘉琴子都不会这样的招数。

    这也意味着,比嘉琴子即便得到了上杉姐姐的真名,只要她无法将自身位格提升到第六层,那这真名,有跟没有毫无区别。

    唯一的用处,就是真名的最低保障————不能伤害。

    只要持有对方的真名,妖魔鬼怪,乃至是神明便不可以伤害持有者。

    这是绝对的,哪怕上杉姐姐等十二天也不能违背。

    你说夏目经常被袭击?

    那是因为持有真名的是友人帐,而非夏目本人。

    否则夏目手里拿着友人帐,你看有几个妖怪敢在他面前嚣张。

    “灵视术对吧?”

    上杉姐姐饶有兴致的看着谷云,她知道,对方拥有着掌控自己的力量:“真是一群可怕的人类啊,竟然可以创造出这种,让我等十二天都忌惮的禁术。”

    谷云能够瞬间解放灵格,让自身进入世界的第六层。

    在那种状态下,谷云能对上杉姐姐下达任何命令,对其为所欲为。

    “你既然知道,还把真名给我?”

    “嘛,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上杉姐姐喝了口茶:“我既然前来觐见,那自当奉上忠义,为你效死命。”

    作为战国武将中最讲究‘大义’的一位,上杉姐姐特别在意‘师出有名’,对忠义更是推崇备至,且为人不近女色,堪称日本战国时代人气第一的武将。

    当然,不近女色的说法原因各异。

    但在这个世界,答案很明显。

    上杉姐姐自己就是女人,怎么可能跟女人结婚。

    你说米国?

    那没事了。

    ‘这家伙…’

    谷云有点理解眼前的女子了,对方的性格偏向于三国里世食汉禄的保皇党。

    如果这么理解的话,那在上杉姐姐眼里,谷云妥妥的就是‘汉廷正统’,神圣不可侵犯。

    哪怕没有真名,谷云的话,上杉姐姐也不会有任何的质疑。

    在她看来,完美灵格之人已经出现。

    走在谷云所指的道路上,理所当然。

    是否掌控自己的真名,在上杉姐姐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我明白了。”

    谷云看着上杉姐姐的眼睛,她的目光清澈无比,为人更是表里如一:“说一下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对方是堂堂十二天,那么即便是拜托自己做事,肯定也会给予足够的好处。

    不可能一分钱都不花,就让他东奔西跑吧?

    上杉谦信不可能连这点情商都没有。

    “您知道,世界分为多个维度,神明位于第五层吧?”

    “嗯。”

    见谷云知道这个,上杉姐姐继续解释道:“神明的世界位于第五层,法则位于第六层,蛭子神位于第七层。”

    那么第八层,是怎么样的呢?.net

    上杉姐姐很快就给予了答复:“第八层,是被遗忘的过去,也是时间长河的源头。”

    第八层被称作‘遗世’,是已知的维度中位格第二高的一层。

    灵格超过80的存在,几乎都是亘古长存的自然化身,他们的寿命数以亿计,轻易不会死去。

    但,轻易不会,不代表绝对不会。

    从理论上说,就算是身为世界意志的御馔津也会有陨落的一天。

    “按照蛭子神理论,总有一天,净世大人也会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所以,蛭子神不仅存在于第七层,它们中比较强大的一部分,甚至还能上到第八层,盘踞在那里。

    因此,第七层和第八层,被称作蛭子神的虚空之海。

    “第八层并非终点,它的上面,还有更高的世界。”

    只是这更高的所在,上杉姐姐不清楚,也没有资格前往:“十二天分为上六阙和下六阙,我是下六阙的守门人,最后一位。”

    上下阙的分界线,便在于灵格。

    “上六阙的十二天,都具备着90以上的灵格。”

    “与那些个前辈们相比,”上杉姐姐说:“莪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上杉姐姐告诉谷云,十二天的目的,正是为了到达这个世界的‘终点’。

    “很多很多年前,在那个连人类都未曾诞生的时代,”上杉姐姐说:“有一批古老的神明曾结伴同行,他们拼尽全力,终于渡过蛭子神的汪洋,到达了这个世界的第九层。”

    “而在那里,诸神虽然依旧没能找到彻底解决蛭子神的办法,却带回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按照上杉姐姐的描述,那批古老神明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可即便是他们,在突破蛭子神的汪洋的这一来一回间,最终能够活着回来的也仅仅只有两位。

    其他的神明,全部陨落在了蛭子神的手中,成了它们的养分。

    “什么消息?”

    谷云隐隐觉得,这个消息应该与自己有关。

    “第十层,即是世界的终点...”

    “它是切实存在的!”

    上杉姐姐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遗憾道:“然而,只有完美的灵格,方能达到那里。”

    完美灵格,也就是100%。

    然而这样的灵格,从古至今就没有出现过。

    因此即便得到了答案,诸神也无处可寻。

    “完美灵格只是一个理论,一个不可能存在的理论。”

    因为若真的有这样的人,他或许真的就是广义概念里的‘神’。

    “诸神之中的先辈们牺牲了自己,为此换来了‘最后一层确实存在’的答案。”

    “而十二天,便是为此设立。”

    为了能够到达终点,神明自发的选出了十二位强大的武神、斗神、战神。

    他们将在今后的岁月里,不断锻炼自身。

    直至有一天,完美灵格之人出现。

    “十二天的使命,便是等待完美灵格的出现,”上杉姐姐沉声道:“然后保护他,渡过蛭子神的汪洋,到达第九层!”

    到了那里,就只能由谷云一个人继续向前了。

    因为除了他,谁都没有资格到达终点,去看一看第十层是什么模样。

    “不可能的!”

    不等谷云开口,御馔津却率先说道:“没有人,能够渡过蛭子神的汪洋!”

    御馔津的年龄等同于净世的存在时间。

    可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上杉姐姐所说的,一群古老神明为了证明终点是存在,以巨大牺牲,换取答案这件事。

    净世存在了多久?

    那是自善神与祝福诞生之初,便已然庇佑着众生的古老神祇。

    “因为他们都被蛭子神吞噬了,净世大人。”

    “为了保护下界的意志的安宁,众神封印了这个消息,”上杉姐姐一指御馔津:“不过现在,净世大人应该已经回想起来了吧?”

    被蛭子神吞噬的存在,即便是古老而伟大的神明,其存在痕迹一样会被抹去。

    只有成为了十二天,他们才能解开些许的记忆,知晓曾经发生过的事,以及那极为零散的历史片段。

    事实上,当初的古老神明便是由无数世界意志联合而成。

    它们保护着具备90灵格的极少数人,让他们到达了第九层,寻找到了‘答案’,再保护它们返回。

    于是,作为守护者的世界意志全灭。

    唯一回来的,只有两位到达过第九层的伟大神明。

    这两人,便是如今的十二天之首,以及第二阙。

    “.…..”

    随着上杉姐姐的解释,御馔津隐隐回想起了某些被她遗忘的记忆。

    那是因为恐惧和绝望,被世界意志本能忘却的东西。

    “竟然…”

    御馔津知道,上杉姐姐说的是真的:“原来有那么多的孩子,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牺牲了吗?”

    世界意志的性格各异,而净世意志明显是其中最温柔、善良的一位。

    古老神祇的远征,几乎全军覆没。

    可为了保护它们这些世界意志,神明特地封印了这件事,好让身为母亲的她们安心生活。

    否则,世界意志们若是恐惧了,后果不堪设想。

    以现世为例。

    各种自然灾害会发生,物理法则也会被动摇,一切的一切都将因此灰飞烟灭。

    “唉…”

    看着御馔津黯然神伤的模样,谷云轻抚着神明少女的雪白长发,安慰了几句。

    “所以军神小姐的意思是…”

    谷云:“我其实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正是!”

    上杉姐姐连忙俯身一拜:“十二天计划,便是让我等不惜一切代价,以此身之血肉、灵魂和意识,铸成阶梯。”

    “您将踩踏着我们的尸身,不断向前!”

    “直至...”

    上杉姐姐抬起头,无比激动的注视着谷云:“登上无顶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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