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如意赌坊,后堂。
蔡季天江楼推出烈酒以及他搅局不成反被群嘲的事情尽数汇报给罗诚。
罗诚听完后,脸色黑成一片,鼻翼翕动,双手攥紧成拳,重重的砸在身旁的桌子上:“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那小子是从哪弄来那么多冰,还推出烈酒!”
“赵家!”
“烈酒是赵家给他的,难不成这冰......不可能,就算赵家有藏冰,也不能拿出那么多来,更别说给一个外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突然回忆起江野从赌坊中赢走银子时留下威胁话语的场面,特别是对方那轻蔑的眼神,让他倍感焦灼,怒目圆睁,死咬着牙关:“可恶的小野种!”
不管如何,都不能再放任天江楼再这么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罗诚侧首看向正坐在旁边座椅上发呆的秦舒红:“你不是说贺家要出手收拾江野,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舒红看到天江楼大红大火,心中本就不快,再听到他这质问的语气,变得更加烦躁:“你问我,我问谁去!”
罗诚见她这么跟自己说话,正要动怒,但仔细一想,秦舒红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并不是窝里横的时候,便压下心中的怒火,哄说道:“红红,我们之前算计江野,他对我们恨之入骨,若是天江楼发展成第二个芙蓉院,保不定会用什么手段除掉我们!”
“要不,还是让妙妙去试试吧,若是那成,不仅能得到天江楼、冰和一江醇,还有林清漾那个小蹄子,你不是早就想修理她了吗?”
闻言,秦舒红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眸中却再次透出担忧之色:“可是,我担心他不会再上当了!”
被骗了足足十万两,换谁吃了一堑,也会长一智吧!
罗诚却摇摇头,坚持道:“当初江野为了追求妙妙,多么得风风烈烈,恨不闹得全城人都知道,我就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的放下!”
说完,他见秦舒红还在考虑,赶忙补充:“哎呀,红红,这有什么好想的,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
“否则,我担心时间一久,江野真就对她没兴趣了!”
秦舒红做了个深呼吸,沉声回道:“我知道了!”
“嗯,你尽快去跟妙妙商量这件事,我也想办法去给那小子找找麻烦,总之不能让他太好过!”罗诚说完,就将她从椅子上牵了起来,送她向后门处走去,还不忘对秦舒红催促几声。
......
丽春院二楼,最西侧的房间中。
房间内部空阔,家具一应俱全,偏粉色的装饰极具少女风。
在内部的梳妆台前坐着个少女,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双如同珍珠般晶莹的眼睛嵌在一张精致的小圆脸上,黛眉浓密,鼻梁高挺,头上戴着根青色鸾鸟簪,身上穿着件淡雅的粉色抹胸长裙,肩上披着纱罗衫,正对着铜镜贴花黄!
“妙妙!”秦舒红敲了两下门,也不等回应,就推了门走了进来。
陈妙妙倒也不在乎,手中动作不停,通过铜镜瞥了她一眼:“妈妈,找我有事吗?”
秦舒红走到她身后,深吸了口气,挤出抹笑容:“那个,妙妙啊,天江楼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嗯,有所耳闻。”陈妙妙回道。
秦舒红移来侧边的凳子,在她身旁坐下,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江野那个小兔崽子究竟是从何处寻来那么多冰,但目前能查到的线索好像都指向赵家,他那酒也是赵家给的,如果赵家真得成为他的后盾,那我们丽春院可就麻烦了!”
“妙妙啊,妈妈知道你很讨厌那小子,我上次也答应过你那是最后一次,以后和江野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牵扯进来,可这次......”
正当她喋喋不休的时候,却被陈妙妙突然打断:“妈妈,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气了?”
随即,她放下铜镜,转过身子,追问:“您来找我,是希望我去接近江野是吗?”
秦舒红顺势牵住她的手:“妈妈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委屈你了。”
“好,我答应了!”陈妙妙勾起唇角,直言回道。
像江野那样没有能耐,又没有骨气,只知道围着女人转的男人,她陈妙妙永远不可能看上,经过上次设计,让那家伙亲手毁了芙蓉院,谁料又冒出来个天江楼,这就意味着林清漾还有可能威胁到她在十楼大比上夺得第一美人的称号!
她为了这个称号,努力了那么多年,却一直惜败于林清漾,今年好不容易有机会,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见她这么痛快的答应,秦舒红感到意外,但在抬起头时,看到她那透出的欲望和决心的双眼,瞬间明白过来,继续笑着说道:“事成之后,妈妈一定竭力助你夺下林清漾第一美人的称号!”
“谢谢妈妈!”陈妙妙娇娆得回了一句,便商量起对策。
与此同时,武王府中。
“你是说这冰和烈酒都是野儿制造出来的?”
大堂中,江景霖听完江勇打探到的消息,指着桌上的贴着“一江醇”三个字的酒坛,讶然问道。
江勇躬腰作揖:“回王爷,江福是这么说的!”
宋芙蓉目光呆滞,思绪不知飘去了何方。
以前每到盛夏,他们母子用得都是王府送去的藏冰,那小子却还是嫌弃不够用,可那时他宁愿整日泡在水里,也没有提过什么制冰啊,这制冰之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怎么分开不到一个月,她就感觉儿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宋芙蓉虽然很惊讶,但也感到深深的欣慰。
果然,臭小子就是得逼一逼才行!
这样看来,一年时间,让他重建芙蓉院的目标是不是太简单了?
就在她思绪乱飞的时候,江景霖已然品尝了口烈酒,瞬间眼前一亮:“嗯,好酒,好酒啊!”
说着,他便扭头看向宋芙蓉:“夫人啊,你看咱们野儿都有这么大的本事了,是不是也该让他回来了,好歹是我江景霖的儿子,整日在外受苦算怎么一回事?”
“嗯?”宋芙蓉沉下脸扫过他。
她倒不是想让江野在外吃苦受累,只是长云姐姐的儿子江烁,比野儿还要小上一岁,却已是御林大将,官拜四品!
对比之下,两者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些!
尽管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简简单单度过一生,可她并不喜欢江野堕落,刚取得一点成绩就接回王府,只怕他又会变得像以前那样......绝对不行!
江景霖似乎看出她的顾虑,咳嗽一声,当即转变了话语:“那个臭小子制冰制酒的,也不想着他爹,实在太不孝顺了!”
“江勇,去,让那小子每天送一马车冰过来,再给本王稍上两坛一江醇!”
可他话音刚落,耳朵便被宋芙蓉揪住:“要喝自己买去,看我儿子好欺负?”
“蓉儿,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是本王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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