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叶彩会突然爆发,哐当一声,椅子砸在杨友昌身上,四分五裂。
杨友昌被砸的都没反应过来,一声叫。
“小叶。”
刘沙刚蹦起来要去拦叶彩唐,但夏樾已经快一步,一伸手搂住了叶彩唐的腰,拽住了她要扑到杨友昌的动作。
叶彩唐显然怒气正盛,上半身被拽住了,但是一脚踢了过去。
夏樾连忙将人往后拽一点。
“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叶彩唐尚且在夏樾怀里扑腾,一边骂骂咧咧,语言系统丰富,叫众人叹为观止:“你看你长得一副脑子不好的样子,为什么生下来的时候没被摔死,为什么要长大害人……”
“好了好了……”夏樾将叶彩唐转过来,强硬的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前。
叶彩唐愣了一下,然后挣扎道:“放开我……我要亲手打死他……”
但是夏樾不放,由着叶彩唐在他怀里又打又踹了几下,毫不动容。
“刘沙。”夏樾给刘沙使了个眼色,赶紧把杨友昌带走。
刘沙明白,扑过去,捂住杨友昌的嘴,把人拖下去了。
夏樾一边紧紧搂着叶彩唐的腰,一边在她背上轻轻的抚过,由着她拳打脚踢了发泄了一会儿,才道:“凶手找到了,林玲没有死的不明不白,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母亲也有了去处,她会安心的。”
“不是最好,是唯一……”叶彩唐慢慢安静下来,低声道:“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虽然不是血缘之亲,却是唯一全心全意对她好,陪她走过刚穿越来茫然无措的人。
再没有第二个人。
从此之后,她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空,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和旁人再没有一点联系了。
叶彩唐心里酸涩难当,伸手搂住夏樾的腰,将脸藏在他衣服里,再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的劝慰都是苍白无力地,夏樾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刘沙将杨友昌弄走了,实在不放心又回来了,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了叶彩唐的哭声。
他放慢步子,叹了口气,也不进去,就在门口台阶上坐下。
一旁的捕快往屋子里探头探脑看了一下,也在刘沙身边坐了下来。
“小叶真不容易。”刘沙道:“最好的朋友被害死,她早出晚归的跟着查案,这些日子一点悲痛都没有表现,就是那日林玲葬礼,也没掉一颗眼泪。”
捕快点了点头,低声道:“对,我们都怕她憋出问题来,这一哭啊,反而好了,哭完就舒服了。”
谁家亲人去世不难过,何况只是个举目无亲的姑娘家。
叶彩唐痛痛快快的,酣畅淋漓的,将林玲被害直到今日所有的痛和恨都哭了出来。眼泪鼻涕抹了夏樾一身,但是夏樾就跟没看见似的,一点嫌弃的表情都没有。
一直到叶彩唐哭累了,哭声慢慢的低了下来。
夏樾一度怀疑叶彩唐睡着了,慢慢的低头看了看,却见叶彩唐在他怀里眨巴着大眼睛。
“还想哭呢?”夏樾低声道:“想哭接着哭,明天就不许再哭了,好好给我当差还债。”
“没。”叶彩唐嗓子哑哑的:“哭好了,也哭累了。”
“哭好了就好,那你还不放开我。”夏樾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推开叶彩唐。
叶彩唐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放开……把大人的衣服弄脏了。”
刚才哭的时候挺舒服的,现在哭完了,心情平复了,觉得实在不妥。
这还不如抱着刘沙哭呢,也不知道夏樾该嫌弃成什么样。
“不要紧。”夏樾很冷静:“弄脏了,给我洗干净就行。”
叶彩唐喃喃道:“大人的衣服看着就贵,我不敢洗,洗坏了赔不起。”
还真是嘴里说不好意思,实际上一点儿付出都不愿意啊。
夏樾笑了一声,松开手。
“行了,哭好了就放开我吧。”夏樾调侃道:“再抱下去,我要告你对我欲行不轨了。”
真是身在六扇门的大人,什么事儿都要告别人。还有没有同事爱了?
叶彩唐心里吐糟了一句,也慢慢松开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想给夏樾也擦一擦的,不过看看他那衣服皱巴巴也不是擦能解决问题的。
“我去洗个脸。”叶彩唐声音嘶哑道:“大人也去换件衣服吧。”
说完,叶彩唐落荒而逃。
夏樾走出房间,便看见刘沙和几个捕快一排坐在台阶上,一起抬头看他。
刘沙站起来:“大人,小叶没事儿吧。”
“没事儿了。”夏樾神色如常拍了拍衣服:“我去换件衣服,你去让杨友昌把事情仔仔细细说一遍,招供画押。”
叶彩唐一路跑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
她不是这年代跟男人说两句话就脸红的姑娘,虽然刚才被夏樾抱了,也抱了夏樾,但确实事出有因,还不至于想起来就小鹿乱撞,脸红心跳。
但确实有点尴尬,其情可免,依然尴尬。
呆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叶彩唐洗了脸,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又恢复了十分七八的美貌和冷静。
“其实夏樾这个人还不错。”叶彩唐自言自语道:“至少,还是有不错的地方的。”
之前叶彩唐对夏樾用五十俩银子欠条坑她的成见,稍微减少了一点点。决定哪怕那个欠条有问题,她也不追究了。
顿了顿,叶彩唐突然面色有些奇怪。
“身材也不错。”叶彩唐搓了搓手指:“习武之人,身材真好,比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好多了。”
万幸夏樾没听见这话,要不然的话,一定会真的去告她欲行不轨。
平复了一下心情,叶彩唐去找了林婶,告诉她杀害林玲的凶手找到了,两人难免抱着又哭了一场。
第二天,夏樾给叶彩唐和林婶都放了假。
两人带着祭品去了林玲坟上,见这些事情絮絮叨叨的都和她说了。
第二天叶彩唐傍晚才回六扇门,杨友昌已经全部审完了,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七年前的宗族孩子被杀,便是金正利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金正利对他说起的时候,还得意的说至今是个悬案。
那案子一直未破,他便十分自信,觉得这次也会天衣无缝,于是金正利计划,杨友昌动手,杀了林玲。
只是卢外北紧随其后的行为打断了他们的计划,让金正利不得不放弃在他看来已经到手的钱,后来,眼见着事情越来越大,更不得不自杀了事。
谁能想到官府那么快就判断金正利的死另有原因,不但没有就此结束,反而继续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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