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的人钓鱼,并非像他们一样,一人拿一个鱼竿,而是将鱼竿固定在船的边缘。
然后船上的两个人脱了外衣只穿个裤子,跳下了船,往河里放网。
夏樾此时还没多想,只是随便看看,风景是风景,捕鱼的人也是风景,然后喝了一口酒。
然后夏樾愣住了,这酒味道不对啊。
他猛地低头,却见手里的杯子里,酒的颜色明显不对。
不是自己喝的酒,这是一杯果酒。
这是大厨自己酿的梅子酒,因为黄泉给的太多了,所以倾情奉献出来,给几个姑娘喝的。
叶彩唐怕喝多误事,今天喝的就是这个梅子酒。
然后夏樾就听见叶彩唐的声音:“咦,我的杯子呢?”
难道他拿错了叶彩唐的杯子。
夏樾突然有点僵硬了,他低头看这杯子,白瓷杯子的边缘上,有非常浅,非常浅的一点红色。
是今天叶彩唐抹的淡淡的口脂的颜色。
夏樾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烧起来了,河上一阵清凉的风吹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点烫。
突然,夏樾慌乱抬手,在自己唇边蹭了蹭。
刚才他喝了一口,好像差不多,也就在那个地方,那口脂的颜色,该不会蹭在他嘴唇上吧……
夏樾赶忙擦了擦以后,忐忑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还好什么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突然又有点失望,然后垂眸看向杯子。
杯子上还是淡淡的一点红。
好在风是清凉的,一阵阵的吹散夏樾身上的热气,夏樾做贼心虚的竖起了耳朵,见没有人注意他,才悄悄把杯子放进了袖子收好,这才重新抬起头。
小木船上,两个那男人已经在河里捞了起来。
他们的水性都是极好的,一个猛子扎进河里,然后好半天才露出脑袋换一口气。
然后又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又上来透一口气,再一个猛子扎进去。
两人还说了几句话,但是离得远,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但是说了之后,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一下。
另一个一晃,被推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不甘示弱,也给了对方一拳。
夏樾有点懵,刚才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就打了起来。
“刘沙。”夏樾喊了一声。
刘沙正在帮王统吃今天的第五只螃蟹,听着夏樾召唤,连忙放下螃蟹走了过来。
夏樾一指远方:“去看看杯子。”
刘沙看过去,茫然道:“啊?”
什么杯子?
夏樾真想拍自己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
“去看看那两个人。”夏樾道:“打架的那两个……”
刘沙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这不是昨天捞出金鲤鱼的地方吗?”
“对。”
那么长的河,哪儿不停,停在这儿。
似乎也有些凑巧了。
“明白了。”刘沙在有正事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当下就抛下了一桌子鱼鱼肉肉和朋友,下了船上了岸。
当然不能就这么跑去拉架,一个人都不认识,莫名跑去拉架,会引起怀疑的。
刘沙装作是赶路的,一边走,一边看。
走到了那小船边的时候,站在岸边喊:“小兄弟……小兄弟……我问个路。”
刘沙去干活儿了,叶彩唐他们也纷纷都站到了夏樾身边。
夏樾不会无缘无故把刘沙派出去的,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只见刘沙很快和那两人搭上了话,他们也不打了,没说几句之后,便把刘沙打发了,然后两人上船,船划向了前方。
刘沙很快回来了。
“如何?”
“是有点奇怪。”刘沙道:“不像是捞鱼的,像是心里有鬼一般。”
众人都来了兴趣,怎么说?
刘沙想想:“本来两人在打架,我去了之后说问路,他们立刻就不打了,然后给我指路,特别急切的想把我打发走的样子。然后我还没走呢,他们就走了,但是看两人那样子,我觉得还要打。”
确实古怪,叶彩唐一语说出众人疑惑:“怎么这么巧在那个位置,会不会是冲着金鲤鱼来的?”
重点不是是否冲着金鲤鱼来,重点是,为什么他们会在那个地方打捞,难道他们知道那个地方有金鲤鱼?
夏樾道:“跟去看看。”
小船在河里的速度说快也没多快,何况刘沙和他们说了话,认了脸,想找到非常容易。
当下,刘沙便带着人一路往前追。
清水河里有很多船,大船小船,常在河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哪一艘船,是哪一个人的。
等刘沙追到的时候,只看见一只空荡荡的小船系在岸边。
刘沙当时特意仔细船的,他上了船确定了一下,没错,就是这一艘。
船在,两个人也不会走多远。
刘沙便一边让人人在附近找人问一下,看是否能认出是谁家的船。一边也四下找找,这么短的时间,两人又不是逃命,走不远的。
此时夏樾的画舫上,出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大家吃完喝完了,便顺带着帮着小厮一起收拾。
叶彩唐一边收拾,一边顺口道:“有个事情好奇怪啊,我喝着喝着,杯子没了。”
夏樾手一抖,差一点把手里的炉子给扔出去。
“杯子没了?”沈星谣奇怪道:“怎么会呢,刚才我还见你喝的梅子酒的呀。”
“是呀,我没喝完了,然后就找不到了。”
两人奇怪的将杯子都收拢起来,然后数,果然少一个。
杯子不值钱,但少一个就很奇怪了,唯一离开这里的是刘沙,刘沙也不可能揣着杯子跑出去,于是大家好一通找。
夏樾只好硬着头皮一起找,无比心虚。
正找着呢,刘沙快马加鞭回来了。
“大人,大人。”刘沙纵身下马,几步就上了船。
看刘沙那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樾正现在找杯子的自我担心中,立刻转移话题:“怎么回事?”
刘沙道:“那两个人都死了。”
“死了?”众人都惊了。
夏樾道:“在什么地方?”
“在其中一人的家中。”刘沙道:“看起来是在屋子里又产生了争执,互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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