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放下筷子,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角。
这顿饭太过丰盛,一不小心吃的过饱了,现在感觉胃胀的慌。
沈念悄悄的把手放腹部揉着,时百天眼尖的发现了。
二话不说就让佣人拿来了消食药片。
沈念接过药片时,脸色微红。
第一次来时家,就吃到需要消食药片,未免太没分寸了。
不过时蔚和时百天没有一丝不悦,反而都关切的看着她。
时蔚问:“还难受吗?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时百天则睨了眼时蔚,嫌弃道:“别是你做的那道菜有毒吧。”
时蔚啧了一声:“那怎么没把你毒死?”
“果然有了女儿你就不爱我了,心痛,小念妹妹,我需要安慰。”时百天捂着胸口,作势要靠在沈念身上。
沈念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
时家的氛围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本以为时家作为豪门世家,饭局应该有很多规矩,严肃又无趣。
可一顿饭下来,他们跟普通人家一样,甚至比普通人家的氛围还要温馨些。
时蔚让人撤掉沈念面前的甜点,温柔的说:“甜食吃了更难受,等你下次来,我再做给你吃。”
沈念点点头,低声道谢。
时百天小声嘟囔:“明明是大厨做的,你就只是帮忙包装了一下。”
时蔚冷冷的眼风扫过去:“不拆我台你不得劲是吧?”
时百天举手投降:“我闭嘴。”
话音刚落,管家一脸严肃的走进餐厅。
“时先生,来客人了。”
沈念的黑眸立刻亮了,应该是霍景枭。
时蔚淡声说:“请进来吧。”
很快,拐角处响起了脚步声,沈念微微侧头去看,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
霍景枭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迈着长腿大步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美人,也穿着一身黑,气场凌厉,莫名跟霍景枭有些搭。
沈念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时蔚和时百天就不一样了,在看到霍景枭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沉下脸。
看到霍景枭身后的时清,两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时百天扫了眼时蔚。
时蔚冲他小幅度的摇摇头。
时百天懂了他的意思,小念妹妹还在场,不能闹的太难看。
霍景枭将手中的礼盒递给管家,走到沈念背后,旁若无人的捏捏她的小脸。
这么多人看着,沈念不好意思的躲了一下。
霍景枭没在意,他看向时蔚,嗓音低沉:“时先生,打扰了。”
时蔚对霍景枭很客气,主动伸出手,起身迎接。
两人都很平静,好像上次在酒吧的摩擦早已过去了。
“快坐,来了就当自己家。”时蔚口不对心的说。
要不是沈念还看着,他早拿扫把赶人了。
这个女婿没有一个地方让他满意。
时家有钱有势,女婿不需要有多优秀,也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对沈念好,一心一意就行。
而霍景枭太招人了,沈念跟着他,肯定会受委屈。
再加上霍景枭这个人本身就是危险的存在。
时蔚怎么可能放心把人教给他,但也架不住女儿喜欢,他装也得装出一副样子来。
时蔚冲霍景枭笑笑:“我让厨房准备新菜品。”
霍景枭在沈念身边坐下:“不用麻烦,吃这些就行。”
沈念皱眉,虽然霍景枭平时表现的没洁癖似的,但那好像只对她。
霍景枭拿起她的筷子,眼看就要开吃,沈念急忙按住他的手。
让他吃剩菜剩饭,总感觉委屈他了。
“这些都冷了。”
霍景枭凑近,用亲昵的语气小声说:“可是我饿了。”
沈念一愣,把自己盘里的虾推到他面前,“吃这个,先垫垫。”
霍景枭就这么在时蔚和时百天灼热的视线下,用沈念的筷子,吃着沈念亲手剥的虾。
他其实一点也不饿,只是故意想要让人知道,沈念在他这里是特别的存在。
而他在沈念那里也是独一无二的。
两人可以共用碗筷,共用一个水杯,亲密无间。
说白了,就是想炫耀,再顺便标记领地,警告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时蔚的注意力一直在沈念身上,而时百天则一直关注着霍景枭。
没人理会干着的时清。
时清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坐下来,盯着餐桌发呆。
今晚她才不是来吃饭的,她是来见见,让老太太恨到骨子里的沈念。
时清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放到沈念脸上。
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和霍景枭很般配。
听说还是个才女,这样的人能拿下霍景枭,她一点也不惊讶。
如果沈念不是时家人,时清或许会祝福。
可沈念偏偏是时蔚的女儿。
老太太和时蔚斗了一辈子,她在老太太的影响下,从小就和时蔚杆上了。
现在时蔚有了霍景枭这么一个乘龙快婿,叫她怎么睡的安稳?
时蔚的女儿可以是耀眼夺目的美人,可以是天才画家,偏偏不能是霍家少夫人。
这对时清的威胁太大了。
时蔚有了霍景枭的支持,夺回时家大权,只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她不会有好下场。
沈念见没人搭理时清,好奇的看向她。
时清冲她笑笑,也学着霍景枭的样子,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残羹剩饭。
时蔚的脸沉了几分,淡声说:“百天,你带时小姐上楼转转,我这里有客人,待会再招待她。”
时百天还未有动作,时清慢悠悠的说:“不必麻烦了,我不会打扰你们。”
“再说我跟霍总也算半个朋友,前天还一起打高尔夫呢,现在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相信霍总不会介意。”
此话一出,沈念立刻瞥了眼霍景枭。
霍景枭无辜的看向她,低声解释:“霍氏和她有商业上的来往。”
原来是商业伙伴,时清身上的凌厉气质确实像女强人。
时蔚和时百天都摆着臭脸,但又不好发作。
接下来的半小时,在霍景枭和时清的安静吃饭中度过。
霍景枭一放下筷子,沈念就迫不及待的说:“时间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总感觉气氛低沉,不想再呆下去了。
时清瞥见她起身,抬眸礼貌的问:“霍太太,能送我一程吗?我的车坏了,刚刚也是霍总送我来的。”
明明没有丝毫挑衅的意味,沈念却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她的视线落在时清柔顺黑亮的长发上,脑海里突然想起霍景枭身上的那根头发。
总感觉,头发的主人就是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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