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刚才去哪了?我四处找你都没瞧见。”
采买嬷嬷正站在店铺门口张望,看见白清月的那一刻,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刚刚瞧见那边有些新鲜的灵食,所以去看了看。”
白清月轻声道。
“以后切记不要再乱跑了,不然我还得找你,多麻烦啊。”
采买嬷嬷抱怨道。
“嬷嬷放心,下次一定不会了。”
白清月回头,瞥了眼巷子深处隐匿的小小黑影,弯唇笑道。
“这次就暂且放过你,天色已晚,我们得快些回去。”
“好。”
见两人走远,阿二探出脑袋瞧了一眼,而后从巷子里跑了出去。
……
是夜,月亮散发出猩红的光芒,笼罩大地,宛若狰狞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给夜晚蒙上一层带血的面纱。
魏府小院中,一道残影悄然穿过,身后紧跟着巨大魔物的影子。
白清月纵身跳下围墙,跃上另一侧的房檐。
忽然,身侧冲过来一道巨大的影子,蹭了蹭她。
她偏过头。
是阿二。
它冲着她扬起头,低低嗷呜了一声。
白清月瞬间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它是想让她坐上去。
“你的伤……”
白清月顿了顿。
阿二摇了摇头,依旧坚持。
白清月没再犹豫,翻身跃上它的背。
阿二在房屋上迅速移动,疾电如风,猩红黯淡的月光照下来,映在它深黑的皮毛上,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
而此时,魔域的某个繁华院落里,烛火通明,莺歌燕舞,热闹不已。
府门上挂着大大的金色牌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王府。
院落里不断有宴客进出,婢女姿态妍丽,被客人随意揽在怀里,眼睫轻垂,含羞带怯。
而院落里,大摆宴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与欢腾的气氛相悖的,是中间摆放的巨大的铁笼。
里面趴着几只血淋淋的黑色巨狼,皮毛上浸满了血,骨头被铁链穿透,躺在笼子里奄奄一息。
明明是极具违和感的一幕,众人却笑声依旧,欢喜异常,好像在庆祝什么。
“殿下,我前儿得了几只恶犬,咬人那叫一个狠,这阵子被我给调教了下,乖顺了不少。这不,特请殿下您来一观。”
身着黑色丝绸华服的男子,头发披散,脸庞偏方,一双眼睛阴鸷狭长,笑看向上首坐着的俊美男子。
只是眸底带着些许晦涩的试探和冷意。
南宫厌脸上情绪不明,幽黑眸瞳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正事,就是这个?”
王正痞笑道:“臣觉得,这事儿不算小。”
南宫厌眸光转向他,瞳孔情绪晦涩难辨。
王正被他盯的一怔,身子下意识绷紧。
这三殿下自从回来后,便越发的神秘莫测了。
自己试探这么久,竟无法参透他情绪半分。
“那你挺无聊的。”
半晌,他听见南宫厌开口。
王正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南宫厌站了起来。
身上的玄色衣袍跟随动作摆动,上面刺绣的巨蟒在月光下蒙着淡淡的红晕。
“需要我给你找点事做吗?”
话音落下,空气中,涟漪骤起,一股无形的威压四散开来。
来自正统血脉的压制,顿时让王正脊背一弯,双膝直接跪下。
“三……殿下恕罪。”
他面色发白,连忙低下头,几乎是咬着牙才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几个字。
但垂下的双眼已然泛红,充满了不甘。
他拳头握紧,满满的屈辱萦绕在心头。
这南宫厌,竟然敢让他在这么多宴客面前出糗。
等来日大殿下伟业大成,他定要让其生不如死!
没一会儿,那道威压消失了。
王正后背冷汗淋漓,不住地喘着粗气,再抬头时,已不见南宫厌的身影。
显然,他已经离开了。
再看宾客们的反应,各个噤若寒蝉,嘴唇哆嗦,连酒杯都握不稳,显然受惊不小,纷纷站起身向他告辞。
他们不过是来享乐的,可不想把命给搭上。
“没用的废物!”
等宾客陆陆续续全部离开,王正终于忍不住了,面色阴沉,猛地一脚踹在摆放吃食的长桌上。
“嘭——”
上面的瓷盘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酒水撒了一地。
下人不敢上前,各个垂下脑袋,假装看不见。
这种时候,装瞎就对了。
只要他们眼瞎,少爷就看不见他们。
王正好一通发泄过后,眸光忽然转向铁笼。
那双猩红的眼睛充满恨意地瞪着他,一如既往的不服输。
王正接过一旁下人递上来的铁链,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把笼子给我打开。”
他眸光阴鸷,声线略带森冷。
下人不敢怠慢,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锁。
“谁他娘的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王正走进铁笼,一手握着铁链,一手掐住苍月的脑袋。
它被迫仰起脑袋,怒瞪着他,猩红的眼里是满满的不服输,充斥着倔强的光芒。
“区区畜牲,给你脸了是吧?”
王正心底原本就有的火霎时燃的愈发旺盛,手中铁链一缠,猛地套住它的脖子。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吵什么?”
王正心情正不爽,闻言,不由停下手中动作,有些不耐烦地掀起眼皮。
“您……您快去后院看看吧。”
下人额头都急出了汗,脸色很是难看。
王正闻言,将铁链随手往地上一甩,抬步走出铁笼,顺道吩咐其他下人将锁重新锁上。
“究竟什么事?”
王正皱着眉,跟着下人大步流星往后院走去。
“后院那些魔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暴动了起来。”
“什么?!”
王正脸色骤变,加快步伐朝着后院疾疾走去。
就在他离开后,下人走上前,正打算将铁笼锁上。
忽然!凌空蓦地飞来一条白纱,牢牢套住了他的脖颈。
他被大力弄的一个趔趄,脖子瞬间被紧紧缠住,窒息感猛窜而上,他下意识伸手挣脱。
转眼间,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拖拽,脚下一软,瞬间摔倒,在地上摩擦中闪出零星火花。
“谁?!”
其他人顿时脸色大变,拿起武器,纷纷往房檐上看去。
却只看见了一道白纱。
寒风骤起,将白纱吹动,瞬间摊开飞下来,朦胧的纱布于一瞬间笼罩住他们的视线。
“啊!”
残影闪动。
寒光在烛火摇曳中骤然划过,脖子处鲜血迸出,在空中喷洒绚丽血花。
一人的惨叫声过后,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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