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你今天发的什么疯?”
盛飞翮一见来人,马上就质问起来。
都是帝都大家族,他不可能不认识祁云这个祁家二少。
而且祁云也是帝都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查起案来连亲兄弟都敢抓。
“盛飞翮,有人指控你想趁手术害宫老爷子的性命,我们接到报案特来带你们回去调查,希望你能配合,闹大动静反正受影响的不是我。”
祁云一手撑在天桥的栏杆上,另一手夹着根未抽完的烟。
他吸了一口烟,朝脸色铁青的盛飞翮挑了挑眉,“所以你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后门,还是我们带你们走人多的前门?”
想到天衣无缝的计划因为祁云的突然到来而全盘崩坏,盛飞翮心里就不甘的疯狂怒吼起来。
他看向一言不发的宫闻璟,“闻璟,你去查查到底谁在捣乱,还有你爷爷的手术,必须马上进行。”
看他那虚伪的样子,童念差点就吐了。
“盛飞翮,手术方案里有个细小的漏洞,你不要以为我年龄还小,就从而轻易忽略掉。”她冷笑着看向眼里闪过慌乱的盛飞翮,“检查报告里的单子是极不容易看出,可我那些年做过的手术,哪一床不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她笑了,是鄙夷的笑。
老爷子脑袋里那颗肿瘤里夹着两条神经,一条大些,一条小些,大的检查报告标了出来,小的因为极不容易被察觉便没有标出来。
如果按照盛飞翮指定的手术方案执行,切除肿瘤的时候顾及大的那根神经,而没有注意到小的那条神经直接一刀下去,后果不敢想象。
好的结果是老爷子以后会成为一个植物人,从此只能瘫痪在床直到死去。
而不好的结果,便是连手术床都下不来。
“那只是你的胡乱猜测罢了!”被看穿心思,盛飞翮咆哮着狡辩起来,“这么多年了,宫老爷子脑袋里那颗肿瘤里面有几根神经我还不知道吗?”
童念才懒得听他的狡辩,但凡从医多年有经验的医生,都不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她走到一边,朝祁云勾勾手,“祁警官,你过来一下。”
听见妹妹的呼唤,祁云像个乖乖大狗狗,丢下手里的烟就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看着童念那乖巧的模样,他觉得好可爱,心都要融化了。
“妹,有何吩咐?”
怕被那些人听见,祁云凑近压低声音,一副谄媚模样。
童念笑着瞥了一眼盛飞翮,小声说道:“二哥,盛飞翮这人要细查,最好能想办法查一下他家,某些证物他肯定还没丢,对了,医院放射科的医生和那边的几个医生都仔细查查,看看盛飞翮和他们私下有没有什么利益往来。”
没想到妹妹能这么谨慎仔细,自己想到的她都想到了,祁云用一种佩服的眼神看着她,并点点头,“放心妹,事关宫老爷子,想不仔细查都难。”
盛家在帝都有一定地位没错,可若是要跟宫家比,那就差得远了。
“那辛苦二哥了。”
说完,童念就要赶着离开。
老爷子的手术拖不得,多拖一刻就是多一分危险。
“那个妹……”祁云揪着童念的衣袖,讨好的朝她笑,“能满足二哥一个小愿望不?”
二哥的小愿望,童念自然得满足。
就这么,在前往二院的救护车上,童念发现他们的七人群又热闹上了。
老二∶【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六弟,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先提醒你们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别被羡慕死。】
老大:【老二,注意一下精神状态,需不需要我让秘书帮你预约精神科面诊?】
老三:【难不成还跟念念有关不成?】
老二:【欸你还真猜对了!】
随后,祁云把和童念在天桥上的合照发了出去。
老大:【小妹说过先让我们稳住,老二,你偷偷跑医院去做什么?妹妹心软,我这个当兄长的不心软,晚上回家自己领家法!】
老四:【你们看阿璟那阴恻恻的表情,笑死我了哈哈!!!】
老二:【大哥,妹妹叫我来的啊!别诬赖好人,谁让我这么厉害,次次能帮妹妹办事呢?唉,真是羡慕死某些人了。】
老大:【#微笑#】
老三:【#白眼#】
老四:【#菜刀#】
老五:【#地雷#】
老六:【#粑粑#】
“他们就这德行。”宫闻璟无奈又嫌弃,“不用理他们,让他们自己玩,从小到大都这样。”
不对!应该说比小时候更严重了。
“很久前老师就说神秘的den医生到了华国,还让我多加照顾。”姜南很是欣赏的看着童念,“我一直都好奇den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今天亲眼看到了,嗯~很厉害。”
很厉害那三个字,是姜南发自内心的。
“老师经常在我面前提过姜院长。”童念朝她点点头,“说姜院长很有天赋,尤其是人还长得格外漂亮。”
格外漂亮这四个字,把姜南逗得眉开眼笑。
小丫头嘴真甜,个性独特性格又好,不愧是老师看上的人。
三院和二院离得并不算远,救护车仅开了十二三分钟就到了。
“手术室和人手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射科那边也已经打好招呼,还需要再拍一下片子确定肿瘤情况吗?”姜南问。
“要的。”童念点头,“保险起见,马虎不得。”
拍完片子,再检查了一下老爷子的各项身体指标后,童念马上就做出了详细的手术方案。
她主刀,姜南做第二助手,三助四助都是二院其它两个有多年类似手术经验的大夫。
“爷爷会没事的,等我出来。”
手术室门口,童念捧住宫闻璟的脸,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她知道他一路都很紧张,那颗担忧的心也从未放下过,虽然他表面掩饰得很好。
“嗯。”宫闻璟望着童念走进手术室的背影,眼睛里的酸涩终于控制不住涌出来,“念念,爷爷,我等你们出来。”
这场手术的难度比当初陆南父亲的心脏手术更大,外面天色渐黑,世间已经过去六小时,正在手术中那五个字还在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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