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正要转身回家去,就看到几个哥哥说说笑笑地出了村往家走,左景殊就停了下来,等着哥哥们一起走。
“一会儿你们跟我取钱去,我把你们卖书的钱给你们。”
哥几个很高兴,这可是他们自己赚来的钱呢。
回到家里,左景殊拿出一个个纸包,里面是铜板,纸包上面写着名字,还有卖了几本,收入多少等等。
“你们明天要跟着一起砍柴去,砍柴很累的,我要去打点猎物回来,给大家补补。”
左景让一听,妹妹要打猎去,他就心里痒痒地,想跟着一起去。
钟遥不客气地说道:“你还是算了吧,你说你去了能干吗?你是能打还是能扛,不是给特特找麻烦吗?”
左景殊附和地点点头。
左景让重重地叹息一声:
“我如果有特特的本事就好了。”
左景殊接着话茬儿说道:
“哥,我告诉你们一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说,最没用的就是书生了,他们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也变成这样的人。”
左景让兄弟几个面面相觑,不是吧,他们怎么会成为这样的人呢?
“书生读书读久了,一门心思钻进书里,不知变通不说,很多生活常识都不懂。还有的只知道读书,不知道爱惜身体,晕倒在考场上的和死在去做官的路上的,有很多。
我决定了,你们砍完柴以后,每天早点起来,给我绕着池塘跑十圈再上学堂去。”
左景殊说完,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景殊就拖回来一头大野猪,其实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这头野猪很大,三百多斤,杀完之后,每家都分了几十斤肉。大家拿回去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段时间砍柴很累,给家里的男人补补。
猪头猪下水和蹄子尾巴,都收拾出来卤上,一家分一些解解馋。
现在,因为有了这些野猪肉,左家各房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干活的人干得更卖力了。
就连住在后罩房的曹秀母女,都分了十斤肉。
小丫头真儿看着那一大块肉:
“娘,我要吃饺子。”
曹秀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很宠爱她,就给她包饺子吃。
左景殊家菜园子里的小白菜,长了有半尺高了,曹秀就去间了一大把回来,还顺手拔了一棵小葱,小白菜准备焯一下切碎,放肉馅里包饺子。
来到左家好些天了,曹秀冷眼观察,发现左家人很厚道肯干,一家人也和睦团结。
看左家人相亲相爱,让她那颗冰冷的心,都感觉到一丝丝温暖。
她相信她们娘儿两个,能在这里生活得很舒心。
两天后的早晨,左景殊家院子西南角的池塘边上。
左景殊拿着一根柳条儿,在监视哥哥们跑步,谁跑得慢了,她就抽一下。
那是真抽啊,太疼了。
十圈跑下来,左景让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累死我了,特特啊,我可是你亲哥啊。”
左景殊用鼻哼了哼:
“如果你不是我亲哥,我才懒得管你呢。起来,别坐地上,别着凉了,都回家洗漱去,吃了饭还要去学堂呢。明天继续!”
左家兄弟一听,一边哀嚎着一边回去洗漱。
屋子里的左圣通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很多种情绪……
池塘边的情景每天早晨都上演一次。
十天后,池塘边上看不见左景殊的身影了,左家兄弟们已经跑得很轻松了。
左景恭说:“今天跑十五圈。”没有人反对。
……
左景殊坐在悬崖边上,双手托腮,她在等祁修豫和骆居庸。
昨天,左景殊到这里练习鞭法的时候,遇到他们两个了,他们从京城回来了。
左景殊已经准备回家了,然后他们三个就约定,今天还在这里见面。
当时祁修豫看到她,那是满脸惊喜的神情,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
左景殊知道祁修豫对她有好感,可是,她却不想太早涉入爱河。
这个只有十五岁的身体里,包裹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还是一个谈情*色变的女人的灵魂。
前世母亲的爱情,让她对爱情望而却步。
并不是她矫情,因为她现在的态度,决定了以后要怎么和祁修豫相处,她必须考虑清楚。
爱情涉及到方方面面,而她对祁修豫的了解,仅限于这几次见面,别的是一无所知。
这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有他们背后的家庭家族。
这个时代讲究门当户对,其实,就是在前世,科技发达,人们的观念已经挣脱多种束缚了,很多婚姻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因为,这其实提倡的是一种平等。
试想一下,二人的起点就不在同一条线上,两个人并不平等,刚开始还会为了爱而维持着婚姻和感情。
可人生很漫长,生活很现实。当爱情慢慢被柴米油盐吞噬的时候,激*情也就没有了,只剩下了痛苦。
而现在,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自己只是个小农女,祁修豫很明显出身不一般,也许祁修豫感觉她有些吸引他,只是想逗她玩玩,家里没准早就给他相好了门当户对的姑娘,那她,到时候肯定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很多渣男信誓旦旦地说爱着一个女人,却让女人暗中跟着他们,连个名分都不给,这还有什么情意可言?
就算祁修豫爱她,爱得死心塌地,那又能怎么样?他的家庭和家族会同意吗?处在一个不平等的婚姻中,会幸福吗?
“女儿,记住,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
前世父亲的话言犹在耳,自己可是承诺过,要幸福的。
守好自己的心,别让它受到伤害。
她宁可把自己托付给一个乞丐,也不要给一个权贵。自己可能是这个乞丐的唯一,却只能是权贵的陪衬。
没有付出,就没有伤害。
左景殊想明白了,自己一定要幸福,一定会幸福。
今生她一不入世家,世家规矩太多,没有靠山,就只能被欺负。二不入皇家,皇家没有真情,有的只是利益和为了利益的勾心斗角。
左景殊站了起来,迎着初秋的晨风,思绪随风飘荡,心里一片宁静。
“小景,你来得这么早啊?”
“我以为我和修豫已经很早了呢。”
祁修豫和骆居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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