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叫嚷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到了,纷纷看向这里。

    丁氏拽着赵梨花来找秦氏:

    “秦氏,我们梨花拿布,也许不是你指使的。现在她要被撵走了,你就说你管不管吧?”

    万氏也过来帮腔:“对啊,还有我家大妞,今天这事让我们满意就算了。如果不让我们满意,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秦氏现在彻底蒙圈了,她正在这里想着,明天的饺子要吃什么馅儿的,怎么就扯到拿布的事儿上了。

    她偷偷看看左景殊,发现左景殊正在看她,她急忙转过头,看看公婆和自己男人,他们也都愤怒地瞪着她,这时她才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妙啊。

    万氏指着秦氏叫道:

    “姓秦的,你别在这里装傻,当初如果不是你说,出了事儿你兜着,我们好不容易才进来做工,又怎么敢往家里拿布。

    还有,你说你娘病了要吃老母鸡,把我家的鸡抓走了,你答应帮我们拿块大点的布料,我问你,布料呢?”

    丁氏把赵梨花拉过来,指着赵梨花的头上说道:

    “我们梨花过生日,她几个舅娘合伙给她买了根银簪子,你说好看要了去,也答应我们给块缎子做鞋的,缎子呢?”

    秦氏没理她们,她来到左景殊面前:

    “特特,你是让我管那些女工的是吧?”

    “对啊。”

    “那我是不是也有些权力呢?”

    “你想要什么权力?”

    “比如说,让人来干活,或者分配别人干什么活儿。”

    “二嫂你想让谁来干活儿?”

    秦氏避开这个话题:

    “绣坊里破布头那么多,我送点给她们怎么了?”

    左景殊冷冷地看着秦氏:

    “不怎么啊。”

    秦氏抓到理了:“那你把她们三个撵走干吗?”

    “因为她们偷了我的布。”

    秦氏大吼:“那布是我给她们的,不是她们偷的。”

    “那么我问你,秦氏,那些布是谁的?”

    “是咱们左家的。”

    “你是不是还想说,这布是你的,你想给谁就给谁?”

    秦氏没说话,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姓秦的,这地是我的,房子是我的,绣坊也是我的。你嘴一张,这绣坊是咱们左家的,你就把我的布给送人了,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你自己偷偷往家拿东西也就算了,你还帮着别人拿。你有什么资格拿?”

    秦氏梗着脖子不理左景殊。

    丁氏和万氏火冒三丈,她们算是看明白了,这秦氏在绣坊也就是一干活的,哪里有什么权力呀。

    二人气得一齐冲上来挠秦氏,她们女儿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份工,又干净又体面工钱还高,就这么没了,都怪她秦氏!

    丁氏和万氏两人打一个,下手狠辣,把满腔怒火发泄到秦氏身上。秦氏被挠得惨叫连连,满脸鲜血没有还手之力。

    左圣元是公爹不好上去帮忙,左景良气得恨不得也上去踹这个蠢妇两脚,哪里会去帮她。

    二房三房的人更不会去帮一个白眼狼。

    冯氏不能眼看着儿媳妇受欺负不管,她要上去帮忙,被左景温拉住了。

    最后,还是左圣元骂了左景良几句,左景良才过去把披头散发的秦氏拉回他们的房间。

    看到自己男人总算是过来帮自己了,秦氏委屈地叫了声:

    “孩儿他爹。”

    哪里知道左景良一巴掌呼她脸上:

    “我平时都怎么和你说的,你是不是左耳听右耳就冒了?你傻了巴唧地缺心眼,有些事儿你不会多想一会儿吗?

    特特的绣坊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左家的,你都不用去找特特,她就给你安排好活儿了。

    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外人就是外人,这如果是别人家的绣坊,你不去说点好话,给人家送点礼,再拿点真本事出来,人家会让你进吗?

    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你管几个女工,你还拿绣坊的布送人情换东西,你胆儿不小啊。

    大哥不比你精啊,老三不比你聪明啊,没看到人家都乖乖听特特安排吗?就你能,你如果真的能也行,没本事还作妖儿,就这点儿小把戏,还敢在特特面前耍?

    呸,随你们秦家那小气巴拉的根儿了。

    我告诉你姓秦的,这次就算了,你他娘滴下次再敢和特特作对,老子立马休了你。凭我现在的本事和条件,十里八乡的黄花大闺女,我随便挑,怎么也比你个缺心眼的蠢货强。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看孩子,老子养得起你。敢不听话,你试试!还有,以后你少往娘家跑,如果你喜欢回娘家,就不用回来了!”

    左景良说完就摔门出去了,秦氏捂着脸呆呆地坐在地上,很不甘心。

    左景良来到左景殊面前,陪着笑脸:

    “特特,我家那蠢货做的错事,你看在二哥的面儿上就放过她这一次。如果有下次,不用你开口,我直接休了她,咱们左家不要这种吃里扒外的媳妇。”

    左景殊笑了,她这些哥哥就没有一个蠢人。

    “好,就听二哥的。大家都静一静,秦氏也被撵出绣坊了,今天领到白面的人,明天别忘了来领肉啊。好了,都散了吧。”

    村民们拿着白面离开左家,大家都没有说吃饺子的事儿。

    “老三家的,你以后给我好好在绣坊干活,家里你不用担心,家里的活儿和孩子,有我呢。你如果做错事被撵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闺女啊,看到没,明天还有肉呢,咱家过年都没吃上顿饺子,明天就能吃到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儿,你要好好干,可千万别学那几个蠢货啊。”

    “妮啊,明天娘给你买块布做件袄子穿,钱是你挣的,也给你花点。别穿得太破了,再叫人撵回来。”

    左景殊可不知道村民们都议论些啥,她把左圣娃留下了,问他村里还有没有合适进绣坊的人。

    左圣娃摇头:“真的没有了,你这里工钱高,有本事的恐怕早就来了。”

    看到左景殊皱起来的眉头,左圣娃说道:

    “特特啊,我姑家我三个表妹绣活儿都挺好,我能保证她们人品也不错。如果你同意她们来绣坊干活,我就把她们接到我家住。”

    左圣娃的话还是可信的:

    “行,你叫她们来吧。”

    左圣娃大喜,抬腿就要往家跑。

    “圣娃叔,你也拿些白面回去,明天来拿肉包顿饺子吃吧。”

    “还有我的份儿呢?”

    “必须有啊。”

    “哈哈,好,叔谢谢你。”

    左圣娃高兴地离开了。

    看自家院里没外人了,楚氏气得骂道:

    “真没看出来啊,秦氏这个蠢货,好赖不知里外不分,野心还不小,她是不是以为,让她当个小管事,这绣坊就是她的了?”

    左景殊拉着楚氏笑道:

    “娘,咱们不生气,你都说她是个蠢货了,一个蠢货哪里值得你生气。走,看看我给你买的绣缎,你现在花儿也绣得好了,找个喜欢的颜色,给你自己绣个袄子穿。再看看我给你买的金镯子。”

    楚氏一惊,立即看了看四周:

    “不是刚刚分了银镯子嘛,怎么还有金镯子?”

    “娘,你怕啥,这是你闺女我孝敬你的,又不是我偷的抢的。谁眼馋你就气她们,有能耐让她们闺女给她们买去呀。”

    楚氏笑了:“你就贫吧。”

    楚氏心里暖暖的,女儿就是贴心啊,她琢磨着,那块淡绿的缎子上,绣个什么花样给特特穿才好看呢。

    哄好了娘,左景殊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吃过早饭,左景殊来到绣坊,问曹秀和朱氏:

    “撵走了四个人,剩下这些员工有什么反应?”

    曹秀笑了:“早就应该撵走了,现在都老实了。你不知道,她们几个偷偷拿布回去,大家又不瞎,总能碰到一回半回的,如果不严惩,其他人肯定会效仿啊,有便宜不占不是傻子嘛。”

    朱氏也说:“通过昨天的事情,剩下的人应该会吸取教训,她们家里的人肯定也会敲打她们的。”

    “这秦氏走了,你们两个就多费费心。这一两天,可能里长的三个表妹要来,她们的人品,里长是做了保证的。你们俩好好观察一下,如果不行,不用客气,也不必和我说,直接撵了。”

    曹秀和朱氏:“好。”

    离开了绣坊,左景殊骑马去了县城。

    她去京城的时候,把家里那匹战马弄去拉车了,左圣泰就有车没马了。左作太叫他背豆腐去卖,等左景殊回来再赶马车。

    可是,左圣泰赶车赶习惯了,不想去背豆腐,就和左作太商议自己买匹马拉车,左作太同意了。

    现在,左圣泰和贺妮两口子,每天拉四五盘豆腐卖,因为有车,走得也远些,每天能多卖不少钱呢。

    左景殊知道了,干脆把车送给他们了,这匹拉车的战马,就又成了左景殊的坐骑了。

    到了县城医馆,左景殊下了马,走了进去。

    老大夫看她来了,热情地打招呼:

    “丫头来了。是不是药材……”

    “老大夫,我今天不买调料,我找……”

    左景殊还没说完,里间的帘子被掀开,牧清庐走了出来:

    “丫头,来,进来坐。”

    左景殊向老大夫点点头,跟着牧清庐进了里间。

    老大夫:……

    这小子的“闺房”不是不许任何人进的吗?

    左景殊看到房间里干净整洁,布置得很温馨很雅致,才想到这应该是牧清庐的专属房间。

    她感觉有些拘紧,直接掏出那块淡蓝色的天光锦:

    “这个颜色比较适合你。”

    牧清庐打开一看,天,这么大一块,应该够他做件里衣了。有了天光锦做的里衣,以后夏天应该不难挨了。

    这淡淡的蓝色,他很喜欢。

    牧清庐笑了,那笑容,左景殊感觉有如春风拂面,通身舒畅。

    牧清庐本来就长得极其俊美,再一笑,左景殊自认抵挡不了,还是赶紧走吧。

    “等一下。”

    牧清庐温润的声音响起。

    牧清庐过来认真看了看左景殊的脸和手,到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个小巧的玉瓶:

    “这个白瓶里的东西是用来抹脸的,绿瓶里的是用来洗头发的。你先回去试试,如果效果好,你告诉我,我再帮你配一些。”

    左景殊看着这两个晶莹的小玉瓶,比前世装速效救心丸的小瓶子大不了多少,她就知道,这里边的东西肯定非常珍贵。

    她立即摇摇头:“我这天天风吹日晒的,用这个可惜了。再说,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给那些贵人用,我就一个小农女,还是算了。”

    听左景殊贬低自己,牧清庐很生气:

    “胡说,你值得用这个。拿着!”

    这丫头相貌不差,发质也不差,现在她皮肤粗糙,头发干枯,就是因为她没有好好打理。用了他配制的药膏,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丫头就会皮肤白嫩,头发顺滑,他的“小仙女儿”就更漂亮了。

    左景殊叹息,这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算是生气了,说出的话依然这么好听。

    左景殊想了想,自己送出的天光锦也很珍贵,收了他的东西也没啥。

    本来她准备送一小块,能做个手帕也就行了。可人家是神医,只送个手帕她觉得太小气,干脆直接送块大的,够他做件衣服。

    最后,左景殊不客气地收下了两个小瓶子,转身走了。

    牧清庐感觉很不舍,又没有理由开口留她,想到刚刚采了不少好药材,再给她配些适用的药膏好了。

    于是,他喊伴云:“把整理好的药材给我拿进来。”

    离开医馆,左景殊来到了左圣开的铺子。

    左圣开的铺子,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什么时候来,铺子里都有客人。

    等客人走了,左景殊问道:

    “开伯,你自己忙得过来吗?”

    左圣开肯定地说道:

    “我可以的,有时候人是多了点,不过,来买东西的都是熟人,他们也能帮帮忙,也不在乎多等一小会儿。”

    左景殊看看旁边帮着忙活的何氏,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大伯娘,小宝宝乖不乖啊?”

    何氏笑着说:“真的很乖的,很少闹腾。大夫说孩子很好,让我经常走动走动。”

    “肯定是个又懂事又乖巧又聪明的弟弟。”

    左圣开也笑了:“借你吉言了。”

    左景殊拿出一张纸:“开伯,这是我又想出来的两个拌菜方子,现在没有青菜,这个应该好卖。”

    左圣开看完,感觉也不难做:

    “我回去试试,应该能做出来。”

    “那你们忙,我去书院看看我哥他们,还有蒋山长的师父。”

    “特特啊,”听左景殊说要去书院,左圣开说道:

    “小火说,那个刚刚来的小子有些讨人嫌,几乎天天和景让吵,你去看看,总这么吵也不是个事儿啊,蒋山长夹在中间也为难。”

    伍沫?如果左圣开不提,左景殊几乎都忘记还有这么个家伙在这里。

    “我知道了开伯。”

    “去吧。”

    左景殊还没走进书院呢,就听到有人在争吵,是伍沫的声音。

    左景殊没走书院正门,她悄悄地越过书院围墙,隐在书院教舍的阴影里,听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左景让,你蹦出来干吗,小爷又没找你,我只是找他们两个玩会儿,又不是要打他们,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左景让把小火和葛敏拉到身后:

    “你找他们玩儿?你还有脸说,上次你拉着他们要和他们玩,把小火推倒膝盖磕破了皮,流了好多血。

    大上次你找他们玩儿,和他们抢水喝,把葛敏呛得半天没喘过气来,差点晕过去。

    大大上次你弄坏了特特买给小火的靴子,害得他哭了两天。你自己说,你这是玩吗,你这分明就是看他们俩不顺眼,来折磨他们的。

    我告诉你姓伍的,以后,你给我离他们远点,再欺负我弟弟,别怪我不客气。”

    伍沫气得够呛:“我就是欺负他们怎么地,你打我呀。你敢吗?这书院是我蒋叔开的,你们不想读就给我滚!”

    听到这里,左景殊皱紧眉头,她没想到,伍沫在书院里这么嚣张啊。

    难道蒋山长和伍承陶都不管他?

    如果他们真的放任伍沫作贱自己的哥哥弟弟,她会带着左家兄弟离开书院的。

    这时就看到左景恭跑了过来:

    “老五,别吵了,回去读书。”

    左景恭淡淡地撇了眼伍沫,带弟弟们离开了。

    左景殊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对一直低着头的伍沫说道:

    “你欺负我弟弟欺负得挺习惯啊?”

    听到左景殊的声音,伍沫猛地抬起头,左景殊吃惊地发现,这小子竟然满眼泪水。

    “哎呀,你欺负了别人,你还委屈上了?”

    伍沫大声说道:“我没欺负他们,我真的是要找他们玩儿。”

    “你就知道玩儿,你今年也十四了吧?马上就十五了,再过个两三年,你就该娶媳妇生孩子了。

    人家问你媳妇,你相公呢?你媳妇说,玩儿去了。问你儿子,你爹呢?你儿子也说,玩去了。像话吗?

    再说了,我问你,就你这副德性,你将来靠什么养活你媳妇和儿子啊?就算你不娶媳妇不生儿子,你打光棍,你这天天玩,你怎么养活你自己啊?

    别告诉我,你还有爹还有爷爷可以依靠,他们早晚会走的。那时候,你是不是天天喝西北风就行了?”

    伍沫傻傻地看着左景殊,怎么他就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呢?

    “你看着我*干吗?我告诉你,我哥哥和我弟弟,那是要读书考进士当官儿的,想考进士想当官,现在不努力读书能行吗?他们可比不了你,天天玩就啥都有了,他们没你那么好命。

    所以,我拜托你,求你了,以后离我哥哥弟弟远点,你可以玩,他们不行。

    你天天玩,当个废物都没关系,你有好爹有好爷爷,攒了很多银子养着你,养你到一百岁都没问题。

    他们如果自己不争气,将来就得饿死,饿死!你听懂没?”

    伍沫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记住我的话。”

    伍沫又点头。

    左景殊从怀里掏出一个大苹果,扔给伍沫:

    “这是我在京城答应你的。”

    左景殊说完转身走了,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蒋山长和伍承陶,怕自己控制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

    距离这里不远处的房间里,窗前纱帘后边,伍承陶和蒋直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外面。

    蒋直看老师冷着脸,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师好了。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同意让左景殊把老师接来,自己应该去京城。这样所有的事情他自己担着,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伍承陶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伍沫到了书院以后,他的一举一动伍承陶都知道,这孩子确实有些任性了。

    可是,现在伍沫被别人训孙子一样地训斥,不对,自己训伍沫都没这么训过,他又很生气,虽然他知道,伍沫是该训。

    “老师,对不起。”

    虽然蒋直没有做错什么事,看到老师不开心,他这做弟子的就有责任。

    伍承陶叹息一声:“错的不是你啊。原之,我在想,要不请那丫头再辛苦一趟,把我们爷俩送回京城吧。”

    他们在这里,他倒是没什么,沫儿真的是“万人烦”了,整个书院除了他和原之,几乎没有一个人喜欢伍沫的,弄得这孩子也天天不开心。

    一听伍承陶说要回京,蒋直有些慌了:

    “都是弟子做得不好,没有管教好左家兄弟,弄得伍沫……”

    “不,原之啊,真的不怪你。该说不说,你的两个小弟子,真的不错,我也很喜欢他们,聪明好学,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好好教导他们吧。”

    伍承陶说完,走了出去,他想听听伍沫的意见。

    ……

    左景殊心事重重地离开书院,说真的,别看到处都有私塾,可遇到一个好先生真的不容易。

    蒋直学问不错,人品也不错,对左家兄弟也好,可如果伍沫再嚣张下去,左景殊也不想蒋直太为难,那只能委屈自己的哥哥弟弟了,大不了,再帮他们找个先生。

    不知不觉来到牙行门口,左景殊走了进去。

    牙行的牙人还认识左景殊:

    “小姑娘你来了,这次准备买点什么啊?”

    “买地,大片儿的地,什么地都行。”

    牙人沉吟道:“大片儿地啊?没有,有几份卖地的,都不到十亩。”

    左景殊告诉牙人,有大片儿地了,可以通知她,并说了左圣开铺子的地址。

    说完,左景殊往外走,有两个男人往里进。

    左景殊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点慈悲心,为自己结了一个多大的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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