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左景殊躺在自己的铺位上:
“祁修豫,今晚我估计这些人应该不会来了,不过明天就说不定了。再往前走,道路两边还哪里有林子,村庄和城镇啊?就是能藏*人的地方。”
“你怀疑他们还会动手?”
“他们肯定会再动手的,而且不会在一马平川的地方。”
祁修豫想了想:“再往前去,百里内,树林和城镇都有。”
左景殊爬了起来:“都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要下去找他们去,看看他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小景,我去。”
“祁修豫,我轻功比你好吧,我力气比你大吧,我武艺……也和你差不多吧?”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左景殊这几方面都比他强。祁修豫作为左景殊的轻功师父,被左景殊给比下去,他也很无奈啊。
“小景,那你小心点。你要知道,这两匹马,再加上这辆车,不,再加上任何东西都没有你重要,知道吧?”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左景殊悄悄下了马车,施展轻功向后边那片树林掠去。
到了林子边,她直接上了树,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
今晚没有风,能听到很远的声音,再加上张都尉他们有十来个人,很快就被左景殊找到了。
“……肖山,那辆马车白天晚上都不停,咱们不会追不上吧?”
“追他们干吗?咱们只要在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下手抢马就行了。”
“可是,如果耽搁太多时间,咱们恐怕赶不回去啊。你也知道咱们的马不行,一天也跑不了多少路。”
“程大虎,你就知足吧,咱们好歹还有马骑,就是跑得再慢那也是马。你问问张都尉,他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哪次执行任务不是跑着去,跑着回的?”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咱们穷啊,如果咱们有的是钱,一人一匹汗血宝马,想到哪里‘嗖’就去了,那多牛。”
“你咋就做梦娶媳妇想好事儿呢,就这些马,还是陈校尉用他的抚恤银子,又拼着得罪上官,又要了点银子,凑到一块儿买的。
本来想买战马的,可是,战马那么贵,就是人家不要的战马,那也买不起,只好买些普通的马。
我们今天有马骑,应该念着陈校尉的好。听说他家里很穷,他又残了,抚恤银子又花了,他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沉默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行了,都睡吧,明早起来抓紧赶路回军营。”
“张都尉,那两匹马不要了?”
“我倒是想要,能不能弄来先不说,就算是弄来了,一匹血狮马的杂交马,一匹正宗的汗血宝马,你们能保得住,还是我能保得住?”
又是很久没有人说话。
“是啊,张都尉说得对,咱们弄来了也保不住。幸好咱们现在的马不是老马就是劣等马,上头不稀罕,要不,肯定也保不住。
睡吧,明天快马加鞭回军营,回营后我要刻苦训练,努力往上爬,等我爬到比校尉还高的时候,我就能保住我的马了。”
“肖山,训练的时候叫上我。”
“还有我。”
“我。”
“还有我-程大虎。他娘的,本来准备到了前面的四宝镇上,去那个该死的王扒皮家顺俩钱我也弄匹好马,反正那两匹马弄来了我也捞不到。现在想想,恐怕只要是好点的马,咱们都保不住。
睡吧睡吧,肖山说得对,等我当了比校尉还大的官,什么马我都保得住了。训练的时候我要加倍。”
左景殊悄悄地离开了。
追上马车,左景殊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对祁修豫讲了一遍。
关于王扒皮那几句她没讲,因为她想去看看,如果王扒皮真的是为富不仁,她不介意去他家弄俩钱花花。
祁修豫没说话,“安心睡吧,危险解除了。”
左景殊爬到上铺,很快睡着了。
祁修豫却久久不能入睡,那个陈校尉,他知道,是个铁血汉子,一次打仗为了救上官,被砍掉了左臂,上官还不领情。
如果不是他介入了,恐怕陈校尉连抚恤银子都领不到。
原来陈强的抚恤银子,给他下属买了马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景殊起来做早饭,一个十几人的马队从官道上飞驰而过。
左景殊注意到,那些人看了狂飙后,眼光还四下搜寻,估计是找烈焰呢。
吃饭的时候,祁修豫说道:
“如果是夏天就好了,前边的四宝镇边上有个大湖,那里的荷花特别好看,好几种颜色呢。”
荷花?这个左景殊喜欢,四宝镇,左景殊记住了。明年春天来这里挖些藕,回家栽到自己院子的那个池塘里,就有藕吃有荷花看了,美!
“祁修豫,看不了荷花,咱们可以滑冰啊。”
祁修豫满头雾水:“啥叫滑冰啊?”
左景殊想到自己空间里的木头冰鞋,既然以后要为拉链找借口,那这个木头冰鞋干脆也用这个借口好了。
“上次我去京城,救了一个外邦人,他送了很多东西给我,里边就有两个叫‘冰鞋’的东西。
他说,在冰上,把这东西绑鞋上或靴子上,就可以在冰面上玩了。我还没试过呢,既然这里有湖,现在又是冬天,咱们去试试呗?正好那‘冰鞋’我带在车上。”
其实是她左大小姐想滑冰了,她可是滑冰爱好者呢。
木头冰鞋是她前世为那个村里的孩子准备的。
听了这话,祁修豫很感兴趣:
“你把这个‘冰鞋’拿出来我看看。”
“你急啥,到了那个湖再说。”
可能是想早些看到‘冰鞋’,祁修豫把马车赶得飞快。左景殊也没管他,反正他们到湖里玩的时候,狂飙就可以休息了。
中午的时候,到了四宝镇边,没有进镇子,拐个小弯,没走多久就来到一个大湖,湖面早已结冰。
祁修豫解下狂飙身上拉车的套索,拿出些草料喂它。这边左景殊已经把饭做好了,怕祁修豫着急,做了些简单的。
吃过饭,左景殊爬进马车,假装从背篓里拿出两双“冰鞋”,递了一双大号的给祁修豫。
祁修豫认真地看了起来,一块鞋底一样的木板,上边带有绑绳,下边是个形状怪异的“刀子”。
既然叫“冰鞋”肯定是穿在脚上的,祁修豫开始琢磨这东西应该怎么“穿”。
左景殊一副很好学的样子:
“祁修豫,你说,这玩意要怎么穿啊?不会扭了脚吧?”
左景殊假装怕怕地问道,其实是提醒祁修豫的。
“小景,那一会儿你穿的时候要绑紧些啊。”
“好。你先穿,我看你怎么穿的,我再穿。”
“恩。”
“祁修豫,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是骗人的呢?这一块刀片能擎住人吗?”
祁修豫用力掰了一下刀子,感觉挺结实:
“小景,你先别穿,等我穿上如果能行,你再穿。”
“好的。”
正好我可以指点你怎么滑。
祁修豫坐在湖边的枯草上,把两只冰鞋绑结实以后,试图站起来,没想到,一个没站稳就摔倒了。
左景殊叫道:“这玩意儿要怎么才能保持平衡不倒呢?祁修豫,要不你站起来慢慢向前滑着试试?不是说,这东西是滑冰的吗?”
祁修豫听取左景殊的意见,两只脚慢慢向前滑,别说,真叫他滑出好远呢。
“扑通!”
祁修豫摔了个屁*股墩儿。
“祁修豫,我看你滑得太快,脚先出去了,身子自然就向后倒了。”
祁修豫这次接受教训,身子向前倾,慢慢地就演变成弯曲着身子了。
这次祁修豫滑得更远更稳了。
左景殊叹息,这聪明人学啥都快,想她前世学习滑冰的时候,可是整整学了两天才敢独力滑行。
祁修豫已经在转圈儿了,因为速度太快,又摔倒了。
这次不用左景殊告诉,下次再转弯的时候他肯定会慢下来的,同时倾斜一下身体。
看着祁修豫越滑越熟练,左景殊眼馋,也绑了冰鞋下了场,哪里知道,刚刚站起来就连连摔跤。
祁修豫看到了,急忙过来帮忙。哪里知道越帮越忙,他忘记自己脚下穿着冰鞋了,脚下一滑,二人一起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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