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特,我和你说哦,让你说对了,左景贤真的不傻。昨天,她去了赵四家要粮食,说她家断顿了,不给粮食就要饿死了。
赵四媳妇不给,左景贤就开始骂,最后还上手狠劲地打。
这时候大家才听明白,原来啊,你们家族老族长家日子好过了以后,左景贤经常去往家里拿好东西,什么吃的,喝的,用的。
她每次回娘家,都是空手去的,大包小包的回来的。
左景贤拿回家的东西,有些她还看不上,她和赵四媳妇关系好,就经常送给赵四媳妇一些。
现在,她不能从娘家拿东西回来了,就找赵四媳妇要。
左景贤昨天闹腾了半下午,最后,赵四媳妇没办法,只得回家拿了点粮食给她。
今天早上左景贤又去赵四家要粮食,赵四媳妇生气了,说她怎么吃得这么快。左景贤说,她和别人换了一些豆腐渣,粮食就没有了。
她让赵四家这次多给她点粮食,她以后就不来要了。要不,她就天天来。
赵四媳妇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真的拿了不少粮食给左景贤。
还有,昨天快天黑的时候,左景贤叫她男人今天得出来找活儿干,赚几文钱好过年。
她告诉她男人,如果不干活,她就离开家,找别的男人养着她,反正她娘家也不管她了,男人再不挣钱,让她喝西北风啊。
今天早上,就有人看到,她男人真的进城了,估计找活儿去了。
特特,你说,那懒汉能赚到钱吗?”
左景殊笑了:“这个可真的说不准。你别看他平时不干活,她懒不代表他蠢,只要用心些,没准真的能赚到钱的。”
李小花点点头:“有道理哦。特特,嘿嘿,我和段和见面了。”
李小花说到里,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左景殊立即说道:“小花,我可告诉你,成亲前,拉拉手,亲个嘴啥的都行,就是不能那个。”
李小花睁大双眼,不解地问道:
“哪个?”
左景殊瞪了她一眼:
“你个笨样,就是两口子晚上做的那事儿。”
李小花上来就捶了左景殊一拳:
“你想哪里去了,你放心,不成亲我是不会做那事儿的。你以为我像白莲那么傻啊,没成亲就让人家搞大了肚子。”
提起白莲,左景殊问李小花:
“这白莲最后嫁给她表哥没有啊?”
“嫁了,听说又怀孕了,真是命好。她表哥家就她表哥一个儿子,他婆家都盼着白莲能生个男孩呢。”
左景殊拉着李小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别看白莲现在过得不错,如果她生了女孩,估计婆家人就不会像原来一样对她了。她再犯点啥错,人家肯定会新帐旧帐一起算的,那时候,她就会很惨。
所以啊,小花,在男女问题上,你一定要慎重,这种错犯一次会跟着你一辈子。”
李小花坚定地表示:
“我知道了特特。我和段和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尊重我,对我也很好。我们两家已经商议定了,明年种完地就成亲。”
“明年夏天,你还不到十四周岁啊。小花,听我的,到时候你和段和说,你找老大夫看过了,说你两年内不适合要孩子,要不,生下来的孩子会有缺陷,长不好。”
“特特,为啥要这样说?”
“小花,我告诉你,这女人啊,二十岁之前,越晚生孩子对身体损伤越小,越早生身子越差。”
“真的啊?”
“真的。”
“好,到时候我会和段和说。可怎么才能不怀孕呢?”
“你还记得县城那个老大夫吗?到时候让段和领着你找他去,给你开点药就行,千万别找游方郎中啊,弄不好会害死你的。”
“我记住了。特特,我回去绣嫁衣去。”
不等左景殊说啥,李小花就跑回去了。
左景殊看到左景温在自己院子里摆弄冰灯,她走过去:
“大哥,你冻了多少个冰灯啊?”
左景温笑了:“差不多有十个吧。”
“你冻这么多干吗呀?”
“你大嫂说,她娘就喜欢这个红灯笼,可家里穷,总是买不起,让我冻两个给他们送去。我早就说要买现成的,你大嫂又怕她娘心疼钱唠叨她。
方儿也喜欢,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他多冻几个。我看你二哥也冻了好多个小冰灯,估计正儿也喜欢。”
左景殊看了看这些冰灯,冻得都不错,左家兄弟都很聪明能干。
“特特,你不知道,这冰灯,老四老五他们,每人也做了不少,说是要拿县城去送给先生和同窗,只是为了增加感情,这也不算是贿赂。”
左景殊笑了:“不错啊,增加同窗间的感情,对他们有好处。大哥,看你和二哥这么清闲,是不是家里的豆腐做得少了?”
左景温把手里的小冻灯挂起来,说道:
“是啊,这离年越来越近了,家家该准备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豆腐的需求量不大。”
左景殊想了想:“大哥,你叫上我二哥,拿块豆腐到我这儿来。”
左景殊说完,回自家厨房去了。
左景温左景良拿了块豆腐来了,左景殊正在烧火,锅里放了不少油。
“你俩谁洗洗手,把豆腐切成这么大的小块。”
左景殊教两个哥哥炸豆腐泡和烙豆腐干,这个很简单,一学就会。
“你们俩回去跟我大嫂二嫂配合,多做些出来,然后去县城酒楼里卖去。多少钱一斤,你们自己算一下,要价稍微高些也没关系,因为咱们这是独一份儿,他们别的地方买不到。
这豆腐干和豆腐泡,做好了和肉差不多,特别适合牙齿不太好的老人吃。卖的时候,你们要说明这一点。”
兄弟俩一边做一边听,都一一记在心里。
然后他们回家就开始挑豆子,准备明天多做二三十盘出来,做成豆腐干和豆腐泡。
左景殊在自己房间里,刚刚画完一幅画,李小花就来了。
“特特,我和你说哦,又让你说对了,左景贤的懒男人赚到钱了。”
左景殊去给李小花弄了杯糖水。
李小花喝了两口,继续说道:
“他这回还没少赚,说是有五六十文呢。”
左景殊也很惊讶:“这么多?”
“是啊。说是他一开始吧,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找活儿干,就到处闲溜达。走到一家医馆门口,听到里边传来哭喊声。
他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那家有个瘫痪老爹刚刚去了。
然后这懒男人就守在医馆门口,想着这人不在了,家里人可能要忙,没准就有用人的地方呢。
他蹲在医馆外面好久,听到里边吵起来了。声音很大,他听明白了。原来那去世的老人,生活不能处理,身上的衣服连屎带尿的,味道特别恶心,家里的儿女谁也不想给老人换衣服。
这懒男人就冲了进去,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孝顺儿女,可平时你们也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你们要是放心,就把老人他的衣服交给我,我来帮老人家换衣服。’
老人的儿女大喜,交给他,事情做好后,大不了一家摊上几文钱,不用他们动手,就答应了。
这懒男人也会办事,在医馆要了盆温水,在老人儿女的注视下,把老人清洗得很干净,换上了寿衣。
最用还把老人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了,说是让儿女们一人拿一件回去做个‘念想儿’。
老人的儿女们给了工钱,还给了赏钱,因为这活没有白干的,工钱是工钱,赏钱是赏钱。还把他洗干净的衣服也赏给他了。
衣服还是湿的,他直接拿到估衣铺给卖了。就这样,他赚了五六十文。”
左景殊感觉很奇怪:
“小花,这样的事情,我估计他本人应该不会到处宣扬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详细?”
“特特,你可不知道啊,左景贤第一次见自己男人赚了这么多钱,高兴得差点没疯了,吵得人人都知道了。
别人问她这钱怎么赚的,她又死活不说。虽然赚了钱,可这活儿也太脏太恶心,还让人犯膈应。
我二嫂以为是什么俏活儿呢,就偷偷叫我二哥去问懒男人,他俩关系好。后来我二哥回来,就告诉我二嫂,我二嫂告诉我大嫂,当里说得挺大声的,我在屋子里都听到了。”
原来如此。
“哎哟,说起闲话来,我差点把正事儿给忘记了。特特啊,你帮我画点花样子呗,我绣出的东西,如果花样好,哪怕绣工差一点点,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
“你说得不错,小花,你等会儿啊,我给你找找,我还真的帮你画了不少花样子呢。我看你现在忙着绣嫁衣,就没给你。”
“嫁衣要慢慢绣,有时候绣累了,我可以干点别的啊。我拿了花样子回去,可以事先搭配一下颜色,分分绣线,裁裁料子。”
左景殊很感动,李小花现在可以说是很忙,却还要来给她说村里的故事听。其实不是李小花爱唠叨,她在自己家里话就不多,主要是,她怕左景殊离村里远,不知道村里的事情。
再说,她也怕左景殊太闷,她经常来说说笑笑,给左景殊解解闷。
“小花啊,你想想,你要成亲了,除了家里给你准备的,你还缺啥,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李小花想了想:“钱有了,嫁衣有了,特特,我现在也不知道缺啥,等我成亲后再告诉你行不行?”
她想看看婆家还缺啥,得是能帮家里赚钱的东西或物件儿。
“行。这摞花样子你拿着,别借给别人,如果你是独一份儿,你绣的东西就好卖了。我大嫂最近养胎呢,也在绣花。我看你的配色不是太出色,有不懂的你可以问她。”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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