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有从众心理,喜欢随大流,过段时间流言渐消,一切回归原点。我看这事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老臣觉得要管,不但要管,还要加大力度狠管。否则的话,人人跟风,东逃西窜,时间久了,京城岂不是乱了套。”
“没那么严重吧,闲人毕竟是少数,流言止于智者。就算这东西真的存在,也就那么一个,谁都不傻,不会因为这虚无飘渺的事物浪费时间的。
现在把这当成一件大事来说,有些小题大作吧?”
百官有赞同的,有反对的,还有和稀泥的,朝堂上乱成一锅粥。
祁修致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讨论,早已见怪不怪了。每次讨论事情都是这样,尤其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东西,恐怕讨论多少次都不会有个结果。
他又看了眼小弟祁修豫,感觉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应该是很疲惫了。
“众卿家,这事儿一时半会研究不出什么结果,今天已经不早了,明天再议。散朝!”
太监大喊:“散-朝!”
百官有序地退出泰安殿,祁修豫跟着百官慢慢往外走。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方忠方公公追上来:
“王爷,皇上让咱家告诉王爷,你辛苦劳累这许多天,放你一个月的假,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进宫禀报。”
祁修豫对着泰安殿的方向深施一礼:
“谢谢方公公。”
“哎呀老奴不敢当。”
祁修豫确实很累,他回到王府就想好好睡一觉。
一个心腹把一个字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急忙问道:
“这字条啥时候送来的?”
“快十天了吧。”
心腹说完,发现王爷已经跑出去了。
……
左景殊在自己的房间里,拴着门,她正在看她取回来的东西。
这两天,她有事没事儿的就拿出来看看,她就想研究一下,看看里边是不是真的藏了什么宝贝。
左景殊取回来的箱子,里边确实装了一个小塔。塔身大约三十公分高,底部直径大约二十公分,一共七层。
塔身中部篆字刻着五个小字:天齐玲珑塔。
左景殊没看出来小塔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整个塔身是石榴红色,从上到下由浅变深。
小塔流光溢彩,精美非常。尤其是在灯光下,那是耀眼生辉,光彩夺目。
整个小塔是用一块材料雕琢而成,如果小塔里藏有东西的话,只能藏在那些雕琢出来的缝隙里。
左景殊空间里找出根毛衣针,把所有的缝隙都捅了一遍,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左景殊又把小塔拿在手里,轻轻摇晃起来,没有任何声音。
虽然没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左景殊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塔,太漂亮太好看了。
她决定,谁也不给看,留着自己慢慢欣赏。
她把小塔收进空间,感觉有些饿了,准备到后边,让锦六给她做点好吃的。
她刚刚打开屋门,祁修豫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把她抱住了。
左景殊急忙用脚踢上门,静静地任由祁修豫抱着她。
“小景!”
“恩。”
“想我没?”
“没想。”
“你这个坏丫头,我可是知道你来京城,就马上跑来见你,你居然不想我。”
祁修豫低头在左景殊的脸上就咬了一口。
左景殊感觉脸上痒痒的,忽然,左景殊闻到一股怪味儿,是祁修豫身上散发出来的。
“祁修豫,你身上什么味儿?你是不是好久没洗澡了?”
祁修豫一听,急忙放开左景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很脏:
“我从外地回来就进了宫,从宫里回来就来见你,哪有时间收拾自己。你听听,我现在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呢。”
“你饿了呀?等会,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看到祁修豫很累的样子,左景殊提醒他:
“你可别睡着了啊,等吃了东西洗洗再睡,现在睡了会不舒服的。”
祁修豫很听话:“好。”
左景殊跑出房间,一边向后院走,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冷冻饺子,到了后院小厨房,锦六在做饭,灶上正好有半锅热水:
“锦六,把水烧开,我要用。”
“好的小姐。”
锦六手脚很麻利,两把火就把水烧开了。
煮好了饺子,左景殊都捞了出来:
“锦六,别吞口水了,哪天有时间,咱们包饺子吃,这些不行,我有朋友在。”
锦六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喜欢吃饺子,看到饺子能不馋吗?没想到,小姐看到了她的馋相。
左景殊又调了半碗酱汁,一起端到了自己房间,祁修豫正在打瞌睡。
“快来吃饺子,正好我有话要和你说。”
“说吧。”
祁修豫也没客气,夹起饺子蘸了酱汁就送进嘴里,一口一个,吃得别提多香了。
左景殊在旁边坐了下来:
“祁修豫,你刚回京,可能对流言的事儿不太了解,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和你说说,你好心里有数。”
“恩。”
忙着吃饺子的某王爷,只是用鼻子哼了声。
“我这次来京城,主要是来种地的,这事儿我和你说过。另外,我还想开一个绣庄和一个酒楼。
绣庄我已经买好了,一切俱备,用不了多久,就能开业了。我现在正在到处找房子,能做酒楼的房子。
这些日子,我就在京城各处转悠,这流言的事情我了解得很清楚。”
某王爷停止咀嚼:“说说。”然后继续吃饺子。
“袁家,难怪能出了个皇后,皇后都失宠了还没有被废,还能嚣张到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精明有手段啊。
京城这两个流言,第一个,是事实,袁家小公子袁俊之确实被废了。
第二个,是袁家为了让百姓不要太注意第一个流言,而放出来的流言。目的就是让大家把目光都盯在第二个流言上。”
祁修豫停下了筷子,思考了片刻,继续吃。
左景殊接着说:“第二个流言出来以后,对百姓的影响极大。不少人甚至都跑到京城南边去寻找宝塔去了。
你知道嘛,京南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打架伤人的事件,都和第二个流言有关。
再让这个流言发展下去,影响会越来越大,打架伤人的事情会更多。”
祁修豫抬头看向左景殊:“所以……”
“当然是制止流言了。”
祁修豫笑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有对策了吧?说吧,我都要累死了,你的主意好,就省得我再想了。”
左景殊:“以其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样……”
左景殊趴到祁修豫耳边,嘀咕了几句。
祁修豫叫道:“好主意。我回去就办。小景,把你的好酒送我几坛,我要送给我皇兄和他的贴身太监总管。”
左景殊问道:“他们能喝烈酒吗?”
“能。温和的酒他们也喜欢。”
“好,你等着。”
左景殊出去了,假装到库房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给祁修豫拿来一个背篓,里边装着六七坛一斤装的酒:
“祁修豫,这些酒口味都不同,你让你皇兄和太监总管尝尝,看他们喜欢哪种,下次我多给他们准备几坛。”
“好。小景,也要给我准备几坛,我喜欢喝烈的。对了,居庸也喜欢烈酒。”
“知道了。”
祁修豫背着背篓走了。
第二天,又一条消息传播开来:
皇后娘娘亲弟,袁家小公子袁俊之,因为看中一个美人头上的发饰,要买。
人家不卖,他就用了下作手段,企图染指美人,继而得到那个发饰。
结果,被人识破,把他废了。如果不是下人救得及时,估计他不止是废人,还要变成个‘残废男人’了。
这要传出去袁家脸面何在,娘娘尊严何在?
所以,就有宝物的流言传出来,大家忙着寻宝,就没有心思关注袁家这件事情了。
“娘滴,咱们上当了,哪里有什么宝物啊,是人家怕丢脸故意传出的假消息,骗咱们这帮傻子玩呢。”
“我就说吧,凭人家那能力,如果真的有宝物,还会等我们去找,早让人家抢走了。”
“活该!谁家有点稀罕东西,他就惦记上了,哼哼,你抢去啊,你看去啊。这辈子只能想想了。”
“我家那傻瓜邻居,非要去京南,说是看看热闹也好啊。结果被人家抬回来了,人家打架把他误伤了。
我早就和他说过了,就是有好东西,咱们去了能抢到吗?”
京城各处都在谈论最新流言,纷纷指责某家为了面子,故意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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