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从至宝斋取回了定做的圆卡,她和祁修豫一起翻看。
“很精致。”
祁修豫认真地看着圆卡上的山水画:
“小景,你的画越画越好了,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先生?”
“不用。拜师很麻烦不说,我怕被约束,我自己慢慢琢磨慢慢悟吧。
等我手头这些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找个书院旁听去。咱们这里的书院,允许外人进去听课吗?”
“你事先和书院的山长说一下,他同意的话就可以。”
“知道了。祁修豫,明天就是恩科开考的日子吧?你皇兄做好准备没?”
祁修豫不确定。
左景殊说道:“那你现在就问问吧,这可是大事。如果卖考题这事曝出来,恐怕会引起所有读书人的不满,后果很严重啊。”
“我这就进宫。”
祁修豫进宫了,左景殊来四芳园找逸王爷。
在逸王爷的花棚里。
“祁伯伯,我的花儿你培育得如何了?”
老爷子打量了她一番:
“你又是绣庄又是酒楼的,还有时间关心这个啊?”
“这也是赚钱的事情,必须关心啊。”
“我看你这丫头是钻进钱眼儿里了,你就这么缺钱吗?”
左景殊四处观看这里的花儿:
“没有人会嫌钱多吧?祁伯伯,你会嫁接吗?”
“啥叫嫁接?”
左景殊又问:“那你利用一个品种,培育出新品种,是怎么做的啊?”
“慢慢养着,通过改变外在条件让它变异啊。”
“那不是很慢?”
“当然慢了,起码得个几年的时间啊,你以为很容易啊。”
“嘿嘿,祁伯伯,真的很容易啊。”
老爷子不敢相信:“丫头啊,你不会是骗伯伯的吧?”
“是真的啊。”
“那要怎么做?”老爷子虚心求教。
左景殊先讲解了一下什么叫“嫁接”,然后她就把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注意事项,详细解说了一遍。
“祁伯伯,接好后,如果十天之内接上去的部分不蔫儿,半个月后就可以把罩上去的东西除掉,两个月就和正常的花儿一样了。”
“两个月就行了?”
“对。我强调一下,做嫁接的花儿必须是同一个品种,生长程度也差不多。嫁接的时候动作要快些,接好后要保持水分,防止风吹日晒。”
“我都记下了,我这就试试去,我不陪你了,你随便逛吧。”
老爷子忙活去了,左景殊只好出了花棚,她来到茶园,请两个看管这里的王府下人帮她采了很多的嫩荷叶,她收进空间,准备酿酒。
祁修豫找到这里:“小景,皇兄早就安排好了,你放心吧。我问了皇兄,他说,工部现在应该有那种木头,不过,不是很多。”
“那还等什么,走,去工部,正好请他们把棍子做出来。”
想到后备营的士兵,只有少数人手里有几把锈迹斑斑的刀枪,左景殊就很着急。
二人来到工部,接待他们的是工部尚书翁冠临。
翁冠临这段时间没少上火。
为了找神医牧清庐,他是没少费心思。可是,这个牧清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皇上敲打,太后追问,搞得他是焦头烂额。
昨天,太后宫里来了个小太监,说是宸王爷没事了,他总算是松了口气,解放了。
祁修豫直接说明来意,翁冠临脑子转了好几转。
“嘉亲王,下官不是不给你们,而是这些木料有别的用处。”
祁修豫脸色阴沉:“什么用处?”
翁冠临笑了:“工部目前正在筹备材料,要给宸王爷盖王府,这些木料是要给宸王爷盖王府用的。”
祁修豫不客气地说道:
“知道你对太后很忠心,皇上对你也很满意。不过,事情有轻重缓急,这做兵器和盖房子,怎么说也应该先做兵器吧?
再说,做兵器非这种木料不可,这盖房子的木料,有很多选择吧?”
翁冠临不卑不亢地说道:
“咱们盖王府,自然是要挑选好木料了。如果随便用次等木料代替,太后怪罪下来,下官可是担不起啊。”
左景殊插了一句:“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是你胡乱揣测太后的意思,要把能够做兵器的木料给宸王爷盖房子。
你这样做好吗?
太后明明是关心国家,支持加强军备力量的,就是被你们这一帮乱抬轿子的臣子给害了。你这是要陷太后于不忠不慈之地啊。”
翁冠临被左景殊说得无言以对:
“你是谁,我和王爷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左景殊冷哼:“嘉亲王要给后备营做兵器,你在这里横加阻挠,还乱说什么是太后的意思。
请问你,有太后的懿旨吗?我们可是奉皇上的口谕来的,你这样做,不就是想挑拨太后和皇上他们母子不和吗?你是何居心啊?”
这话翁冠临怎么敢认呢?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左景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胆子不小啊,嘉亲王奉皇上口谕来做兵器,你却把太后和宸王爷搬出来压他,是不是在你眼里,太后是你主子,皇上和嘉亲王就是外人,不值得你效忠?
太后明明是好太后,和皇上还有嘉亲王母慈子孝,都是被你们这一帮胆大妄为的臣子给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对皇上有多大意见似的。”
翁冠临被左景殊说得汗都出来了。
祁修豫转身:“咱们进宫,我找太后问问,她老人家是不是说了,这批木料要给宸王爷盖房子这样的话。
如果太后没说过,我就请皇上问问翁冠临,你假传太后懿旨,妄顾皇上口谕,欺压本王,你到底想干吗。”
翁冠临“扑通”就跪下了:
“王爷,你饶了下官吧,下官马上就召集工匠,加紧时间给王爷把木棍做出来。”
左景殊很不齿他的行为:
“你说你一开始就这样,省了多少事儿?偏得嘉亲王生气了你才害怕。
我说你是不是傻,知道什么叫‘疏不间密’吗?人家是母子,又不是敌人,你要搞搞清楚。
还有,所有的木棍要刷上油儿。”
翁冠临一愣:“刷啥油?”
“如果你连这个都弄不明白,你别做工部尚书了,你直接回家放牛好了,也省得你得罪人,说不定哪天脑袋就搬家了。”
祁修豫拉着左景殊,离开前说道:
“五天后我派人来搬木棍。记住,要做七百根。”
“下官记下了。”
看到二人离开的背影,翁冠临目光阴郁,不知道在想啥。
今天,是恩科考试的日子。
左景殊拉着祁修豫早早就来到贡院附近,她想掌握最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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