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杜庭光在安排伙计把收上来的红薯装上车,郁然便开火用铁锅煮了一大锅红薯,分给围观的村民尝。
大家将信将疑,只是听杨三娘说这红薯产量高,好吃扛饿,等到真正吃过后,大家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杨三娘一脸得意,意有所指看向站得远远的铁二郎家的:
“我说了,红薯是个好东西,就是城里的少东家,也要亲到咱们西溪村来,生怕晚了被人抢了先,不像有些人,只会说风凉话,白给她还不愿意种。”
李三田家的和陈山水家的看她生气,便在一旁笑着安慰:“还有我们呢,我们种。”
村民们也纷纷向郁然求红薯:“我们也种,不知可否跟郁家妹子借点薯种?”
郁然自然乐意,她原也是这么打算的,便笑道:“可以,明年春天大家便来我这儿取薯藤。”
村民们喜得道谢,得了好处,嘴巴也甜了,都争着夸煮出来的红薯好吃。
不远处,铁二郎家的拉长了脖子看着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她心中不甘又嫉妒。
一会儿觉得凭什么郁然能种出红薯?还受大家追捧?
一会儿又埋怨那几个媳妇势利,说好的一起不种她的红薯,如今却巴巴去讨好郁然。
又觉得郁然看轻了她,总之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便在那里讥讽:“呸!就爱搞这些歪门邪道收买人心。”
气得杨三娘就要上去和她理论,被郁然拉住:“杨姐姐莫生气。”
杨三娘气呼呼的,跺着脚骂道:“她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郁然倒没放在心上,铁家二兄弟现在都要躲着她走。铁二郎家的平时不过是嘴巴不饶人,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便好心给她个台阶下,招呼她来:“二嫂子要不要来尝尝?”
谁知道铁二郎家的看她笑容满面的,觉得郁然是在故意笑话她。
她瞬间下不来台,当场翻脸,瞪着郁然很不服气:“谁稀罕吃,吃了烂肠破肚的东西,呸!”
村民都觉得她太过分,纷纷摇头。
郁然原本想息事宁人,既然她不识好歹,还要上纲上线,那她也不会忍下这无端的责骂。
当下便冷了脸色:“你若不想吃也不想种,没人逼迫你,但你在这胡言乱语,是嫌自己不够丢人还是内心嫉妒?”
铁二郎家的面色一僵,嚷道:“呸!还真当自己是回事,谁嫉妒你?你就是求着,我也不会种!”
郁然翻了个白眼,不种就不种呗,谁还会求着她种?不客气地把人赶出去:“嫂子请回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走吧,你不种还有我们种。”李三田媳妇等人看铁二郎家的还要胡说,便一起把人推了出去。
眼看村里几个原本跟她站同一个战线的媳妇,如今也跟在郁然身后赶她,铁二家的又气又臊,却抵不过众人同心协力,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其他村民跟郁然说好,明年来剪红薯藤,便也就散了去。
杜庭光看着郁然的后院里还有一些红彤彤的作物,便好奇地打听:“这又是什么?也是吃的吗?”
郁然看他对西红柿和辣椒感兴趣,便摘了一些送给他,道:“西红柿可以沾着糖吃,也可以用来做菜煮汤,辣椒嘛,味道辛辣,做菜调味都可以。”
“这也是从邻国的商人哪儿买来的?”
杜庭光拿起辣椒和西红柿左右研究,心中暗暗称奇,他也算走了大半个南钺国,却一次都没让他遇上这样的商人。
郁然却是不能和他说起这些蔬菜的来历,只含糊地应了:“算是吧。”
杜庭光听着西红柿可以生吃,便试着咬了一口辣椒,谁知道一股刺激辛辣的味道让他舌头瞬间火辣辣地疼起来。
“这....很辣的。”郁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看他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杜庭光还想保持他风流少东家的形象,也不好吐出来,生生吞了进去,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泪花都出来了。
心中还在暗暗庆幸江秋娘不在,不然铁定会被她奚落一番。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杜庭光后怕地把辣椒扔了出去,“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竟是这么呛人.....”
郁然忍着笑道:“这叫辣椒,味道辛辣,我说过的。”
知道自己如今狼狈,杜庭光面上也有些窘迫。他如今不得不佩服,郁然这儿的很多东西,他确实没见过。
不禁叹道:“来了姑娘这儿,我才知道是我杜某人孤陋寡闻了。”
郁然看他咳的鼻子通红眼泪也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风流少东家的形象?
忍着笑道:“这辣椒可以用作调味,少东家或许可以在菜品上试一试。”
“哦?”杜庭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可否向姑娘请教,这辣椒要如何用?”
郁然想着若是这位少东家对辣椒有兴趣,说不定她以后还能靠着种辣椒赚一笔,便邀请他吃了饭再走。
杜庭光也有心看一看这辣椒的妙用,便同郁然一起回了小院。
郁然请他和小鱼儿在院子里坐着,自己便去厨房忙碌起来。
家里还剩一条鲈鱼养在水桶里,她便做了自己爱吃的香辣烤鱼。
把鱼处理干净,用胡椒葱姜腌了备用,她点上柴火,在铁锅里热油下鱼煎到两面金黄捞出,再煮一些地里摘来的配菜捞起来放在盘里。
用酱油葱姜蒜辣椒等炒个底料洒在鱼和配菜上面,一道香喷喷的香辣烤鱼便做好了。
又做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和辣椒炒鸡蛋。
杜庭光自家就是开酒楼的,各种美食也吃了不少,原不过是想看一看这辣椒到底怎么用。
谁知道吃了郁然的菜,竟觉得自家酒楼里的厨子只怕没她的手艺好。
特别是辣椒做的菜,味道奇特,吃在嘴里辛辣但是越吃越上瘾!
简直是人间美味!
一向对饮食挑剔的杜庭光把桌上的菜吃得一点都不剩,还特遗憾地叹道:“原来我这二十年来竟是白吃了。”
他不愧是商人,对辣椒很是看好,便与郁然商量:“姑娘地里的辣椒可否卖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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