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下的时候刮到了。”郁然刚才已经包扎过,只要止了血,上些药应该就没事了。
“老夫给姑娘瞧瞧。”崔大夫让人搬来屏风,却被慕云渊拦住,吩咐门外的小侍女:“去请女医来。”
崔大夫一愣,暗暗吃惊,殿下对于郁姑娘竟如此看重!
郁然倒是没那么多计较,明明崔大夫就在,没必要另外请别的大夫来,便笑道:“没关系,崔大夫看也是一样的。”
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
何况崔大夫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什么样的没见过?不过是脚上的伤口,也不是什么私密的部位。
慕云渊看她坚持,虽心中不快,到底没有拒绝。
等崔大夫解开她脚上的包扎时,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脚上几道伤口肉往外翻,虽不至于见骨,可若是不好好医治,只怕会留下疤痕。
她还能忍到这时候,属实是意外。
“伤口这么深,日后可要小心了,免得留疤痕。”崔大夫说着马上打开药箱,取出干净的布来帮她清理伤口。
慕云渊也不由得紧皱眉头,脸色微微一变,语气有些责备:“脚上有伤为何还要乱走?”
郁然原本觉得不是很严重,止血以后回去让小心肝上新些消炎药,擦一下应该就好了。
“也不是很严重,我已经简单处理过,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慕云渊眸光幽深瞥了她一眼,没理会郁然的话,似乎对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很是不满,转头冷声吩咐崔大夫:“用宫里的药,别留下伤疤。”
倒让郁然有点受宠若惊。
“是。”崔大夫应下,开始给郁然处理伤口。
没一会儿,郁然的脚踝上就被包成一个粽子。
她低头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夸张了,向崔大夫打听:“多久才能好呢?”
崔大夫瞧着慕云渊都叮嘱过不能留疤,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小心一点。
横竖山庄里有人侍候,好好养着对伤口恢复也快。
便说:“别担心,先好好养着,结痂也要四五天后,等结痂后再下地,掉痂后再涂祛疤膏保养,一个月后疤痕便消了。”
“要四五天后才能下地?”郁然惊讶地张大嘴巴,没那么夸张吧?这点伤口倒不至于,止住血敷上药就没事了的。
慕云渊看她这态度,不悦打断她:“听崔大夫的,身上有伤就好好养着。”
郁然惊讶盯着慕云渊的脸瞧,摄政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关心人了?
慕云渊无视她的大凉,面不改色拿起桌上的书本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竟是要在这屋里看书的意思。
崔大夫见此情景,把该处理的伤口处理了,又给郁然和小鱼儿都把了脉,便借口去煎药,赶紧遁了。
郁然坐了一会儿,便起来想去看小鱼儿,却被慕云渊瞪了一眼,淡声问:“要什么?让她们来帮你。”
“我....自己能走。”郁然眨了眨眼,没那么严重,真的。
她又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娇女,平日跟村民在地里干活,也没这么娇气。
慕云渊看她坚持,竟是站起来,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抱了起来!
郁然怔在当场,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慕云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慕云渊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好似并未觉得他此刻在做的事有多么的反常,淡淡瞥了一眼发呆的郁然,低沉声音发问:“去哪?”
啊?
他....郁然傻眼,难道他要抱她去?
不对!
她是现代的灵魂,虽说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但是!慕云渊是啊!他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这么自然而然就把她抱起来的动作,这就算是放在后世,也是关系亲密的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啊!
慕云渊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他喜欢她?
难道....慕云渊说娶她的话,是认真的?
要不要这么刺激?
郁然一脸震惊,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慕云渊好看的五官轮廓,脑子里乱糟糟的。
为了确认,她呆呆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云渊不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老实说近如咫尺的郁然这么盯着他瞧,温香软玉在怀,他就算向来冷静自持,也遭不住她这样打量的目光。
他还没理清楚心底那道奇异的感觉因何而来,话便已说出口:“没什么,那荷塘深不见底,山庄平日里也没有人敢靠近,是山庄看护不力,何况小侍女也抱不动你。”
是这样啊。
郁然也说不清是舒了一口气,还是遗憾,反正对于这个回答,她不是很满意。
不过慕云渊脸上和平时无异,还是那副面无表情无波无澜的样子,她一时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
经此一事,她倒是觉得慕云渊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不可接近。
她向来不喜欢纠结,现在理不清的事,放一边就是,慕云渊既然这么说,那她没理由不信。
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仍是心有余悸,“今日多亏有你,不然我和小鱼儿只怕真的要死在这荷塘里了。”
慕云渊眉心微动,显然不喜欢她这么说,不过当下首要之事是弄清楚她想干嘛,不然两人总不能这样站在屋里。
“你想去哪儿?”
郁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在慕云渊怀里,忙说:“我去陪小鱼儿。”
不过这样到底有些奇怪,她真的还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我真的没事,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慕云渊却是仿佛没听见,把她送到小鱼儿床前。还不忘叮嘱:“听崔大夫的话,若想做什么,就跟我说。”
郁然心中那好不容易按下的怀疑又浮了上来。
也不怪她多想,是慕云渊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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