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里,温妧怒气冲冲去找温珲明。
“长兄说这次万无一失,可那妇人带着野男人跑了,如今外头也没人在意酸辣粉是谁做的,郁然那贱蹄子也没受到什么影响,长兄堂堂温家家主,竟连个农妇都对付不了。”
温珲明不满她如此咋咋呼呼,皱眉道:“你如今已经嫁作人妇,怎的还如此沉不住气?既是回来探亲,就好好陪着祖母和爹娘,外头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温妧当时在驿站忍气吞声,迫于当时慕云渊的气势,还把殷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给打了,以后回去,殷家老太太也不会放过她。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就这样受了!
看温珲明又是这套说辞,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这话长兄在我未嫁时就说过了,如今那贱蹄子还好好活着,长兄的话,让我如何相信?”
上次齐崭的事过后,温珲明之所以没有找郁然麻烦,一来是因为当时慕云渊收走了他的盐引,温家的生意也接二连三出现问题,他忙着处理,根本没功夫管这小事。
可外头生意的事,他也不好跟温妧提起,只说道:“你如今嫁做人妇,就该好好侍奉公婆,为殷家诞下子嗣,日后才能在殷家站得住脚,这些小事,不该你管。”
可惜温妧没听进去,回去就让离月去外头找道上的人。
离月觉得不妥,小心劝道:“姑娘,咱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好好陪着老夫人和夫人,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外头的事交给老爷就是了。”
温妧气得给她一个眼刀:“你到底站在哪一边?若不让郁然那贱蹄子吃点苦头,我那天的气岂不是白受了?”
离月眼看她劝不住,只得低下头:“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温妧眼底划过一抹狠辣,“她不是嚣张吗?你多花点钱,把她卖到窑子里,我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是。”离月应了,出门便去找人安排。
这天,郁然带小鱼儿出门。
西溪村去城里大约有七八里地,途径小树林的时候,牛车坏了,一时半会也修不好。
这牛车是村里人的,有时候村民们进城,会给些钱,搭个顺风车。
车上除了郁然母女俩,还有其他的村民。眼看牛车也修不好,便决定走路去。
郁然一看这路上也没有别的车经过,只好对小鱼儿说:“咱们也走路去吧。”
“嗯,宝宝可以走路。”小鱼儿也不是没有走过,宝宝以前还跟娘亲走过呢。
不过是走了一段就累了,还要娘亲背。
但,宝宝觉得自己能走。
母女俩牵手跟在村民身后,不过走了二里地,小鱼儿便走不动了。
“娘背宝宝。”
郁然蹲下来替她擦汗,小鱼儿听到要让娘亲背,绞着小手手有点犹豫,“宝宝可以走,不要娘亲背。”
郁然看她小肉脸上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不忍心打击她的信心,柔声笑道:“那咱们慢慢走。”
“嗯。”小鱼儿露出笑容,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小细汗。
郁然便跟前头等她的村民道:“婶子先走,我陪着小鱼儿慢慢走。”
村民眼看这里离城里也不过二里地,点头应了:“也好,你们在后面跟上来就是。”
送走村民,母女俩便在路边休息。
树林里埋伏已久的几人看到母女俩落单,露出阴狠的笑容。朝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同伙使了个眼色。
郁然还没站起来,就被人从身后用湿布捂住了嘴巴。
“唔....”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小鱼儿,只可惜才短暂一瞬,她就失去意识。
“娘~!!”小鱼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紧紧抱住自家娘亲。
那伙人只听说要抓大,看小鱼儿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女娃,便把她推倒:“滚!”
小鱼儿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奶娃,被那大胡子男人用力一推,小胖墩的身子滚出去几步远,落在草丛里。
“呜呜......娘亲!”
小鱼儿看到自家娘亲被坏人扛跑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小鬼太烦了!弄死她!”
扛着郁然的大胡子男人看到小鱼儿嚎啕大哭,怕她引来路人注意,朝同伙使了个眼色。
那同伙扛着刀就往小鱼走去。
“别哭了!再哭就送你去见阎王!”那男人看她不过一个小屁孩,心中存了一丝不忍,大声喝道。
“娘!!!”可小鱼儿眼看着娘亲被坏人抓走了,她疼得爬不起来,心中害怕极了,伤心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大眼睛里都是泪水,张着嘴嚎啕大哭。
男人看她这样也烦了,摇头道:“既然这样,也怪不了我,早点投胎,下辈子过个好日子吧。”
说着举起手中的大刀,往小鱼儿身上砍去。
“住手!”
江家两名护院一直跟在郁然附近,两人不过是去林中方便一下,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脸上大骇,大喝一声,一名护院情急之下抓起脚边的石子,击在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的大刀失了准头,砍在旁边的树上。
小鱼儿眼看娘亲被人坏人扛跑了,也不怕那坏人,忍着疼终于爬了起来。
那男人眼看有人来了,骂了一声晦气,眼看自己人已经跑远,也不恋战,拔刀就跑进小树林。
小鱼儿看到两名护院好像在帮她,瘸着小腿,边跑边哭,上气不接下气的。
“娘亲......娘亲.....被.....坏人抓走了!帮帮.....帮帮......小鱼儿!”
护院袁晁也是个有孩子的,看她原本粉雕玉琢,如今衣裳乱了,脸上还有擦伤,小肉脸上都是泪痕,于心不忍,忙过去抱起她,安慰道:“不怕,叔叔会救你娘亲的。”
“成锋,你快去通知姑娘,我追过去。”
“嗯,你小心。”叫成锋的护院眼见事发突然,忙转身跑进城去通知江秋娘。
“你别哭,免得被人发现。”袁晁替小鱼儿擦干泪珠,把她背到背上。
“嗯!!”小鱼儿吸着鼻子,一出声就是浓浓的鼻音,眼眶里眼泪汪汪,但还是乖巧点头应了。
“乖孩子,别怕。”袁晁叹息一声,心道这孩子真乖。
事不宜迟,他背着小鱼儿沿着那伙人的脚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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