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祖宗显灵了?”
陆来福的瞳孔瞬间放大,陆平安也是目瞪口呆。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吓得父子二人不清。
“老祖宗们,我,我只是随口一言,你们切莫当真啊!”
陆平安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弹。
正因为他是子孙辈的,才更不敢轻易造次,保不准老祖宗们看他这个不争气的后人,一下子操纵鬼神之术,他直接死翘翘。
“真的?”
这一切在陆来福眼里,是那么不可思议。
毕竟这不是现代社会,无神论几乎不存在,就连先贤圣人孔子对于鬼神的都是“未知生,焉知死”的避讳不谈,更别提普通的劳苦大众。
更何况始皇帝以三皇五帝标榜自己,讲究君权神授,自诩为天命之人。
在这样生产力低下的社会背景下,一些天灾人祸自然而然被定义为是上天的怒火,祥瑞吉兆也成为了顺应上天的代名词。
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韩信真的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陆来福越想越不对劲,越不对劲越想。
陆来福已经身陷泥潭,思想彻底被桎梏住。
“爹,我好怕!”
陆平安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转头向老爹求助,奈何陆来福也对此表示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就这样,一父一子,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谁也帮不了谁。
“爹,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陆平安试探道,同时还给陆来福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想象中的神秘事件并没有发生,这让陆平安心安不少,现在他只想逃离祠堂,说服来福解救陈拾的事情也只得暂时搁浅。
没等应答,陆平安赶紧颤颤巍巍奔走而出。
顷刻间,只剩下陆来福一人站在空荡荡的祠堂中。
流动的空气席卷整个祠堂,诡异的氛围瞬间加重。
“你个不孝之子,竟然弃老子而去!”
说起不肖子孙,陆来福太爷内心一阵惶恐,心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牌位,立马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祖宗在上,我陆来福一定为我们陆家尽心尽力,还望祖宗们保佑!”
“至于韩信之事,我一定会从长计议!‘
说完,陆来福用长袍擦拭额头上密集的汗珠,深深鞠了一躬,旋即迈动着老胳膊老腿,向着祠堂外走出。
可即便如此,不知是否是因为心里在作祟,陆来福的背后还是感受到了阵阵阴风。
顾不得稳健,陆来福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父子两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所担心的鬼神之说,也不过只是因为洪水灾害,接连的大雨,淮阴气候潮湿,导致的焚香受潮,因此才会有断香现象发生。
······
夜晚。
陆府,西厢。
白茫茫的水雾弥漫在空中,多了几分朦胧美。
透过薄薄的水雾,隐约间可以看到一条白皙如玉的藕臂,明晃晃的,甚是晃眼。
“吱嘎。”
忽的,房门打开,将美好的场景打破。
“谁?”
女子娇呼一声,伸手抓向一旁的贴身衣裳,护住身子,避免春光乍泄。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如今一个黑影突如其来闯进女子的闺房,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黑影身材壮硕,汉子般的轮廓,极大可能就是一个亡命天涯的杀人放火的好色之徒!
女子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黑影却率先开口:
“小姐,我回来了!”
黑影喘着粗气,揭开了蒙面的头纱。
这不是那个前往牢狱探望陈拾的蒙面女子嘛!
陆翠翠将陆拾柒的身份牌放回原地,然后跨入浴桶。
“翠翠,你吓我一跳。”
浴桶之中那美人儿,自然就是淮阴县出了名的“老处”陆拾柒。
没错,之前那个前往牢狱探视陈拾的女子,并不是陆拾柒本人,而是刘拾柒的贴身丫鬟,陆翠翠。
“你见过他了?感觉怎么样?”
刘拾柒开口道。
陆翠翠没有回答刘拾柒的话,反而抱怨道:“嘁,才刚一见面,小姐就提那人,果真是见色忘友,数十年的友谊,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男人,翠翠的心真的好痛呢!”
“行了,行了,你别玩笑了,快替我更衣。”
陆翠翠一撇嘴,一阵风吹来,这才想起来忘记关门了。
将门关上后,陆翠翠再次来到走进浴桶。
“怎么样,你就给我说说他嘛!”
“小姐果然是奶不足寂寞呢,”陆翠翠一边将手放入温水之中,一边揉虐,一边说道:“嗯,不过怎么说呢,却是长得挺好看的,白面书生的样子。”
“说实话,就连翠翠都有点喜欢了呢!”
尽管知道这是玩笑之言,可陆拾柒的柳眉还是一皱,道:“怎么说,要不以后我找个机会给你俩撮合撮合?”
陆翠翠脸色一变,有些小怕,急忙摆手:“不不不,小姐钟意的人,我怎么敢抢呢。”
两人嬉笑之间,完全没有主仆之间高低尊卑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同睡一张床的亲姐妹,在为了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
“怎么说?”
陆拾柒御姐音道。
陆翠翠有些不解:“什么怎么说啊!”
“我做的饭菜他可尝了,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陆拾柒柔光中头露出些许的期待。
“美味至极?”
陆翠翠嘿嘿一笑,话锋一转道:“那是不可能的,哈哈哈,也不知道小姐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把鸡弄得这么辣?还有那酒,也是极其的上头,亏得小姐当时你不在场,我都快笑死了。”
“翠翠,你莫要骗我!”
陆拾柒声音提高,身子也微颤,浴桶内,荡起的水花形成阵阵的圈晕。
“我哪里说笑了,你可没见当时韩公子的那副窘状,原本满心欢喜的吃鸡,可谁承想这只鸡和其他的鸡不一样,这是一只重口味鸡,韩公子直接辣的叫苦不迭。”
“啊,这?”
听陆翠翠这么一说,陆拾柒低下头,琼鼻浸入水中,面带自责。
“辣子鸡,顾名思义,不就是要辣么,要不然怎么还叫辣子鸡?”
陆翠翠被刘拾柒的奇思妙思震撼到了,擦拭刘拾柒的手也停滞在了半空中。
“小姐,烈酒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不能准备一壶清酒吗?”
“清酒?”
陆拾柒道:“男人不就是喜欢喝烈酒嘛,我爹就挺喜欢喝得,所以我就准备了。”
“这么简单?”
陆拾柒点了点头,道:“对呀,就是这么简单呀!”
陆翠翠叹了口气,缓缓道:“小姐糊涂呀,果然还是老处了,你要知道,就像女人一样,相比于直率烈女,男人更喜欢小家碧玉,温婉动人的。”
陆拾柒点了点头,似是若有所思,道:“关我何事?”
下意识,刘翠翠轻微嘀咕了一声:“无药可救。”
陆拾柒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呢?”
“咳咳,”陆翠翠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我刚刚说小姐的胸怀真宽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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