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不知小红是否听懂了陈拾的话语,还是陈拾的举动起了效果,小红这才老老实实跟着周全离去。
······
陈拾转过身,发现为首的那位老者正在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看这邋遢的气质,这想必就是著名的名士郦食其。
“喂,老头,你凑啥!”
陈拾有心戏弄一下这个小老头,看一看这位著名的辩论家会作何解释。
从陈拾一开始出现,郦食其就一直在观察这位公子哥。
在郦食其的视线里,陈拾一出场便器宇不凡。
看似普通,平平无奇,实则深邃无比,看似吊儿郎当,放荡不羁,实则胸藏凶器。
观面相,注言行。
郦食其在心里已经将陈拾的身份摸清了大概。
之前通过士兵上报他的身份,乃是儒生,现在看着陈拾走过来,心中一喜,想必接下来就是礼贤下士了。
结果谁曾想到,这后生竟然如此无理!
直接叫上老头了,简直是孺子不可教!
强行忍住躁动的心,开口道:“瞅你咋地?!”
“听说你是儒生,哪种儒生?!”
陈拾不屑一顾道。
在场的众将士越发不解,一向谦卑待人和善的公子,为何与平时如此大相径庭?
无人敢吭声,公子做的超乎寻常的举动多了去了,自有他的道理。
郦食其猜到陈拾估计也把自己当成他轻蔑的那些儒生一类的人了,对此郦食其也感觉有些动了火气,瞪着眼睛按着拐杖。
“老子我是高阳酒徒,不是什么儒者!”
紧接着,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动荡,烽火连天,群雄逐鹿,民不聊生,请问您是打算帮助秦国攻打诸侯呢?还是想率领诸侯灭秦呢?”
陈拾面不改色,强言道:“你这一脸奴才相的儒生,天下的人一同忍受秦朝的苦已经很久了,所以诸侯们才会一起起兵反秦,你居然敢说帮助秦国攻打诸侯?”
郦食其自以为陈拾成功上钩,便接着说:“如果你要是打算集合天下人的力量,召集起义军来消灭秦朝,那你就不该用这种傲慢无礼的态度来接见长者。”
陈拾通读史书,当然知道郦食其的话中之意。
郦食其以为陈拾在第一层,自己在第五层,其实陈拾在大气层。
欲扬先抑嘛,这是郦食其给陈拾台阶下,其实也是陈拾给郦食其台阶下,两全其美,相互成全。
陈拾故意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与刚刚目中无人截然不同,一副惊为天人之状。
陈拾整理了一下着装,走上前去,搀扶着郦食其。
“先生,是小子太过无理。”
“今日听先生一席话,犹读十年之书!”
“请受小子一拜!”
陈拾诚心地为自己之前的无礼行为而道歉,看那样子,似乎非下跪不可。
“请先生收小子一拜。”
说着,陈拾就要跪下。
“小子且慢。”
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陈拾跪下,毕竟,这么多将士红着眼,紧紧盯着他,无功尚且不收禄,更何况他这轻微之言?
陈拾若真是跪了,今日这梁子非结不可,万一有将士一个激动,直接将他砍了,他也不怨。
读书之人,最怕的就是莽夫啊!
这是这陈拾变化两段,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啊!
于是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扶着执意陈拾,陈拾执意下跪,场面一度僵持。
“咳咳,咳咳。”
郦食其咳嗽了两声,一副年老体力不支的状态。
“哎呀,先生身体不舒服?”
陈拾故作惊慌,然后道:“来人啊,快将先生扶回军营,外面风寒甚烈。”
“不知先生喜酒还是喜茶?”
陈拾迟疑一下,接着道:“来人啊,给先生温一壶清酒,再煮一壶清茶!”
这些面子和里子陈拾是都做到了,也落得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还未等郦食其开口,只见两个剽悍大汉走了过来。
“请吧,先生。”
看着陈拾眼中得意的神情,郦食其一脸惊愕,思前想后,前因后果,不由得恢复清明之色。
这小子在套路他?!
罢了,罢了,以后史书留名,也足矣。
就这样,郦食其没有做任何反抗,也不能做任何反抗,就这样,郦食其被“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到了军营。
······
【叮···完成接纳灾民的任务,军队亲民力+10%】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拾再次抬起头,发现那些灾民看向他的目光已然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今日若不是遇见将军,我们这些灾民可能早就饿死冻死,果真是仁义之师啊!”
灾民们纷纷感恩戴德道。
见此场景,不仅是陈拾,就连一众将士,心中也是升起无限的自豪感来。
大丈夫固然建功立业,立不世之功,可是亦是要守护这华夏炎黄子孙之血脉!
“好啦。”
事到如此,陈拾知道,他应该采取行动了。
“来人啊,将这些灾民暂且安置在军中!”
说完,陈拾转过身,笑眯眯看着虞姬,道:“怎么样,你还觉得我是坏人吗?”
虞姬神色冷冷清清道:“你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反正你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
听闻,陈拾心中大喜,这不是好人就可以了啊!
在之前的世界,陈拾最特么讨厌的就是女孩子说“你是好人,我不配了。”
现在,虞姬说他不是好人,岂不是机会大大?
“哈哈哈,我不是好人!”
“哈哈哈,我不是好人!”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好人!”
天色渐晚,陈拾的笑声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又是如此的放肆与张狂。
旭日自东升起,薄雾弥漫大江。
那一条长长的大江,自西向东流,流经无穷的地域,仿佛穿过历史的朔流。
江边,一女子卷起衣袖,半蹲岸边,用木桶盛满滔滔江水。
哒哒哒。
木棒捶打着盆中衣物,发出几分声响。
时为十月,天寒地冻。
少女那柔顺白皙的手指被冻得泛红,单薄的后背也轻微的颤动着,但手中的木棒还是没有停止,依旧捣鼓着。
“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传出极远,回荡在泛黄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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