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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唯一折回学校。
在距离至诚楼还有段距离时,就远远看见顾瑶和班委一干人等聚集在那。
离近了,听到他们说话。
“至诚楼离东门远,唯一一个人送不了这么多学士服。”
“顾同学,你没有重要的事我们就不陪你满学校跑了。剩下的这些衣服,我们几个人一起送过去。”
“是呀,而且喻同学身体还不好,多走几趟晕了就麻烦了。”
眼看稳不住他们,顾瑶正打算说点什么,余光就瞥见了往这边走来的喻唯一。女人惊了,眸子瞪大,“你怎么在这!”
她买通了租赁馆的老板。
告诉对方:“等会儿心理学院的人来送衣服,让他把人关在仓库。”
仓库没有信号,又阴暗,她就是要喻唯一在里头关一天一夜,让这个病秧子吃点苦头!
可是。
她人怎么过来了?
半小时前老板明明给她打了电话,说已经把人关在里面了。
对于顾瑶的质问,喻唯一装着不明白的样子,“我把衣服送过去就回来了,打算走第二趟。”
“不可能!你不可能在这里……”
这时,顾瑶手机响了。
服装租赁馆的老板给她打来的电话,刚接通,那边男人着急的嗓音传来:“顾小姐不好了!那个同学为了出来,从二楼楼阁跳了下来,摔伤了!”
听着电话,顾瑶又瞥了面前不远处的喻唯一一眼。
这个蠢货老板关错人了!
顾瑶正打算骂他,那头韩青青的声音就飘了过来,“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关我?我是韩青青,韩家的大小姐,你敢陷害我——”
闻言,顾瑶背脊都僵了。
青青!
她握紧手机拔腿就往东门方向跑,马不停蹄。
抱着学士服的几个班委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她怎么了?”
“谁知道呢?拉着我们在学校林荫道啥也不做,就一味地浪费时间到处走。要不是看她是顾大小姐,惹不起,我才懒得搭理她。”
“好了别说了,先把衣服送过去,等会儿贺院长请客去饭店吃饭呢。”
衣服太多。
喻唯一帮忙拿了学士帽。
几人一同往东门服装租赁馆走去。
路上遇到安保大叔,对方好心开四轮小电驴送了他们一程。到服装租赁馆的时候,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扶着韩青青出来。
“青青你没事吧?”
“你腿上都是血,天哪好可怕,怎么办……”
顾瑶念念叨叨。
这副关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关心自己的好友,还是内疚关错了人。
见到往台阶上走的喻唯一,韩青青推开医护,伸手拦住了她,“你撤诉了没有?”
喻唯一下意识瞥了眼她流着血的腿。
身残志坚?
她抱着学士帽,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说过我言而有信,没有晕过去,也没控诉他暴力辱骂诽谤,其他的我没答应。”
闻言,韩青青瞳孔紧缩!
她转头追着喻唯一离开的方向,若不是腿受伤动不了,她一定追上去,“喻唯一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
“青青……”
顾瑶扶住她。
女人收回视线,咽不下这口气,“北城哥被警察带走了,她骗我说撤诉让我来送学士服,结果我被关在里面!”
“她是不是早就买通了人,故意让我难堪!我知道了,一定是林夏那个小贱人跟她说了纽约的事,喻唯一故意报复我!”
顾瑶不敢说话。
是她买通了服装店的老板,阴差阳错害韩青青受伤。
“青青你别生气……”
“不行!”韩青青猛地推开医护人员,她拿出手机给今天值班的副校长打电话,哭诉道:“李叔叔我是青青,有人在学校欺负我,我摔伤了呜呜呜。”
顾瑶:“……”
完了。
这姐妹打电话怎么这么快?
会不会查到她身上啊!
要是查出服装租赁馆的老板是她买通的,闯了个祸,她会被顾父骂死的。
在顾瑶忐忑的过程中,李副校已经派车过来接她们了。韩青青不顾腿上的伤,不去医院,要先给自己争口气。
“瑶瑶上车,我们去校董办公室,我今天一定要喻唯一得到教训!”
“青青……”
顾瑶手抖。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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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
喻唯一随着班委清点好学士服,班委交货签字。
她走到门边,不动声色地往老板身边靠近,“叔,您怎么糊涂把韩小姐锁在店里,还让她受了伤?”
他们来租赁馆次数多,老板对喻唯一也很熟悉。
没什么防备。
“贪心起,真不该这样!”老板自责。
“那位韩小姐有背景,来头不小。她不会善罢甘休,轻则您关店,重则要吃官司的。”
“哎!”
老板重重叹气。
几分钟前那辆豪华奔驰车接韩青青走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早知道就不贪那一万块钱了。
“叔,您还记得是谁给您钱,让您做这件事吗?也不知道对方跟韩小姐有什么仇。”
“就是刚刚那个学生,姓顾的。”老板转头看向喻唯一,想得到她的信任,“她那么关心韩同学,我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收的她的钱了!”
“但是我真的收的就是她的钱,我手机里还有转账记录。”
喻唯一瞄了眼。
农业银行转账记录。
店外来人了,是学校的安保。对方径直走向喻唯一,“同学,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校董办公室,有事找。”
喻唯一点头,跟他们走了。
她将刚刚和老板的录音保存进手机里,顺道记住了转账银行。
顾瑶别想把锅扣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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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董办公室。
屋内气氛沉敛凝重,气压很低。
今日在学校的董事还不少,一眼扫过去都是老练的面孔。
其中,韩青青坐在李副校身旁,脸上满是泪痕,一边说话一边哭。顾瑶则站在边上,半个字都不敢吭,像极了心虚。
见喻唯一进来,韩青青哭得愈发惨,“李叔叔就是她,我看她身体孱弱好心帮她送学士服,她却让人把我关起来。”
“我很害怕,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来,腿上摔了个大口子。李叔叔您跟我爸爸交好,您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气呜呜呜……”
李副校拍着她的后背。
抬眸看喻唯一时,男人眸光狠厉,“哪个专业的?”
席间。
有几位校董看见喻唯一的脸,不约而同觉得有点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但印象不是太深。
好像是在月前顾氏夫妇结婚纪念晚宴上?
一面之缘。
记不清了。
他们都不太记得了,就更别说缺席晚宴的李副校。
此刻,韩青青哭得越是可怜,李副校就越发护犊子,要给自己好友的女儿讨回公道。对方又只是一个学生,好拿捏得很。
“榕城大学教出这样品行不端的学生,是老师失职!”
“全校通报批评,取消她的学位证书,另外她的直系导师也查出来,给予一定的惩治!”
“通报什么?”
办公室的门重新从外边打开。
熟悉的声音。
喻唯一闻声偏头去看,视线中只看到一个大致轮廓,男人就已经走到她身后。他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她感受到了更加熟悉的气息。
宽厚温热的胸膛,以及她听过很多次的稳健心跳声。
是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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