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马儿也吓得一阵嘶鸣,险些失去控制。
蒋禹清瞬间脸色惨白,当即往身上拍了张神行符,跳下马车,疯了一样的往家跑。
此时府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大家伙纷纷赶往邱神医的院子。
蒋禹清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一脚踹开回春院的大门,便看见院中刚被炸出来的深坑。
师父邱神医被泥土埋了一半,白小九浑身是血的倒在一边。
蒋禹清颤抖着手将邱神医从泥土里刨出来,轻轻的拍了拍他漆黑的脸,声音都在发颤:“师父,师父,你醒醒!”
拍了两下,老头儿猛的一口黑烟喷出,咳咳两声:“乖宝,师傅没事,快救白虎!”
蒋禹清这才确定老头儿真没事,忙起身去看白小九了。
此时,其他人也赶到了院子,见此情形也是吓得够呛,确定邱神医没事后,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白虎的情况好像不大好!
白小九伤的很重,肚子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露出来了。
蒋禹清让人把它抬进师父的手术室,先用灵气弄晕了它。
又给它输送了一缕生机,之后用回春术,一点点的修复它腹部的伤口,直到全部愈合。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小半个时辰。之后蒋禹清拿干净的纱布沾了些它毛毛上的血,象征性的包裹了一下,装个样子。
打开门后,见花厅里坐满了一屋子的人。她父母和哥哥都在。邱神医一脸愧疚的看着她。
蒋禹清同大家报了平安:“小九没事了,我已经给它用了最好的药,留在这里养上几天就好!”大家方才放下心来。
对蒋家人来说,白小九不是宠物,而是家人。
据邱神医说,爆发生的那一刻,是白小九及时推开了他,所以才会伤得这么重。
蒋国公府早年被蒋禹清刻了防护阵法,所以房子没事。只是院子中间炸了个大坑而已。
而邱神医身上有自己给的平安玉符,本也可以抵挡这次爆炸冲击,但白小九不知道。
它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家里人受伤,所以扑过去为邱神医挡下了大半冲击波,自己却被炸成重伤。
白小九真是好样的。蒋禹清决定,等它醒来,自己要亲自去药田那边的山脉里给它打头牛吃!
确定邱神医和白小九都没事后,大家也都走了。尤其是蒋文渊,还得出去打发外头的一堆麻烦。
待大家走后,邱神医才挪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跟蒋禹清道歉:“乖宝啊,今天是师傅大意了。
自已拜的师父能怎么办,再作也得宠着。
蒋禹清拍拍老头儿的胳膊,安慰道:“您没事儿就好。
小九的伤我也彻底的治好了,一会儿我就把它移到灵境里去待几天。
我们只管对外宣称,说它在你这里养伤就好了。
其实这事儿我也有错,如果我多提醒您一句就好了。
这些都是灵药,药性非常的爆烈,需要按照专门的丹方,用异火辅以灵力方才能融炼,中途还需要非常的小心。
当初我炼丹时也被炸了好多回,险些受伤。
您用黑石来熔它们,不出事才怪。
幸好您才放了两三株,若是再多放几棵,就算咱家的房子有防护阵它也得炸上天。”
“我知道了,乖宝。以后我再不乱来了!”
今天这事儿也着实给老头儿吓坏了,他虽然爱研究些奇奇怪怪的,却也惜命的很。
若不是有乖宝给的平安符和白小九以身相救,搞不好他这条老命就真交待了。
蒋禹清亲自带人将院子里的大坑填埋上,打扫干净。
又从灵境里挖了些上了年份的好药给他,好好的安慰了老头儿,这才离开。
蒋国公府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自然也是引得满京城哗然。
就连皇帝陛下也派了人来打探。
得知只是邱神医炼药时,不小心加错了东西才导致炸炉的。
邱神医没事,只是蒋家养的那头白虎为了救邱神医受了伤。
想起前几天,护国郡主卖的那几颗丹药,当时只是眼红人家赚钱容易,如今想起来,这些丹药怕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一不小心还有送命的可能,这不就连邱神医都差点栽了跟头。
因此关于这件事情的舆论,在第二天邱神医出现在和安医院坐馆时,便大致落下了帷幕。
蒋禹清把白小九弄进灵境里,果然履行承诺亲自去山上打了头最肥的灵野牛下来给白小九加餐。
白小九高兴坏了,只是受次伤而已,就能得到一整头牛作奖励,它表示再炸两次也不是不可以。
感知到白小九这种危险的想法后,蒋禹清果断给它敲了警钟:“要不是我回来的快,这回你就没命了,还再炸几次!
你以为你是铜皮铁虎,刀枪不入吗?笨蛋!”
白小十落井下石,毒舌道:“那没事,再炸一次,顶多炸成碎肉渣渣。
清清你到时候就拿它做成虎肉火烧,或是虎肉包子,再不包成饺子也成。
味道肯定好!吃完了,咱再养个别的虎!”
白小九立即怒了:“你才炸成渣,你才做包子,主人才不会这么干呢。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更得主人宠爱,想挤掉我好独占。你个心机鹿!”
白小十牙疼??(????????????‵??),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对蒋禹清道:“这货没救了......”
瑞雪纷纷中,又迎来了岁末。
年三十的宫宴,蒋禹清死活把她师父给带上了。
邱神医虽无官无职,却是天医谷的谷主,见天颜可不跪,地位超然。
又因为他与蒋家的关系匪浅,所以礼司在安排座位时,特意把他同蒋家父子安排在了一处,这样有熟人在,老神仙也能自在些。
蒋禹清同她娘刚落了座没一会,镇国公夫人曲氏就来找陆氏说话。
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前日里听说安西侯府的魏家有意与你家攀亲,你可知此事?”
陆氏一脸讶异:“未曾。怎么,他家女儿看上我家川儿了?”
曲氏恨铁不成钢道:“一看你就没做过功课。
安西侯府的两个女儿早就嫁了,如今孩子都满街跑了。我想说的是,魏家看上你家的郡主了。”
陆氏大惊:“什么,看上我家清清了。这怎么行,她才多大?”
曲氏道:“你家小郡主过年进三月就满十二上十三了。
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可以相看了。
你家清清这样的好姑娘,满京城有儿子的人家哪个不垂涎,老实说就连我都心动。
只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儿子配不上你家女儿罢了。”
曲氏三个儿子,大儿子十八岁,已经定了亲,过了年就要成亲了。
二儿子十六,虽说与蒋禹清的年岁相当。
但他是嫡次子,既无爵位可继承,个人天赋也十分一般,将来大概率只能做个富贵闲人。
拿这样的儿子去攀人家的金枝玉叶,曲氏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至于小儿子,将将五六岁,不提也罢。
“所以,魏家这是打算作何?”
曲氏道:“现在的安西侯夫人是继室,有一个儿子已经十五岁了。
前头原配也留有一个嫡子,已经成亲。
只是魏家不知什么原因,到现在都没有立世子。
我估摸着安西侯夫人母子看上你家小郡主,未必就没有借势上位的打算。”
陆氏冷哼一声:“她怕不是在做梦!”
曲氏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防着些总是好的!”
陆氏拍拍她的手:“曲姐姐的这个人情我领了,多谢!”
曲氏嗔了她一眼:“嗐,咱俩谁跟谁呀!”
蒋禹清见她俩咬完耳朵了,于是凑上来问曲氏:“夫人,您家的舞阳姐姐如今可好?”
曲氏遂敛了些笑容:“也就那样吧!上回写信还问起你。
她如今远在南方,我们也帮不上忙。
等明年,她夫君调回京中,有我们帮衬着日子应该好过些。”
蒋禹清遂道:“那感情好。下回再写信,麻烦代我问声好!”
曲氏道:“好,一定带到。多谢郡主记挂。”
记起曲氏的话,晚宴的时候陆氏特意留意了安西侯府一家。
发现安西侯夫人时不时的就往她们这边张望。
同她眼神相撞的时候,不但不尴尬,甚至还满脸笑容的冲她举了举杯。
安西侯的小儿子也逮着空儿数次跑到丈夫和儿子身边献殷勤。
这着实让陆氏的脸色很不好看。
安西侯次子的异常举动,也引起了景衍的注意。
他微蹙了眉头,冲后头的内侍勾了勾手道:“去个人盯着,看看魏家的小子倒底想做什么?”
邓三水领命而去。
宫宴结束后,一行回到家里又吃了顿家宴,之后开始守岁。
蒋禹清拉着哥哥在院子里放烟花。烟花很美,却嫌冷清了些。
她突然怀念起小时候,和一群哥哥们在青州老家的院子里,放烟火投壶的事情来。
“哥哥,我想青州老家了!”她说。
蒋禹川揉揉妹妹柔软的发顶:“我也想。
只是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东西总不会一成不变的!”
“是啊,就像哥哥们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蒋禹清叹了口气。不过也只是怀念了一下,毕竟哥哥们都越变越好,也没什么可以惋惜的。
唯一惋惜的,大概只有时光。
她随后又同蒋禹川道:“哥哥,我们来堆雪人吧!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堆一个吧!!”
“这主意好!”蒋禹川立即同意了。让人找了铲子等工具来,兄妹俩开始在院子里吭哧吭哧的挖雪。
堆好一个,就给戴上一个毛线帽子,再缠上一条红围巾。
榛子当眼睛,红色的水萝卜当鼻子,断掉的细麻绳当嘴巴,再插上两根树枝当手。
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就做好了。
大家一见这个还挺好玩,于是不拘主仆纷纷加入进来。
就连邱神医也拿了个桶来挖雪,一时间整个园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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