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宝真的不想跟他们纠缠了,提起篮子准备往房间走。
老大何长清冷冷道:“走什么?你难道不应该解释清楚?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跟爹娘磕头赔罪,最重要的是给敏敏赔不是。”
何三宝白眼一翻,不想搭理。
谁知老二何长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使足了劲,何三宝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你别走!说清楚!”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何三宝用力想甩开,但是何长风比她高出许多,跟头牛似的,她根本动不了。
“你要我说什么!”何三宝气的发抖。
何长风瞪着牛眼喊道:“你不说清楚就别想我松手,你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去勾引王书知,差点搅黄了敏敏的婚事,害得敏敏这样伤心,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
“没有!姑奶奶理正!何来愧疚?”何三宝吼道。
老三何长明也没闲着,“爹,今日我去书知兄那里还书,一路上可被村里人笑死了,都说我有个不知廉耻的妹妹,他娘对我也没个好脸色,简直是丢死人了。”
何田则冷着一张老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抽起了旱烟,那一口一口嘬着,模样特沧桑。
老半天他也没等到何三宝说话,哑着嗓子开口。
“三宝,这事儿你给爹说清楚了,只要你真心给敏敏赔不是,老老实实的嫁去韩家,把这桩子事盖过去了,爹就还认你这个女儿,否则如何对得起敏敏他爹?”
“你们要我说什么!”何三宝烦的不行,手腕被抓的太疼了,可怎么也甩不掉。
“自然是你下药的事,”康敏一边抽泣一边说。
何三宝瞪了她一眼,她想不通这个康敏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一直坑害原主。
看着像个人,不干人事儿啊!
坑人长块肉吗?
康敏却还在故作柔弱,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可怜。
“难道我这个苦主,还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陈氏立刻搂住她安慰道:“敏敏,你别哭,哭的娘心疼死了!”
老二何长风看见心上人流泪,心疼坏了,顿时手上又使了一把劲儿。
“死丫头,你再欺负敏敏信不信我抽死你!”
何三宝疼的冷汗直流,可她只能劝自己不要动弹,越反抗就会越吃亏。
何田朝着康敏摆摆手:“敏丫头,别哭了,爹知道你受委屈了,爹会给你做主的。”
何三宝气笑了,她看着康敏,一脸不解。
“既然你们要揪着不放,那今日咱们就说清楚,还有何长风,我这只手都快被你捏断了,如果你还想我配合你们,保住康敏跟王书知的婚事,那就请你松开手,否则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如意!”
康敏听何三宝这番话说的条理清楚,不卑不亢,顿时生疑。
平日里她只会低着头不吭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今儿这是怎么了?
何长风还是不松手,冷哼一声:“断了也是你活该!”
直到何田开了口:“老二,你先松手!”
见何田说话,康敏立刻柔声说劝道:“是啊,二哥你快放开小妹吧,你人个子高力气大,千万别伤着她,纵然她再不对,咱们做哥哥姐姐的,也得让着她。”
康敏眼波流转,娇弱的身姿,加上这“善解人意”的话,是又把何长风迷的晕头转向。
(敏敏夸我个子高,力气大!)
“看在敏敏的份上放了你!”
他这才一把甩开何三宝的手。
猛的脱力,何三宝差点摔倒,她捂着被捏的青紫的手腕,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家子。
“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给王书知下药了?”
“人赃并获,都捉到你的现行了,不是你是谁?”何长风冷笑道。
“那是谁给你们报信的?”何三宝退后了一步,她实在不想离何长风这个舔狗这么近。
“自然是敏敏,你该感谢她及时阻止了你,否则你就要被浸猪笼了!”何长风说。
“呵呵,那既然我要做这样的事情,肯定要避开人,康敏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去下药的呢?还能掐好时间点,赶在出事前把你们都喊来?”
何田嘬了一口烟,“这事儿,敏丫头跟我们解释过了,她是撞见你去镇子上的药铺买那药,才会一早就跟着你…”
何三宝了然,原来如此,看来康敏早就想好了对策。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四姐你说清楚,我是在哪个药铺买的药,买的什么药,花了多少钱。”
康敏更奇怪了,这丫头今天怎么条理如此清楚,这样问下去,怕是真的不好说了。
见康敏不说话,陈氏以为她是不想伤害何三宝,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
“敏敏,你就别护着这个死丫头了,你实话实说就是。”
康敏心里也有些发慌,但事已至此,只能先稳着何家这帮子蠢货。
“小妹,既然如此,四姐我也不能再护着你了,你那日去了镇子上的寿安堂,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一包…一包虎狼之药。”
“哦?那日是哪日?”何三宝问。
“五日之前。”
何三宝心中冷笑,继续问:“是什么时辰?”
“午饭过后你便去了,”康敏知道那天何三宝跑去王家院子外,偷偷看王书知了,所以她心里有把握。
“那我又是如何给王书知下的药?”
“我见你偷偷溜进王家的院子,趁着叔叔和婶婶出门后,在书知哥哥的粥里下了药。”
“还真是编的有板有眼啊,你可想清楚了,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康敏,你接的住吗?”何三宝笑着摇头。
康敏顿时心虚的脸一红。
还没等她解释,站在一旁的何长风不乐意了:“你这个死丫头,敏敏从不说谎,倒是你,从小到大没有一句实话,谎话精!”
何三宝不想理他,仍旧耐着性子继续说:“爹娘,几位哥哥,既然四姐这样言之凿凿,那么明日一早我们不如去寿安堂,还有王家问个清楚,若真是和四姐说的一样,韩家那二十两银子就由我来还,总之,我不会嫁去韩家的,我的相公必须是我中意的,而不是一个陌生人。”
何三宝不知道的是,此刻韩家老大韩诚就站在门外,将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
刚才韩梅回家告诉了他今天下午的事,抛开找那畜生算账不说,他想着先来找何三宝道谢,哪知一来就听见院子里在吵架。
本不想打扰,可是听见什么下药,什么勾引,他还是忍不住留下了。
纵然是他着急为老父亲圆了念想,也不能娶一个不洁的女子进门,本想着明日来退婚。
可是后面传进耳朵里的话,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还有刚才的这句不嫁,是字字掷地有声啊。
男人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我还真是讨人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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