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忽然“彭彭”重重跳了几下。
小喜鹊眨了眨眼睛,“那便多劳王爷费心了。”
回到州牧府,李睿满脸笑容的迎过来,“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晚膳早已备好。”
看着桌子上有点磕碜的菜色,小喜鹊拿着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只见陈君泽夹起一根干瘪的青菜,直接放入口中,面色如常的咽了下去,小喜鹊有样学样,在品尝到味道的那一刻,险些表情失控。
李睿抱歉的笑了笑,“对不住王爷,现下城中粮草告急,实在是没有东西可用来招待。”
陈君泽放下筷子,“粮草告急?看来前些日子,盛京拨款十万两白银竟是一点忙也没有帮上,不知这次还需多少?”
李睿自然听得出陈君泽话里有话,立刻换了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跪在地上,“王爷,皇上龙恩浩荡,百姓们都感激不尽,可是这每日炼化的药物需要一大笔银钱,城中定日放粮也需要钱,发放基本预防药物也需要钱,这赈灾的银两对于现在的虞州真的是杯水车薪啊。”
小喜鹊听得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狗官。
“李大人请起,这城中艰难,本王今日也见了,你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朝本王开口便是。”陈君泽少有的好脾气。
李睿登时收起眼泪,笑道:“传闻王爷仁义爱民,百姓所言非虚啊,还是多亏了王爷,这几日城中来了几位异乡人,说是京中毓王有命,特来相助,缓解了百姓的不少困难。”
终于来了,小喜鹊面色微微波动。
陈君泽笑道:“本王的命令?”
李睿拍了拍手,让人呈上一碟东西。
五十颗足克重的银锭子。
“王爷带来的神医妙手回春,这是百姓的心意。”
陈君泽莞尔,自顾自的夹起菜叶,“百姓们的心意,不如让百姓当面感谢这些人。”
李睿笑道:“神医兢兢业业,每日治疗百余名病人,现在可能还未返回,明日,下官找个时间专门引荐吧。”
“不用,本王已经带过来。”陈君泽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血腥的微笑。
寒风袭来,一个带着黑皮面具的高手推门而进,长臂一挥,几个方正的匣子便齐齐的落在饭桌前。
李睿不明所以,“这是?”
陈君泽眼里有些期待,“打开看看。”
五个盒子挨个打开,浓厚的腥臭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李睿扶着桌子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看着陈君泽嗜血的笑容,遍体生寒。
“坐啊,李大人。”陈君泽的笑容更浓,“这些人你可熟悉?”
李睿只觉得胸腔处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陈君泽近在咫尺的笑容仿佛血盆大口,让他几乎站不稳。
“这是···这是王爷派来的大夫。”
陈君泽冷笑,“本王不喜欢跟蠢人说话。”
李睿慌张下跪,“王爷,下官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就拿回去放屋里好好调查。”陈君泽的声音冷冽,一字一句刀刃般锋利。
“百里人的踪迹给本王查清楚弄明白,不然这州牧的位置多的是人替补。”
夜风呼啸,细雪席卷而来,李睿冻得双腿僵直才敢命人关上门,陈君泽刚一走,便失了魂似的跌在地上。
“大人!”
李睿后怕的摆摆手,“快把这些人头给我扔了,让那些人加快寻找的速度!决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yue!”
小喜鹊抱着柱子吐了个昏天黑地。
这几日相处的太过平和,小喜鹊几乎都忘了陈君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了,血淋淋的人头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小喜鹊心里一阵恶寒和惊惧。
这人变脸的样子太过恐怖,还是得时刻保持警惕。
侯照在屋内与陈君泽商量事情,汇报秦青他们近日的情况。
陈君泽了然,“必要的时候,保证秦青的安全,李睿的目的跟我们一样,盯紧了,不要放过任何动静。”
侯照点头,“遵命。”
城郊,村庄
柳相安抱着怀里的小女孩,紧紧捂着她的嘴巴,秦青三人隐秘的躲在树后。
一阵蟋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探子明明说这边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不然就提着人头去见大人。”
一队人马匆匆驰过。
待到他们走远之后,柳相安脱力的放下胳膊,“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人?”
秦青警惕道:“是王爷有动作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摸着黑,几人在草丛中穿梭。
秦青毕竟是女子,一旦跑起来,步子势必跟不上了柳相安,没多久就被柳相安甩在身后,柳相安回头拉着她的手,“关键时刻莫要掉链子。”
冷不丁被温热的手掌包裹,秦青难言心中的滋味,抽了一下,没抽回来,也便任由柳相安牵着。
“我看前面好像有个山洞,暂时避避吧,感觉这雪又大了起来。”
三人跑向山洞。
山洞阴冷,洞口的寒风凛冽,小女孩受不住打了个喷嚏,柳相安脱下外衫包在小女孩身上,“现在这时节,你更不能生病!”
秦青在洞外附近找了些柴火,又在洞里面分辨出来两块打火石,坐在避风的地方生火。
柳相安从没陷入过如此困难的境地,野外求生对他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抱着小女孩干坐在一旁看着秦青。
火星闪动,扑腾到木棍上面,火苗慢慢大了起来,形成明亮的火堆。
温度上升,几人围坐在火堆前取暖。
柳相安隔着跳动的火苗打量秦青,发现虽然他们一连奔波几日,可秦青脸上干净的没有半点胡茬,细嫩的像个小娘子。
柳相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己脸上黑青的胡茬有些扎手。
下巴冷不丁的被人捏起,秦青一惊,抬手拍掉了柳相安的手。
“干什么!”
柳相安揉了揉手背,语气一贯的柔缓,“秦青,你怎么细皮嫩肉的,一连几日都不见你长胡子,也不见你整理仪表,你看着为何比我干净这么多?”
秦青身子有些僵硬,朝外挪了挪,拉开跟柳相安的距离,“我自幼毛发就不旺盛,跟普通男子不同。”
“普通男子?”柳相安纳闷,他这么风光霁月,应该不在普通男子的序列。
柳相安又靠近了些,盯着秦青的脸看,“你别说你确实长的确实要比一般男子精致,你该不会······”
柳相安的目光突然在秦青身上兜转。
秦青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手上抓紧一根尖锐的木棍,现在四下无人,若是暴露了身份,她就准备鱼死网破。
“你该不会是那个吧?”柳相安往她身边靠了靠,跟小女孩拉开距离,故作神秘的伸出食指弯了一下,低声道:“立不起来?”
秦青的手中的木棍应声而断,紧接着柳相安脸上便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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