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药房
小喜鹊恨恨的戳着炉子里的火苗,“杀千刀的陈君泽!你不得好死!”
喜怒无常的大反派,乱发脾气的大变态!
小喜鹊在心里将陈君泽千刀万剐了一顿,才略微消气。
正埋头往火炉里填柴火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喜鹊姑娘?”
小喜鹊扭头,看到一张十分富态圆润的脸,“李青大夫?”
李青和蔼的笑了笑,“听闻喜鹊姑娘出府研究几日,可有收获?”
刚回来,她还没把方子给陈君泽,这李青居然就已经知道了。
小喜鹊眨了眨眼睛,装傻道:“什么收获啊?”
李青熟络的坐在小喜鹊身边,“喜鹊姑娘就别谦虚了,你的大名在城里都传遍了,仙人庄里的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家的那个小黑孩正到处夸你呢。”
小喜鹊神色逐渐严肃起来,她走的时候,分明嘱咐小黑不要四处宣扬,她这才回来不到半日,怎么就全都知道了?
小喜鹊咧了咧嘴角,“我就是略通皮毛,阴差阳错,比不得你们这些专业。”
李青赞扬道:“喜鹊姑娘神医圣手,华佗在世,既如此,你也尽快将方子交给我,我好给全城的百姓配药。”
小喜鹊双腮紧了紧。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这方子不知道合不合适所有的人,我还是让王爷过目一下比较好。”
李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也跟着起身,“喜鹊姑娘推三阻四,难道此行虞州,不是诚心救治疫情?救命的方子确实价值千金,你若愿意公布,我定当上报州牧,给予姑娘丰厚的报酬,绝对让姑娘不虚此行。实不相瞒,这几日,死亡人数不断递增,虞州真的处于为难存亡之际,若是禀报王爷,一来一回又要耽误许多功夫,请喜鹊姑娘为白杏着想,伸以援手。”
李青躬身行礼,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这帽子扣的真大,还带道德绑架的。
小喜鹊撇了撇嘴角,反正根源在井水,先让他们拿方子救人也可以。
至于小黑孩那张大嘴巴,改天好好教育一下。
小喜鹊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李青,“李青大夫,你还是多跟别的大夫商量过目一下,毕竟我才疏学浅的,不要出别的岔子。”
李青欢天喜地的接过来,“多谢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替虞州城的百姓谢过你了。”
小喜鹊摆摆手,步履匆匆的去寻找陈君泽,这些人的消息太迅速了,她必须得尽快跟陈君泽互通消息。
赶到房间的时候,空无一人。
小喜鹊拦住一个婢女,“王爷去哪里了?”
婢女道:“城门处有人投井,王爷跟李大人去查勘了。”
城门处?
小喜鹊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提起裙摆飞奔而去。
等到她气喘吁吁的赶到的时候,看到一具脸色发肿的尸体,刚从井里打捞上来,尸体黑瘦,面色痛苦,显然是经过很大的折磨才死去。
“啊!我的儿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人群里传来,小黑孩的母亲经受不住打击,一口鲜血从胸腔喷出,整个人直接晕死过去。
围观的救治大夫立刻上前施救。
“不可能啊,早上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小喜鹊不敢置信的走过去,死死的盯着尸体的脸。
这是她用心用力救治的第一个病人,结交的第一个病人家属,怎么她才离开一会儿,就变成个这样了?
“小黑孩!小黑孩!”小喜鹊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在地上,她不停的晃动着小黑孩的尸体。
陈君泽上前制止,“小喜鹊,他已经死了。”
“死的蹊跷!”小喜鹊不停的摇头,她紧抓着陈君泽的袖子,“有人杀了他,他今天早上还在给我煮粥,他很爱笑的,王爷你也见过他,他不可能自杀的!”
李睿看了眼周围的人,随从会意,立刻命人将尸体抬走处理。
“不行!验尸!验尸!”小喜鹊嘶吼着阻拦,陈君泽挡住她,“小喜鹊,此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也要验尸!”小喜鹊想要挣开他,去阻拦那些人。
李睿俯身在二人前行礼,低声道:“王爷,喜鹊姑娘情绪激动,围观者众多,若再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势必会引起骚动。”
“什么叫子虚乌有,是你!”小喜鹊因为情绪激动,眼中出现道道血丝,泪水滚滚而落,抬手死死的指着李睿,“王爷,你查他,他绝对有问题,他知道这口井有问题,故意把小黑孩投下去,扰乱调查,王爷······”
李睿面对小喜鹊的指责,浑浊的目光并没有任何波动。
只听到小喜鹊的声音如同断弦一样,戛然而止,她双眼一闭,昏倒在陈君泽怀里。
“李大人,这件事情你需要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语罢,陈君泽抱起小喜鹊,越过重重人群,逐渐远离。
李睿挥了挥手,几个小厮俯身过来,“大人。”
“处理干净,这女子不能留了。”
“是。”
州牧府卧房
小喜鹊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从穿书至今,她从未将自己真正的当做书里面的一个人,所有的人在她眼中都不过是npc而已,与她毫无瓜葛。
直到她真的用自己的双手救治了小黑孩一家子,探着女人的脉搏,她可以真正感受到生命的存在,这书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人的,哪怕是路人甲,哪怕是炮灰。
她第一次不讨厌医生这个身份,第一次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中医是有用的。
他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眼泪顺着太阳穴滑入发丝之中,小喜鹊无声的呜咽。
脸上落了张帕子,陈君泽默默帮她沾着眼泪。
“今日李青将我的方子要走了,然后小黑孩就投井了,这一切太过巧合,奴婢不信王爷看不出来。”
陈君泽的动作停止,“可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是时候!”小喜鹊坐起身怒道:“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多少认,才足够!”
陈君泽没有发脾气,只是柔声道:“你操劳几日,好好休息,相信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小喜鹊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只有陈君泽,除了他,她无人可信。
小喜鹊再次躺了下去,疲惫的闭上双眼。
她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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