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房间约么只有五米来宽,原本的用途已经不得而知,许是个小仓库之类的,而眼下嘛……
房间的墙根处,钉了根手臂粗细的地桩,连固定的螺栓都有指头粗细,而上面挂着的铁链,更是夸张,交错相连的铁环,各个都要掌心般大小,光看着阵仗就知道,这不是要栓一般的牲口。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铁链的尽头,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脖子上,箍着一个一扎来宽的铁圈。
短头发、皮包骨,用瘦骨嶙峋来说是再贴切不过了。
这一整套家伙是,莫说是他,就算是捆三五个他,都得是服服帖帖。
他整个人半躺着靠在墙边,哭嚎着求饶,铁链的重压,让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十分艰难,更何况呼救。
纵使他拼尽全力,也只能是发出微弱的比寻常人说话还小的声音。
事实上,如果他能移动的话,就会发现,铁链的长度,刚刚好够他走到门口。
只不过他不需要开门,因为根本没有。
所谓的门,也不过只是一个空荡荡的门框,上面挂着厚厚的呢子料的黑布罢了。
“开饭了。”
唐栋掀开帘子,把一个自热火锅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打从他在大街上被唐栋掳来,已经半天有余。
除了刚才宋佳来时,唐栋一直任他自由喊叫。
他依次撕开黏住男人手脚和嘴巴上的胶带,面无表情的蹲坐在了他的旁边。
“姓名。”
“田连,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你抓错人了,你……住手!!!”
田连惊恐万分的看着唐栋慢慢靠近的手,想要逃,但却已经无路可退。
唐栋冷冷的说道,“我说过了,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要借题发挥。”
他攥着一个废弃打火机的打火器,将电线头贴在了田连脖子上的铁圈上,哒……哒……哒……每一击,都伴随着田连的哀嚎,真要说这有多疼,那也并没有,只是在脖子上搞这动作,恐吓的意味,不言自明。
唐栋面无表情,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姓名。”
“田、田连!”
“职业。”
“下水道疏通。”
“你看,这样多好。你记住,只要你说实话,也只有你说实话,我才能帮你。”
唐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吃饭吧。”
说罢,他起身,坐回到了摆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
那椅子,正对着屋顶的白炽灯,一如那夜受审的袁弘盛。
唐栋瞪着田连,眼睛咪成了一条缝,半边的嘴角微微翘起,而另半边,则是麻木的全无反应,如同一具面瘫的行尸走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残破的打火机,将那个打火器重新装了回去。
哒……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田连条件反射般的吼叫,颤抖着的身体,时不时拖着铁链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但这一切,唐栋似乎都毫不在意。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依旧用那副半人半鬼的模样,打量着田连。
田连已经濒临崩溃,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打从来了,就一直在被反复问自己的姓名、职业之类的基本问题,稍有不满,那打火机就会顶在自己脖子上的铁圈上。
这大半天,他就是这么过的。
等到他吃的差不多了,唐栋便收起了餐具。
他拿过田连的手机,打开了微信,“你看,还是有人关心你的,多好。”
他向田连展示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是家人在问他几点收工回家,唐栋已经代为回答:和同乡聚餐,明天回。
“卧槽尼玛!”
这等触及底限的行为,让田连不由得放手一搏,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那副孱弱的身躯,竟硬拉着铁链直挺挺的撞向了唐栋,直接给他压的动弹不得!
田连发疯似的红着眼,死死的掐住唐栋的脖子,就连牙齿都在用力,咬的嘎嘎直响,喉咙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
但终归他的负重太多,这一时的莽劲儿根本没有持续的能力,唐栋挣扎了几下就已经脱离了控制。
只剩下了田连,趴在地板上,攥着冰冷的铁链,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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