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绕了这一大圈，什么可控环境，什么监测，说到底，不还是去医院吗！”
“不需要，只要是个比较清净的地方，如果你觉得能放松的话，甚至去你家都可以，然后些基本的监测器具，我可以从医院里借来，根据你之前记录的间隔，大概十五天可能就能收集到些有价值的数据。”
“然后呢？”
“然后就看看这些数据，能不能解释清楚那些信息是从哪里来的，然后就可以对症处置了。如果你不配合进行检查的话，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就、这些、都不用什么开刀、打针、麻醉，对吧？”
“不用。但这有一个前提是，你必须是要能足够放松，因为，我监测的是你的睡眠，如果你到时候感觉紧张，无法入睡，又或者需要药物助眠的话，那这些都变得毫无意义。”
“呃……”
唐栋一咋舌，小声说道，“药物的话，我倒是……吃的不多，但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是什么？”
安雅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了起来，“是之前那个医院给你开的药吗？”
“不是的，就是有时候我起床时头痛的话，可能吃个阿司匹林，或者黑白颠倒睡不着的时候，可能吃个……”
唐栋翻出在背包里的瓶瓶罐罐，如数家珍样的摆满了汽车仪表台。
不过安雅倒是长舒了一口气，虽说他吃的东西不少，但都是非处方药和保健食品，没有什么大碍，也不会对大脑构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当然，最主要的是，不会对实验结果产生负面影响，如果唐栋同意进行的话。
“那、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聊聊细节？”
“嗯……等刘贵生这事儿完了再说吧，一天一千块，何乐而不为。”
唐栋干瘪的笑了两声，拿起了这一晚上就没碰过的望远镜，
其实很简单，他就是怕了。
几个月来，他生活混乱，思维流离。
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在那座废墟里安了家，工作上也是大有起色，好家伙，谁能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混成了警方的御用狗仔，而且竟然还是保底按工时结算的方式，那破碎不堪的生活，就这样构成了微妙的平衡。
“这宋佳也真是，就让我在这盯着，这哪有半个人影啊！任贤还非说他手机显示在家，他就不能是还有其他的手机号了啊！”
唐栋嘴上抱怨着，一手推开了车门，望远镜依旧怼在了自己的眼眶上，直到深夜的秋风，吹干了湿润的眼角，也掩护了有些酸楚的鼻涕，他才呲呲哈哈的回到了车里。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刚才前面说的那些，也足够你和宋佳交差了。”
唐栋轻叹一声，又在电脑上翻出了先前记录的资料，他依旧未能解开有关田连的疑惑。
但是刚才安雅所说的梦境的形成原理，倒是给了他一些新的思路。
既然这信息，可能是从外来的，那回溯一下信息的原点，是不是就能有些不一样的发现？
所谓原点，就是他梦境里出现的那张贴在墙上的牛皮癣广告。
尽管梦里的东西无法变成真的，但以他的图像处理能力，没两分钟，就做出了张和梦里见过的效果一模一样的牛皮癣广告，直接发送到了他的狗仔群里，重金悬赏，寻求牛皮癣广告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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