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在那一刻，我和沈鹏骨子里的血液似乎快凝固了。虽然在往后的ri子里，我和沈鹏经历过更多惊心动魄的事情，遇见的恐怖程度也远远大于此事本身，可在尚未成年的年龄，看见熟悉的朋友身上发生的这一幕，给我们留下了多年来不可抹去的yin影，至今想起来内心也阵阵寒意。
亮子像秋千般在半空晃荡着，一条麻绳系在屋梁上，绕过他的脖子，他吐露着舌头，眼仁毫无动静地向上盯着。
屋外吹进一阵强烈的yin风，让他悬空的尸体左右摇晃，仿佛有一股幽怨弥漫着整个房间。
“亮子上吊了，亮子上吊了。”我一下神经错乱，呼哧从床上翻滚起来，向着门外奔去。
在我身后，沈鹏也慌乱地跟着跑了出来。我想当时我们的惊呼声几乎大得可以让整个镇上的人都能听见，不到一会儿，亮子的母亲赶了过来，看见他悬挂在屋梁上的那一刻，眼泪止不住的迸发出来，扑到他的脚下呼天抢地捶胸抹足。
我和沈鹏跪倒在亮子的父母面前，看着两位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敢多说一句，此时此刻，再多愧疚的语言对两位长辈来说也显得苍白。
沈鹏的父亲也跟在人群里，这个赌鬼冲上来一脚踢在沈鹏的胸口上，之后按倒在他身上，数不清的耳光扑面向他打来，人群看他动作过了火头，几个汉子慌忙上来拉住他，安慰道：“算了，老沈，年轻人不懂事儿，别再整出事儿来。”
“兔崽子，老子今天要打死他，不学好，以后只能跟我一样在外面鬼混。”说着他又在沈鹏的肚子上补上几脚。
人群里阿姑阿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觉得此事真是太蹊跷了，现在王瘸子走了，镇上已经没人能镇得住她，是不是该到外面请个大师在濑凄河岸边做场法式，不然那冤鬼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出来害人。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沈鹏父亲的拳打脚踢和人群的指指点点，最后人群是怎么散去的我已经完全没印象。那天晚上我和沈鹏在山头喝了很多酒，我满脑子依然是亮子那惨死的表情。古镇一下安静了许多，几乎已经没人在外面闲聊，偶尔能听见一片一片，此起彼伏的豌豆在墙上打落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沈鹏在喝下猛烈地喝下一口酒之后，冷酷地说：“走，到河边去！”
“你还要去？”我问。
沈鹏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还敢不敢？”
“当然！”
我从沈鹏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为亮子报仇，我当即问需要做些什么准备，亮子摇摇头，说找到她，把她狗ri的的尸体给烧了。
我说：“那东西淹死在河里那么长的时间了，可尸体如此完好，估计已经成jing了。”
沈鹏说：“你父亲是杀猪的，你可以把家里杀猪刀偷出来，据说邪物很怕沾血的东西，还有，何四老头不是有只叫什么少爷的大狼狗，我们看能不能借一下。”
我说：“那老家伙今天被人打了，你不知道吗？”
沈鹏吃惊道：“被打了？谁打的？”
“我父亲带着一群人进了他的杂货店，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我说。
“那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情，是他引诱我们，现在我们被害得这么惨，难道他不给个人情？”沈鹏说完继续来了一大口的酒，微笑着望着我。
晚风中我们决定，先是我回家里去偷杀猪刀，之后再到何四老头老头家借狼狗，如果运气好能找到那个死鬼，今晚定要她毁尸灭迹。
其实这个点子出于冲动，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却出了些岔子，最后害得我和沈鹏背井离乡。
我很顺利地从家里偷出了杀猪刀，之后和沈鹏翻窗进了何四老头的卧室，果然，这老家伙躺在床上，在呕呜呕呜地呻吟着，yin暗cháo湿的房间里不甚通风，里面一股浓烈的药酒味道直扑鼻尖。
“你们怎么还来呀？”躺在床上何四老头看见我们的影子，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老别起来，免得待会儿骨头散架了。”沈鹏忙说。
“怎么，你们还闲我不够惨？来看我都不买点水果。”
“买水果？**自找的，有这顿大餐吃是你活该。”我说。
“怎么，”他坐了起来，“你们又有什么收获？”
看来老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这步田地还惦记着那点行货，可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简直是老祖宗总结的真理。
沈鹏抽了只烟，装出一副旧上海混混儿的语气说道：“行货？对，不过在找行货之前，得先给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说：“借一下看门的那条狗。”
“你借少爷干嘛？”何四老头满是不情愿的问道。
沈鹏在蓝幽幽的烟雾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要我们找行货，总得有点付出吧，据说狗在这方面是很灵敏的。”
“不行不行，我孤家寡人一个，平时就是它陪着我了，不说你们这些坏家伙将它给煮汤喝了，万一待会儿有人还要收拾我，我还用它帮忙咬人呢。我后半生可不能没了少爷。”老头摇摇手说。
“你意思是不愿意么？我觉得可由不得你。”我说完就向大门奔去，那条狼狗就栓在屋檐下，体态硕大无比，龇牙咧嘴地望着我们，等沈鹏上前去想敲断铁链的时候，它一股脑儿地蹦了起来，眼放青光，恶狠狠地对着我们狂叫。
何四老头挣扎着跑出门来，看着我们对它一顿拳打脚踢，满脸心痛，好家伙，这老头平ri除了心痛钱，想不到还是对这条狗还这么有人情味，说不定真是他少爷什么的。
“你们别打了，我放狗，我放狗好了。”说着他摸出了钥匙，解开了锁在它脖子上的铁链，“少爷，委屈你了，今晚你给他们走，回来给你熬骨头汤。”
一阵安抚之后，那少爷果然不跳也不叫了，温驯得像个姑娘。沈鹏上前去接过手里的铁链，不料没走两步，那狗一弹三丈高，跳到沈鹏脸上狠狠给咬了一口。
沈鹏的左脸庞起了两个血窟窿，血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我看见沈鹏的脸sè逐渐的yin云密布，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过我手里的杀猪刀，又杀气腾腾地向着少爷奔去：“狗ri的，老子今天宰了你喂狗。”
何四老头见情况不妙，马上要去阻拦他，一老一少和一条狗顿时扭打成一团，我正要准备上前去将他们拆解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从他们当中发出来。
那一刹那，沈鹏愣住了，老头也愣住了，连那凶猛的少爷也安静下来。沈鹏慢慢低下头，看见手上的杀猪刀捅进了何四老头的脖子上，估计是碰到了大动脉，血几乎是喷涌而出。
何四老头缓缓倒了下去，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干死的虾子，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
“我杀人了？”沈鹏盯着地上的何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在清冷的月sè下手足无措。
“还不快跑。”我提醒他道。
他恍然大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和我一起撒腿往山头上跑去，身后是少爷一阵接一阵仿佛是带着呜咽的狗吠声。
“怎么办？”在山头上，沈鹏拉着我的袖子说，“杀人，杀人会坐牢的，搞不好还会被枪毙。”
我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等到天亮，何四老头的尸体肯定会被人发现，虽然我没直接参与到杀人之中，可是刀是我拿出来的，我也算“威胁”过几句，至少是脱不了关系。
沈鹏终于露出了怯弱，突然捂住头哭起来，抽搐着说：“你别打鬼主意，你也脱不了关系，我们是一伙的。”
“我们去自首吧，我们还未成年，或许……。”我说。
沈鹏抬起头：“自首？你倒没直接杀人，坐几年就可以出来了，我呢，十年二十年总要吧，我不想坐牢。建国，你要帮我，你也不想坐牢的，对吧？”
我无言以对，谁又想无缘无故地去过几年牢狱之灾呢？
“我们跑路怎么样？”沈鹏说。
“跑路，钱都没有，往哪里跑？”
沈鹏眼睛咕噜转动着：“去何四家里，收点跑路的钱财，你觉得行不？”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同意了沈鹏的想法，可能是当时我也吓得六神无主，或者我确实怕吃牢饭，当晚我们又潜回了何四的家里，他的尸体依然在血泊中，只是那少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将他的尸体掩埋到了粪坑之后，开始对他的家进行一场大清洗运动。
这老家伙不声不响地收集了很多古玩玉器，由于我们当时年轻，分不清哪些是值价的，哪些是不值价的，哪些是有价无市的，我俩只管着往轻巧的拿。而在卧室床上，我们翻出了一张羊皮图纸，上面弯弯曲曲画满了各种图案，文字雕凤细篆更是看不懂。
我想这可能是一张古画什么的，何四老头既然将它藏在席子下面，肯定比其它东西珍贵，管他娘的，我不顾多想插在了裤腰带上。
当晚清洗完毕之后，我和沈鹏坐下来抽了只烟，我俩对望着，沉默着，任凭烟卷在指头间燃烧。我们知道，逃亡之路将要开始，可不知道的是，在未来的逃亡路上，我们会发现那羊皮卷里竟然会发挥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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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像秋千般在半空晃荡着，一条麻绳系在屋梁上，绕过他的脖子，他吐露着舌头，眼仁毫无动静地向上盯着。
屋外吹进一阵强烈的yin风，让他悬空的尸体左右摇晃，仿佛有一股幽怨弥漫着整个房间。
“亮子上吊了，亮子上吊了。”我一下神经错乱，呼哧从床上翻滚起来，向着门外奔去。
在我身后，沈鹏也慌乱地跟着跑了出来。我想当时我们的惊呼声几乎大得可以让整个镇上的人都能听见，不到一会儿，亮子的母亲赶了过来，看见他悬挂在屋梁上的那一刻，眼泪止不住的迸发出来，扑到他的脚下呼天抢地捶胸抹足。
我和沈鹏跪倒在亮子的父母面前，看着两位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敢多说一句，此时此刻，再多愧疚的语言对两位长辈来说也显得苍白。
沈鹏的父亲也跟在人群里，这个赌鬼冲上来一脚踢在沈鹏的胸口上，之后按倒在他身上，数不清的耳光扑面向他打来，人群看他动作过了火头，几个汉子慌忙上来拉住他，安慰道：“算了，老沈，年轻人不懂事儿，别再整出事儿来。”
“兔崽子，老子今天要打死他，不学好，以后只能跟我一样在外面鬼混。”说着他又在沈鹏的肚子上补上几脚。
人群里阿姑阿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觉得此事真是太蹊跷了，现在王瘸子走了，镇上已经没人能镇得住她，是不是该到外面请个大师在濑凄河岸边做场法式，不然那冤鬼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出来害人。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沈鹏父亲的拳打脚踢和人群的指指点点，最后人群是怎么散去的我已经完全没印象。那天晚上我和沈鹏在山头喝了很多酒，我满脑子依然是亮子那惨死的表情。古镇一下安静了许多，几乎已经没人在外面闲聊，偶尔能听见一片一片，此起彼伏的豌豆在墙上打落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沈鹏在喝下猛烈地喝下一口酒之后，冷酷地说：“走，到河边去！”
“你还要去？”我问。
沈鹏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还敢不敢？”
“当然！”
我从沈鹏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为亮子报仇，我当即问需要做些什么准备，亮子摇摇头，说找到她，把她狗ri的的尸体给烧了。
我说：“那东西淹死在河里那么长的时间了，可尸体如此完好，估计已经成jing了。”
沈鹏说：“你父亲是杀猪的，你可以把家里杀猪刀偷出来，据说邪物很怕沾血的东西，还有，何四老头不是有只叫什么少爷的大狼狗，我们看能不能借一下。”
我说：“那老家伙今天被人打了，你不知道吗？”
沈鹏吃惊道：“被打了？谁打的？”
“我父亲带着一群人进了他的杂货店，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我说。
“那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情，是他引诱我们，现在我们被害得这么惨，难道他不给个人情？”沈鹏说完继续来了一大口的酒，微笑着望着我。
晚风中我们决定，先是我回家里去偷杀猪刀，之后再到何四老头老头家借狼狗，如果运气好能找到那个死鬼，今晚定要她毁尸灭迹。
其实这个点子出于冲动，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却出了些岔子，最后害得我和沈鹏背井离乡。
我很顺利地从家里偷出了杀猪刀，之后和沈鹏翻窗进了何四老头的卧室，果然，这老家伙躺在床上，在呕呜呕呜地呻吟着，yin暗cháo湿的房间里不甚通风，里面一股浓烈的药酒味道直扑鼻尖。
“你们怎么还来呀？”躺在床上何四老头看见我们的影子，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老别起来，免得待会儿骨头散架了。”沈鹏忙说。
“怎么，你们还闲我不够惨？来看我都不买点水果。”
“买水果？**自找的，有这顿大餐吃是你活该。”我说。
“怎么，”他坐了起来，“你们又有什么收获？”
看来老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这步田地还惦记着那点行货，可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简直是老祖宗总结的真理。
沈鹏抽了只烟，装出一副旧上海混混儿的语气说道：“行货？对，不过在找行货之前，得先给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说：“借一下看门的那条狗。”
“你借少爷干嘛？”何四老头满是不情愿的问道。
沈鹏在蓝幽幽的烟雾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要我们找行货，总得有点付出吧，据说狗在这方面是很灵敏的。”
“不行不行，我孤家寡人一个，平时就是它陪着我了，不说你们这些坏家伙将它给煮汤喝了，万一待会儿有人还要收拾我，我还用它帮忙咬人呢。我后半生可不能没了少爷。”老头摇摇手说。
“你意思是不愿意么？我觉得可由不得你。”我说完就向大门奔去，那条狼狗就栓在屋檐下，体态硕大无比，龇牙咧嘴地望着我们，等沈鹏上前去想敲断铁链的时候，它一股脑儿地蹦了起来，眼放青光，恶狠狠地对着我们狂叫。
何四老头挣扎着跑出门来，看着我们对它一顿拳打脚踢，满脸心痛，好家伙，这老头平ri除了心痛钱，想不到还是对这条狗还这么有人情味，说不定真是他少爷什么的。
“你们别打了，我放狗，我放狗好了。”说着他摸出了钥匙，解开了锁在它脖子上的铁链，“少爷，委屈你了，今晚你给他们走，回来给你熬骨头汤。”
一阵安抚之后，那少爷果然不跳也不叫了，温驯得像个姑娘。沈鹏上前去接过手里的铁链，不料没走两步，那狗一弹三丈高，跳到沈鹏脸上狠狠给咬了一口。
沈鹏的左脸庞起了两个血窟窿，血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我看见沈鹏的脸sè逐渐的yin云密布，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过我手里的杀猪刀，又杀气腾腾地向着少爷奔去：“狗ri的，老子今天宰了你喂狗。”
何四老头见情况不妙，马上要去阻拦他，一老一少和一条狗顿时扭打成一团，我正要准备上前去将他们拆解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从他们当中发出来。
那一刹那，沈鹏愣住了，老头也愣住了，连那凶猛的少爷也安静下来。沈鹏慢慢低下头，看见手上的杀猪刀捅进了何四老头的脖子上，估计是碰到了大动脉，血几乎是喷涌而出。
何四老头缓缓倒了下去，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干死的虾子，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
“我杀人了？”沈鹏盯着地上的何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在清冷的月sè下手足无措。
“还不快跑。”我提醒他道。
他恍然大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和我一起撒腿往山头上跑去，身后是少爷一阵接一阵仿佛是带着呜咽的狗吠声。
“怎么办？”在山头上，沈鹏拉着我的袖子说，“杀人，杀人会坐牢的，搞不好还会被枪毙。”
我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等到天亮，何四老头的尸体肯定会被人发现，虽然我没直接参与到杀人之中，可是刀是我拿出来的，我也算“威胁”过几句，至少是脱不了关系。
沈鹏终于露出了怯弱，突然捂住头哭起来，抽搐着说：“你别打鬼主意，你也脱不了关系，我们是一伙的。”
“我们去自首吧，我们还未成年，或许……。”我说。
沈鹏抬起头：“自首？你倒没直接杀人，坐几年就可以出来了，我呢，十年二十年总要吧，我不想坐牢。建国，你要帮我，你也不想坐牢的，对吧？”
我无言以对，谁又想无缘无故地去过几年牢狱之灾呢？
“我们跑路怎么样？”沈鹏说。
“跑路，钱都没有，往哪里跑？”
沈鹏眼睛咕噜转动着：“去何四家里，收点跑路的钱财，你觉得行不？”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同意了沈鹏的想法，可能是当时我也吓得六神无主，或者我确实怕吃牢饭，当晚我们又潜回了何四的家里，他的尸体依然在血泊中，只是那少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将他的尸体掩埋到了粪坑之后，开始对他的家进行一场大清洗运动。
这老家伙不声不响地收集了很多古玩玉器，由于我们当时年轻，分不清哪些是值价的，哪些是不值价的，哪些是有价无市的，我俩只管着往轻巧的拿。而在卧室床上，我们翻出了一张羊皮图纸，上面弯弯曲曲画满了各种图案，文字雕凤细篆更是看不懂。
我想这可能是一张古画什么的，何四老头既然将它藏在席子下面，肯定比其它东西珍贵，管他娘的，我不顾多想插在了裤腰带上。
当晚清洗完毕之后，我和沈鹏坐下来抽了只烟，我俩对望着，沉默着，任凭烟卷在指头间燃烧。我们知道，逃亡之路将要开始，可不知道的是，在未来的逃亡路上，我们会发现那羊皮卷里竟然会发挥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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