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看了她一眼:“以后容心珞、容心宝的朋友就都是本郡主的敌人!”
说完也不等人解释,便上了马车离开。
一群人留在酒楼门口,不免有些着急。
“看来外面传言是真的,晋王殿下真的与阿珞……那咱们现在跟谁玩儿?”有个千金问道。
谢如意颦眉思忖片刻道:“不急,先看看再说。”
“那自然是阿珞,她也是晋王表妹,这回定是要飞上枝头了。”之前受了窝囊气的周小公子没好气道。
其他人也附和:“这承云郡主也从未将咱们放在眼底过,是阿洛一直在帮衬咱们!就好比刚才,真是半点脸面也没给咱们留。”
一行人议论着就要走,却被宋掌柜叫住。
待听说是让他们结账,立马就变了脸色。
“结账?”公子哥激动,“我们何曾结过账?你们府里二小姐说过,以后我们来皆是免费?”
“这是郡主的酒楼,自然是郡主说了算。”宋掌柜礼貌的笑。
而同行的人自公子哥说出这话,就一个个脸色不好看。
因为容心羽刚才说了:以后容心珞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敌人!
……
容心羽管不着这边如何闹腾,马不停蹄的就往几个铺子去突击收账。
龙氏留下的七间铺子分别有:绣坊、成衣铺子、绣品阁,古董店,金器店,杂货铺,酒楼。
等到了天黑,除了一家古董店挂上了“东家有事”的牌子,其余的都收到了手。
账册不论真假,统共攒了大半箱子。
容心羽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去往白日里师傅所说的“牵云茶楼”。
对于这茶楼,记忆里不是第一次来,却才知道是师傅家的产业。
天色已暗,茶楼生意不减,进门的络绎不绝。
回字型的大堂中央处有座舞台,说书的在上面绘声绘色的讲着一段江湖奇闻,期间伴随精湛的口技,不时引来一阵叫好声。
有财大气粗的,还扔了银子上台。
容心羽稀罕的多看了几眼。
而似乎早等着自己,才进门,茶楼的人就热情的迎了上来:“郡主,您来了,您这边请!”
“嗯!”容心羽轻应一声。
便跟着对方穿过热闹的大堂,一番拐绕,才到了后面独立小院里的厢房内。
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晚膳。
“师傅,你这是特意等着我的吗?师傅你真好,跑了大半天,可真是饿死徒儿了!”容心羽一进门就笑眯眯的跑到秦簌身边。
“坐!”秦簌表情慈爱,在容心羽坐下的时候,顺便挼了下她的脑袋。
容心羽刚刚顺势蹭了下秦簌的手,就闻到一股异香,便下意识看向屋内的香炉。
“师傅,你这屋里的是什么熏香啊,挺好闻的。”容心羽不经意的问及。
秦簌闻言看向屋内桌案上的紫金琉璃香炉,正有袅袅青烟自香炉里冉冉而出,香气宜人却不腻。
便笑着道:“那是你秦彤师姐特意让人准备的,说是为师操持了一日,闻闻这个助眠安神。”
“师傅您是哪里不适吗?”容心羽忙问,“那这香薰师傅您用了多久呀?感觉有用吗?不行的话,徒儿递个帖子去太医院,回头请个太医来为您问个平安脉!”
秦簌笑道:“果真懂事了,知道心疼师傅了。不过不必了,我也并无哪里不适,就是你秦彤师姐年龄不大,比你师傅我还爱操心,非要给安排的。
也才点了没几日吧,光闻着气味人就觉得挺舒服的,你喜欢的话,回头带些回去试试看……不过先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容心羽立即颔首拿起筷子:“恩恩,师傅你不知道,店铺里的那些个掌柜有多老奸巨猾。我估摸着,这里收来的账册有一半都是假的!”
“哦?你还未看就知道是假的?”秦簌好奇的看着这个“改邪归正”的徒儿。
容心羽勾唇一笑:“那两年前的旧账交到徒儿手里都还有新墨汁的味道,这还用看吗?”
秦簌露出赞赏之色!
也更信了容心羽之前的说辞,若非有一定的心智,也不会“装”了这么些年,连她这个老江湖都被骗过了。
“还有,徒儿记着有一年闹水灾,便以凤锦荣的名义捐了一万物资出去好为他博名。这么一大笔支出,在那一年的账册里居然没有!
排除为我省钱的可能,就是这次我账查的突然,敷衍我的假账做的太匆忙出了纰漏!”容心羽又说。
秦簌颔首:“你观察入微,不错!我给你找了四个账房,皆是可靠之人,就先让他们算一下这些账目,你也不用事必躬亲。”
秦簌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见外,容心羽却没有反驳,一口就答应下来:“好,那就有劳师傅了!”
说罢,拿起筷子就开吃。
秦簌见她饿死鬼投胎般不禁失笑:“你呀,在我这儿不要紧,但在别的地方可千万不能如此没有规矩,毕竟你是侯府嫡女,是今上亲封的郡主,今年怎么也得说亲了,传出去对你婚事有妨碍。”
“嗯嗯,也只在师傅这儿徒儿才敢这样自在随性。”容心羽满口答应,嘴巴却没有停。
直接扯了只鸡腿递到秦簌碗里,又给自己扯了一只:“师傅您也吃!”
等师徒二人用完晚膳,让人收拾妥当,融欢与秦簌派遣的几个账房先生也都站到了屋里。
两个下人将盛放账册的箱子再次搬了过来。
一个年约四十,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走到二人面前恭敬的道:“回郡主、夫人,账册已经全部整理复核完毕,这里是各店铺的汇总,以及有出入之处,还请郡主过目。”
容心羽没有看:“孙掌柜的直接说吧。”
孙掌柜便说了汇总的情况,容心羽听完再结合之前看过的府内总账,就知道如今拿来的至少一半都有问题。
正如她所料,二房这些年自龙氏嫁妆铺子里挪用贪墨的银两至少二十万往上。
“羽儿,你是否已经想好,接下来该如何做?”秦簌问道。
容心羽神色微正:“二房的烂命也不值当多少钱,我要她们将银子全部给我吐出来!”
秦簌皱眉道:“这事情恐怕不好办,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该不该花的都已经花掉了。而且,晋王府那边怕是大头。”
容心羽也知道,就容家二房那些个人,以往想蹭上流宴会还得靠原主。
府里也没有办过几场像样的宴会,花销看得见。
看不见的,自是晋王府那边。
虽然太子盛宠在身,众望所归。
可是让其他皇子干看着?同为龙子龙孙,怎可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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