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声音细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女孩等了一会儿,见小男孩没有回话,撅着小嘴,道:“娘说,别人问你问题,你要回答别人,不然别人会不喜欢你的。”
“哥哥,我叫婉婉,你叫什么名字呀?”
对面的小男孩看了她片刻,终于开口:“我叫纪琅玗……”
画面一转,又一个画面出现——
一位约莫十三四的小姑娘与一位温润和煦,五官俊美白皙的青年站在一家医馆内,这次她看清了小姑娘正是原主。
“琅玗哥哥,这是送给你的及冠礼物。”
“这是什么?”青年接过挑眉问道。
“这是给你寻的医书孤本,是我托兄长给你寻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青年打开,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很喜欢,谢谢婉婉。”
“琅玗哥哥,你新开的医馆好大呀,可以带我去参观一下吗?”
“好呀!”
两人从后堂走上二楼,进入一个药房,“琅玗哥哥,你在宫中任职,又在外私开医馆没有关系吗?”
青年思忖片刻,开口回道:“我打算辞官,明年出去走走。”
“琅玗哥哥是要去游学吗?那你走了,我以后不就找不到你了。”
“傻丫头,我就出去一年半载,待你及笄时我一定带着你的及笄礼赶回来。”
“你要是有事寻我,你就派人过来递口信给我,我收到你的信会回来寻你的。”
“纪神医。”一位伙计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也打断了苏笙婉的梦。
苏笙婉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挂着蜘蛛网的横梁。
好吧,难怪她说纪神医怎么那么耳熟,莫非姜靖成夫妇要找的就是原主的青梅竹马纪琅玗?
又是长安人士,又是曾在宫中任职,又是外出云游,想来是不会错的。
她赶忙起来洗漱穿戴好,朝食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去姜家寻找唐凝芙。
“芙姐姐,你说的那位纪神医,可是叫纪琅玗,父亲是在太医署任太医令,他本人曾在医药局任职侍御医两年?”
唐凝芙纳纳点头,疑惑道:“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纪神医的底细,她记得她没给苏笙婉说得那么详细。
想起梦中梦到的场景,苏笙婉迟疑道:“我认识纪神医,我或许有办法能帮你找到他。”
“真的?你,你知道纪神医在哪里?”唐凝芙捂着嘴巴,激动得眼眶蒙上了一层水雾,颤声问道。
苏笙婉重重点头,道:“纪神医在永崇坊开了间本草园的医馆,我写封信,你找人送去本草园,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唐凝芙连声道好,让琴儿去拿纸币过来。
他们其实曾派人去长安纪府找过纪琅玗,可其家人都说不知道纪琅玗去了哪里,何时归家。
他们查过纪琅玗的底细,居然不知道他在永崇坊还开了家医馆,眼下得到新的线索,唐凝芙心中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把信交给唐凝芙后,她要回去店里忙活了。
店里的生意自从他们接宴席后越来越好了,加上天气再有一两个月就热了,她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得空,准备研究一些清爽的适合夏日吃的菜式。
这不,她领着李梨出来集市挑选新菜品的食材,“这蔬菜瓜果呢,都是要吃当季的才好吃。”
“而且,我们买当季的食材不仅不用担心货源的问题,咱们的菜品成本也低廉很多。”
既然要让李梨负责店铺的事,管理、菜品、销售、采购等方方面面,她都是要仔仔细细教的。
李梨乖巧点头,身子被人撞了一下,她看了眼熙熙攘攘的街道,蹙眉道:“诶,大嫂,你有没有发现乐阳县最近多了不少人?”
“那可不,不仅乐阳县,听闻附近几个县都来了不少流民。”菜摊老板接茬道。
“流民?为什么会有流民?”苏笙婉问道。
菜摊老板左顾右盼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你们还不知道啊?听闻幽州最近可乱人,回鹘人已经驻兵在幽州城外了,想来又是要打仗咯。”
“一打战,老百姓可不得跑吗?你看,他们全都往这魏博、成德这几个藩镇跑,可不得多人吗!”
“要乱起来了吗?”苏笙婉满脸的担忧地呢喃道。
她刚穿来没几个月,还没存到钱,这么快就要乱起来了?
“大嫂不用这么担心,乱不起来的,别的地方不敢说,咱们河朔藩镇的兵力可不吃素的。”
李梨低声解释道:“若是回鹘不退兵,可能真的会打起来。”
“但河朔有七个藩镇,兵马达五十万之多,光是幽州卢龙军便达十万之多,回鹘人讨不到好处的。”
“即便真的乱了,大哥也能护好大嫂的,大嫂不用担心。”
李梨没说的是,真的乱起来才好,真的乱了,他们才能找到机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苏笙婉点了点头,其实乱不乱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再说了,事情还没发生,她就不要去庸人自扰了。
“大嫂,你不是说要去挑选鸡吗?你先过去,我称完这个过去找你?”眼看时辰不早,两人还要回去备货,李梨提议道。
“好,那我先去买。”
苏笙婉独自一人往前走,人有些多,加上地上很多烂叶子、家禽的粪便很是杂乱无章,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走了一小段路,她右肩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歪倒一旁。
“对不起,对不起。”撞她的小伙子,身着破烂麻衣,低头哈腰,道歉连连。
“没事,没事。”
小伙子闻言,脚步匆忙地走了,刚走出没几尺,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毛贼,站住。”
小伙子慌张回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了一眼,手忙脚乱地跑了起来。
一位少年郎朝他们的方向奔过来,朝苏笙婉喊大声喊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追?你的钱袋被人偷啦!”
苏笙婉往腰间一摸,空空如也,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抓贼啦,抓贼啦!”那少年郎比她更快追上小伙子,她远远就看见两人纠缠在一起,几息间,小伙子把少年郎往前一推,少年郎磕在身后摊位的木架子上,连人带架子摔得七仰八叉。
眼看小伙子又要跑了,她边使劲提速朝他跑去,边喊道:“快,帮忙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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