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捏着她的下颚,左右转动她的脸颊,继续骂骂咧咧道:“你看看你的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她的脸颊虽然已经消了肿,但脸上还是有印有清晰的红印。
苏笙婉眼神闪躲,糯声反驳声,“我哪里被打成这样,我就看着严重,其实伤得不严重的,卢氏伤得比我更严重!”
李梨见状,也赶忙帮衬道:“对啊大哥,卢氏她们伤得更重,大嫂打人可厉害……”
李东风看着脸色愈发冷凝的李铮,赶紧在桌下踢了她一脚,给她提醒。
李梨没反应过来,继续为苏笙婉开脱,“大哥,怪我,怪我没护住婶子跟大嫂。”
她会武功,刘氏妯娌没能在她身上讨到好处,她就是帮忙打的时候误伤了一些。
若不是苏笙婉跟婆媳俩与刘氏妯娌搅打在一起,她怕误伤两人,刘氏妯娌早就被她打扒下了。
“不是的,不关梨娘的事儿,是他们太过分了。”
苏笙婉立马反驳道:“是他们上门好几次了,今儿还将黄氏送了过来,我们送黄氏回去的时候,是他们出言侮辱,我才先动手的。”
“你还先动手?”李铮拿着木箸隔空对她上下比划,冷嘲热讽道:“就你这小身板,自个有多少斤没点数吗?你还先动手?”
“还有,他们来了几次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事?”
李母偷偷觑了一眼苏笙婉,嗡声回道:“娘看你忙,以为自个能解决便没跟你说,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过分。”
“娘,我是你儿子,你下次有什么事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不要总是什么事儿都瞒着我。”
“我——”李母神色纠结欲言又止,最后回了句“娘知道了”。
李铮没好气地瞪了将脑袋垂得像鹌鹑一样的小媳妇,唇瓣动了动,最终没继续骂骂咧咧。
没一会儿李母默默喝完碗里的汤,放下碗箸起身道:“我吃饱了,折腾了一日,我先房歇着了。”
李母一走,李东风与李梨自动自觉地起身收拾碗箸。
苏笙婉推了推身旁的男人,“李铮,你要不要去看看娘。”
“娘不是要睡觉吗?我去看娘做什么?”
李铮是完全没看出来李母不开心,他说的都是事实,态度也挺好的,况且李母方才的脸色挺正常的。
眼看他没眼力见,苏笙婉只能挑明了讲,“我觉得娘有些不高兴了,应该是在意你方才说的话,你去跟娘说说话吧。”
李铮默了几息,点了点头,起身去灶间拿了点新鲜桑葚敲响李母的房门。
“谁啊?”屋内响起李母的声音。
“娘,是我,我给你洗了点桑葚。”
“进来吧,门没锁。”
李铮推门走进去,随手把桑葚放在木桌上,道:“娘,婉娘让我给你洗点桑葚,你尝尝,可甜了。”
李母呆呆地看着挂着晶莹剔透水珠的桑葚,长长地叹了口气,“婉娘是个好的,都怪我今儿连累了她受伤,让你跟着担心,也让你媳妇儿跟着受罪了。”
虽说是老屋的人太过分了,但说到底那些人都是她惹回来的。
若不是因为她,苏笙婉也不至于跟那些人打架。
唉~之前因为借钱的事儿她还怪过苏笙婉跟曾氏一个德行,但经过今儿的事之后,她才发现是她错了。
苏笙婉终究是跟曾氏不同的,不对,应该说跟李虎也是不一样的。
李虎还是她亲儿子,今儿她跟人打架,他就一直在旁边劝架,话里话外就是劝她赡养黄氏。
反倒是苏笙婉跟李梨两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一直在帮她打架!
“二郎,你还怪娘吗?”
李铮闻言,想起苏笙婉说的话,以为李母还在介怀他方才在饭桌上说的话,主动解释道:“娘,我方才说那些话是担心你们,不是在怪你们。”
“都是老屋那群人来挑事,我怪你们做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我上次逼着你们借钱给大郎的事儿。”李母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哑涩问道。
李铮微微一愣,淡淡回道:“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他似乎觉得自个语气太过冷淡,补充道:“娘,你别想这么多,你还有我跟婉娘,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听到他这般说,李母知晓他们母子间的隔阂消散了不少。
母子俩又闲聊了几句家常,李铮看她疲惫的面容,开口道:“娘,你累了就先歇息,我先出去了。”
李母低应一声,刚准备起身铺床,可她刚一动,腰间突然传来的阵痛让她低/吟出声。
看到她本能地扣在后腰上的手,李铮拧眉问道:“娘,怎么了?是伤到腰了吗?”
“是刘氏妯娌俩打的,还是今儿撞树上的时候撞到腰上的?”
想到李母撞到树干的情景,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李母见状赶忙移开手,“不是,不是,是今儿在公堂上跪久了,不是伤到了。”
“二郎,娘没事的,他们也没讨着好,这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既然我已经跟他们义绝,我也不想再跟他们扯上关系。”
对上李母担忧的神色,李铮知道李母是担忧他去老屋挑事,为了安李母的心,他低声应好。
一出李母的屋子,他在灶间找到正在收拾的李东风。
“大哥,你来得正好,这个给你。”李东风说着从胸前的暗袋中掏出一个钱袋地给李铮。
李铮接过钱袋,压低声音道:“老屋那边的人,你看着办,不要让他们的伤这么快好。”
“还有,梨娘上次说卢氏的那些事儿,你让人去查查。”
他娘他媳妇儿被打得浑身是伤,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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