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出现在练武场,底下乌压压的士兵立马收回动作握拳见礼,“属下拜见苍使。”
苍木竖掌示意免礼,底下的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地放下手,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铮兄弟俩。
“大家继续练习。”见前面两队停下来,苍木招呼他们继续练习。
话落,众人应声,稀稀拉拉地练习起来,目光却紧紧追随着他们三人。
苍木领着李铮兄弟俩行至最后一条队伍前,给士兵们介绍他们,“这两位是你们新任的李将领、李副将……”
军中每五百人为一队,五百人中又以一百人分成一个小分队,每小分队的头目称为副将,也就是李铮之下有五位副将。
苍木的话还未说完,旁边的士兵都纷纷停下装模作样的动作,上千双眼睛“唰”地望向李铮兄弟两人,那些目光中有打量、质疑、探究、好奇、不满。
面对这些炙热的目光,李铮从容地站在苍木旁边,眼尾都没给旁边两队的人。
苍木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又随便扯了几句后,大掌重重地拍了拍李铮肩头,“李铮,祝你好运,你可莫要让将军与王爷失望。”低低的语气中充满幸灾乐祸。
他不是没看到那些人想刀了他们兄弟俩的眼神,不过,他可不打算帮他们。
“自然不会。”李铮轻飘飘扫了他一眼。
苍木一走,李铮刚想学他说着场面话,他还没开口,底下冷嘲热讽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
“哈哈哈,有人要流马尿了,某人信誓旦旦地以为将领之位乃囊中之物,谁知道被这么个毛头小子给抢了,哈哈哈……”
“不是,不是,头儿,不是有人,是他们整队人,整个丙寅队都要留马尿了,哈哈哈……”
“找了这么个头儿,下次名次排到癸亥队去啦,哈哈哈……”
旁边两队的唏嘘嘲笑声不绝于耳,只见丙寅队的数百名士兵气得脸色乍青乍白。
不是他们不想反驳,主要人家说的是实话,找了这么个毛头小子当头儿,他们真的丢脸都丢死人了。
反驳不了,他们只能把这耻辱算在李铮兄弟俩身上,众人一脸愤懑地盯着队伍前方的李铮兄弟二人。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兄弟,不要这么说人家,等会儿人家一起哭给咱们看,哈哈哈——”
“哈哈哈,流马尿?头儿,我想看啊——”
“你他娘的说什么——”
眼看那些人越说越过分,丙寅队中脾气暴躁的人最先忍不住,朝对方推搡了起来,开始骂了起来,“你他娘的说什么……”
“说谁癸亥队?你他娘再说一遍……”
“别吵——别吵——”
“吵什么吵,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几位副将分开推搡咒骂的众人。
“成了,都别吵了,将军还在,别惹事!”两队的将领见状,也纷纷出口制止自家兄弟。
丙寅队中走出一位与李铮年岁相仿的圆脸小伙子,此人叫贺北,是二队的副将。
他脸色铁青地盯着李铮,阴阳怪气地开口,“不知这位李大将,之前在哪镇守,上过几次战场?杀敌又是多少呢?”
五百人为一队的小队,是以六十甲子的干支来命名: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顺序来给队伍取名。
排在最前的队伍则代表实力最强,排名则是以实力、军功来排。
眼下在这练武场的是甲子、乙丑、丙寅、三个实力最强的队伍。
李铮兄弟两人一来就是丙寅的将领,这且不说丙寅队的士兵们不服气,就是其他凭拳头、军功上位的将领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服气的。
“杀敌一两百是指定有的——”李铮说的是他之前杀的坏人跟匪徒,可是没等他说话,底下人闻言,瞬间哄堂大笑起来。
“一两百?我底下随便一个新兵杀的人都不只这个数。”
接话的是一位脸上有疤的魁梧汉子,此人是三队的副将王阔,他满脸不屑讽刺道。
贺北跟着附和起来:“我说,你们两个小白脸连进丙寅队的资格都没有,你们哪来的勇气抢了我们裕哥的位置?”
话音未消,他突然发难,攥紧的拳头破风朝李铮而去——
李铮轻掀眼帘,一手抓住他的拳头,一手绕到他脑后一点,只见贺北身子一僵,双眼一闭,立马整个人“砰”地倒在地上。
王阔与另外两个汉子连忙上前查看,两人去探他呼吸跟脉搏。
“切,还副将,就这水平,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王阔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你对他做了什么?”另一位年纪约莫三十的国字脸汉子,阴沉着问他。
此人正是贺北口中的裕哥。
陈裕,一队的副将,方才大家取笑将将领之位视为囊中之物的人,就是他。
“老子说的是实话,得亏他不是敌军,否则老子一拳打爆他的喉咙。”
李铮懒懒地睨了一眼对方,嘴角挑过一丝轻嘲,“你们不是说老子连新兵都不如吗?”
说着,他扭动脖子,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朝三人勾了勾手,吊儿郎当地开口道:“那,就让老子来看看你们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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