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尔扯出来一个笑容:“你也就看他这几天,平时在家里面也每个正经的。”她自嘲了几句,朝着办公室里走了过去,心里却感觉被什么东西给撑满了,暖洋洋的。
林森就是这种能够突然暖到别人的人啊。哦不,是暖到她。
于是在林森走了的下午,方尔再一次的看了好半天数据没有看进去,揉了揉额角张嘴想要叫的名字确是他。
方尔把到了嘴边的那一句‘林森’吞了回去,失笑,他怎么总是喜欢渗入她的生活呢?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把他当成一种习惯。
……
林森接的电话是van打过来的,逃了这么久的的关子落网了。
他这几天一直和方尔形影不离,就是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越平淡无波他越是害怕,害怕接下来所面临的是更为猛烈的暴风雨。
走在路上他会下意识的牵着方尔的手,害怕会有忽然失控的车辆冲出来,在房间里他会拉上窗帘,怕有人拿着望远镜在其他的地方观望着这边的动态,方尔说他最近话少了,却不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关注着周围的状态。
到了公安局,林森先是和van会面。
九月末的天气偶尔还会热,van就是这样顶着大太阳,站在公安局的门口,踱着步等着林森,嘴里时不时的碎碎念,林森简直就是他命里面的劫数,明明他和他已经不是合作关系了,为毛他还要为他鞍前马后的跑来跑去?
隐隐的看见林森的车驶了过来,van立马迎了上去,等林森打开车窗,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给我发工资了。”
关子是在省外一个出租屋里被捕的。林森见到了关子人,才后知后觉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他压根就没有想起来一件事,关子是个哑巴,就是把他抓住了,也问不出来什么。不过来都来了,他还是去见了一下关子。
因为是刚刚被捕,还没有定罪,关子只是被一个手铐靠在了室内的一个栏杆上面,除了好像又黑了些,和林森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
他上一次见到他,是在那个包厢里面,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毫不起眼,要是那个时候林森知道他会动方尔的心思,他就应该把人给往死里整,包括包厢里面另外那一个人。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给他一条活路他偏生不走,非要走到死路上了,才知道回头。
林森神色冷冽的看着那个男人,轻笑了一声,抓了一根凳子坐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蹲局子。”
关子表情一直都很冷淡,跟没有看见他似的,就是林森跟他说话,也跟没有听见一样,那双眸子看着那一扇天窗外面的天空。
林森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有些人你碰不得,我以为你少了一个舌头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当年石家老爷子没有教会你这个道理?”
关子眼神微动,被拷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
“呵,你说你前一次为了自己也就算了,偏偏第二次还是为了别人,你不觉得不值得吗?最后什么都没有,你到了这步田地那些利用了你的人回来救你吗?救你就是违法,人心里拎的清楚,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关子猛地一挣,铁器与铁器之间碰撞发生刺耳的声音,他转过头目光凌冽的看着林森,嘴唇嚅嗫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令人可恐的声音。
门外后警察敲了敲门问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林森朗声应付了过来,看着关子的眼神里面多了几分讥诮。
“想揍我?”林森嘴角的嘲讽更甚:“你觉得自己还有活着走出监狱的机会?”
关子又是猛地一挣,那道铁栏杆像是要被他给挣脱下来,目光凶狠的像是要一口吞下林森,喉咙里咕咕的发着声音,像极了某种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
林森站起来,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转身出了门。伤了方尔的人,他怎么会让他好好的活着,就算是死,也要是痛苦的死去。
他出了门,便有警察进来了,看见关子完好无损之后松了一口气,这年头总有各种官二代进来局子里面修理惹了自己的人,偏偏他们还不好出面去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怕的就是那种专门打脸的了,好在这个没有打脸,明天还得上法庭呢,上面问起来,他可兜不住。
van迎了上来,望了一眼里面仍在对林森怒目而视的关子,扬了扬下巴:“问出来什么呢?”
林森看了他一眼,掏出来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一个哑巴,能问出来什么?”
van:……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林森是个这么毒舌的人?那明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他还进去做什么,看里面那人的眼神,啧啧,这还真是值得人深思啊。
van一面跟着他,一面跟他汇报关子这个案子的进展,因为本来进展就不大,van能找出来说的,也都是些细碎零星的事件。比如说关子被捕的时候正在吃面,性格孤僻等特点,林森不知道有没有听他说,倒也没有打断。
等van把所有都说了一遍,林森交代道:“把在他住的地方发现的所有东西都给我过眼。”
总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可van去犯了难,那些被警方收捡起来的怎么也算是物证,哪里是林森说拿过来看看就看看的,他正要说,就见林森撇过来一眼,眼里带着洞悉一切的神色。
“照片就行。”
照片就好办很多了,van心里还琢磨着让林森给自己发工资,像他现在这种也算是私家侦探?每个月十七八万的也就够了。
van手往林森面前这么一摊:“使唤的这么痛快,你就不考虑给我点工资?不用太多,就七八万就行了。”
林森还在看刚刚警员拿过来的资料,闻言抬眼看了van一眼:“减个零。”
哟还会讲价了,不过这价是不是杀得太厉害,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抬抬价,林森嘴角带了一抹笑,又道:“就这么多,要就有,不要就算了,反正我们之间的交情还能抵个三五年的。”
van头皮一麻,知道他这种表情就是又要说当年帮忙追他家媳妇儿的事儿,连忙领命去办事,他也不缺那些个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给林森跑腿更加心安理得罢了。
他和林森这种感情,跟伯牙和子期是一样的,林森退出娱乐圈了,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带一个艺人了,干脆就闲在家里面,时不时地去帮媳妇儿看看店,有空了又帮林森追追人,还挺惬意的。
林森把和关子有关的文件都看了一遍之后又看了van找到的物证照片,他本就是抱着捉漏的心态,没想到还真被他给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之前他就发现关子后面一次绑架方尔很有可能和石家没有关系,虽然因此他直接把石氏集团给直接弄得破产了,但那是在他还没有看清楚这一切之前,况且石家也不冤枉,毕竟方尔这么多年受的苦,都是因为石家。
而后面关子绑架方尔,是受一个巨大的关系网所控制,这是他这八天以来在方尔工作的空隙找出来的,在往深处,就真是大海捞针了,他只能窥探这其中的门径,隐隐之后后面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
而关子家里面的一样东西,证明了他的这一番猜想,照片里面有一张a4的复印纸,上面是那块祖母绿的图案,上面画了一个星形的图案,这种图案他在之前抓住的那两个人身上也看见过。
关子本人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很容易就被证实了,他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二十年前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哪里能和方尔结什么仇?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是方尔一家这种做事都思前顾后的人,怎么会惹怒到其他人,还是那么个庞大的组织。
这么一会儿沉思的时间,已经到了方尔下班的时候,林森收敛好思绪,开着车去方尔工作室楼下接她下班。
方尔下班的时候还在想今天应该要自己坐车回去,没曾想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了林森的车停在楼下,心里高兴的简直不要不要的,像只蝴蝶一样飞过去坐在副驾驶上,接过林森递过来的一小块黑森林蛋糕。
“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吗?”
“嗯。”
“明天还要继续处理?”
林森看了方尔一眼,“那你希望我继续处理吗?”
“问题如果没有处理好,那肯定还是要以公司为重啊,”方尔咽下去一口蛋糕,她觉得这八天里面自己足足重了五斤,腰都圆了一圈,“下次不要给我买蛋糕了,我要减肥。”
“胖点手感好。”
“……这是讨论手感的时候?”再说摸起来手感好不好和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啊,她只在乎自己看起来苗不苗条漂不漂亮啊。
林森却是点头。看着方尔吃的嘴角的蛋糕,伸出手指摸了去,很自然的放到嘴边舔了一下,“太甜了。”
“知道下次就不要再给我买这个味道的呢,这个味道的能量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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