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忍俊不禁,望着傅澄海,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想笑却不能笑的表情。



    傅澄海略有尴尬地对傅简说:“那个……下次……下次再带你……”



    “不用,”傅简烦躁,然后各赏沈婳和傅澄海一个大白眼,“你们俩出去约会,带着我,是想让我当五千瓦的大灯泡么?”



    “……”



    “……”



    沈婳和傅澄海竟然无言以对。



    “回来了就早点休息,明天不上班吗?真够闲的,”傅简说着,转身上了楼。



    只留下沈婳和傅澄海,面面相觑。



    “铃铃铃——”



    傅澄海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简单看一眼,烦躁之下正想挂断。



    沈婳突然问:“谁啊?这么晚打电话,不会有什么急事吧?”



    傅澄海反应性回答:“不是曾妤。她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沈婳黑线,“我没怀疑是曾妤。”



    傅澄海微微抿唇,面色也冷下来,让人看不出他具体情绪。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



    沈婳看他犹豫,“怎么不接电话?”



    傅澄海面带微笑,“没什么,早点去休息吧。”



    他手指上划,挂了电话。



    沈婳没多问。



    临睡前。



    傅澄海去洗漱间洗漱。



    先洗完的沈婳,坐在床边,打算给涂点润体乳。



    傅澄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有消息进来。



    沈婳伸手去拿润体乳,刚好看到了屏幕上跳出来的消息内容。



    是一个叫“肖衡”的人发来的。



    看这名字,应该是个男人。



    他一连给傅澄海发了好多条消息:



    为什么不定期来做检查?



    你药都吃完了吧?



    电话也不接,傅澄海,你还想不想当男人了?



    再不老实来做检查,小心症状加重,到时候真得送你去做假体植入手术了!



    沈婳瞥到消息,心头疑惑。



    吃药……检查……



    她突然想起之前傅澄海给她看他去佑祁医院看病的门诊病历。



    诊断结果说他有“偏头痛”。



    治疗偏头痛还要假体再植?



    沈婳没学过医,不懂这些。



    她还在思索,洗漱间的门被打开。



    沈婳立即正襟危坐,拿了润体乳,倒了点在手里,搓匀后,在小腿上反复抹。



    傅澄海出来,他没穿上衣,下身穿了件宽松的灰色运动裤,运动裤上的绳子没系,搭在他腰间,绳子随着他走路晃来晃去。



    晃来晃去的部位也有点尴尬。



    沈婳立即收回视线。



    傅澄海走来她面前,沈婳莫名心头一紧。



    手下抹润体乳的动作也乱了章法,有点胡乱的随意。



    傅澄海躬身,从手臂伸过她面前,拿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靠近的那一下,和她身上同款的栀子花香的沐浴露的味道瞬间灌满沈婳鼻腔。



    沈婳被熏得有点晕晕乎乎。



    明明她身上也是一样的味道,但总感觉,他身上的更浓郁热烈一些。



    “要帮忙吗?”傅澄海捞起手机看一眼,问。



    “嗯?”沈婳不解,抬头看他。



    傅澄海视线下移,目光定格在她抱着小腿搓润体乳的手上。



    沈婳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不用,简单涂点儿就行,马上夏天,没那么干燥了。”



    她转身拿起润体乳的瓶子,起身放去洗漱间。



    一路上,她莫名心惊胆战。



    步伐是慌乱的,脑子里更是一顿胡思乱想,画面也都是傅澄海刚刚从浴室走出来的模样。



    他没穿衣服,窄瘦紧实的腰身,肌肉线条明朗,比祁连山山脉起伏的线条还蔚为壮观。



    他不是很壮,或者说,脱了衣服的他还有点偏瘦,身材也不是荷尔蒙爆棚的那种,但对于沈婳,似乎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尤其是他身上或深或浅的伤痕,那种岁月和经历在一个男人身上留下的痕迹,比简单的雄性激素旺盛导致的雄壮,对沈婳更具杀伤力。



    都说伤痕是一个男人的标志。



    沈婳觉得,傅澄海大概是这句话最好的证明。



    “你明天,有事要忙吗?”沈婳问。



    “嗯,”傅澄海翻身上床,似乎有点困倦,他躺下后就闭了眼睛,“明天和几个老板还有事要谈,之前博简的音响,第一批采购到货了,去现场看看,还要找两个靠谱的安装公司。”



    沈婳没想到他会和自己交代明天具体的工作细节。



    对于傅澄海的工作,她从来都不会过问,或者说也不怎么关心。



    “最近头还疼吗?”



    傅澄海陡然睁眼,“好多了,怎么突然问起我的情况了?”



    沈婳笑笑,“没什么,你不是说,治疗偏头痛的药会影响生育?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停药。咱们婚都结了,不能一直这样止步不前,总归要有个孩子,不是么?”



    傅澄海笑了,“你是背了什么传宗接代的任务在身上吗?我年纪比你大多了,我都不急着要孩子,你还年轻,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要个孩子?”



    沈婳也翻身上床,直接伏在他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偏执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有传宗接代的任务在身上。你要不答应和我要个孩子,那我去找别人,你信不信?”



    “别,”傅澄海苦笑,“过几天我去医院看看大夫,能不能停药。”



    “这还差不多,”沈婳这才满意,她钻进被子,转身关了灯,“睡觉。”



    傅澄海转身,揽住沈婳腰身,惬意一笑,说:“嗯,睡觉。”



    没多会儿,沈婳就听身边传来傅澄海或深或浅的睡眠呼吸声。



    沈婳蓦然想到以前,刚开始,似乎是她睡了,傅澄海都不一定睡,后来就变成傅澄海总是比她先睡着。



    她都不禁想问,自己是有什么催眠功效么?



    顾朗这样,傅澄海也这样。



    和她待在一起,总是没多久就能进入梦乡。



    ……



    翌日。



    一家三口,只有沈婳起了大早。



    傅简考完需要等成绩,成绩出了才能入学。



    沈婳上班是固定时间,傅澄海虽然不固定,但他是老板,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去上班。



    沈婳早上走的时候,傅澄海还没起。



    似乎,他比以前睡得更早,也更爱赖床了。



    沈婳怀疑傅澄海是不是报复性“赖床”,以前当大夫的时候没睡好,现在工作时间自由了,就疯狂把以前缺失的觉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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