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春节,陈丹琳没有回家,留在羊城陪曲黎,两人住在一起,该发生的很自然就发生了,这时候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一刻都不想分开。

    但是为了“丹琳女装”店的发展,曲黎到香江卖掉2万股藤讯股票,开通了招行香江一卡通。这个年代对个人来说不仅境内的钱出去麻烦,境外的钱进来也麻烦,可他并没有成立公司的计划,所以一次只能将价值5000美元的资金转到国内,一年是5万美金,和国内换汇的金额一样。

    套现2万股,大约有11.5万港元,分两三次将资金倒腾到国内后,一部分用于补充运营资金和生活费;另一部分雇人在网上发帖讨论、制造热点:比如曲黎的杀马特和他的小说,还有陈丹琳的美貌和淘宝店。

    在没有资本大规模引导舆论之前,网红的出现很多都是运气,曲黎后来涉足了这个行业,知道点内幕,这时候没有完善的组织,但一理通百理明,他对运用这些小手段没有半点压力。

    于是乎,就在春节假期,陈丹琳火爆了整个网络,到处都是她的美照,各种街拍,景点写真,还有模特照到处被分享,“羊城女神”,“移动的衣架”。淘宝丹琳女装的访问量猛增百倍……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曲黎也想不到,才几万块钱就给淘宝引来这么多的流量

    “访问量大了,购买就一定会多吗?”

    “比春节前多几倍是肯定的。”曲黎没有做电商的经验,很多细节的东西都是道听途说,只确定大的方向不会错。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庞大流量对销量的促进作用,即使春节期间打烊不发货,但还是有大量的订单涌入,春节前一周开始休息到初五超过了10万的销量。

    “看来我们得雇两个人了,还要去学车。”曲黎抱着陈丹琳坐在电脑前淡定的说,他们在羊城、鹏城、香江等地玩了几天,到初五准备开始新年的工作。

    “不,我们的货不够了!”陈丹琳很认真的说

    “……”

    曲黎不用想都知道陈丹琳是对的,他们的本钱不够,不可能有大量资金沉淀在一批货上面,所以采取了比较灵活的方式。问题是有时候热销的品类容易断货,而他们并没有在购买数量上做限制,或者说现在的淘宝很多功能并不完善,他们没有注意到。

    当然,这些都是小问题,10万的货进价不到5万,按照最低50元的客单价计算,大约有1000个快递包裹,还好马粑粑与圆通合作将快递单价从之前的20元降到了12元,否则为了覆盖掉快递成本,商品售价怎么要20以上,现在好些,淘宝电商竞争不大,用不着亏本买销量升皇冠冲流量。

    拿货、招工具人、打包发货,春节七天假期还没有结束,两人就忙乎起来,这一忙直到2005年夏天欧冠结束,利物浦上演伊斯坦布尔奇迹,神奇般的夺得了欧冠冠军,也让曲黎的账户中再次多了120万。

    这就必须到香江兑奖了,合法的途径最多投两万赚50万,其他途径有风险,比如直接到欧洲四大博彩公司官网投注,赚到的钱要取出来还是得到香江。

    100万港元存入汇丰,继续购买藤讯股票,没想到半年多了,藤讯股价一点都没有涨,买了17万股,总共45万股,还剩下21万存入招行转到国内账户上,不管是买车还是招人都需要钱。

    “曲生,你既然很看好企鹅的股票,那要不要加一点杠杆?”汇丰分配给他的股票经纪人想要多赚点

    “怎么加?”曲黎当然知道杠杆,以前还有人鼓动他参与配资,但他又不是傻子,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炒股可以说是慢性死亡,配资那就是加速找死。但是开挂者的人生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要不会爆仓,他敢将杠杆拉到一万倍。

    “我们这有涡轮牛熊证……”

    曲黎虽然自己也想开杠杆,但是劝他这么做的绝对是心怀叵测,深交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股票经纪人就只能当个打酱油的工具人了。

    所谓的牛熊证相当于期权,就是约定几个月或者一年后他有权利以约定的价格和数量(一般是当前时间点的市场价)卖给对方,或者从对方手中买到约定数量和价格的商品。

    听到这曲黎就非常感兴趣了,他知道接下来两年国际原油,黄金,铜,铁矿石等大宗商品的价格都会暴涨,正愁没办法用这个信息赚钱,现在有钱了这机会不是主动送到他面前了吗?

    “好,我要买,买,买……”曲黎像个赌徒红着眼睛说,于是香江的行程多了几天,他在汇丰银行抵押了40万股票,留下5万股以备不时之需,从汇丰贷款100万港元。买了石油,黄金,铜,恒生指数的看涨权证,还有藤讯,海螺水泥,紫金矿业,江铜,中石油,石化,中移动,中平安,中神华九只股票。

    搞定这些投资方面的事情,心满意足的曲黎满怀希望的返回羊城,背后的经纪人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叉。

    到2005年七月份,曲黎已经完成了《你的名字》,和他的杀马特造型在博客,天涯广泛传播,倒不是小说写得有多好,主要是这种小清新纯爱小说很有意思,这个时候《和空姐同居的日子》还没有出现,你的名字算是纯爱小说的开篇之作。

    吹牛是需要成本的,还好这时候的投入产出比很高,从香江回来曲黎就见到了成果:“他是来找你的,想要出版《你的名字》”

    听了陈丹琳的话,曲黎并没有多少兴奋,网络热度这么高,没有人找他出版这本小说反而不现实。

    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站起来朝着曲黎伸手说到:“你好,我是贝榕文化的陆金波。”

    陆金波?真不错,曲黎知道这个名字,他不知道的是这家伙以前是个作家,笔名李寻欢,在网络上很有名气,今年转行做了文化商人,一出手就签约了韩憨,安妮宝贝,后来成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出版人之一。

    曲黎客气:“你好,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

    “韩憨知道吧?我是……”陆金波介绍起了自己

    几分钟的寒暄后说起了出版的事情:“如果你将出版权交给我运作,保证第一版10万册,版税有8%,已经很不错了。”

    曲黎对这样的条件也比较满意,他之前在网上查了不少,新人有5%就很不错了,他的热度高,但第一次出版书,销量不好预测,韩憨后来据说有20%的版税,真假不知道,就算是真的也是他多年努力经过市场验证后的成果。

    虽然已经满意了,但习惯性的还价,想要10%的版税,至于10%~15%以上,都是成名已久的畅销书作家。

    两人你来我往,交流了一番,作为“杀马特”创始人,这个后现代主义的定位非常准确,一定程度上能够打破来自上层的鄙视,要知道后来全网都在申讨“杀马特”,却没有人谩骂东瀛的视觉系,自家社会环境下生长出来的文化现象就这么不堪吗?

    两人讨论了一番杀马特的起因:工厂流水线将人物化成为一种可以活动没有思想的工具,而曲黎只不过是不想被同化的异类,他不想认命,于是为了生存开淘宝店,为了成长就自学参加自考,写小说是学以致用,锻炼自己的文字表达能力。

    陆金波越说越惊讶:“很抱歉,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真的是孤儿,高一就辍学了?”他显然难以相信,曲黎的思想太成熟了,根本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当然是真的,这没有造假的必要。”曲黎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说起了自己在星沙的孤儿院,这是有据可查的,自考才参加了两次,变不成中山大学的本科生。

    “你介意记者采访你吗?嗯,如果出版你的小说,有报纸的报道能够吸引更多的注意力,销量会更好。”陆金波直说

    “不介意,但希望他们不要胡编乱造,现在是信息时代,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留存在网络上,成为未来的黑点。”

    “真的太成熟了!”陆金波暗叹一句,但是对《你的名字》出版更有信心了,他考虑的是要不要加印,第一版就30万册?

    两人的聊天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一起吃了个晚饭,曲黎将他第二本小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和《初恋那件小事》的一些构思说了出来。

    两本小说都是校园背景,前一本是讲男孩的成长,一个落后男生因为喜欢某个学习好的女生,为了他改变考上好大学;一本是说女孩的成长,一个相貌普通成绩平平的小太妹,因为喜欢某个优秀男生,努力学习的过程,参考东瀛电影《垫底辣妹》。

    饭后,陆金波很快将分成比例定在了10%,首映不低于10万册,具体的印数还要讨论,售价在20元左右。而且陆金波想要将曲黎和他绑定,签订优先出版权。这些当然要给签约金的,商量好了不低于10万。

    陆金波离开后,关上房门,陈丹琳跳到了曲黎身上:“你太棒了,真的要出版小说了。”

    曲黎一把抱住,狠狠的亲了上去,他也有些兴奋,没想到将电影改编成小说,居然真的可行。因为背景不同,这几部小说他都要做大幅修改,杂糅进两部电影的一些情节,但那只要留住其中的青春记忆,应该就不会失败,比如02年世界杯,大姚加入nba,03年非典成为志愿者等等。至于文笔这东西,九把刀的小说有文笔吗?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计算起这段时间的业绩,7月份销售收入超过20万是没什么问题了,这几个月他们换了一个大仓库,雇了3个人帮忙打印订单,打包发货,于是曲陈两人趁机都考了驾照,还买了一辆3万多的长安之星送货。

    月销量20万,毛利润按照50%计算有10万,按照50的客单价计算就有4000单快递,4.8万快递费,实际上更多,因为低价订单肯定比高价订单多,7月份的快递费应该会超过5万。扣除5个人1万的工资,仓储房租水电餐饮运输等费用算1万多,减去其他经营和营销费,7月份的纯利润应该会超过2万。

    这个数字并不多,毕竟曲黎各种已经投入超过10万了,假设他不再加大投入,利润就会大幅增加,一年回本不是问题。要知道之前进货只能全额支付,现在大部分公司可以降低首付,有些公司还可以延期支付也就是赊销,而且进货价格更低,毛利润变相的增加了。

    曲黎意气风发的说:“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直接从工厂进货,而不是通过中间的批发代理商……”

    “我还以为是分钱呢,没劲。”陈丹琳扭了扭,换了个姿势

    “怎么,吃不了苦了?”曲黎忙着攀山越岭

    “哪有!”两人一起开店,事先并没有说股份划分的事情,也没有说怎么分钱,陈丹琳这时候不知道从哪说起

    “要不这样,我们量的工资再加一点,每月3000。”

    “这个不好吧?”陈丹琳有些犹豫

    “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娘,工资多发点怎么呢?”

    “谁是老板娘,我才不是呢!”陈丹琳傲娇的说

    “那我再找一个,小红好还是小绿好?”曲黎打趣道

    “小白好!”

    “小白在哪里?”

    “你手里。”

    “……”

    不能说了,再说就要进小黑屋了

    两人的丹琳女装店一个月赚两万,甚至还不是个体户,什么税都不用交,这既有好处也有坏处,不交保护费就没有保护,他们就不能直接从厂家采购,从中间商采购也面临越来越大的困难。还好这个年代金税工程并不完善,大家都这么玩,曲黎也就没有纠结马上就做个好人。

    7月份结束,8月份开始,丹琳女装店的生意越来越稳定,这和淘宝平台的努力分不开,淘宝去年全平台交易是80亿,2005年达到80亿,这样爆发的数据,对丹琳女装这样的卖家是利好。

    曲黎也多次通过邮件联系淘宝,希望将网上知名度最高的“丹琳女装”店变成淘宝平台扶持的一个创业典型,虽然马粑粑没有同意,但还是给与了一些流量扶持。

    这时候陈丹琳有些后悔报名参加自考了,越来越忙碌的生活让她没有多少学习和休息时间。

    “再招人吧,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大,总是要注册公司要给国家交税的,那个时候如果我们什么都不懂……”

    “可是招人要多出不少工资和费用。”陈丹琳负责公司工资发放等财务方面的工作。

    “我们现在省了这几千几万,可能未来要多付出几十几百万的学费,还不如趁着现在我们都能够学进去。”曲黎这句话是真心的,三十多岁后,越来越学不进新的东西了,十几二十岁是学习的黄金时刻,三十多岁就是经验总结推陈出新的年纪,五六十岁还没有科研成就,这人大概率是没戏了。

    “好吧,那我把我妹叫过来帮忙?”陈丹琳小心的说

    “这……”曲黎是真不想他们的淘宝店变成家族企业

    “怎么,有问题?”

    “你可以学一些企业经营和管理方面的知识,对传统企业来说家族企业有利有弊,对互联网科技企业来说,弊大于利。”当当夫妻抢公章的闹剧全网皆知,还有土豆网因为创始人的婚姻问题让企业失去了最好的ipo时间,最后惨遭收购……

    “我们这又不是互联网公司,而且我告诉你,丹妮可是很漂亮的不比我差,你就不想……”陈丹琳凑到他耳边暧昧的问

    “真的!”曲黎故作高兴的说

    “你做梦,哼!”陈丹琳随手拿起一个枕头砸了下来

    好一阵解释后,两人又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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