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又争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州吁生气地连连摆手道:“二位爱卿,寡人叫你们来商议对策,不是叫你俩来斗嘴吵架。常言道:‘失败乃成功之母。’要想成功,关键就得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记住,下次遇上敌人,谁也不准再‘嗷’那一嗓子了!”接着一拍几案,厉声呵斥道:“违令者,斩!”

    “哦?”公孙滑转动着眼珠子寻思道:“国君这么说,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于是,他将话锋一转,弓腰曲背地试探道:“君主,不知您有何具体打算?”

    州吁抬起眼皮,瞧了公孙滑一眼,心里揣摩:“石厚跟寡人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毫无*可言,用不着多疑。可公孙滑就不同了,虽说他已是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犬,但要想叫他死心塌地地效忠寡人,在感情上还得多加笼络才行。”

    于是,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公孙滑的肩臂,和蔼可亲地体贴着说:“爱卿,郑伯害死了你爹,你急于报仇血恨,这完全符合人之常情,寡人完全可以理解。”

    说着,他扭过头来看了石厚一眼,见他脸上并无异样表情。接着,又对公孙滑说:“但是,郑伯自从灭了你老爹之后,实力确实得到了明显的增强,名声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现在要想如果就揍他,寡人感觉很难占到什么便宜。”

    见公孙滑立即表露出了不忿情绪,他赶忙又继续劝解道:“爱卿,大侄子,你三叔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咱还得从长计议啊。”

    “哎呀,这话也太令人丧气了。”听见州吁这么说,公孙滑的心顿时巴凉巴凉,几乎达到了冰点。他沮丧地摇头晃脑耷拉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道:“君主,难道您吃的哑巴亏就这么认栽了?难道您真心甘情愿地咽下这口窝囊气?”

    看着泄了气的公孙滑。州吁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忙将话锋一转,激昂地挥着手打气说:“爱卿,用不着如此垂头丧气嘛。寡人的意思是说你三叔的话也有道理。”接着,又拍着公孙滑的肩膀发誓道:“虽说寡人暂时不拿郑伯开刀,但寡人保证,这仇是一定要报的。寡人在哪里吃了亏,早晚都要从那里找回来!”

    “耶!老子一个雕虫小计就摸到了二叔的底牌。”听了州吁的自我表白,公孙滑心中禁不住一阵窃喜:“奶奶的,照此看来还有门。二叔这货并没有将门全都关死。在他的骨子里仍然念念不忘报仇血恨。这样就还可以再作文章。”

    他转动眼珠。静心寻思:“看来,只要老子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给他再瞎捣鼓一通,说不定就能令他回心转意。跟着老子的指挥棒转悠,决定发兵讨伐郑国。”

    他双眼紧盯着地板,一边思索一边做起了美梦。“哈哈,只要借助二叔的力量干掉俺伯,老子理所当然就该成为郑国的国君,从而一跃而起,跟二叔平起平坐了。”一想到这里,他悄悄地抬起眼皮,观察着州吁和石厚的表情。揣摩起他们的心思来。

    “哈哈!”突然,他哈哈地大笑起来,摇头晃脑地说:“君主,您也忒多虑了!其实,俺伯并不像您想象的那么可怕。实话说。他之所以敢耀武扬威,完全是因为没有遇上狠角子。如果遇上狠角子,他立即就会变成一只纸老虎。”

    公孙滑刺耳的奸笑声把州吁和石厚都吓了一大跳,二人禁不住浑身一颤,毛发倒竖,顿时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笑声也太恐怖了,真是让人享受不了!差点没把小便吓出来?”州吁斜眼瞟了瞟公孙滑,皱着眉毛在心里嘟噜道:“笑得寡人一点自信都没有了,越发地觉得没有底气。”

    接着,他又偷偷地瞧了石厚一眼,见他正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公孙滑。于是,在心里开始翻腾起来。“奶奶的,真不明白公孙滑为什么要把郑伯比喻成纸老虎?”他一拍脑袋,犯起了猜疑:“那,谁又是那打虎英雄呢?难道是他公孙滑?这怎么可能呢?”

    他一翻白眼,咧着嘴露出了不屑的神态。“尻!他爹手握重兵都没有成事,如今就他一个光杆,那就更不靠谱了!”接着,又搓着手想:“难道是寡人?”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嗨,要说这还算靠点谱,差不多吧?”

    “唉!”可一想到被郑庄公撵得狼狈逃窜的窘境,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心中就像撤走了柴禾的火煻,顿时便没有了底气。“奶奶的,当初要不是寡人腿长跑得快,哪里还会有今天的风光?”他仍然是疑心难消。“难道这货是在吹牛拍马?拍寡人的马屁?”他转念一想,又立即打消了怀疑。“如果真把寡人搞败了,他能有啥子好果子吃?”

    州吁被公孙滑胡侃瞎吹的话闹腾得心里直痒痒。“不行,寡人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谁究竟是郑伯的克星?”于是,他佯装出十分好奇的样子,试探道:“爱卿,你说的究竟是啥意思?郑伯怎么会是一只纸老虎呢?”

    瞧着州吁满脸露出既好奇又迷惑的神情,公孙滑心里顿时美滋滋地甩了起来。“奶奶的,二叔终于咬钩了。哈哈,老子就不信你不乖乖地为老子拉套?”

    他赶紧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凑上前认真地说:“君主,您怎么能跟三叔一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接着一扬手,趾高气扬地说:“上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卫桓公太软蛋,如果卫军能按照您的意图打一个防守反击。哈哈!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瞧着州吁面带微笑不停地点头,公孙滑心中更加得意,继续眉飞色舞地说:“君主,上一次咱之所以会吃亏,就是因为您受制于人,根本没有办法施展能耐。结果,才被俺伯轻易地占了便宜。”

    公孙滑投其所好的一派胡言,让州吁听得津津有味。他满脸洋溢着笑容,连声赞叹道:“唉,爱卿分析得很精辟嘛,听起来还真是头头是道啊!快,继续往下讲。”

    一见州吁被忽悠得团团直转,公孙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满面堆笑地奉承道:“如今,君主已当家作主,完全可以施展拳脚和手段,胜券自然也就在握了。所以,揍扁俺伯那个鳖孙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瞅见州吁把眼睛瞪得更大,他赶忙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君主,臣可以对天起誓:这一次,如果不能把俺伯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那臣就不再姓姬!从此以后,臣就改姓龟孙子的孙!世世代代都姓孙。”

    “他奶奶的,这简直是癞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哟!”石厚斜眼瞅了瞅公孙滑,在心里揣摩:“不行,老子得给这货当头泼上一盆凉水。否则,风头不但盖过了老子,而且还会牵着国君的鼻子走,把老子给边缘化了。”

    他赶紧凑上前,一边连连摆手,一边不屑地对州吁说:“君主,甭听大侄子胡侃瞎吹,他的话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接着,又大声花诮道:“他们父子都是蜡做的银枪头,光好看,却不好使,更见不得火,一旦受热就化成了一滩蜡水。”

    石厚的训斥和羞辱把公孙滑气得跳将起来,连声抢白道:“三叔,休要拿逝者开涮!您不觉得这很无耻吗?”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接着又挑拨道:“您不会是被俺伯给吓破胆了吧?君主从未亲自跟俺伯交过手,您怎么就知道打不过他呢?”

    “你奶奶的头,这货又想拿着老子往君主身上撞!挑拨离间老子与君主的生死友谊。”石厚对公孙滑的话很敏感,立即意识到了不妙,于是赶紧把话岔开,撇着嘴问:“大侄子,瞧你信誓旦旦的鸟样子,你真有战胜郑伯的法宝吗?”

    “当然有啦!”公孙滑一拍胸脯,神气十足地吹嘘道:“三叔,您甭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实话告诉您吧,如果没有金刚钻,老子敢揽这个瓷器活吗?”

    公孙滑的胡侃瞎吹令州吁眼睛一亮,赶紧向前探探身,兴奋地追问道:“爱卿,你果真有克制郑伯的法宝?”

    州吁流露出期待的神情让公孙滑差一点欢呼雀跃起来。“俺的娘耶!机会终于要来了!”他赶紧掰起手指头,夸夸其谈地瞎掰道:“君主,这一回,咱有四大优势,绝对能将俺伯那鳖孙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ps:

    又码完一章,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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