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浪同样也是魏国剑狂。他的寒冰剑法也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他将剑诀一捻,寒冰剑骤然间向上一撩,霍霍几招,剑气纵横,剑势狂飙,遂向鲁剑川猛袭了过去。只见鲁剑川像恶魔一样狰狞着面目,手中的幽冥剑一拖一带,突然间又反手一削,又狠又疾,就像是在夜空中闪过一道幽冥诡异的剑光,刹时间将端木浪的寒冰剑紧紧封住。



    “木浪兄弟,让我来对付这个剑狂!”司马溜在黑暗中又听得突然一人嚷道,他探出头来悄悄一看,只见一束剑气像“幽灵”一样飘倏到了鲁剑川的身边,“铮”的一声,鲁剑川的幽冥剑被振了一下。



    “原来是齐国的‘僵尸’呀,想不到你也想来趟这点混水,冲着《上善九境》而来?”鲁剑川的幽冥剑剑势绵密,对付起端木浪和齐国“僵尸”来。



    原来,就在端木浪与鲁剑川激战中,那束幽冥诡异的剑光正是齐国剑痴姜子城的离魂剑剑气所聚。



    姜子城被鲁剑川说成了“僵尸”,怒从心生。他对端木浪道:“木浪兄弟,对付这个狂狂子,就要敢于痛下杀手!”他说罢遂念念有词,捻起剑诀,引来了一伙伙张牙舞爪的阴兵,将鲁剑川一层一层地袭去。



    那知鲁剑川修练了“上善二境”的剑法后,心中已经生了魔障,姜子城所招引而来的阴兵反被鲁剑川所用。姜子城心中暗骇,只道是符咒之力不够,当下又下了第二道剑符咒令,刹时间阴兵猛聚。那阴气重重,鬼影叠叠的剑气向鲁剑川缠去。



    司马溜见姜子城的剑气阴兵变幻莫测,兀是利害,不禁又打了两个冷颤。他遂屏住了呼吸,手按长剑,手心间渗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鲁剑川又眼暴红,又“嘿嘿”狂笑了两声,怪声道:“‘僵尸’,你道阴兵剑气有用么?当阴兵遇上了剑魔,只会反噬主人的!”只见鲁剑川的幽冥剑剑尖往地上一卷,随后又将剑往空中一扬,一团黑幽幽的东西猛然间反扑向了姜子城。



    姜子城心中大怯,慌乱中赶紧收起了剑诀,手中的离魂剑朝鲁剑川糊乱劈去了两剑,没顾上端木浪就腾空飞了起来,溜之大吉,保得了性命。



    鲁剑川见状,先是一阵愕然。他随后对端木浪横扫一剑道:“端木浪,那齐国‘僵尸’他已跑了,你难道是非要逼我杀了你不成?”他说着又“刷”的一剑杀向端木浪,那剑法之快,已经超乎端木浪的想像。



    端木浪已经来不及回答鲁剑川的问话,只觉得右臂一阵剧痛,一条血柱直喷了出来。端木浪“啊”的一声倒落地上。



    鲁剑川见端木浪倒在地上,也不顾其生死,一阵狂笑后,喃喃而言:“我鲁剑川才是这天下第一剑!鲁剑川才是这天下最大的王!嘻嘻,嘿嘿,九境,哦哦,二境!”鲁剑川用暴露得更似两颗火球的双眼,看了一下地上苦苦挣扎的端木浪一眼,“噗”的一声就驰向了那漆黑的泽州城之中。



    司马溜虽然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个杀戮场面,但他始终觉得今晚的打斗场景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血腥、那么的可怕。他不禁在心里暗想道:“好险!如果适才是自己和这个鲁剑川单打独斗,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或者英之雄将军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看来,那《上善九境》的剑式乃‘剑法至尊’,着实不假!”



    司马溜见鲁剑川已经走远,又见端木浪的右臂血流如涌,心中暗道:“先救下他再作打算!”司马溜当下暗运神功,遂即伸出右手食指,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封住了端木浪的穴道和心脉,止住了端木浪的右臂流血。



    端木浪痛楚着问道:“英雄该如何称呼?”他万万想不到适才的打斗场合,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江湖高人。



    “我是谁你毋需知道。”司马溜缓声说道,“我敬惜你也是一位英雄,但愿你日后分清是非,上善而为之!”他说罢遂施展经功驰了开去。



    端木浪黯然叹道:“那狂狂子鲁剑川真不是什么好人,姜子城更是一个贼贼人。好在上天上善,今日不灭我,却留我一条性命!”



    ……



    “镇汉王,泽州城的两位太守和哼、哈两将的死,正是被魏国剑狂鲁剑川以《上善九境》的剑法杀死的!”司马溜将夜探泽州城的前前后后,遇见鲁剑川剑战端木浪和齐国剑痴姜子城的情形向镇汉王司马季说了一遍。



    司马季手握兵书,听司马溜这么一说,暗自吃了一惊,差点将手中的兵书跌落地上。他呷了一口茶,慌忙问座前的英之雄道:“英将军,你有何对策?”



    “镇汉王不用紧张,那鲁剑川只不过是当时魏国没有死绝的一个剑狂而已,不足为患!”英之雄淡然一笑,安慰司马季道。



    其实英之雄的心里清楚,“如果司马溜所说属实,就可以说明魏国剑狂鲁剑川已经练成了《上善九境》的剑法。这么一来,即使我的流月十式剑法练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我又怎能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



    “鲁剑川区区一个剑狂,哪有英将军他神勇呢?镇汉王无恙矣!”司马溜也附和道。



    英之雄迅速向司马溜白一眼,意思是告诉司马溜讲话不注意分寸。他转而对司马季道:“镇汉王的血燕剑法天下无敌,英雄盖世,区区一个剑狂不在话在。况且我等誓死捍卫镇汉,保护镇汉王无恙!”



    司马季“哈哈”了两声。他豪情说道:“有两位将军如此忠心,本王还担心什么?但是务必抓紧将这个狂人除掉,并一举夺取泽州!”他很快就忘记了魏国剑狂鲁剑川可能造成的威协,并产生夺取泽州的想法。



    一个佝偻的老人为司马季添了茶后,缓缓地走在一边。他拿起抹布拭擦着家具,口中“咿咿嘢嘢”,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又似乎是对司马季夺取泽州的想法表示赞同。



    司马季朝那聋哑老人淡淡一笑,心里暗道:“还是管家他明白我的心意!”



    ……



    泽州城的两位太守和哼、哈两将的死讯,也同样很快就传到了上官羽的耳朵中。但是,上官羽并没有像司马季那么忐忑不安、那么惊慌失措。因为,上官羽的心里却突然清晰地浮现着虞楚楚抚琴的样子。



    天上月亮又升上了天空,皎洁得就像一块玉盘。



    “嗖”的一声,上官羽就跃上了上善阁的屋顶。他又想起了和虞楚楚赏月私语的情景。“楚儿没有死!”上官羽一直有这样一种强烈的念头。“可是,楚儿她会在哪里呢?”上官羽不断地问自己,不经意间眼角湿润了起来。



    “那都是柳梦雉惹的祸,我非杀她不可!”上官羽将虞楚楚离去的原由再总结了一次,心里充满了杀死柳梦雉的念头。



    ……



    章城城郊的一条古驿道上,一匹“赤龙”驰骋而过,古道上顿时尘土飞扬。



    晌午时分,“赤龙”就驰骋在羊岭古道上。上官羽见古道的山边有一座野庙,他“吁”的一声,勒住了胯下的“赤龙”,遂停下马来歇下脚。



    上官羽缓步走进了野庙,找了一个干净之处坐了下来,喝了一点冷水送下干粮。他起身揭开神幔,见神像背后的地方比较干净,便和衣卧倒了下去。上官羽本来是想打个盹睡,却因为太过疲倦,一躺下去到便熟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上官羽在睡梦中正见着虞楚楚笑脸盈盈,缓步走来。上官羽问虞楚楚道:“楚儿,你怎能不辞而别呢?让我找得可苦了!”“羽哥哥呀,我哪里有离你而去呢?我这不是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吗?”“楚儿,你骗人,你都离开我这么久了,还说就在我的身边?”“呵呵,楚儿我只是想优雅地转个身,却不料被华丽撞了墙!”“好家伙!楚儿,别怕,让我一掌将那墙给推了!”“羽哥哥,已经太迟了。现在我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楚儿!”



    上官羽正想牵向虞楚楚的手,只听着“赤龙”一声长啸,将虞楚楚吓得花容失色,顿时就消失在面前。上官羽从醒梦中蓦然惊醒,他轻轻地拉开一角神幔,张眼望去,几乎吓出声来。



    原来,靠着庙中庭子里积水所映射过来的阵阵的寒光,映在齐国剑痴姜子城和姜莫魂的脸上。上官羽又定神一看,发现姜子城和姜莫魂的身边还有一个断了右臂的端木浪。他心中暗道:“这三个人又怎么会聚在这里呢?”



    过了一会,庙外又传来了马嘶之声,姜子城和姜莫魂霍然站起。只听得姜子城缓声道:“柳妹果然真是信人,依时来了!你的好朋友已经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了!”



    “他说的好朋友会是谁呢?”上官羽心里暗自揣测。



    柳梦雉跳下了马。她用妩媚的眼神看了一下姜子城,娇声娇地说道:“城哥真会说笑!我的好朋友是说你自己么?”她随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柳妹可真的妩媚万分,说得哥哥我的心里痒痒的!”姜子城说着用手摸了一下柳梦雉的脸。



    “城哥,你个贼贼人,真的好贱哦!”柳梦雉嗤笑着“啪”的一声往姜子城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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