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适才我的轩辕剑,如果把你砍了,那才叫浪漫呢!”上官羽一本正经对赵菲菲道。



    “就算你将我砍死了,我也觉得很值得!”赵菲菲低下了粉红的脸,轻声对小官羽道,“上官叔叔,我知道,那还真的就叫浪漫呢!”赵菲菲情窦初开,刚才一出“黑色幽灵”,她倒觉得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她哪里能够想到危险?她的心里暗道:“如果真的就死在上官叔叔的剑下,我赵菲菲也觉得很值!”



    赵菲菲又将那束红玫瑰往上官羽手里送,含情脉脉地对上官羽道:“给,上官叔叔,你就拿着吧!”



    “还是你自个留着玩吧,我没心情跟你闹!”上官羽淡淡地对赵菲菲说道。



    “上官叔叔,我初次的尝试,你真忍心就要让我失望吗?”赵菲菲含羞问上官羽道。



    “赵姑娘,你别认为有玫瑰花就可以浪漫。”上官羽说道,“但是,那浪漫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比心的。”



    上官乾、上官艮、上官兑和上官秋等人见状,面面相窥,竟也不敢打扰上官羽和赵菲菲,遂都离了开去。



    “上官叔叔,我的意思你应该知道的!”赵菲菲含羞对上官羽道。



    “我怎么能知道呢?你的意思我实在猜不透!”上官羽苦笑道。



    赵菲菲朝上官羽“哼”了一声,心头甚是委屈。她突然喊了起来:“爹!上官叔叔,他欺负人!”



    “丫头,你这真是糊闹!丢人现脸!”赵振仁闻讯赶来,见此情此景,也觉得是女儿做事不妥,当下就“斥喝”起赵菲菲来了。



    “上官兄弟,你莫要见怪!都是我平时宠坏了她!”赵振仁转向上官羽揖手道。



    赵菲菲听得赵振仁非但没有为自己说话,反而责怪起自己来。她又想起上官羽根本就没有领会自己的一片芳心,心里甚是委屈。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扭头就往大槐树那边跑去。



    “菲儿!”赵振仁轻唤了一声,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黑手慕容飞大急。他嚷道:“赵姑娘,你先别跑!都怪我出的馊主意。”说罢就要追向赵菲菲。“赵姑娘,你不要送花给他,他只是个传说!”



    “黑手,原来是你给赵姑娘她出馊主意的,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上官羽一把抓住黑手慕容飞,厉声问道。



    黑手慕容飞望着赵菲菲哭着跑了开去,心里一阵揪痛。他低垂着头,遂将下午在上官坎寝室周围采摘玫瑰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上官羽听得黑手慕容飞的话,心头先是一颤。他心里暗想:“坎金刚果真会做出如此对上官府不利的事来?看来内奸必然是他!”上官羽转而又想:“事情怕没那么简单,没有当场的证据,坎金刚他会承认么?”



    ……



    上官府的崇善阁里,气氛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坎金刚,你说说那天你同艮金刚喝的猴儿酿从何而来?”上官羽缓声询问上官坎道。



    “猴儿酿?哦,那是十多年前朋友送的。”上官坎吃了一顿,缓声回答了上官羽。



    “是什么朋友?我等怎的就没听你讲起过?”上官羽将话就话问上官坎道。



    “以前跟随程胜王时候认识的,淮阳人氏。”上官坎说着哽噎着喉咙,“可惜他战死沙场了”。



    “那你为何要选择乾首座他们外出的时候同艮金刚喝猴儿酿的?”上官羽紧接着又问道。



    “刚好那天府里比较清闲,人也不多。我的酒所剩不多,恰好够两个人喝!”上官坎解释道,“关于猴儿酿,关于喝酒的事,我能不能不说得太细?”



    “那你就不用展开来讲。我问你,那天喝的猴儿酿还有吗?我也想品上几杯!”上官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酒。



    “唉!一坛一坛一坛,加起来我喝了三坛。艮金刚他也喝了三坛。可惜,六坛的猴儿酿,我们那天全喝了。曾几何时,我也想悄悄拿出来让上官公子你品一品的,可惜,一直就没有合适的机会。”上官坎很真诚也很恭敬的样子。



    “那以前你是将猴儿酿藏在何处?”上官羽要将酒的来龙去脉一问到底。



    “请公子允许我保留一丁点个人隐私么?”上官坎将头低下细声问上官羽道。



    “你身为上官府的金刚,是没有隐私可言的!”上官羽毫不客气地说。



    “唉!”“我上官坎身为上官府的金刚,和府中的仆人有什么两样?恰恰就没有隐私。”上官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猴儿酿就藏在寝室外右侧古树旁的山石岩洞里。”



    黑手慕容飞突然接上上官坎的话题。他揖手说道:“公子,昨天和赵姑娘摘玫瑰花时,是看见了那个山石岩洞被撬开过。”



    “很好!坎金刚,我现在问你,那在你寝室外发现了一袭黑衣和黑色面纱,你总该有个交代吧?”上官羽又问上官坎道。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有人蓄意栽桩陷害我!”上官坎只是觉得委屈。他接着又道,“我上官坎自打来上官府十五年多,一直忠诚耿耿,请上官公子明察!”



    “难不成你是说黑手和赵姑娘栽的桩,要陷害你不成?”上官羽呷了一口茶,厉声问上官坎道。



    上官坎大气不敢喘,看了一眼黑手慕容飞,道:“这倒不敢!”



    “坎金刚,你还是从实向上官公子他坦白好人,就别想做老哥稳了!”黑手慕容飞道。



    上官坎仰首“哈哈”了一笑。他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遂往自己的脖子上架去。上官坎悲戚而道:“既然上官公子和上官府都在怀疑我上官坎,那好,我上官坎也只有一死,以示清白!”他说着就要将剑锋抹向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上官羽将手中的一粒花生米弹飞了过去,打在上官坎的手腕关节上。“锵”的一声,上官坎手中的剑应声跌落在地上。



    “坎金刚!你这又是何苦呢?”上官羽疾身上前,拍了拍上官坎的右肩,缓声说道。



    “上官羽,你就别假惺惺的,上官坎我受够了!”上官坎怒道,“你们这么苦苦相迫,上官坎我还有何颜留在上官府?”他说罢愤愤地走了出去。



    “坎金刚,你快留下,……!”上官乾说罢追了出去。



    “清者自清!”上官羽说罢“哈哈”笑了起来。他心里暗道:“还好,总算自己是棋高一着!”



    上官羽转而又想起了自己上次和黑手慕容飞往咸阳回到上官府当晚的情形。



    那天晚上,管家上官秋来到上善阁上官羽的寝室,见上官羽一人独处,就悄悄捎给了他一封信。



    “上官公子!这是上官大人生前让我带给你的一封信。”上官秋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出来,悄悄地交给上官羽。



    “哦,管家辛苦了!”



    原来,这个管家上官秋的来历清楚,自小就在上官府长大,原来在上官府中的地位还非常的低微,但他为人善良单纯、忠厚本份、勤劳老实,深得上官梁和上官羽的信任。上官羽从昆仑山回到上官府后,他就对叔父上官梁道:“叔父,我觉得上官秋是一个可靠的人,就让他当管家好了。”上官羽的建议得到了上官梁的认可。



    上官秋悄声对上官羽道:“上官大人在临终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上官四护法’被害的当天晚上深夜,吩咐我前去,叮嘱我一定要将这封书信第一时间交给你。大人他说他一直想告诉你一件心事,只因觉得时机不成熟没有开口。他也预料想到上官府必将遭遇重大的变故,而你又不在身边,所以修书一封,以防不测。”上官秋说着,又想起上官梁的惨死,竟然抽噎了起来。



    上官羽没有立即拆开那封书信。他是待上官秋离开后才拆开叔父书信的。上官羽手捧书信,又想起了叔父,眼角瞬时噙出了泪花。他见信中写道:“羽儿,叔父自知为时不久,今晚不得不留字与你。希你见字后第一时间打开密室里当年你师父宾牟东丹带给我保管的‘黑匣子’,其间秘密由你端详。密室你知,机关在…。叔笔!”



    上官羽还清楚地记得,当晚亥时许,自己以清理叔父遗物为由,不得其他人靠近,独自潜入了上官梁曾经的的卧室。他打开了机关,进了密室,取出了“黑匣子”。上官羽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那只“黑匣子”里面装的竟然就是《上善九境》的剑谱。他遂将剑谱揣入怀中藏好。不多时,又将另一本《上善九境》剑谱装回“黑匣子”里面。



    想起了这些,上官羽的内心宽怀了许多。他的嘴角闪过了一丝不为人发觉的微笑。



    自从上官羽打开了“黑匣子”,见到《上善九境》剑谱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地意识到,《上善九境》剑谱隐藏着关系到整个武林、整个江湖安危,甚至关乎天下的秘密。他为叔父的谨慎行事由衷的敬佩,他同时也为师父宾牟东丹对他的希冀充满了感激之情。



    “假戏必须演得逼真!真戏有时候也一定需要演假。”上官羽的心里是这样想道。



    “嘘!”上官羽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心里转而又想:“早知道如此,那两式糊乱写的剑式也不该写上!落得个《无字真经》,让他们争个死去活来,或许就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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