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岛的宴会大厅里,朗如焜被夹在两位王子中间,十分头疼。【小说文学网】

    大王子是将朗如焜当成自己人的,在王位争夺战中,有朗如焜的资金和情报支持,大王子获胜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三王子突然接近大王子,令大王子十分不悦,他认为自己的三弟在拉拢自己的人。

    兄弟二人唇枪舌战,朗如焜只好在中间和稀泥,既不能让大王子感觉到背叛,又不能让三王子感觉到冒犯。

    这情形,真是让他伤透了脑筋。他甚至暗暗地想:早知道是这样,今晚不如不来了,我就等着单独约见三王子的机会,就不信他一直不肯见我。现在弄得自己像一块烤肉一样,翻来覆去地被烤着……哎?谈溦溦和朗朗哪里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谈溦溦和朗朗不见了,母子二人不在座位上!

    他往四下里望去,发现露茜正穿梭在宾客之中,尽女主人的义务,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安排着宴席上的一些琐事。

    去哪里了?该不会是去卫生间了吧?

    朗如焜的心里刚刚冒出一个小问号,一旁的三太子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如焜,我前天去探望父亲,还听他念起你来,你有好久没有去看过我父亲了吧?”

    “哦……”朗如焜不得不暂时压下对谈溦溦母子二人去向的疑问,转回头看着三王子,歉意道:“是的,最近我的未婚妻身体不太好,在岛上养病,需要人照顾,我一直没有办法离开。”

    “没想到以前视女人如粪土的人,现在竟然这么宝贝自己的未婚妻,到底是痴情种子啊!哈哈!”三王子打趣道,“不过你还是抽空去见一见我父亲吧,最近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他以前最疼你,你去看他,他会很高兴的。”

    “其实我父亲的身体好着呢!倒是某些人巴不得他出点儿问题!”大王子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三王子冷笑了一声:“大哥说的人,一定不是我喽!我是每天都去探望父亲,陪他聊天逗他开心的。这本来是做儿子的本分,不过大哥看起来有些忙碌,也没有多少时间陪父亲。他老人家偶尔想起你来,又见不到,只能摇头叹气啊。”

    “我倒不知道三弟竟然如此孝顺,一年前父亲美国住院,我在医院陪护了一个月,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听说是和你的第九任女朋友在澳门赌博,一晚上输了一百万美金,是吗?”大王子反唇相讥。

    朗如焜一见兄弟二人又要吵起来,马上开口,高声说道:“哎?你们快看!那边有一位摄影记者,他正在给你们拍照呢……”

    两人一听这话,顺着朗如焜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位年轻利落的女子正举着相机对着他们。两个人一齐露出和气的微笑,同时将手臂搭在了朗如焜的肩膀上,摆出上镜的表情和姿势来。

    朗如焜配合他们照了几张,便站了起来,对他们说:“记者一定想得到两位王子的合影,我先回避一下。”

    三王子拉住他,小声说:“别走,有你在,气氛还好一点儿。再说了,我不想与和他单独合影!”

    这句话,别人是听不到的,但是仍然和三王子拉着手的大王子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脸上保持着拍照所需要的适度的微笑,却偷偷地在咬牙,说:“我也不愿意和你同时出现在镜头里!别太自以为是!”

    两位王子简直水火不融。

    而这个时候,露茜看到这边在拍照,突然灵机一动,对她身边的客人说:“快啊!那边在照相!难得见到两位王子,你们还不快趁着这个机去跟王子合个影?”

    她这样一怂恿,周围的男宾女宾纷纷站起身来,凑了过去,纷纷要求与两位王子合影留念。

    朗如焜被困在人群中,又被两位王子夹在中间作人体肉盾,一时脱不了身。

    这混乱的局面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合影的人才陆续离开,各回自己的座位了。

    朗如焜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同时转头往谈溦溦的座席望了一眼,仍然不在!

    他便站了起来,走过去,问同席的一位女宾:“打扰你一下,请问这个座位上的女士去了哪里?”

    那位女宾看着谈溦溦坐过的那张空座椅,想了想,说:“哎?刚才还在呢……是不是小朋友嫌这里闷,妈妈带小朋友出去透透气啊?”

    她的回答,令朗如焜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谈溦溦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还要强颜欢笑没话找话,她很不擅长这种应酬。

    他决定出去找找她,要是她实在呆得郁闷,就让她带朗朗先回慕提岛好了。

    可是这个宴会大厅在大宝岛的中间,四面都是门,出不同的门去的是不同的地方,相隔都挺远,她到底从哪个门出去的呢?

    他茫然四顾,不得不先去找露茜,向露茜询问:“溦溦呢?她去了哪里?”

    露茜不慌不忙地看着他,镇定地回道:“小朗哥嫌大厅里吵闹,溦溦带他出去透透气,应该就在大厅外面吧。”

    “她从哪个门出去的?”朗如焜又问。

    露茜假装回忆了一下,然后一指正门:“从正门出去的,她来问我哪里有好玩的,我告诉她海边有烤肉啤酒派对,招待宾客的随行人员,小朗哥一听有烤肉吃,别提多兴奋了,溦溦便带他从那个门出去了……你找她?她现在应该还在海滩上,喝啤酒吃烤肉吧?”

    和一帮随从人员喝啤酒吃烤肉?亏她做得出来!

    朗如焜谢过露茜,快步出了正门,往海滩上快步走去。

    从宴会大厅到海滩有一段距离,本来朗如焜是想叫车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来时那些接送宾客的轿车都不见了,他问守在门口的侍者,侍者告诉他,来宾都到齐了,司机们也去休息了。

    还有这种事?万一哪个来宾突然有事,急着离开呢?

    朗如焜一边在心里鄙视大宝岛的接待水平,一边撒开腿往海边跑去。开车只是几分钟的路程,两条腿却需要跑十几分钟。

    当朗如焜来到海边时,果然看到那里亮着灯点着篝火,几百个人聚集在一起,吃烤肉喝啤酒跳热舞,比宴会大厅里可热闹多了。

    人太多,他一时找不到谈溦溦和朗朗,却恰好看到他自己的一个随行人员,便拉住问道:“看到你们大嫂没有?还有小朗哥?”

    那人已经喝得有点儿茫了,醉眼惺忪地看着朗如焜,想要站直,却不停地摇晃:“啊?焜哥……大嫂吗……又逃啦?我去给你抓回来……”

    “胡说什么?我问你有没有看到她?她来这里啦!”朗如焜并不知道今晚大宝岛还有招待随行人员这一趴!看到自己的手下喝成这个样子,他心中大为不悦!

    那人醉兮兮傻呵呵地笑了两声:“这里?不可能……她不在这里……肯定不在……”

    朗如焜此时还在相信露茜的话,而不相信他眼前的这个醉鬼。他一把推开那个手下,自己冲进了人群中,开始寻找谈溦溦和朗朗。

    见到慕提岛的人,他就问有没有看到谈溦溦和朗朗,回答一律是没有看到。

    有几个比较靠谱的手下并没有喝醉,便跟着他一起去找。他们从这头找到那头,再从那头找回来,反复找了两遍,也没有看到谈溦溦和朗朗的人影!

    到了这个时候,朗如焜开始有些担心了!

    他让自己的手下再找一遍,他自己则站在人群之外,吹着海风,开始冷静地思考。

    莫非她又逃跑了?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儿,没有严密的岛防。此刻又是人来人往,想要偷一条船逃跑,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吧?

    可如果她的计划是偷船逃跑,那她未免也太愚蠢了。她难道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她根本逃不掉的!方圆几百海里范围内,没有人能逃得出他的追击!

    手下的人回来了,答案是令他失望的,已经找了三遍了,谈溦溦一定不在烤肉啤酒的这一堆人中!

    朗如焜心底一片冰凉!她最近表现出难得的平静和顺从,他以为她已经放弃逃跑的念头了,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了呢!他对她已经放松警惕了!她却在这个时候逃跑了!

    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伤心,他要追回她!一定要追回她!他发誓!她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然后狠狠地揍她一顿,现在问她:“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他冷静地给手下人发出指令,让他们不要打扰任何人,先在大宝岛上搜寻,撒开人网,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然后,他打电话给龙叔,让龙叔迅速出去直升机在方圆一百海里的范围内搜索,并且调动慕提岛上所有的船舰,出海搜查,凡是往外海开出去的船,一律要登船检查。

    龙叔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一声:“是。”

    安排好这些事,朗如焜自己回了宴会大厅。这件事有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朗如焜不能确定,现在他要回大厅里去,他要看看陈家父子对这件事是怎么样的反应。

    宴会大厅里依然熙攘热闹,酒过三巡,男男女女都卸下了优雅的伪装。

    一个女人冲过来,拉住朗如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朗如焜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朗如焜甩开她,他才不管她是谁呢,此刻他的心情火急火燎,哪里还有心思去应付这些人?

    那个女人已经喝得有些几分醉了,仗着酒力,被甩了也不介意,追上朗如焜,又拉住他:“喂!赏个面子……一起跳个舞吧……”

    站在不远处的陈松基看到了这边的情形,赶紧走过来,把那个女人拉开,护住朗如焜,抱歉道:“对不起,是我一位好兄弟的妹妹,一直很仰慕你,听说今晚的宴会你也来,缠着我要了一张请贴,我早跟她说过,你已经订婚了……哎?溦溦小姐呢?怎么没见到她?”

    朗如焜冷冷地看着陈松基,十分沉着:“你最后一次看到溦溦是什么时候?”

    “我……她……”陈松基想了想,“哦!就是刚才敬酒的时候,家父还和她聊了几句……之后我就没见到她了……怎么了?”

    朗如焜仔细地观察着陈松基的每一个表情,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可是陈松基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还反问他怎么了。

    朗如焜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老兄,我与溦溦之间的事,在道上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也不必隐瞒。你也知道,她是一个警察,在我身边做过卧底……”

    “我知道啊!你们的事简直就是一段佳话!虽然她曾经把你送进过监狱,可是你最终也原谅了她,这么深厚的爱情简直感天动地啊!”陈松基赞颂道。

    朗如焜摇了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去年溦溦曾经从我慕提岛离开过一段时间,住在她自己的家里。那个时候我们之间还有些误会,但我舍不下她,最终还是去找她了。可是松基兄你应该知道,我在那里住了一个月,也没有能接近她,因为天祈帮的人在保护她,只要我的人一出现,就会受到天祈帮的人阻挠。今天我就想问一问松基兄,当时你是受了谁的委托保护谈溦溦?是警方吗?”

    陈松基听他说完,尴尬地笑了笑:“如焜,如果你不问这个问题,我是打算当这件事不存在的,因为我没脸跟你解释啊。不过既然你问起了,我先向你道个歉。其实那个时候,我刚刚在中国内地拓展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地位还不牢固。突然有一天,有人向我汇报说,你和你的龙联帮出现在了我的地盘上,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我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谈溦溦的家就在那个城市,我以为你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中国大陆开展业务呢,所以我就给他们下了那样一个命令……”

    这样的解释,真的是天衣无缝,让朗如焜无从发难。

    “那好,就算当时那件事,是你害怕我抢了你的生意和地盘,那么现在呢?这个世界有千万个美丽的鸟屿,你为什么偏偏要买下慕提岛旁边的大宝岛?”朗如焜又问。

    陈松基指了指不远处的三王子,说:“我本来是打算在瑞士买一栋别墅,做为我父亲休养之所。可是几个月前,有一位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三王子,闲谈之间,我说了自己打算在欧洲置业的想法,三王子主动邀请我来这里购岛,于是我就来了。”

    这个说法如此圆满!朗如焜还能说什么?

    可陈松基真是镇定,朗如焜心中的疑团就越大。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那次他离谈溦溦只有几条街的距离,因为天祈帮的阻挡,愣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想办法接近她。随后陈松基就买下了大宝岛,而谈溦溦这次就是在大宝岛上消失的!

    这仅仅是巧合?朗如焜不信!

    “如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怎么看你神情不对?是我的人招待不周,惹你不高兴了吗?”陈松基看朗如焜沉着脸,关切地问。

    朗如焜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大王子,俯身贴耳说道:“王兄,谈溦溦逃跑了……带着我的儿子!”

    大王子听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刚想问什么,发现三王子正盯着他们看,便站起身来,拉着朗如焜去到旁边,才问:“你们不是好了吗?她怎么又逃?派人去追了没有?”

    朗如焜小声说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不过我怀疑这里有人帮助了她,说不定就是陈家父子!但我没有证据,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帮谈溦溦……这样,我马上找个借口离开,你在大宝岛上帮我留意陈家父子的举动,发现有什么不对,你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你赶紧回去吧!这边我派人去找,只要谈溦溦还在大宝岛上,我就一定能找到她!”大王子果然是好兄弟,很仗义地答应帮忙。

    朗如焜感激地握了握大王子的手,然后他走向陈天祈:“陈先生,我儿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慕提岛了,感谢你今天晚上的盛情款待,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过几天我来拜访你,找你喝酒,今晚我就先行告退了。”

    “啊?令郎不舒服吗?我的保健医生在岛上,要不要给他看一下?”陈天祈马上站起来,露出关切的表情来,拉住朗如焜的手。

    朗如焜微笑拒绝:“不必了,他已经被我未婚妻抱到船上去了,只等我上了船,我们就回去了,路程也不远。你不用担心,我走了。”

    说完,朗如焜一扭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宴会大厅。

    这一次倒不错,他才走出去不远,身后就有一辆车追了过来,接上了他,把他送到了船边。

    因为大王子答应他,会派人在大宝岛上搜索,他信任大王子,也不必在大宝岛上留人了。况且他既然已经对大宝岛起了疑心,那么他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包围大宝岛,从大宝岛飞出去一只鸟儿游出去一条鱼儿,他都要查个清楚。

    因此他也不必留人在岛上了,全部招呼上船,出发回慕提岛!

    慕提岛上,谈溦溦再一次逃跑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龙叔接到消息后,按照朗如焜的指示,派出了行进速度最快的一艘舰艇“鱼镖”,同时命令所有的直升飞机起飞,在方圆一百海里的范围内盘旋搜寻目标,所有的船只出港,凡是驶向外海的船只,一律登船检查。

    一时间,慕提岛附近的海面上气氛紧张起来。

    朗如焜一下船,就看到周小玉站在海边等他。他停顿了一下,十分歉疚地望着自己的奶奶。周小玉走过来,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生气地吼他:“我的重孙子呢?你又把他弄丢了是不是?”

    “奶奶……”面对自己最亲的亲人,朗如焜心酸鼻酸,差一点儿掉下泪来,“对不起,我一定把他找回来!谈溦溦逃不出去多远的!除非她长出翅膀来,否则她一定逃不出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嗨!又是逃!又是追!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闹够啊?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周小玉惦记着朗朗,忧心地摇头叹气。

    金莎上前一步,扶住周小玉,然后关切地问:“焜哥,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能帮上什么忙?好好照顾我奶奶吧!”朗如焜说着话,看向龙叔。

    龙叔赶紧汇报:“焜儿,按你的指示,岛上所有的飞机和船只都已经出动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好!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朗如焜沉着脸,坐上车,回了城堡。

    他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跑上三楼,冲进了谈溦溦的房间。他带着愤怒,将谈溦溦的房间翻了一个底儿朝天,可是什么发现也没有。

    他又跑去朗朗的房间,依旧一无所获。

    这个女人太狡猾了!仗着他爱她,一而再地欺骗他!这一次要是让她逃掉了,他朗如焜的脸面还往哪里放?他岂不成了全天下最愚蠢的男人?被同一个女人骗了又骗?!

    他从朗朗的房间出来,跑去自己的书房。在那里,他有一套先进的无线电信号监测设备,是他从一位前苏联克格勃高官那里买来的。如果有人接应谈溦溦,那么他们就需要联络。只要他们是在慕提岛周围方圆五十公里范围内联络,他一定会监测到他们的信号。

    他刚刚把设备打开,就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他喊了一声。

    门一开,龙叔走了进来。

    他马上站起来,问龙叔:“有消息了吗?”

    龙叔摇了摇头:“焜儿,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有什么话?等这件事解决了再说行吗?我现在忙得很。”听到龙叔说没有消息,朗如焜失望地沉了脸,不想再听龙叔说话。

    可是龙叔固执地站着,像是看不懂他的脸色,继续说道:“这话现在说最合适,再晚就来不及了……”

    朗如焜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哪有心思去听龙叔说一些别的事?可是龙叔像看不懂他的脸色,固执地站在那里,非要把话说出来。

    朗如焜无奈地看着他:“好吧,简洁一些!”

    龙叔反而犹豫了一下,低头沉吟片刻,突然一捏拳头,下定决心,开口道:“焜儿,这话如果我不说,就没有人敢对你说。你去年出狱的时候,兄弟们一个一个欢欣鼓舞,都以为我们又有顶梁柱主心骨了。可是你出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去看望那些在你入狱期间苦苦支撑着帮里事务的兄弟们,而是直接调人去追一个女人!好吧!大家也没有怪你,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们也恨那个女人,她让我们龙联帮损失惨重!”

    “龙叔,你要讲谈溦溦的事吗?可不可以等我找到了谈溦溦,我们再聊这件事?”朗如焜只听他说了一个开头,就已经明白他要讲什么了。

    龙叔开了头,就没有打算要草草结束,他完全不顾朗如焜的态度,继续说道:“焜儿!你听我说完!后来你找到了谈溦溦,把你带到慕提岛来,这些都是你私人的事情,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从那以后,你似乎忘了自己还有帮兄弟,整整一年时间,兄弟们几乎没有机会见到你,你把自己困在这个小岛上,和谈溦溦囚在一起,整天厮混,不理帮中事务,你是想怎么样?”

    龙叔越说越气愤,可是朗如焜却已经沉了脸:“龙叔,我知道兄弟们辛苦,我也知道龙叔辛苦,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但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天不早了,龙叔也累了,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做!”

    “你有什么事要做?你除了和那个女人谈情说爱,还有什么事要做?我们这些人正经事不做,整在陪你追女人找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对她掏心挖肺,她还不是跑了?要我说,找到她,一枪崩了她,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龙叔突然爆发,冲着朗如焜发起脾气来。

    朗如焜顿时如一头被威胁到地位的狮子,后退一步,眯起眼睛来,抬手一指龙叔:“龙叔!我尊重你是长辈!但你不要忘了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如果谈溦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管是谁做的,我一定会以牙还牙!她掉一根头发,伤她的人就要用一颗脑袋来赔!你不要以为我不出江湖,就变得软弱可欺了,我说到做到!”

    龙叔被激出火气来,压在心底许久的积怨全部迸发出来。他抬出自己长辈的身份来,和朗如焜对指对峙:“你看看你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父亲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颓废成这样,他会多难过?你还是不是朗家子孙?你还要不要龙联帮?你还要不要龙联帮的兄弟们?”

    他一连串的质问,并没有把朗如焜吓退。朗如焜脸更黑了,一挥手臂:“我做事有自己原则,不需要别人指手划脚!我是朗家的子孙,我做事对得起朗家的先辈祖宗!至于龙联帮的兄弟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不会亏待他们的!这些事都不需要龙叔操心!我自有主张!”

    龙叔听朗如焜说出这些话来,他沉默了。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互瞪着对方,又对峙了一会儿,龙叔突然一甩手,转身愤然离去!

    朗如焜和龙叔吵了一架,半天没有缓过气来。这个时候,他开始想念起韦野平来,这位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从来不会对他有任何质疑,对他唯命是从。

    也不知道韦野平现在在哪里,沈遐出事后,他被驱逐出龙联帮,朗如焜派人跟踪他,想要弄清楚他与沈遐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可惜那几个人办事不利,只跟踪了一个星期,就把人跟丢了。

    从此后,朗如焜便失去了韦野平的消息。

    他要做的事,已经达成七分了。等他把事情完全安排妥当,他便要离开慕提岛。到时候他也许会动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找一找韦野平。兄弟多年,还是韦野平最值得信任。

    朗如焜想着这些事,叹了一口气,找开他的无线信号监测设备,开始最大范围地搜索无线信号。

    他陆陆续续监听到了一些信号,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甚至还监听到了一通找给陈松基的电话,内容是天祈帮在缅甸的货源被人抢走,陈松基还说他明天就飞去缅甸,处理这件事。

    始终没有出现任何与谈溦溦有关的联络信号,她就像是真的长了翅膀,从他能控制的范围内消失了。

    他给大王子打电话,询问大宝岛那边的情况。大王子说:“我派人把大宝岛搜了一个遍,完全可以肯定,谈溦溦不在大宝岛上。宴会已经结束了,陈天祈父子正在安排宾客下榻,今晚有许多的宾客没有办法离开,他们就住在大宝岛上。本来我打算离开的,既然有你这件事,那我就在这里住一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帮你找一找。”

    “多谢王兄……对了,三王子呢?他在哪里?”朗如焜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这个人来。

    大王子轻蔑地哼了一声:“今晚陈松基请了一个日本艺伎团来表演,老三看上了一个年轻的日本艺伎,悄悄带着那姑娘回美岩岛去了!”

    “哦……”朗如焜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一时又想不清楚。

    结束了与大王子的通话后,朗如焜开始频繁联络在天空和海上搜索谈溦溦下落的那些兄弟们,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没有找到!没有发现大嫂和小朗哥的人影!

    时间越拖越久,绝望的情绪渐渐地笼罩上了朗如焜的心头。

    他沿着城堡大门外通往海边的路,慢慢地溜达着,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她一定会逃向外海呢?也许她根本就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大宝岛上找不到……那么……美岩岛?三王子?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谈溦溦对慕提岛非常熟悉,而且她曾经逃过两次,对他的反应速度和追击能力,她应该十分清楚的!驾船逃往外海,十有**在公海上就会被他追上。

    大宝岛不是一个理想的躲避场所,虽然那里不是他朗如焜的地盘儿,但是如果他执意要找一个人,耍横犯浑,陈松基也不是他的对手。

    在这个群岛国家的领土上,可供藏身的岛屿倒是有,但都躲不过朗如焜的搜寻。

    唯一一个他不能随意派人登岛搜查的地方,就是美岩岛!因为那里是王室所在地,对那里的侵犯意味着对王室的不尊重。

    他想起了今晚主动接近的三王子,突然就有一种自己被愚弄了的愤怒感!

    本来他打算在三位王子的王位之争中,保持一个中立的立场。为此,他数度托人给三王子带话,想要见一见三王子,可是数度被拒绝了。

    但今天晚上,三王子却表现出对他的兴趣来,主动接近,拉着他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劝酒。他以为三王子只是想给大王子一些难堪,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是三王子使的计策,拖住他,让谈溦溦可以顺利离开大宝岛!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谈溦溦的出逃,就不是一件简单的出逃事件,那将是一个阴谋!针对他朗如焜的阴谋!

    凡是知道朗如焜的人,大概都知道他与谈溦溦之间的这一段情事,是是非非,纠缠不清。只看他出狱后一直守着谈溦溦,不肯离开慕提岛半步这件事,大概所有人都能猜到谈溦溦对于朗如焜是多么的重要。

    于是,谈溦溦成了某些人可用的棋子,他们计划帮她逃离,然后再利用她攻击他!

    一定是这样!虽然朗如焜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对他怎么样,但是他已经大概有了思路,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状况了!

    如果真如他所料,三王子有参与这件事,那就更好理解了。三王子一直忌惮朗家的财力,万一朗如焜助力大王子夺位,对三王子是极其不利的。

    蠢女人!被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等我找到你,非打断你的腿!

    朗如焜咬牙切齿地骂了谈溦溦一句,飞奔到码头上,火速把“鱼镖”召了回来。然后他登上“鱼镖”,命令这艘舰艇直奔美岩岛而去。

    从慕提岛到美岩岛,只有十几海里的航程,一般的船只需要半个小时到达,“鱼镖”只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不等他们靠岸,就有岛国的海巡船靠近,向他们询问。

    朗如焜亲自出面,客气地回答:“三王子约我喝酒,我来赴约,麻烦你们放行。”

    海巡船上的人见是朗如焜,虽然觉得这么晚上了来喝酒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再多问,放“鱼镖”靠岸。

    朗如焜登上美岩岛后,直奔三王子的宅邸,叩响了大门!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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