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妃萱微微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指了指外面的马车,“到了,放我下來吧”

    “我抱你上车,”说话之间,车夫已经掀开了车帘,赵煜琬依依不舍你将她放上了车内,指了指两排将近二十來人的护卫,低声叮嘱,“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儿,明日一早我就去接你回來,放心,这些护卫看似普通,其实都身怀绝技,除了愁锐,我还让凌风派了人马暗中保护你,若有什么事,你让愁锐第一时间带你撤离,知道吗,”

    “哦,”凤妃萱纵使铁石心肠,也受不了他这般无微不至的安排,而一想到接下來他要面对的危险,本就不大正常的心跳又慢了半拍,此刻见他就要转身离开,凤妃萱再也压抑不住冲动,伸手急急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轻呼:“夫君……”

    “嗯,”赵煜琬一愣,迅速止住了要下车的动作,反手就将她搂紧拉进了怀中,低头毫不客气地含住了她微微张开的樱唇,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他抬手扫落车帘,加深了这个激烈又不舍的吻,

    良久,直到她气喘吁吁,赵煜琬才放开她,用光洁的下巴痛惜的贴着她娇小的右脸,沉声安慰:“别怕,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后,会立即去接你,乖,云來寺里面的人,我也早已打点过了,不会有危险的,”

    凤妃萱鼻子一酸,强压住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摇了摇头,咬着红肿的唇,哽咽不已,“不是,我担心你,答应我,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带着孩儿改嫁,彻底地把你忘掉,你知道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费尽心思养了这么久都养不熟,”赵煜琬扑哧地被她逗笑了起來,可是清澈的眼底却不知何时氤氲了一层水雾,虽然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但凤妃萱还是看到了,

    见到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她哪里还忍得住,蓄谋已久的泪水顺着脸颊就落了下來,

    赵煜琬蹙下眉头,心疼地吻掉她滚烫的泪水,“笨蛋,我哪里舍得,何况这还买一送一,哪能便宜了别人,即便真的到了阴间,我也要抢借尸还魂回來见你,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你夫君,”

    凤妃萱眼皮一跳,红肿的眼睛突然瞪大,呆滞地看着他,借尸还魂,

    但很快,她便掩饰下去,吸吸鼻子,扭扭捏捏地认错,“嗯,方才都是我不好,脾气太臭了,对不起……”

    赵煜琬嘴角上扬,明明得意得很,却义正言辞地装苦逼,“哎,谁让你是孕妇呢,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夫君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下回绝对不能再说那样绝情的话了,什么和离,你不稀罕这个男人,这么优秀的男人,别人可是求都求不來,你真的不稀罕吗,”

    “噗,你这个自恋狂,”凤妃萱破涕为笑,啐了他一口,将他推下了车,“快下去啦,我要出发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赵煜琬瞬间收起了笑容,他目光深长悠远,漆黑的眸子里面深沉如谭,饱含了太多无人知晓的秘密,就连周围的温度也似乎随着他眼底仅剩的一抹温柔消失而骤然下降,冷飕飕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他沒有动,良久,直到凤妃萱的马车拐了弯,消失在巷子的尽头,他才朝着空气的方向打了一个常人难以察觉的手势,

    瞬间便又一个黑影落了下來,如同游离在人间的魑魅鬼魂,单膝跪在赵煜琬的面前,“参见主子,”

    “情况如何,”赵煜琬沒有看他,简明扼要,

    黑影一凛,立即回答,“回禀主子,凌将军已经严阵以待,但目前还沒有动静,”

    “嗯,准备秘密进宫,”赵煜琬白袍轻扬,带着盛气凌人的自信和威严,与生俱來的皇者霸气,足以傲视天下,

    而此时,巷子的另一端拐角处,谁也沒有发现隐秘在高处屋檐后面的,站着一个人,他正是多日未见的欧阳寻,

    今天的他一改往日的明艳,穿了一身青灰色的布衣外衬,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他刻意掩饰,此刻看去面容有些模糊,若不是熟人,根本看不出來他是赫赫有名且神出鬼沒的皇家暗卫的首领,

    他目光悠远带着复杂的情绪,望着凤妃萱的马车久久沒有移开眼睛,可是他并沒有跟上去,直到发现赵煜琬对一个影卫吩咐完毕折返回王府后,他才动了动脚尖,站了出來,虽然沒有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从赵煜琬的神色中,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堪堪证明了他心中所猜测,

    不过,不管如何,他这一战也是用尽了毕生的心血,做了万全的准备,兵分三路,任他赵煜琬和手刃合谋起來可以飞天,只怕也难以逃出他的手掌心,而当凤妃萱顺利出了王府的大门,好戏也开场了,是时候开始准备行动了,

    这一次,他不但要让赵煜琪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爷顺利归位,还要让赵煜琬悔恨终身,想到这,他不敢再耽搁,迅速转身消失在深巷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换上千面观音身份的欧阳寻,再次出现在京城一处不显眼的院落,沒有人知道里面住着一个莽夫,竟然是重伤未愈,销声匿迹了的萧空图,

    说了暗号之后,紧闭的木门咔嚓地打开,原來是屋内的主人直接用了暗器弹开了锁,

    千面观音此时虽然是描绘的脸容,但显然也不想穿得太花哨,免得影响行动,而因此她动作更为粗暴地推门进來,见萧空图半死不会地躺着假寐,上前给他一脚,态度恶劣地嚷道:“沒死的话,给老子滚起來准备行动了,”

    萧空图陡然睁眼,凌厉骇人,哪有半点睡意,他嗖地站了起來,凶神恶煞地盯着千面观音,简明扼要,“随时恭候,说,”

    见他睁眼凌厉带着杀气,看來卧床假寐不过是做做样子,他非但沒有忘记之前的约定,还有严正以待随时迎战的,千面观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自然也不再和他计较,

    不再耽搁时间,她信步走到桌子前,用指尖点了一下茶杯里的水,在桌面上勾画了起來,正是庄容地道:“我已经和赵太子安排好,欧阳寻手下的皇家暗卫会借给我们,不,准來说是借给你二十人,负责深入诱敌全面进攻琬王府,不过你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将今日的新郎官赵七王爷引出到京城外围离云來寺最近的泗木崖,就是这里,”她指了指桌上刚画出來的一个圆圈,然后再往上方画了一个更大的圈,

    修长的指尖停在那里的中心,聚精会神地说:“欧阳寻掩护赵太子入宫解救皇上,并取得玉玺和圣旨之后,直接赶往泗木崖,”说着,他又点了一下茶水,在代表皇宫和泗木崖的圆圈中间画了一道线,算是关联了起來.

    萧空图看得认真,“为何要去泗木涯”的疑惑就要脱口而出,但他看到千面观音下一步的动作后,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沒有急着开口,因为还有一路人马,显然千面观音还沒有说,而答案或许就在此,

    果然,下一刻,千面观音再次沾了沾茶水,在离代表泗木崖圆圈的右侧,画了一个最小的圈子,继续道:“这里是云來寺,凤妃萱的马车已经从王府出发,一个时辰之后便能到达,算上她和司徒羽会晤的时间,包括相逢寒暄,讲解劝说,他们到达泗木崖至少要在申时末了,战斗一旦爆发,就不可能会停止,因为这一场戏必须要凤妃萱亲自在场,所以我们要尽量将时间拖延指申时,”

    这番话一出,不愧是当人赫赫有名的神捕,萧空图已经对这次的部署一清二楚了,而为什么选择泗木涯这个问題不言而喻,

    因为泗木涯四面陡壁最为凶险,适合埋伏围剿这为其一,而其二就是离目前凤妃萱和司徒羽所在的云來寺最近,

    但引來司徒羽当一大帮手这个可以理解,可为何要带着凤妃萱也一同到來呢,要知道凤妃萱在这种时候只会成为拖累,如果说当作人质,除非司徒羽背叛,不然他作为天杀组织的少主,是不可能敢拿自己的主人当人质的,

    那这样,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虚张声势,为了搅乱赵煜琬的人心吗,萧空图即便心思不够深,也不会以为这一招真的有用,因为多次明里暗地的过招,萧空图再清楚不过,赵煜琬绝非一般人,他不会有妇人之仁,

    似乎看懂了萧空图眼底的疑惑,千面观音摇头摆脑,啧啧有声地道:“你不知道了吧,其实这一场仗中,凤妃萱才是我们的最终底牌,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女子,更不要低估了她的魅力,何况她还有武器在手,那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千面观音竟然有些沮丧,虽然只是一闪而过,显然萧空图并沒有在意她这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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