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旺卖了未婚妻(上)

    一个紧张而有意义的星期天就这样过去了,师生们在炎热的天气中,经受了艰苦的劳动锻炼,辛勤的汗水洒满了散发着清香的泥土。寝室前面两个开挖的池塘,像两张铺开的大纸,永远记载着师生们为建校而艰苦劳动的这一页历史。

    星期一,师生们又投入在紧张地期末复习备考中。他们要在期末考试中,保持原先全镇名列前茅的地位,以求得洛江人民美好的赞誉和大力支持。

    秦小恒的腰部又有些疼痛了,自从去年建校从高墙上摔下来负伤后,一直没有痊愈,在填土大会战中,重负荷的劳动,使得腰伤又复发了。不过,这种疼痛还不至于影响上课。妻子陈爱琳已经满月了,她忍受了坐月子不能串别人家们的漫长的寂寞,满月的第二天,就打算抱着小葵葵串好几家的门。首先要串的当然是马志辉老师的寝室,没进门就热情地对肖嫂说:

    “肖嫂,我昨天就满月了,今天来你家坐坐,欢迎不?”

    “好妹子,快进屋!让嫂子好好看看你的小千金。”

    陈爱琳抱着育葵,高兴地与肖嫂聊了起来:

    “肖嫂,这一个月,我真不习惯,不能上人家的们,人都会闷死!”

    “女人生了孩子都是这样的,你满月了可要回娘家一趟,这叫出窝!”

    “唉!出啥窝?我们连满月酒都没有办,恒娃子说是破旧立新……我也不想回娘家!”

    “那为啥?说给嫂子听听。”

    “这……家丑不可外扬。”爱琳声音低低地说。

    “肖嫂又不是外人,说给我听,我一定替你保密。”

    爱琳迟疑着,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终于说了:

    “嫂子,我是个苦命的人,从小我妈就去世了,后妈对我很不好,在家时经常与她争吵不休,出了窝到娘家也不一定看到后妈的好眼色,你说我有啥意思出窝?还有更加……”爱琳说着又打住了。

    “不要紧的,你尽管说给嫂子听。”

    “我弟弟永旺和那未婚妻外出十几天了,音讯全无,弟弟外出时还向我借了100元钱,你说,娘家是这个样子,我们还有心办满月酒吗?”

    “你弟弟也是个不成球的,你不要见怪啊!”

    “前天我爸来问过我,说永旺去哪了,我说不知道。”

    提起弟弟永旺的事,爱琳心里像一团迷雾,原打算多串几家们的想法全无了,她与肖嫂敷衍了几句,就抱着育葵心事重重的回家了。

    她牵挂着弟弟陈永旺。

    陈永旺带着未婚妻到底干什么去了,只有陈永旺知道。

    就在十几天前的一个晚上,陈永旺独自一人在洛江河边像个木人一样站着,看着满河的流水,恨不得一下子跳下去。原来,他改不了好赌的恶习,况且手气极差,欠下了1000元的高利息赌债。这是比高利贷还要高的高利贷,人称日五子,意即每100元每日5元利息,1000元每日就是50元利息,一个月就是1500元利息。这样下去,一年光利息就要还18000元利息,日子越拖长,利息越高。这是笔巨大的要人命的阎王债啊!陈永旺无论怎么样都是还不清的。况且,那个未婚妻张草莺成天要这要拿,又不做事,一旦与她争吵起来,就要什么“赔赏青春损失费,老娘走人。”这时,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永旺,这样的女子你怎么将她引入我们陈家,算我们陈家倒了八辈子的霉!你把她从哪里弄来,还送到哪里去!”

    母亲的牢骚话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永旺,你要是不把她送走,你妈我就不想活了,我敬奉不起这样的公主!”

    这时,他想起了牢友樊土巴,他们出狱分别时巴哥的一席话又在耳边回响着:

    “兄弟,咱们八年牢狱,就是八年情意,虽出去后各奔东西,还得经常互相问问平安。万一有个什么难处,还得互相照应……只要你瞧得起弟兄,有事照上面的座机号打个电话就行。”说着,土巴将一张写有自家座机号码的纸条给了他。

    陈永旺这时恨起父亲来了,当了十几年的大队支部书记,竟然在家里连个座机也没有装,要那个臭美的“清正廉洁”干啥。他不好意思地对巴哥说:

    “巴哥,你家在县城,城里人都装有电话;我家在农村,现在很少有人装电话,我家不知装没装电话,反正我不知道。我以后知道了一定告诉你。”

    陈永旺想到了巴哥,就像想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回家找到了那个座机号,到街上一个临时电话点向巴哥打了电话,真是上天有眼,竟然一拨通,接电话的人就是巴哥,他关上密话门,小声地向巴哥说出了自己如何要送走未婚妻和如何还高利贷的难处,巴哥也很义气,答应帮忙,并叫他明天把未婚妻引到县城里玩,在车站相会,咱们好好商量,保证解决两难。其实,陈永旺根本不知,他的巴哥出狱不久,就加入了贩卖妇女的行当,他手里已有一些买主的信息。他高兴地放下座机,出了密话门,掏掏荷包,没带钱,不好意思地对电话主人说:

    “大哥,多少钱,暂欠着,以后一定送来。”

    “5分钟,县内的,不是长途,便宜,5块钱,你5块钱都没有吗?”

    “没……没带来,要不,写个欠条。”永旺脸羞得通红。

    “我自从办起电话点来,还没谁写欠条的,你是第一个。”

    陈永旺红着脸,低着头,草草地写了欠条,扔下笔,急匆匆走了。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着——好汉无钱到处难,关公也有走麦城的时候,何况老子!

    他的背后也有埋怨声:“你怎么答应他打电话,他还欠别人的赌债1000多元,是日五子,难得还清的高利贷,这5元钱算是白丢了!”电话点妻子对丈夫说。

    “我怎么知道他没带钱……还好,他打了欠条的……唉!人家1000元都不愁,我这5元愁什么。”丈夫显得无可奈何。

    陈永旺在暮色中急忙来到洛江中学,来到姐姐爱琳寝室,刚好秦小恒上晚自习去了,他向姐借了100元钱后,又匆忙回家。

    翌日,陈永旺与未婚妻张草莺满面春风地乘车来到县城,牢友樊土巴与女友欧阳氏早就在车站迎候。巴哥今日格外热情,将永旺弟和张草莺弟妹引到一餐馆吃饭,五个菜摆到桌上,酒杯放到各自面前,巴哥笑眯眯地说:

    “今日旺弟与弟媳初来我处,为兄没有什么好招待,就此几个菜将就一下。”

    “巴哥不要这么客气,我们实在感激不尽。”永旺特意向巴哥使了一个眼色。

    “请问弟妹娘家是哪里?”巴哥瞅着漂亮的弟妹,色迷迷地说。

    “我呀,是农村人,是太行山脉以东河北境内的一个山村的。”草莺毫不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籍贯,带着一口翘舌音。

    “哦,怪不得很有些北方人的语气呢。”巴哥笑着说。

    张草莺瞟着帅气而豪爽的巴哥,心里很是有些羡慕,但碰上巴哥的眼神,又急忙把眼光挪开,偷偷地瞅一下巴哥的女友欧阳氏。欧阳氏也时不时地瞄瞄这漂亮的弟妹,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几个人边吃边聊,举杯把盏,十分亲热。饭罢,巴哥扬眉欢笑,说:

    “我与永旺弟是结拜兄弟,你们难得与我们相聚,既来之则安之,近几天咱们好好浏览一下城市风光,然后带你们去参观一下葛洲坝水电站,听说已经开始发电了。”

    “难得巴哥一片好心,我们实在领受不起。”永旺不好意思地说。

    “看来巴哥做了什么大生意,发了大财,今后也要帮助永旺一下呢。”张草莺瞅着巴哥,脸儿羞红着说。

    “这个……看在漂亮弟妹的面子上,巴哥今后一定帮忙!”巴哥眯着眼看着她说。

    “我看这样吧,咱们明天就前往参观葛洲坝水电站,一来我们不能久待,二来也省一些开销。你看呢,嫂子?”永旺提了这个建议,向巴哥使了个眼色。

    “这样也好,等参观了葛洲坝水电站回来了,再在这县城里多玩几天。”欧阳氏笑着说,用眼望着弟媳张草莺。张草莺也知道嫂子的心情,懂得她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快去快回,至于“再在这县城多玩几天”完全是客套话。

    这时,陈永旺假意拿出几十元钱,要付进餐费,被巴哥一把拦住,永旺就势缩回了手。

    巴哥也真热情的,与欧阳氏引着旺弟和漂亮弟媳到城里逛了半天,晚上,又在一餐馆就餐,与中餐一样,四菜一汤,四人吃完,陈永旺又像中午一样,拿出几十元钞票,被巴哥拒绝。巴哥又将他们引入一小旅馆,住了下来。欧阳氏陪着张草莺坐在床上聊天,巴哥说出去买点夜宵,与永旺一道出去了。他约永旺买夜宵是幌子,其实是商量明日为永旺解决两难的正事儿。他们边走边小声商量着。

    “巴哥替你解决两难,法子是有了,你要配合。”巴哥轻声说着,警惕地向左右看了一下。

    “什么法子?说具体些。”永旺问道。

    “把草莺卖掉,不就解决两难了吗?”他又向四周瞧了瞧。

    陈永旺已有这方面的猜测,果真是这样,他为难地说:

    “巴哥,能不能想点别的法子,我还是想把她送回河北老家,交给他父母。”

    “你呀,办不了大事,无毒不丈夫,你想想,你还高利贷的钱从哪里来?从天上掉下来?就算我巴哥借钱你还高利贷,我不说要利息,这本金你要不要还?再说,你的这个未婚妻表面上漂亮,其实,心灵肮脏,好吃懒做,她敷衍了你你还没觉醒。再说,我的那个买主,只需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呀……好好想想,如不同意,巴哥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让那债主去逼你还高利贷吧!”

    陈永旺心里酸酸的,他的确有些舍不得张草莺这个未婚妻,毕竟是同居好几个月呢,就是苗儿狗儿喂了几个月,也都有感情的。但父母的坚决反对,尤其是高利贷债主的阎王利息,像大山一样压在自己头上,如不去掉这座大山,会被压死的。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水浒108将,不都是逼上梁山的么?……对不起了,我的莺……莺啊!他慢慢抬起头,沮丧的说:

    “巴哥,这价钱……”

    “价已经讲好了,一万五千元。不过,你八千,其他开销七千元。”

    “什么其他开销?”他瞪大眼睛,诧异地问。

    “你想想,干这事的,背后要做多少工作,要冒多大风险?这一路车费、吃喝拉撒,住店吃饭不要开销?人家不拿点,谁肯干?这是你,才这么多,要是其他人,哪有八千给他?最多给他个七千。”

    陈永旺心里嘀咕着:怪不得吃饭住店买夜宵巴哥这么大方,原来是我那未婚妻的身价钱。唉,我永旺走麦城怎么走到这等地步了?他哭丧着脸说:

    “巴哥,我永旺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只得依靠巴哥了,就按你所说的办吧。”

    “只要你相信巴哥,今后和我一起干,包你金钱美女样样有,再替你弄个比草莺漂亮又能干的妻子,巴哥我不是难事。”巴哥显出得意洋洋的样子。

    他们买了夜宵,来到小旅店,聊了一会儿,巴哥与欧阳氏去了,回头说了声:

    “咱们明天早晨八点见!”

    永旺强装笑脸瞧着草莺,又把她搂在怀里,美美地亲着,又浑身摸着,从上至下,从下至上,摸了几遍。然后又欲解下她的衬衫,这时草莺说:

    “别急,我还要去去卫生间。”说着便走下床,拿起随身携带的提包走向卫生间。陈永旺悄悄跟在后边,想看一看她那解手的模样,却见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瓶瓶,倒出什么,然后吞下嘴里。永旺在后面不惊叫了起来,说:

    “草莺,你……做不得黄昏事啊!刚才吞的什么啊!”

    草莺回头一看,见永旺那模样,笑了笑说:

    “老娘吃的是避孕药,你怕老娘寻死啊,我才不会呢。”

    永旺心里踏实了,可转而一想,怪不得老子同她同居几个月,她肚子里连个小虫儿也没怀上,老子还以为她是一只不下蛋的鸡呢。她也没安心真正做老子的妻子,老子今日还有些舍不得她,现在看来,这婆娘也只有出手了。

    草莺来到床上,陈永旺早就脱得赤条条地等她,他一把把她搂起,三下两下扯光了她的衣衫,就骑在她洁白的身上,激烈地运动起来。草莺在下面嬉哈哈地说:

    “你今天怎么啦,怎么像个新郎官这么急?”

    “今天……住旅馆……高兴……”他瞧着她,狡黠地说。

    这一夜,陈永旺几乎没睡,把草莺也累得疲软了。天亮后,陈永旺又来个“回笼觉”,张草莺实在受不了了,悻悻地说:

    “永旺,这一夜你是不是吃了什么骚药,比那骚驴子还厉害,把老娘的下半身折腾得不能动了,白天里要是走不动,你要背我的。”

    “好的,一定——背你。”他气喘吁吁地说,脸上的汗滴洒在她的脸上。

    “还有多久,我实在……受不了啦!”她擦着从上面掉下来的汗水,呼叫着。

    “快了——快了!”

    永旺好不容易从她身上滚下来,倒在草莺身旁,两人都在喘着粗气。这时,敲门声响了,门外传来巴哥的叫声:

    “永旺,怎么,还没起床,是不是还在与弟妹快活!”

    这随便一句,也的确说中了实际,他们慌忙爬起,穿衣下地,草莺头发蓬乱,像个毛渣渣地鸡母,急忙从提包中拿出梳子,快速地梳着。

    好不容易开了门,巴哥与欧阳氏进来了,巴哥耸耸鼻子,说:

    “这房里好一阵骚味,闻死人!……开窗开窗!”说着,自己拉开了窗户。又对他们说,“洗了脸没有?快点吃早餐,车票都买了,长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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