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府,子娴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小说文学网)

    关于请安的问题,按说,她现在与四贝勒没什么实际关系。虽然挂着格格的名头,但并没有分这府里女人的福利。因此,她个人觉得,之前福晋的话就很对。在有实际关系之前,这给大老婆请安,还是免了吧。

    毕竟,大家是两看两相厌,互相膈应。

    可这话,福晋说了那就能作主,她这个格格这么说了,那就是不识抬举。她是不在乎抬不抬举的,可她就怕,她若说了,以后反而推不掉。

    于是,当天未亮,朱儿就来叫她起床,去给福晋请安时。子娴想了半天,最终觉得,还是装病最好了。事实上,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去跟福晋说,就说我病了。”

    “格格,这不好吧?”

    “没关系。”子娴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朱儿去了,很快回来,脸色难看。独个儿在外面落了半天的泪,红着双眼委屈的进屋。本想劝一劝自家格格的,结果她家格格还在跟周公约会,根本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真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朱儿心中也是暗恼,却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白担心了。

    事实上,昨夜子娴在空间里第一次尝试炼丹,折腾了一夜,神识用得多了,精神着实疲备。可惜的是,还没有一件成品。

    小说里主角那种有如神助的逆天气运,她半点也没有。浪费了这么久以来积攒的药材不算,连点药渣都没给她留。

    福晋请了大夫来。他们进来时,子娴是醒了一下的,可她不耐烦应付,便继续躺着。大夫把脉是隔着帐子,一方帕子搭在手腕上。

    子娴本来修的就是水,血液也是水,调动自己血管里的血液,更是得心应手。对付个大夫,还是极容易的。

    把完脉,大夫说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话,最后又开了药。

    大夫走后,福晋又专门看了她的脸色,最后吩咐朱儿:“好生侍候你家格格,看着她点,这药可别少喝了。将身子骨养好了,才好侍候爷。”

    然后便顶着那张贤良的脸走了。

    子娴从浅眠转为深眠,错过了早膳,起来时,刘嬷嬷直接开的小灶。

    到了中午,弘晖跑过来一回,童言稚语的说了些安慰的话,便让他身边的小太监给催走了。

    子娴又在外面晒太阳,可是这会儿的天,却是时阴时晴,晒得极不痛快。到了下午,愣是下了场瓢泼大雨。

    朱儿没能去见她弟弟,但她弟弟却将消息递了进来。

    朱儿的弟弟年纪小,可能力不俗。那个本来没什么进项的铺子,如今一个月也能送上二百两银子进来。至于那宅子,如今也不再空荡荡的了。

    听说,买了不少孩童。因着子娴本来是想要收养的,因此,他们放大了她的慈心,在选的时候,总是选那些特别艰难的孩子买。基本上都是特别老实,有的甚至还是有病痛的。

    子娴听了也没说不好,只是点头。在这个年代,想要做点什么,说难其实极容易。只要不去碰触一些敏感的地方,几乎是无人管你的。而朱儿的父母替她做的这事,只要不是刻意为难她,基本上不会让任何人着眼。

    但是她忘记了,她并不是默默无闻。不过,暂时的确一点都不扎眼,因为她的产业,实在太小,小到不值得人去特别关注。

    到了傍晚,雨停了。四贝勒领着十三阿哥回来,直接去了正院。两个院子离得近,子娴可以听到十三阿哥与弘晖的笑闹声。

    到了该关院门的时候,四贝勒又来了琴悠苑。

    子娴那时已经睡了,她没有等人临幸的觉悟。四贝勒也没指望她守规矩,但他来的时候,脸色确实不怎么样。

    “今儿不舒服了?”他一来,便坐在床面上。

    “只是不想去请安。”

    “理由?”四贝勒的脸色开始低沉暗黑,心情也从阴转雨雪了。

    “名不正,言不顺。当初福晋曾言,待我名正言顺,成了四贝勒你的人之后,再去请安。如今我若去了,岂不让福晋出尔反尔!福晋贤名在外,岂能因我一人而废?”

    四贝勒眼神微闪,“瞧你那小气劲,这么久还恼着?”心情瞬间转晴。“你想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子娴笑眯眯的点头,伸手从瓷枕下摸出块纯白的丝帕来。大咧咧的在他眼前晃了下,似笑非笑。

    那方素白是洞房之房铺在单子上的,承接女子落红之用。如今一片素白,便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能。

    “苏培盛。”

    “奴才在。”

    “备水。”

    “嗻!”

    “爷今天晚上,就让你名正言顺。”四贝勒伸手欲抚上子娴的面颊,眼底**翻滚,幽暗深沉。

    子娴笑着一个翻滚,刚刚好避开他的手。“我等着。”

    热水送上,四贝勒自去沐浴。待出来,朱儿已经将卧房收拾一翻,甚至点了香。

    子娴着浅蓝绸衣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腋下,手支着头。

    四贝勒直接掀被上床,子娴不动,他也不急色,反而难得的笑了:“等急了?”

    子娴也笑,“急了。”耽误她不少时间。手指轻动,拔动灵力,带起他体内的某根血管里的液体,只是停了那么一会会,便足以让他无知无觉的睡去。一觉到天明……

    子娴伸手拍了拍已然熟睡过去的人的脸,嗤的一笑,“便宜你了。”本来,她想的另一招是控制他身体里的另一种液体的。咳,就是膀胱里的液体。毕竟,那里份量更多,她调动起来也更容易。只是,想到如果他在她面前,那种液体不受控制,带来的结果,虽然有可能是他这辈子都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更可能是杀她灭口……

    捏了捏那瘦巴巴的脸,子娴嫌弃的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意识一动,便消失在那拔步床上。空间里的物产又熟了,她该去收一收了。

    …………

    四贝勒是被苏培盛给叫醒的,卡着时间点,提醒他的爷,到上朝的时间了。四贝勒懵了一下,眉头一皱。怎么睡着了?

    再一看身边的人,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极熟。但身上那干净整齐的衣服,以及枕边那块洁白的帕子,却在提醒着他的无能。

    名正言顺,他似乎又一次没给她。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了她的。不论是为了名正言顺,还是为了她。可他到底是怎么睡着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想,是子娴动的手脚的。

    在他想来,子娴是个有能力的人。不论是她的武力,还是她雕刻的手艺。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佟佳家不受宠的庶女,名声有损,这辈子做了他的格格,已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归宿。而他也说过,要抬她做庶福晋。只要她乖乖的,将来也许还会给她更高的荣耀。在他看来,佟佳子娴就不可能会拒绝他。

    她的种种表现,是一种傲气。有能力的人,总有这种傲气。但再有能力的人,也不过是凭着这股傲气,而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诸葛亮凭着傲气,让刘玄德三顾茅庐。可最终,诸葛亮跟着刘备走了不是?而他也可以因为这份傲气,高看她一些,多给她些宠爱,多一些纵容。但这个女人,一定会是他的。

    因此,他永远都不会猜到正确答案。

    他疑心,难道是最近太过疲惫?身体出了问题?更疑心,是不是有谁动了什么手脚。从喝的茶水到屋子里的熏香,该怀疑的全都怀疑了个遍。当然,四贝勒疑心了,自然就要查。

    于是,也不叫醒子娴,直接就让苏培盛开始收集物证。昨晚用过的杯子,屋里熏香的灰烬,侍候的人,一个都没跑。

    至于请安,明知是她不守规矩的借口,可对着那方素白帕子,他也实在说不出口。只在临走的时候,对苏培盛说了一句:“去福晋那里说一声,让佟佳氏继续养病。”

    又想到她说要出门的事,这会儿就让她一直养病,看她能坚持多久。到底还是恼了~!!

    接下来几天,四贝勒就跟子娴杠上了。一连来了六天琴悠苑,可每一天早上,他都瞪着那方素白丝帕,又疑又怒。一上榻就无缘无故睡着,哪怕他刻意提防,哪怕他让人暗中盯着都没用。甚至于,他想,晚上不行,那就早上。男人么,早上总有冲动的。他让苏培盛早些叫他起身,结果居然叫不醒。

    到最后,他自己也疑心上了。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了他不能碰她?还是说,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直到第七天,四贝勒终于换了一个院子。结果自然是一夜尽兴……四贝勒松了口气。

    可对子娴,他却始终不甘心。

    正是应了那句话,想得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虽然一直得不到,他一个月却有小半的时间都是宿在琴悠苑里的。而子娴却从来都没有去给福晋请过安,这一切的一切,落在旁人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翻景象。

    四贝勒独宠佟佳氏,纵得佟佳氏快要爬到福晋头上去了。

    后院里酸气冲天,那些盯着他的人,自然也得了消息。于是,当五月来临,子娴突然收到福晋的通知:“太子的四格格满月,太子侧妃特别提了,要你这个妹妹去呢!”

    “我一定去。”佟佳侧妃,也该为她所做过的种种,接受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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