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离开后不久,就让苏培盛专门送了化淤疗伤的药过来。苏培盛跟朱儿特别关照要揉开的时候,那语气暖昧的朱儿脸都红了。

    药效果然不错。子娴抹了些,又小睡了一会儿,身上便不痛不酸,虽还有些青紫,不用两天也必定会消。

    而她也开始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现在炼丹没什么成果,对于她的修炼也没有任何帮助。那她是不是可以借用一下普通的手段?不论是调养身体也好,还是增加自己的实力。

    对于修炼的事情她一直自己摸索,具体有没有影响,她还真不知道。她想着,她有丹方,按着炼丹方法炼出来的丹,自然是极好的。可如果不用炼丹的方法,只用普通的凡人煎熬的方法来用,效果也许不如炼出来的丹那么好,但没准也能提升她的实力。

    毕竟,已经确定有人来到这个世界了,且年头不短。这让她产生了紧迫感。她现在虽然用灵力滋养身体,慢慢的恢复着这身体的生机。可除非到筑基,她可以直接来一次全身的洗伐,让身体获得新生。在此之前,这身体将是她永远的硬伤。

    她现在跟四贝勒硬拼,才支持三刻钟。虽说当时她有些太激动,不够冷静。

    但这一架打下来,也足以让她看清很多问题。

    不用控水术,只凭体能和武力,她根本不是四贝勒的对手。

    之前只想着,她有的是时间,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她一直认定,在这后院里,不会出现敌人。就算将来有了敌人,那时她也已经准备好了。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在这世界,在她未知的地方,有着更加危险的敌人。所以,加快修炼,也成了势在必行的事情。

    …………

    傍晚,洋行着人将书送了过来。

    同来的还有弘晖和苏培盛。苏培盛说:“主子让弘晖阿哥今晚在琴悠苑里休息。”同时带来的,还有弘晖身边的小太监和两个大丫环。一些他常用的东西,甚至笔墨纸砚……

    “这看着怎么像是要长住的?”朱儿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微微撇嘴,“真不知道主子爷到底在想什么。”

    子娴不知道,弘晖也不见得多高兴。小孩子最是简单,他也许喜欢子娴,可他肯定最喜欢自己的额娘。

    晚上,天才黑透,正院便开始折腾了。

    四贝勒带着苏培盛以及几个侍卫,一进来就把李嬷嬷给绑了。

    “爷,您这是做什么?嬷嬷做了什么,值得您上绳索?”福晋与李嬷嬷的情份不一般。一见这模样,想到的根本不是李嬷嬷犯了事,反而是四贝勒是不是又听了哪个狐媚子的挑拔。因此,一开口,便是指责和挑衅。

    “这件事福晋看着便是。”四贝勒不想跟她讲道理。李嬷嬷一直得福晋的信任,整个正院,她来去自如。身份也就比正经主子差一些,充当的是福晋眼睛的作用。

    却不想,居然是监守自盗。

    难怪,难怪他与福晋两人都查不出来。

    像他们这样的身份,不论是外面还是家里,都不会太安静。他们平时都极为小心,用的人更是再三调查试探。轻易不得相信了哪一个!!

    可没想到,居然会是李嬷嬷。也因为这样,四贝勒才更生气。同时还有些担心福晋!如果不是为了给福晋一个交待,他直接就把人拿了送去暗房里了。

    “爷,您当真就半点情面也不讲了么?”可惜,话不说不清,四福晋并不能体会四贝勒的好心。

    “苏培盛,堵了嘴,先打二十大板再拖回来问话。”

    “爷!”四福晋悲愤欲死。对于她来说,虽然四贝勒是她的夫,是她的天。可真正亲近起来,他却未必比得过李嬷嬷。那是天天陪着她,看着她长大的人。她是喝着李嬷嬷的奶长大的,生病时是李嬷嬷照顾她,出嫁了,到这陌生的地方,也是李嬷嬷陪着她。当四贝勒宠爱其他的小妾时,更是李嬷嬷开导她。甚至这后院里的种种,也是李嬷嬷帮衬着……

    可现在,爷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拿了人就打……这是打她的脸呢!

    “福晋只管坐着,爷自会给你交待!”她越是在意李嬷嬷,待知道事实真相时,只怕越会受不住。

    四贝勒直到现在都没想过,为什么仅凭子娴一句话,他就信了这事。也许是因为,他太过自信。自信那个女人不会骗他吧!!

    李嬷嬷被拖出去,打了拖进来后也只哀叫,“老奴冤枉,福晋,救命!”

    “你还有何脸求福晋救命?”四贝勒冷笑,“再继续打。苏培盛,给爷盯紧了,不许打死了。”

    “嗻!”

    子娴在隔壁看着,李嬷嬷被拖出去第四回了。这人就算活着,怕是下半辈子也再站不起来。

    子娴不可怜她们,但问题是,两个院子离得太近。虽然挨打的堵了嘴,可打板子的声音还是很响的。

    这让难得没有进空间,而留在外面一边翻那些书,一边看好戏的她,听得很是不爽。

    拿了笔,写了个条子。叫来珍儿:“送到正院,亲手教给苏培盛。”

    纸条经苏培盛的手,递到四贝勒的手里。隔壁的情势终于也有了变化。李嬷嬷再一次被拖进来的时候,四贝勒看了一眼又哭又气快要昏过去的福晋,开口问道:“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从招来,爷替你将你那孙子救回来。若是你再抵死不言,那人能抓了你的孙子,爷照样也能要了他的命。”

    李嬷嬷的脸色终于变了,本来就哆嗦的她哆嗦的更厉害了。而福晋则猛的停了泪:“嬷嬷何时有了孙子?”

    四贝勒手指敲着椅把,一双眼如利箭般的盯着李嬷嬷:“爷今天把你揪出来,你对那人便也就没有了作用。你以为那人会放过你孙子?现在老实说了,你孙子还有一线生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老奴说,救爷救我孙子。”孙子大于一切,她能为了孙子而背叛福晋,此时为了孙子背叛那个幕后的人,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说。”四福晋此时却是浑身发凉,整个人抖成了筛子,差一点从椅子上栽下去。被四贝勒一把拉住,伸手扶着她。

    四福晋长长的吸了口气,抹干净了泪,这才坐得笔直的。只有那发红的眼以及微颤的手,方能见一丝她此时的不平静。

    “老奴该死,两年前,在大阿哥出生之后不久。便有人拿住了老奴的孙子,老奴孙子是老奴的命根子。为了保住老奴的命根子,老奴这才听了那贼人的命令……”

    “你做了什么?”四福晋此时已然反应过来,两年前,竟然这么久,而她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他们命老奴给福晋以及大阿哥平时饮的水里放了些东西,另外……另外半年前,他们又让老奴将福晋屋里的香给换了。”

    福晋突的怆然一笑:“就是你特别拿来给我瞧的,可以让我睡得沉的香?”她是那样的相信李嬷嬷,屋里的很多东西,公中发出来的她都不信,只信她从外面找寻来的。却居然……

    “是。”李嬷嬷这会儿见已败露,想着四爷真能救她孙子一命。也许还有一些对福晋的一些情谊,让她此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福晋,老奴偷偷找大夫问过,那药和香并没什么,只有用的久了,才会损伤身体……老奴只是偶尔才会用那些东西……”

    “呵!”福晋凄然一笑:“嬷嬷,你还想要我谢你么?”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弘晖本来身体很好,后来竟慢慢的患了弱症,一旦生病,药石见效极慢。而她自己,也是日渐虚弱,精神不济。

    她以为是她没将弘晖照顾好,以为爷是怪她,所以将弘晖送到佟佳氏那里。哪里知道,竟然是出了内贼!

    “福晋,是老奴对不起你。老奴该死……”

    “是,你该死。你是我的奶嬷嬷啊,你怎么能背叛我?难不曾你跟我说了实话,我会不帮你么?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福晋差一点就扑过去跟她撕扯起来,被四贝勒一把拉住。福晋一转身,便投进四贝勒怀里,哭不自抑,哀凄不已。

    子娴收回了神识,后续的戏她没兴趣看。李嬷嬷难就难在开口,只要开了口,自然一切都将水露石出。

    然尔到底有一些唏吁,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是皇子福晋,活得何其辛苦?

    李嬷嬷背后的人,针对并不是福晋,而是四贝勒。有人不想让四贝勒有嫡子,见不得四福晋贤良之名。

    可是,四福晋和弘晖何辜?可他们既然站了这两个位置,那他们就不得不承担这些。

    如今拔出李嬷嬷,四福晋以后在保护她自己和她的儿子这件事上,应该更有手段了。也会更加冷血,更不能相信人了。

    至于李嬷嬷的孙子,四贝勒会去救才奇怪!!

    …………

    第二天一早,弘晖早早的就去了正院。

    中午,福晋派人送了一大堆好东西过来。

    子娴不客气的收了。下午,四贝勒让苏培盛也送了一批过来。四贝勒送来的东西里,苏培盛特别点出的是一个八音盒和一个镀金十字架。他特别点道:“这十字架是个老物件,是四爷专门从一位西洋神父那里淘换来的。”

    子娴让苏培盛代她谢了四贝勒,也认真把玩了会儿十字架,只是,这东西并没有给她惊喜。

    晚上,四贝勒再次歇在正院,子娴好奇那药到底是什么效果,于是又去偷听了一回。

    可惜,他们两人并没有提及这事,到是四贝勒特别跟四福晋提了一句:“明天我请个大夫来府里。”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是那些人太恶毒。”四贝勒叹息,他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此事就此揭过,以后用人,哪怕再亲近,也要多访几回。身边的人,更是隔段时间就要查上一查……”

    “恩,我听爷的。”

    子娴无聊了,扫了一遍弘晖。确定没事,更要确定四贝勒今天晚上不会过来,这才收神识,进了空间。

    …………

    过几天,又到子娴出府的日子。子娴一大早带着朱儿、珍儿坐着马车出了府。

    这次,她的目标明确的很,直接去了教堂。

    在这个时代,教堂是个非常特别的地方。老百姓信它的不多,偏生因为他们是外国人,又得到皇帝的重视,因此地位显得有些超然。

    出入这里的,虽然大多都是年轻人,并且不乏权贵。

    “格格,我们真的要进这些黄毛鬼们的地盘么?”朱儿和珍儿一看地方,就觉得害怕。

    “你们若是害怕,就留在这里。”子娴站在教堂门口,神识已经本能的扫了进去。

    而下一秒,她顿了一下。眯了眯眼,慢慢的走了进去。

    朱儿珍儿的确害怕,但她们依旧跟了上去。

    对于用星期来记日的西洋人,今天正好是他们的周日,教堂的祈祷室里在祈祷。有个很苍老的洋神父坐在脚踏风琴后弹琴,有一些可爱的孩子在台上唱祝歌。

    台下的人跟着唱着!

    子娴领着朱儿他们站在柱廊下,等着里面结束。虽然她不信,可是,听着那些孩子的歌声,很容易让人心情平静。充满希望和感恩。

    她的确是该感恩的,不是谁都有她这样的运气,从地狱来到天堂。

    “阿门!”随着这一声,里面终于结束了。一些人鱼贯而出,他们……在这一刻,他们都很虔诚。

    “佟佳格格?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年秋月落在最后,与一位神父从里面一起出来。看到子娴时,她很意外,更多的却是防备。是的,年秋月是位穿越者,她与子娴不同,她来自幸福的时期。是一位爱看清穿小说,且刚好是四爷脑残粉的小姑娘。她穿来的时候,大学都还没有毕业。

    她熟知史书上记载的关于四爷的一切。她知道四爷的后院里没有一个姓佟佳的格格。从一开始,她就怀疑佟佳格格是穿来的。

    可是几次接触下来,她又怀疑自己想错了。她觉得也许佟佳格格,是她的蝴蝶翅膀给扇出来的。

    现在看到子娴来到教堂,她自然又开始怀疑了。

    “年小姐来得,我来不得么?”

    “当然不,秋月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佟佳格格也会信奉天主教。我记得,四爷应该是信佛的……”

    “那年小姐还来这里?”你既然非四爷不嫁,还不夫唱妇随?

    “我只是来看望朋友。”年秋月看了一□边的人,转身用英语道:“拉尔,我很抱歉,我得先离开了。你知道的,我们国家的女子想出来一趟并不容易。以后想再来看你,大概并不容易……但是,请相信,我们的友谊将长存!”

    “亲爱的莉莉丝,我会想念你的。”

    子娴对于他们对友情的宣扬毫无兴趣,扫到里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她的目标之时,便直接避开两人,走了进去。

    “等一下,这位小姐。”那位拉尔一看她进去,便要来拦她:“对不起,这个时候不太方便……”那位脾气古怪的主教大人,每星期这个时候的时候都会在里面弹琴唱歌……并且,不许任何人打扰。

    “拉尔,让她进来。并请替我招呼其他人……”

    拉尔愣了一下,好奇的看了一眼子娴,轻轻侧身,将人让了进去。只是,也只放她一个人进去,朱儿和珍儿被拦在了外面。而且她一进去,门便从里面关了起来。

    那个人坐在脚踏风琴后,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风琴键,敲出来的音符,却是悲伤到了极致。

    子娴静静的坐在椅子最前排,闭目凝听。

    直到一曲结束,那人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子娴,“我是布鲁斯。你是哪一位?”

    子娴笑:“我是佟。”

    “亲爱的,能在最后的时刻见到你,真是让人惊喜。”

    子娴心突的就是一酸,看着这个面目俱苍老,生机已经快消失的老人,她一下就红了眼。“这对我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我才刚刚来到这里不久呢?”

    “哦,亲爱的佟。你要知道,这已经足够了。而且,你不会知道,那些家伙会有多羡慕我的。”他指了指风琴,“要来弹一曲么?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学过钢琴的。哦,人老了,很多事可能都记错了……我似乎记得,你收藏了一架斯坦威……”

    “是的,你记得不错,事实上一共收藏了六架。但是很可惜,来到这里,我付出了代价。”子娴耸肩,“我曾藏起来的所有,全都又失去啦……也许是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啊,那可真是可惜了。但是也不用可惜,我们都付出了些代价。哈,比如哈利付出的是他的视力,格图尔希付出的是他行走的能力。而我付出的,是我的品尝美味的福利……上帝选的都是我们最喜欢的东西。但很幸运,它并没有收走我们的力量。它让我们留下了力量,来改造这个世界。”

    子娴微怔了下,便恍然大悟道:“是的,它将力量留给了我们。听起来,你遇的同伴似乎很多。运气真好,我可就只遇到你一人。能给我说说嘛,他们,你,你们过的怎么样?”

    “哦,当然。不过,那并不着急。你知道,为了这一天,我几乎每一天都在写日记和回忆录。我们上辈子以及这辈子所做的一切,我几乎全都记录了下来。亲爱的,不用太过担心,虽然我们都很自私,但我们不会伤害你。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吧?我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我准备在最后,回到家乡去……是的,不是这个身体的家乡,而是……你懂的。所以,明天,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亲爱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在我这个老人临走前,再让我看一回天使之舞?我相信,只要看完,这一辈子,我也将……唔,用你的语言来说,是死而无憾!”

    天使之舞?呵,那分明就是死亡之舞。她的舞蹈还是幼时学的,末世里熬了十五年,根本不曾再拿起来过。只是,到死的时候,他们二十六个人聚在一起。开了一次属于人类的最后的盛会。

    他们奏乐,他们歌唱,他们跳舞……最后,所有男士都来邀请她这唯一的女人跳舞。

    二十五个人,她全都跳一遍非得把脚跳肿不要。于是最后,他们建议让她独舞!

    于是,她跳了,被他们称为天使之舞。

    “布鲁斯,你知道,这不合时宜。”

    “哦,你不会这么残忍的,连老人家临终前的愿望都不愿帮忙实现。就像当年你拒绝我的求婚一样……真是会伤人的心。”

    子娴突的笑了,“哈哈哈,说起来,我收了那么许多的戒指,却从未戴上一枚。”

    临死前,因为她感叹了一句,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结过婚,没有谈过男朋友,没有跟人亲吻上床。结果那些家伙,全都向她求婚。甚至有几位本来就是爱人的都来凑热闹。然后,每个人给了她一个亲吻。可惜,没有一个人能上了她的床!

    “是啊,未能娶你,可是我上辈子最大的遗憾。”

    “得了,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妻子……”只是,早早的就死在末世里了。

    毕竟,他们死的时候,也不年轻了。

    他们虽然活着,可是也都老了。他们的体能开始下滑,他们中最年轻的都快四十了。没有新生代来接替他们……没有希望。除了来一场死望盛宴外,他们只剩下绝望。

    布鲁斯慢慢站起,他的腰背都弯着,脸上的老人斑更是惊人的多。他慢慢走向子娴,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握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亲爱的,你是我的天使。能在最后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也是,亲爱的布鲁斯。也许,我可以试试舞一场。当然,也许会比上次更难看,你可千万不要嫌弃。”

    “哦,我可是绅士。”

    子娴心头酸酸的,她爬上之前孩童唱诗班所站的地方。那里铺着红毯子。

    “绅士,请为我配乐。”

    “这是我的荣幸,我的天使。”布鲁斯坐回风琴后面。

    乐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已经沙哑的歌声。“……黎明遥不可及,黑暗永无止境,希望没有方向,罪恶的恶魔啊,将人们的灵魂带去何方……”

    子娴开始起舞,她的舞蹈天赋并不怎么样,能做的,只是复原最后那一场舞蹈。抬臂、垫脚、曲腿、飞跃、转身、弯腰、回首……脚步轻盈,腰肢柔软,可每一个动作,带来的都是都是浓浓的哀伤和压抑。

    好似在挣扎,在拼命,在努力,在追逐,在绝望,在悲歌,在痛哭,在逝去……

    一曲尽,她也躺倒在台上。

    “知道吗?”她突的开口:“你们离开之后,我又到处去看了一回……我想要改变,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一直都不擅长思考。我知道有同伴的时候,担心多过惊喜……能见到你,真是意外惊喜。”

    “不用担心,你并不是一个人。我们全都在努力……还有,亲爱的,你一定从来都不知道。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公主,是我们的天使。所以,不论我们做了什么,但却一定不会伤害你。在这一点上,他们跟我的心是一样的。因此,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找到他们,要求他们帮助你……”

    “谢谢你,布鲁斯。”

    “我的女孩,你永远都不需要向我说谢谢。”

    “明天就要走吗?”

    “是的。”布鲁斯笑了:“哦,你不用伤感,也不用来送我。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的实力已经达到十六级。”

    “十六级?”子娴惊呼!

    “是的。十六级,哦,不用吃惊女孩,要知道,我今年已经一百六十九岁了。当然,我不能保持永生。但这让我在回家的时候,不需要坐车乘船……可惜,我不能带着人一起,不然,我就可以带你去跟他们见一见了。他们都有些不方便,大概不会有机会来看你了……”

    “没关系。我可以去看他们的。”子娴笑着接话,是了,她怎么忘记了,布鲁斯的异能是瞬移。十六级,那是上辈子从未有人达到过的高度。

    “好了,女孩,你该出去了。外面的人似乎等不及了。”

    子娴的神识也看着外面,不只朱儿和珍儿等不及了。而且还有多事的年秋月,居然离开又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四贝勒和十三阿哥,“是的。”

    “那个人是四皇子?哦,按史书记载,他似乎应该是下一任皇帝……”布鲁斯的精神力也很强大。现在比子娴还要强大。

    “你确定?”

    “当然,我不可能记错。你知道,当年我可就是专门研究历史的。”确切的说,是文物贩卖。

    子娴恍然大悟,关于年秋月的种种行为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哦,他们是为你而来?你与那位未来的雍正大帝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格格。”

    “哦,我可怜的女孩。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他相信,他的女孩绝对不会甘心成为一个男人的小妾的。就他看来,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她。不是他们的人不配,而是他们的思想配不上。

    “我的身体有些问题,我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来调理身体。”

    “好吧,我相信你会把握自己的人生的。我想那些日记和我这些年整理的一些书,你现在也不能带走了。那么,也许我今天晚上要去四贝勒府走一趟。今天晚上我大概要去你那里做客……”

    “欢迎之至。”

    “去吧,我的小公主。”

    “再见了,布鲁斯。”

    “再见。”

    祈祷室的门再次打开,子娴站在门里。布鲁斯已经重新坐回风琴后面弹他的琴去了。

    门外,四贝勒沉着脸站在那里。边上,年秋月正一脸担心的看着。

    “年小姐跟爷真有缘,这么快就把人找来了!”子娴笑睨了年秋月一眼。知道了她的目的,子娴觉得更可笑了。明知道这人会是皇帝,居然还敢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巧罢了。”年秋月看着四爷的冷脸,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

    子娴却猛的转头,愕然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冲她眨了眨眼,几不可察的一笑。因着那龙钟模样,使得本来促狭的笑,变成了睿智。

    可是,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四贝勒做精神暗示?他又暗示了什么?十六级异能者的精神暗示,普通人永远都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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