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玚把他忍着白柔的原因一说,陈铖的脸变绿了。“阿玚,我只是不想你的手脏掉。像白柔那种人,犯不着。”

    “还不是怕你的心里不舒坦。”苏玚对陈铖的识时务很是开心,一步跳到他的背上。拍着陈铖的肩膀,“驾,驾……”等走到浴池边,又喊“吁……”

    陈铖见他这样,无奈道,“你驾车呢。“

    “不是,是在骑马。”苏玚扒着陈铖的衣服边说,“大夫说咱们可以做了。”

    “你的身体行吗?”陈铖不确定了。记得有次问春花,她说妇人坐月子其实是四十天。“要不,让大夫再检查一下?”

    “你是不是男人!”他还想着和陈铖白首,怎么可能乱来。

    陈铖见苏玚气的跑去浴池的另一边,忙跟了过去。由于走的太急,差点摔倒在水中。苏玚看到他窘态的样,很是无良的大笑起来。

    “阿玚,你说我是不是该振夫纲。”陈铖捞起苏玚澡也不洗了,直接在浴池里练起来。

    而此时,苏钰玩着自己的小手,总是不见他的俩爹回来,实在忍不住便放任自己睡去。

    待两人在浴池里戏耍一番,正想着转到床榻上再战。苏玚突然看到大床中间的凸起,屁股忍不住一紧,疼得陈铖龇牙咧嘴的直骂。

    “谁把这孽障放在这里的?!”

    “我让的。”苏玚往陈铖肩上拍一巴掌,“赶紧穿衣服。”

    经苏玚这一提醒,陈铖才想起来。“阿玚,娃娃跟我睡。”谁知道他儿子前世是个什么玩意,苏玚的清白不能被人平白“玷污”。

    苏玚这几天见陈铖时常和苏钰交流,有时候陈铖不在,苏钰都晃着脑袋找他,自然不会多想。

    所以,当苏钰第二天醒来,见自己在陈铖怀里,差点吓晕过去。还是等待在一旁的奶娘动作快速,见苏钰睁眼,忙抱他到隔壁喂奶。

    当苏钰吃完早餐,陈铖和苏玚便洗漱好了。两人同儿子说一声,就出去处理各自的事情。

    和陈铖独身一人去找向前不同的是,苏玚此次去天牢不但带着众多侍卫,还把宫娥太监带去一些。

    太监里面,更有苏亥作为国主时管理殿外事务的小三子。之所以弄这么大阵仗,是因为苏玚要正大光明的判苏亥的罪行。

    有这些每天闲来无事只知道咬嘴嚼舌的宫娥太监在,何愁百姓不理解他。当然,主要原因是,苏钰每天在长,身边不能只有春花他们。苏玚就想着借此机会看看哪些太监宫女是真本分,好放到苏钰身边。

    到了天牢的廷尉府,苏玚命人把苏亥和白柔押上来。因为苏玚有派人下来,廷尉府里暂时的廷尉就把两人提了出来,顺便还帮他们洗漱一番,唯恐污了苏玚的眼。

    苏玚看着跪在地上神色萎缩的两人,疑惑的看向一旁的人,“他们是?”

    “公子您要的人。”廷尉见他依旧不解,心中微动。在苏玚的耳边嘀咕几句,苏玚只是摇摇头走下桌案。

    苏玚走到两人跟前,直接问道,“苏亥,白柔,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大哥,都是白柔,和我没关系。”苏亥刚想抓苏玚的衣摆,手又蜷缩回去了。

    苏玚虽然听到廷尉说只是教训苏亥一下,但是看到他如今怯弱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定受了非人折磨。

    而此时白柔见苏亥这样,不可思议的转向他,感觉到头上的打量,忙说,“公子,和臣女没关系,是二公子自己要跑的……”

    苏玚已经得到陈铖首肯,哪还有心情同她周旋。于是就说,“白柔,你从柳宴的军营里跑到都城,我看在苏亥的面上没有派人把你捉来,没想到你不思悔改。”说着苏玚失望的看了苏亥一眼,“苏亥,你这白妃可是个人物呢。”

    苏亥被苏玚那淡淡的一瞟,整个心都凉了。他居然收留一个从敌方过来的女人,强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抬手扇白柔几巴掌,“大哥,苏亥不求你饶恕,但是,希望你看在已去的君父的份上,别杀我。”说完便匍在地,如果细听还能听到他的抽咽声。

    苏亥把态度摆的如此低,让苏玚始料未及,正当苏玚思索着对策,突然感觉到一道寒光向他袭来。

    待苏玚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推到在地,而在他面前的既不是侍卫也不是衙役,而是小三子。

    视线再往上移,就见小三子的胳膊上插了一把刀,正是衙役的佩刀。廷尉发现苏玚呆坐在地上,自己吓的两腿直打哆嗦。

    “公子,饶命,是小人没有看好白柔……”原来正当苏玚沉思的时候,白柔突然站起来,电石火花间夺去衙役的刀向他冲去。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廷尉突然窒息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三子把苏玚拉到身后。

    随着廷尉的声声求饶,苏玚心有余悸的站起来,看到衙役把白柔按倒在地,侍卫丫鬟都跪成一堆,苏玚的心里如波涛汹涌一般。

    只顾得想着会受到什么惩罚的苏亥也被这一幕惊住了。苏玚见苏亥的眼珠子动了,嘴比脑袋反应还快,“把苏亥推出去斩了。”

    廷尉一听这话就起身去拿苏亥,见他要开口,慌忙的把鞋子褪掉塞进苏亥嘴里,怕一会儿苏玚问罪,和一个衙役拽着苏亥就出去。

    随着一声惨叫,当年时刻计划着要杀苏玚的苏亥就此离开人世。

    苏玚看着来复命的廷尉,心中喟叹,“你回军营里,叫陈扬将军过来。”果然不该让不通庶务的人来当廷尉。

    廷尉知道苏玚对他失望,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出去了。在廷尉去找陈扬的空档,苏玚让衙役把白柔送到柳氏那里。

    而这个时候,陈铖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向前把胡须剪了。可是,让向前把留了八年的胡须削掉,谈何容易。

    陈铖见向前顽固不化,心中怒气而出,“你一个降将,就没有想过惹到我的后果?”

    “头可断血可流,胡须不能无!”向前一耿脖子,“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来人,把向前推出去,千刀万剐!”陈铖哼了一声,衣摆一闪出了帐篷。

    随之,向前就被四个士兵押了出来。陈铖指着不远处的校场,“就在那边,让所有的将士都看看,不听话的结果。”

    “陈铖,你无耻!”向前真没想到陈铖对他下手,“想杀老子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的拿我的胡须做文章!”

    “向前,手下败将,杀你再简单不过。”说着陈铖不屑的打量一番向前,“本将军每天很忙,你还不值得本将军花心思。”

    “你……”如此的鄙视,差点把向前气晕。

    陈铖见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总算明白苏玚的嘴为什么这么毒了。“向前,我把话撂在这里,想活命就把胡须剔干净。实在活够了,那边的油锅就是你最后的去处。”

    向前这个时候才看到,校场的角落放置一口大锅。腿脚一软,向前再也站不住了。原来陈铖不但准备剐他,还想把他的肉在油里过一遍,难不成最后用来喂狗。

    想到最近听说的,苏玚此人甚是精怪,在他和陈铖成亲的当天就煮过活人,难保陈铖同他学的不正常。

    “我剪胡须。”向前有气无力的说完四个字,整个人就昏了过去。陈铖见他瘫在地上,同身后的小兵使个眼色。没用一刻钟,向前的脸上就光洁了。

    陈铖此刻才算看清向前的容貌。不禁暗暗点头,“没想到向前还是个美人呢。”

    “将军,再美也比不上公子的风华。”

    “皮痒了!”陈铖抬脚把身旁的小兵踢出去,“去叫大夫,给向前喂些迷药,送到阿玚的帐中。”

    “将军?”小兵震惊不已的看着陈铖,“您确定?”

    “都乱想什么呢。”陈铖愣是被气乐了,“去一个人到宫中把秦丽接来。”

    “原来这样。”士兵恍然大悟的说,“您是要为秦小姐选夫呢。”

    陈铖见说着话的小兵一溜烟的跑了,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他家阿玚怎么练兵的,普通士兵的脑袋比柳宴那边的将军的脑袋转到要快。

    说到柳宴不得不提柳氏,那时声东击西围困苏玚的计策,还真有柳氏一分功劳。

    所以,当苏玚用豆子阻挡住他们的数千骑兵时,柳氏看到辛辛苦苦训练一年的骑兵全变成烤肉,心中除了痛苦就是佩服。

    这次又收到白柔,柳氏当着衙役的面叫来了自己的三个儿子,“成王败寇就要认命,你们以后要尊敬爱戴公子。”

    柳家三兄弟自进到军营,多少听到一些,事已至此,除了甘心臣服,也没有别的办法。很是恭敬的对衙役说,“麻烦你帮我们向公子带个话,就说柳宴佩服。”

    衙役也没敢托大,如果上面真的要柳宴的命,就不会让他们把白柔送来。便说,“柳将军折煞小人了,小人一定把话带到。”说完这些,衙役又向柳氏施一礼才离开。

    柳氏看着走远的几位衙役,转过身看向自家的儿子,“这就是差距。”

    “母亲,儿子知道。”柳宴很是黯然的说,“一个小小的衙役都如此知礼,苏玚不胜是没有道理的。”

    “你说错了,是公子。”

    “对!”柳宴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儿子一定谨记。”不能对苏玚直呼其名。“那女人您准备怎么处置?”

    “一刀杀了她太便宜了。”柳氏说着就命丫鬟找来一个瓮,然后又差人去找大夫。

    “母亲,你要干嘛?”柳宴看她一通忙活却全然不管白柔,“现在是仲夏,没到腌菜的季节。”话说,自从打仗,他再也没有吃过母亲做的土菜。

    “制作人彘。”柳氏很是自然的说,“你们害怕就赶紧回自己的房里去。”

    “母亲?”柳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这样,会不会太过残忍?”

    “不这样,我这后半生都难安。”柳氏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女人,牙关咬的紧紧的,“你要阻拦吗?”

    “母亲,随你高兴。”柳宴说着摆了摆手,“别让儿子看到就好。”

    柳氏没想到柳宴如此通融,随后就让大夫为已经没了四肢的白柔止血,然后把人放到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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