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笑什么呢?”苏钰好奇的扒着陈铖的胳膊,“给我说说呗。”

    陈铖见苏玚瞪眼,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抬手把苏玚刚刚写好的信抽过来递给苏钰,“自己看。”

    “看什么?”苏钰顺手接过来,见陈铖不准备理他,只能自己找答案。

    乍一看到信是写给陈扬的,苏钰就想把它还回去。但心中又好奇的要死,随即就看一眼俩爹再看一眼纸上的内容。

    “父皇,你居然让三叔悄悄的把钱耀祖收入门下?”

    “怎么,不行?”苏玚见小孩的大眼睁的滴溜圆,“有这么不可置信吗?”

    “父皇,你是在坑三叔呀!”小孩说着话故作头疼的扶额,“唉,三叔常说你的好啊!”一声“啊”叹尽对陈扬的同情。

    “小子,我是你父亲!”苏玚忿忿的看向人小鬼大的苏钰,“别把我想的太坏。”

    “爹爹……”苏钰看也不看苏玚,滚到陈铖怀里才说,“你看到三叔被祸害,干嘛不阻拦。”

    “你又知道?”陈铖发现苏玚的脖子都气红了,忙抱紧小孩,“钱耀祖那种不懂处世之道的人进入朝堂,一定会作出事来。如果你三叔放任不管,朝堂上准会被他搅得混乱不堪。”

    “那…那你们……”苏钰震惊不已的转向苏玚,“父皇,娃娃怕……”

    “好儿子,再装的像一点。”苏玚笑嘻嘻的捏着苏钰的小脸,“你说你才多大,天天操不完的闲心。只是表面上乱,有陈扬和邓延在,都城乱不了。”

    “为什么让三叔培养钱耀祖,还准备把他安排到御史的位子上?”

    “只是从九品御史,又不是御史大夫,瞧你急的。”陈铖暗中拉拉小孩的衣服,示意他收敛些。

    “我原以为你还小,就没想过同你说。”苏玚移到陈铖身边,与他并肩坐着。“娃娃,有没有听你三叔提起,朝堂上的人并不全忠于父皇。”

    “二叔说的。”

    “又在胡说八道,你还没学会说话陈帆就走了。”苏玚无语的点着小孩的额头,“梦中听他说的?”

    “三叔说,二叔说军中有些将军是两边倒的。”苏钰扬起清澈的眼睛,“小瞧我吧,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说着小脑袋往陈铖肩上一歪。

    “没良心的臭小子。”苏玚哭笑不得的看着,随着年龄渐长越来越同陈铖想象的小孩。“ 金玉王朝建立之初,我就准备把那些墙上芦苇根除掉,怕其他将士恐惧‘鸟尽弓藏’,才容忍他们到现在。”

    “爹爹,父皇说的什么?”心中明白,但苏钰真不能表示自己懂得。

    “阿玚的意思是说,你三叔作推手,引导钱耀祖弹劾我们想处置的人。”

    “啊?”苏钰诧异的抬起头,“父皇,从九品的官好像还没豆粒大?”

    “儿子,真厉害,居然连官职官品都记住了。”苏玚夸张的揉揉小孩的脑袋。

    “父皇,从九品的官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骗他是小孩好玩呢。

    “儿子,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每月的月初是大朝,所有在都城的官吏都有面圣的机会。”

    “爹爹!”苏钰扭过脸怒视着陈铖,“你们大人最坏了!”

    “儿子,可不能乱冤枉人,我一直没开口。”陈铖很是好笑的对怀里的小孩说,“冤有头债有主啊。”

    “父皇!”

    “娃娃,晚膳时辰到了,饿吗?”苏玚笑眯眯的看着苏钰,“父亲抱你下去?”

    “不去!”苏钰见苏玚想走,忙说,“你也不准出去。”

    “儿子,还有什么问题吗?”苏玚揉着吃的发撑的肚子。西瓜这种利尿的东西,真不能多食。

    满心疑惑的小孩可不知道苏玚在憋着,“父皇,为什么非要用姓钱的,难道没有别的御史吗?”

    “别的御史都有他们专门的事情,这也是我临时想到的。”苏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本打算等咱们回来之后,我找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把那些人一一除去,谁知会遇到钱耀祖那个缺脑的人。”

    “父皇,你真厉害!”苏钰崇拜的盯着面前的人,短短一会儿就能想到如此一石多鸟的计策。“只是,可怜的老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儿子,你又瞎说什么!”苏玚实在憋不住,给了小孩一巴掌就往外跑。

    “爹爹,你的夫人真厉害!”苏玚一走,苏钰说说的声音瞬间变得老成许多,“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城池?”

    “要三四天吧。”陈铖看到太阳已经落山,“儿子,这几天都要在荒山野岭扎营了。”

    “爹爹,咱们住了多年的房屋,偶尔住一次帐篷很好的。”苏钰扒着马车的窗户,打量着正在生火的厨娘,“我真想知道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感觉。”眼中的跃跃欲试看的陈铖万分好笑。

    “你也不用试,现在我就可以告诉捏。”

    “爹爹,你知道?”苏钰的小眼一亮,“太好啦,快说吧。”

    “第二天醒来你的全身都会痛。”

    “为什么?”苏钰一呆,“有人偷袭?”

    “蚊子!”陈铖捏着小孩白嫩嫩的脸,“这上面全是包,你还想试吗?”

    “爹爹……”苏钰不好意思的咧着嘴,“我忘记现在是六月天了。”

    “你每天只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能记住才怪。”说着陈铖就抱着小孩出了马车。摆手让侍卫把苏钰的洗澡水拎过来,等他把小孩洗的白白的,苏玚刚好同丫鬟一起过来叫父子俩吃饭。

    就在一家三口“食不言”的和谐的用晚膳的时候,陈扬却如同嚼蜡。

    话说苏玚走的急,没来及同陈扬说他该如何处理奏折,经过苏钰的提醒,苏玚才让侍卫给陈扬送去了一封信。

    有亲笔书信的指点,陈扬的批阅工作顿时轻松许多。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出来,外城的奏折像雪花一般飘来了。

    都城的官员多数知道苏玚和陈铖不在宫中,陈帆批示奏折的时候也就没想要临摹苏玚的字。就是这个没必要,在外地的奏折奔到他面前,陈扬傻眼了。

    因为都城里的多数官员都不清楚苏玚具体在什么地方,都城以外的官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知晓苏玚远离朝堂。

    这样下来陈扬就必须临摹苏玚的字体,不然的话,会为苏玚一行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就在陈扬处理政事越来越顺手的时候,边关发来了战报。陈扬一看捷报,立马怒了。找到留守皇宫的陈一和陈二,劈头盖脸的把二人痛骂一顿。

    “三少爷……”陈二试探的叫他先停一下,“三少爷,小人们做错什了?”

    “呃?”陈扬瞬间语塞了。总不能说他们有两位好主子,“这是边关发来的信函,你立刻给大哥送去。”说着又从身上拿出很多奏折,“还有,这些都是我不能擅自决断的大事!”

    “有这么多?”陈一看到厚厚一叠,心中很是纳闷,最近朝堂上很安静啊。

    陈扬可不管这么多,把所有的奏折扔给陈一之后,拍拍屁股回家逗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去了。

    这时,走走停停好不逍遥的一家三口行驶近一个月拐到东海边。因为陈铖以前在此处屯兵,怕当地的百姓认出他,一行人也就没敢耽搁,匆匆看几眼便继续启程。

    “爹爹,下一站是什么地方?”苏钰闻着空气里的潮湿,心中万分好奇。

    “崇州!”陈铖顿了顿,“听说崇州城的百姓只认郡守,不认皇帝了。”

    “不会吧?”苏钰诧异的打量起身边的人,“爹爹,你有这么无用吗?”

    “儿子,崇州的郡守叫曹缘,以前是大司农。”随即把曹缘的事情解说一遍,“那小人估计是怪我涮他一次,有意的气我呢。”

    “但是,这也是能耐啊。”苏钰满脸希翼的说,“我真想现在就见到曹缘!”

    “儿子,父皇被人这么无视,你很开心吗。”苏玚看着晒黑不少的小孩,好奇的问,“是在家里舒服,还是在外面快乐?”

    “只要和爹爹父皇在一块啊,在哪里都一样。”苏钰搂着苏玚的脖子连连傻笑。

    “你呀。”苏玚对黏他的小孩很无语,“除去嘴你还剩什么。”

    “父皇,我说的是真的!”做什么又认为他油腔滑调。“在皇宫里,你每天都要去处理政事,爹爹也有要忙的,而我呢,天天面对几个幼稚的小孩不说,还要同一群老头斗智斗勇。”说着苦闷的瞪着苏玚,“我才如此年幼,就开始过如此无奈的生活,容易吗?”

    “儿子,你可……”苏玚对越来越皮实的小孩真的无力了。抬手把人还给陈铖,“管管你儿子!”

    “孩子说的也没错。”陈铖揉揉苏钰的脑瓜说,“娃娃的几个伴读虽然比他长几岁,但都是被蜜糖灌大的孩子,处事都不如苏钰周全。”

    “你也不看看他天天都学些什么!”苏玚指着陈铖的鼻子说,“有见天的带着孩子同小贩讨价还价,要不就到百姓家蹭饭的吗?”

    “我是让儿子早点了解民间的疾苦,告诉他粒粒皆辛苦。”陈铖低下头,柔声对苏钰说,“回到都城之后,我和你爹爹重新为你择师选伴。”

    “爹爹,不用啦。”他又不是真正的幼儿,没有必要这样。只是有时下学回来,听到侍女说亲爹去军营,皇帝父亲还在太和殿,面对满室的空气,心中烦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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