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拓身上的毒出自国师之手,云千暮相信眼前少年的完全没必要说假,心头沉下。

    至亲之人,难道封拓找回鱼儿另有所图?

    “娘亲,鱼儿疼。”鱼儿抽抽答答的说。

    云千暮惊回神,心疼地亲亲鱼儿。

    “沧潼,没有其他办法?”云千暮抱住鱼儿不想松手,封拓这人野心太大,自己身体的状况他不会不清楚,却非要谋求更高一层的东西,难道他已经将鱼儿算了进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封拓迈步进来,手中拿着明黄物事,也不知方才的话是否被他听见了。

    他看着鱼儿红通通的眼睛,淡淡撇过头,视线落在云千暮身上。

    “沧潼,景山把你要的毒蝎子找来了。”

    封拓提醒沧潼,是想让他出去。不料少年没明白他的用意,哦了一声继续站着,瞅着他的娃娃眼睛一眨不眨。

    云千暮见封拓似乎有话想跟她说,自己也正巧要将事情问明白,便道:“沧潼,鱼儿要午睡呢,你带他出去好不好?”

    “哦。”少年乖乖上前牵住鱼儿。

    逍遥阁阁主如此听话?封拓丹凤眼微眯,目光在鱼儿身上转了圈又回来,事到今日他仍猜不透,沧潼为何会喜欢上鱼儿?

    当屋子之剩两人时,封拓将圣旨扔到云千暮身旁桌子上。

    云千暮打开一看,秀眉蹙起,却不惊不怒。

    “晚晚好好待着,明日本公子请人给你绣嫁衣。”封拓直接定下。

    云千暮不温不火地将圣旨放回去,说:“封公子心够狠,是打算让我当一辈子的寡妇吗?”

    封拓的脸寒下,忽而莞尔一笑,狭长的眼睛中有戏谑的光芒:“晚晚舍不得本公子?那本公子定要长命百岁。”

    “你若敢伤了鱼儿……”

    “晚晚,本公子不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明白?”封拓挑起云千暮下巴。

    云千暮拍开他的手,也不恼火。封拓的父母被他亲手所杀,还说这个作甚?难道他想对封义封钰出手,毕竟是至亲的兄弟。

    “封公子,你父母是谁?”云千暮总觉得不对,既然封拓是鱼儿父亲,那他因该是南域人。

    听说封拓是封明远外室所生,若不是亲生的,他是怎么混进来又所图何事?

    云千暮觉得心颤,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眼前之人。

    封拓笑得明媚,心情并没有因为听到刚才的一年直说而变遭,调谑道:“等晚晚进我族谱,自然知道我父母是谁。”

    “嫁你?”云千暮挑眉挑剔地将他打量,里里外外除了那颗不知啥颜色的心,模样倒是得老天厚爱:“不如封公子先与我谈谈鱼儿,既然你也认了鱼儿是你亲儿,不如说说你是如何下的种,本姑娘可是半信半疑。”

    云千暮脸不红心不跳,压根不提自己完全不记得当初自己干过什么事怀上孩子。

    谁知封拓一听顿时黑脸,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他欺身上前,鼻尖嗅到女子阵阵馨香,原本想握上她脖颈的大手,改成在女子细腻的脸上抚摸着,咬牙切齿道:“晚晚那晚……很热情,本公子一辈子都忘不了!”

    云千暮抬手拍开封拓,却被他抓住,俯首在她手背上一亲。

    男子深沉的目光,英俊的容颜,以及抬眼之时眸中倒印着的她的身影,云千暮一那么一瞬被迷惑了,居然不嫌弃他的举动。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条门缝悄悄被推开,只听有个稚嫩的生意故意压低音量:“阿呆哥哥,看!亲亲亲亲!鱼儿是不是要有妹妹了?”

    沧潼凑过脑袋瞅瞅,瘦小而有力的手掌护住鱼儿不摔倒,思考许久呆呆反问:“妹妹?那是什么?”

    “阿呆哥哥真笨!妹妹就是软乎乎甜甜的糯米团子!”

    “比沧潼的娃娃还好?”

    “那当然!”小鱼儿想到快要有妹妹了,激动啊,哪里还记得自己就是沧潼口中的娃娃。

    沧潼听完就那么盯着鱼儿,长长的哦了一声。

    比娃娃还好的娃娃,沧潼也想要呢。

    少年无波的眼神突然亮光乍现。

    封拓是习武之人,耳朵不知多好使呢。堂堂的逍遥阁阁主居然在陪一个娃儿偷听,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袖袍一挥,暗力使出,仅有的门缝被嘭声合上。

    外头少年反应出奇敏捷,一把将鱼儿抱起,发丝都没乱一根。

    少年抱着鱼儿就往外走,鱼儿急的呀呀直叫:“阿呆哥哥去哪里,鱼儿不要抱!”

    沧潼顿住脚步,懵懂而纳闷地看着他的娃娃:“不是想要妹妹吗?沧潼去炼药,吃药就有妹妹了。”

    药做好给谁吃呢?封拓跟他抢娃娃,给封拓吃好了,可是要生妹妹的是暮暮……

    嗯,一起吃好了,沧潼的药可不是谁都能吃的呢,沧潼真的太善良了。

    “善良”的少年自言自语地抱着鱼儿渐走渐远。

    景山办完事情回来见到房门紧闭,心里那个激动啊,以为他的爷终于开窍了。

    没想到在外面站了老半天,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

    景山悄悄探头到门缝上偷听起来,不想门突然从里打开,封拓危险地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景山。

    景山清咳一声,装作淡定道:“爷,消息回来了。”

    “说。”

    景山偷偷瞄眼里头,见爷警告的眼神,全身抖了抖,还是忍不住说:“爷,想人家女子喜欢上你,你这样关着可不行……爷,南域皇室旧部联系上了!”

    景山擦擦虚汗,自己这八卦的性子要改改,不要命了。

    封拓淡淡嗯了下,站着不动。

    景山壮着胆子极快地扫一眼封拓,不知死活又加了句:“南域那边将羊脂玉送来了,云小姐为什么不喜欢也愿意嫁给李逸夫,因为那人温情、体贴,爷您……”

    “嘭--”门关上了,封拓已经站在外头,冷眼瞅着景山,直把他瞅得灰头鼠脸溜走了。

    里头的云千暮没听清两人说什么,隐约间听到“南域”、“李逸夫”几字。

    想起李逸夫为她珍藏数年的草蚂蚱,云千暮唏嘘而无奈。

    李逸夫喜欢的,是与他青梅竹马的云千暮,自己不过是个外来客,承受他原本该给另外女子的深情,让她有些心虚。

    但封拓这样,强行毁了两人婚亲,太不厚道。

    行迹恶劣到让人牙痒痒。

    桌上是封拓送来的羊脂玉,云千暮把玩了一下,心情有点沉重。

    她不是傻子,那晚上她以为是沧潼,所以才问了南域是否有上好的羊脂玉。

    封拓为何在不久之后巴巴将玉送到她眼前来?又为何毁她大喜之日说那些不许为他人穿嫁衣的话?

    云千暮深深无奈了。

    如果喜欢得如此霸道,果真不怎么讨人喜。

    翌日清晨,秋意微凉,云千暮计划好了如何出府。

    她走到房门之前,外头守住的依旧是萧楼的人。

    “这位大哥,帮我去把鱼儿叫过来可以罢?”

    萧六点头:“小主子在爷的书房,夫人您等等。”

    云千暮嘴角抽动,怎么一夜之间连称呼都换了,封拓又做了什么吗?

    “夫人,这是爷找来的绣娘。”景二面无表情地领着绣楼的几个绣娘过来,简单说一声后抱剑立在一旁。

    这……云千暮疑惑的话还没问出,就被绣娘拥着进去了。

    “夫人的身段长得真妙,定然穿什么都好看的。”

    “夫人,先量一下您的尺寸。”一人拿出软尺。

    “夫人喜欢什么颜色,只要您说定能配好。”一人拿出宣纸打算记录。

    云千暮汗颜,道:“你们这是作甚?”

    其中领事模样的绣娘回道:“主子交代了要给夫人做秋装,冬衣的料子也在准备着呢。”

    主子?云千暮眸光暗闪,原来绣楼是封拓的产业,听说绣楼之后极有权势,封拓他就一通政司左参议哪来的大权势?

    屋外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堪入目的叫骂声传进屋里。

    “放本夫人进去!封拓是不是躲在里边?让他出来!”

    “封大夫人,爷不在屋内。”萧六伸剑挡在前面。

    也不知那封常氏因何时突然闯进院子闹腾,只见她面目狰狞恨不得将里边的人吃的,大嚷道:“不在里面为何关门!本夫人刚才明明看见有人进去了,为何我不能!”

    景二的面无表情的脸染霜般,被她烦得直接拔剑。锵地一声森寒的剑刃拦在封常氏跟前:“爷不在。”

    封常氏不躲反倒上前,将脖子迎上剑刃,威胁道:“不过是封拓的走狗,有种你伤了本夫人!让他出来,敢陷害本夫人的丈夫,我不放过她!”

    萧六瞥过眼不愿在看,果真是不知死活的泼妇,景二是什么人,惹恼了真会一剑抹了你脖子。

    “别以为当官就厉害了!这是父亲留下的府邸,都是封义的东西!给我滚……”

    封常氏的话还没叫嚣完,脖上一凉。

    景二淡然收剑,指在她胸口之上,意思不言而喻。

    “你……”封常氏摸摸脖子,一手鲜血,吓得脸白。

    “景二兄弟,又有人过来了。”萧六眼尖地看到外边又有一人孤身进来,眯眼一看,原来是李逸夫。

    怪哉,怎么人人都挑爷不在的时候过来?守门的人这么做事的!这些人都不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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