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终于,在晨风中,飞儿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孔布满了笑靥,雪光中,她的皮肤看起来更白皙,五官更精致绝美!她们相拥于马路边,不理身旁呼啸而过的车辆,不理路人向他们投来的奇异目光,不理寒风呼啸,紧紧地相拥,缠绵地舌吻,抓住他军大衣的边角,她回吻着他,热切地回应着,第一次。不管他们尴尬的身份,不理今昔是何昔,回抱着他,拥着他,真真切切地想成为了的女人,这一次,没有中媚药,可是,彼此的身体却比中了媚药还要滚烫!她喘息着,寒风柔和了下来,在她们身侧浅唱低吟!

    就在他们彼此都快热血沸腾的时候,小苏子将车开了过来,焰君煌拉开车门,弯腰将飞儿抱上了车。

    车子徐徐在铺着积雪的地面上行驶,小苏子很体贴,开得很慢,车厢里开着暖气,车窗外还有雪花在飞舞,不知道焰君煌伸手按了哪了个键,中间自然升起了一道屏障,将一个车厢一分为二,暖烘烘的气流吹袭向她,再经他撩拔,浑身血液滚烫!

    虽然隔着屏障,可是,那道屏障是透明的,再加上做贼心虚的心态,当焰君煌带着粗茧的大掌慢慢从她脖颈处滑入衣衫里,透过屏障,飞儿望着小苏子身着迷彩服的坚挺背影,一颗心似乎快要跳出喉咙口,如果小苏子转过头,定能对她们这种羞人的姿势看得一清二楚!

    注意到她的分神,焰君煌薄唇勾出一朵迷人的笑靥,吻落至她的脸蛋,啃舔着她脸蛋上的每一寸肌肤,低哑的嗓音轻泄:“放心,这玻璃看似透明的,其实是变色的,你看得到他,他不可能看得到我们,再说,小苏子很知趣。”

    小苏子看似呆头呆脑,其实是鬼灵精一个,所以,他才会留他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听了他的话,飞儿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脸脖子根部,嗔怒:“你就标准一色胚子!”

    “孔子都是色食性也,更何况我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铁铮铮的男子汉。”

    坏坏地笑说着,两片薄唇已经从她脸蛋上滑落到了颈子部,垂眼,能清晰看到她颈部脉搏跳动,一下又一下地贲起!

    他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用着曾经熟悉的羞人的姿势,他没有脱她衣服,只是将里衫褪至肩处,露出一大片雪白粉嫩的雪肤,不知何时,头上的发夹垮落,让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衣服的颜色衬托她一张俏颜灿烂夺目,脸颊抹了两撇胭脂,如抹了两抹醉人的胭脂,脸蛋红润,春情尽在眉梢,一双乌俏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光是看着,他整个身体已经掩藏不住那份奔腾的**,即将要呼出欲出!

    她是妖精,也是天使,是天生出来魅惑他一颗赤子之心!为了她,他甘愿抛弃所有,无论荣华富贵,权力,地位,更或者父母,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上苍能再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失去了她,整整十几年,如今,终于找回来了,他怎么能错失这次良机!

    飞儿定定地望着他,望着这个男人,心里想着,在这个世间上,恐怕只有他会这样子为了她居然可以舍弃一切,她很感动,所以,她愿意把自己全身心地奉献给他,焰君煌!

    抬起头,唇与他相抵,桅子花香的味道在他鼻尖缭绕,她说:“焰君煌,我愿意跟着你,天涯海角,我愿意与你携手走向未来,与你相守到老。”

    无须再多的语言,焰君煌刚硬的心口一点点被融化,情爱升化到一定程度,便是**的占有,他想要她,想得浑身都发疼,分开后,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那间pub的大床上,醉薰薰的她把他当成了牛郎,如果那一夜,不是她,他绝对会控制自己,绝对会用惊人的毅力与媚药做斗争,因为是她,除了药物,还有一份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思念,不管她是不是已婚,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嫁作他人妇,他与她滚了一夜的床单。

    其实,仔细算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她,每一次与他在一起,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多少次,他很想对她,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但,他深知,感情无法勉强,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如心里掩藏的这段感情一样。

    即便焰东浩再渣,他觉得应该给她时间看清楚那男人伪善的脸孔,让时间慢慢愈合她心中那道情感的创伤!

    握着她的胸,那里因怀孕的关系比以前更丰满了,将她双手反剪到后面,整个胸形凸出来,喉结火速上下滑动,望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涣散,痴迷,他最喜欢将埋在那地方轻轻地摩娑,鼻尖磨着她里衣的面料,柔软,温暖,还有她心怦怦跳动的频率,唯有这样,他才能清晰地感受着,她是真的就在自己怀抱里!不是别人,是他日日夜夜夜思念的米飞儿!

    手里几个动作,她们深深地融在了一起,她的回吻,让他疯狂,让他把持不住,一次又一次,霸道强悍地索取,几乎快忘了她肚子还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汗湿的容颜抵在了她的脸蛋上,鼻尖抵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气息几可交闻!

    她终于按受他了,这比他升级成为空军大校的那一天,还要令他来得兴奋万分!

    车子开了多久,他们就在车子里折腾了多久,终于到达了目的,车速缓缓慢了下来,最终车轮停止了翻滚,隐约的刹车声传入!

    焰君煌将她褪尽的衣衫拉好,长指梳理了她散乱的头发,用着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着她,而她酡红的一张娇颜,春情一片,含羞带怯,盈盈水眸则望向车窗外,窗外雪花好在飘飞,只是,有了渐渐变小的趋势,小苏子早已下了车,只是怕打扰了首长大人与米妞恩爱,免得大家尴尬,转身,拿了一块毛巾,抬手自然地擦掉引挚盖上堆积的白色雪花朵。

    空间里一片静谧,她欣赏着雪花,而他欣赏着她,仿若一辈子也看不厌!

    直到外面依稀传来了‘汪汪汪’狗叫声,飞儿定睛一看,便看到了一只有米白色绒毛的贵宾犬向车子的方向奔来,乍然惊呼了一声:“优雅!”呼喊着,她急忙从焰君煌身上下来,扑跪着打开车门,不顾迎面扑来的冷风,刚跳出车厢,优雅已经扑进了她的怀抱,玉指替狗儿梳理着羽毛,她冲着小苏子问:“你把它接来的?”

    小苏子看着她眉飞色舞,兴奋的样子,高兴地点头默认!

    “是君皇让我过去接它的。”飞儿抱着贵宾犬冲进屋子,好久不见她心爱的宠物了,她得去给它弄一些好吃的!

    焰君煌步出车厢,披上自己绿色的军大衣,凝望着警卫员的眼眸浮满了笑意!

    “小苏子,任务完成的不错,值得奖励!”其实,昨晚与米妞别扭了一夜,他没空去想这么多,倒是小苏子这个细心体贴的男人,居然这种小事都想听到了,心里自是对小苏子感激一番。

    “君皇,你的幸福是全军区人民的幸福,小苏子我哪敢怠慢啊!”

    “嗯!”焰君煌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好好干,前途无量!”望着首长大人追逐米妞冲进屋子的高大身影,小苏子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有谁说过,只要弄高兴了首长的女人,首长也就高兴了,小苏子暗忖,还真是这样的理儿,以后,他可要事事顺着米妞,讨米妞的欢心了,其实,米妞是一个善良,懂事,有勤奋进取,有事业心的女人,拍她马屁,对于他小苏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嘛!赶明儿个,等君皇结婚了,他还是准备让首长给他一纸调令,让他到基层去混一个局长,或者市长,以前也有这样的先例,前面有一个军区的警卫员不就是下了基层去当了一个秘书长么?打着如意算盘,小苏子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嘿嘿,他小苏子也有前途一片光明呢!到时候,一大堆的美女都会过来讨好他,穿着薄薄透明的衣衫向他献媚!小苏子开始做着春秋大梦了!

    *

    飞儿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白茫茫的景致发呆,外面的白雪渐渐停歇了,窗外有阳光洒照进来,将整个屋子照亮,强烈的阳光觉得有些刺眼,退到了床畔,不自禁地抚摸着厚重的棉被,被窝里还是热的,焰君煌已经回军区了,刚走不久,她被他安置在这里,他不放心她回米家老宅,房门被叩响了,随着她一声‘进来’刚落,小苏子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叠刚洗出来的照片,焰君煌走了,却把他留了下来,临走前,对他交待,务必护米妞安全,而他就像以往一样,誓死追随焰首长,追随党的步伐,一腔报国热情,赤胆忠心,死而后已。

    米妞让他去洗的照片很那个,淫秽的连他都不敢睁眼看,他只小心看了一张,那一张恰好是一个**女人,被三个男人蒙着眼睛按在黑色大床上的画面!

    是他当初派人去把这叠照片用五十万买到手的!

    “只的要送去报社么?”他有些不确定地问,虽然,他也很想报复那个坏女人,替米妞讨还回公道,可是,这样做妥当么?

    闻言,米飞儿细眼一眯,眼睛里闪耀着一抹仁慈,她知道小苏子的担忧与顾虑,毕竟这样做会让一个女人身败名裂,尽管那个人是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夺走了她幸福的女人,但,毕竟,她们身体里也流淌着同一个男人的血,她做不到那么狠绝!

    “先搁置吧!”“好。”小苏子就知道米妞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他相信首长大的眼光是非常独道的,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她,必有她的可贵之处!

    *

    飞儿一边往自己脸上拍着水,一边对小苏子道:“等会儿,我要出去一下。”

    展颜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在蓝调咖啡厅见面。

    小苏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向飞儿敬了一个礼,道:“好!”

    “你不要跟去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开玩笑,小苏子象一个跟屁虫,整天尾随着她身后,她知道他是受了焰君煌的命令,可是,她好久没与展颜见面了,肯定有许多私密的话儿要说,到时候,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站在那儿也不方便!

    “不行,米秘书。”小苏子听了她的话,急了。君煌离开之时,就叮嘱过他,让他要寸步不离米妞身边,护她周全,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世!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独自一个人外出的。

    “你去干嘛呀?你一个男人,我不方便。”飞儿说得脸红脖子粗,以前也是,她领教过小苏子,五分钟都不愿意等,她连上个洗手间都不得安宁!她才不要展颜取笑她。

    “米秘书,在你面前,我不是男人,真的不是。”他只是一名接了大校命令的军人,不是男人了。

    “你不是男人,还是太监?”“你就把我当太监好了。”小苏子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此语一出,飞儿‘扑嗤’一声笑开了!敢情,这世间上,还有男人愿意当太监,可见小苏子对焰君煌的忠心日月可表!让她不得不钦佩啊!

    飞儿实在拗不过小苏子,出门时,自然就把小苏子带在了身边,小苏子也的确象古代皇宫里的太监,一句话儿不说跟在她身后。

    到达蓝调门口,小苏子刚熄了火下车,飞儿阻此了他前进的步伐!

    “在门口等吧!”这已经是她做的最大的让步。小苏子犹豫了一下,默不作声地退开,飞儿走进了蓝调,在雅间找到了一脸灰败,整个神情明显比以前憔悴展颜,她手指里还夹着一支烟,烟卷积了厚厚的烟灰,也没有磕掉,心神不宁的。

    “颜,咋回事儿?”飞儿坐上前,将她指尖的香烟抽走,并摁熄在烟灰缸里,望着展颜苍白的脸色,飞儿心疼不已,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种事,她很想帮,可是,无能为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压下眼睫,当视线接触到展颜白净的手腕处,那条似蜈蚣一样粉红痕迹时,整个人心拧紧成一团,顿时,怒意横升!

    “颜,你他妈的搞什么?你居然玩儿自杀?”她被这条疤吓坏了,这是几时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为了与父母抗争,展颜居然自杀。

    展颜玉容一片平静,似乎已经掀不起丁点的波澜!

    “我没有办法,我妈把那个男人硬塞进囚禁我的屋子里,那个男人,他妈的向我施暴,我扭不过他,甩了他两记耳光,然后,将刀子捅进了他的胸膛,紧跟着,我也自杀谢罪,关键是,他妈的,居然都没死成,从手术台上醒来,我妈居然扑了过来,抱着我说,她不能失去我,然后,那个男人从此也怕我了,再也不敢来见我,因为,那一刀虽然没被刺死,也要了他半条命。”

    听起来真是纠结,也吓得飞儿胆战心惊!

    虽凶险,可是,毕竟展颜还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真没想到,差一点她就与挚友天人永隔了!

    紧紧地攫紧着展颜的玉手,展颜望着她,轻轻一笑:“从鬼门关去转了一圈,我终于想通了,我要向他表白!”

    听了这话,飞儿的心一颤,其实,她真的不愿意面对这一天,可是,有什么办法!追寻真爱,追求幸福是每一个人的权利,她不能成为展颜追求幸福道路上的绊脚石!

    “好,我支持你,早就该说了。”飞儿别开脸,有些言不由衷,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与展颜,她们这对姐妹花,会很狗血地爱上同一个男人!

    自己现在已经因一时感动与焰君煌在一起了,她真的很对不起展颜,心里纠结万分,也不好把这件事告诉展颜,整颗心也七上八下!

    “我妈说,如果我向他表白了,人家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就让我接受那个男人。我同意了,至少,为这段情,我曾经努力过,以后,也不会后悔!”

    险些丢了命,才换来一段真挚的,深埋于心底感情的表白!真是太不容易了,飞儿除了点头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与糕点,她也没有尝一口。

    “宝宝还好吧?”展颜为自己再点了一支烟,几分钟后,烟燃尽,她扯着唇问。

    “还好。”昨晚与焰君煌巫山**了一宿,可是,宝宝还平安在她肚子里,连姿势也采取了女上男下,或者,他在外面的姿势,焰君煌说,这样的姿势才不会伤到宝宝,想着昨天夜里,欢爱时,他在自己耳边低语的话,不由地一阵脸红。

    “又思春了。”展颜仰头喝掉咖啡取笑她。“思春也正常,我是已婚女人。”

    “听到你又与焰渣结婚的消息,我肺都气炸了,你真是不争气,还好是假的,要不然,我定拿根军棍,打了一千次屁股。”展颜兹牙咧嘴,挤眉弄眼吓唬她。

    “这种打法,你干儿子恐怕没了。”

    “呸呸呸!”展颜连‘呸’了三声,怒骂:“死女人不准诅骂我干儿子,我干儿子吉人自有天相。”

    两个女人又吵又笑,又闹又动作,哈哈地打成一片,好久没这样开心了,笑得飞儿脸都快抽了筋。

    当她们肩并肩走至蓝调门口,飞儿抬眸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看到小苏子的车子,奇怪了这男人去哪儿了?

    “我送你回去。”展颜急步跨出蓝门大门,冲到马路上招计程车,飞儿跟着小跑出来,站在她身边,她怕展颜看到小苏子,小苏子身上那套绿色的军装就是招牌,她不想这么快与展颜有隔阂,现在小苏子可能有事去了,急忙拉住了展颜阻此:“不用,颜,你先打车回去,我还想去隔壁超市转转。”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计程车停靠在她们面前,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司机拧眉问:“两位小姐,要不要走啊!”

    “不好意思,谢谢!”计程车司机绝尘而去,飞儿暗自想着如何让展颜自个儿先行回家,微微有些闪神,就在这个时候,蓝调车库大门打开,一辆雪白小轿车笔直向她们开了过来,车速很快,飞儿估计至少有180码,车灯打探在她的脸上,车主故意用强烈灯光刺着她的眼睛,别开脸,飞儿退开一步,似乎嗅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气氛,心中,警玲声肆起。

    明明退开了,给了白色小车足够的错身嘴离,偏偏那辆白色的小轿车给她有仇似的,她偏那儿,车身就偏那儿,左顾右盼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当车身迅速向自己驶来之际,电光火石间,纵身一跃,成功错过像一头恶狼的车身,她也扑跪在了地面,膝盖处传来了火辣的剧痛,膝盖磕破皮了,她还来不及喘气,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体真是笨重,刚撑起身,那辆白色的小轿车火速刹车,调转车头,又疯了一样向她站立的方向驶过来,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

    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就如一只敏捷的野豹,当雪白的车身在自己眼前放大,她的雪亮的瞳仁也眯成了针芒一般大小,就在惊险万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股大力,火速将她撞开,她的身体翻滚了两圈,却看到车子凶猛地向一抹黑色的身影撞去,然后,黑色身影成了一道抛物线,从空中坠落到地!

    那一刻,她的心跳到了嗓子尖口,浑身血液仿佛冻结,喉咙里咆咽出两个字:“展颜!”

    雪白车身,车窗缓缓摇开,墨镜摘下,飞儿看到了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眸,是她熟悉的双眼,她冲着她阴狠一笑,纤纤下指转动着方向盘,车子疾速向她冲过来,千钧一发之时,空气里传来了一记冲入云宵的枪声,小苏子手中握着枪支,站在蓝调门口,知道自己赶不过来救米妞一命,慌乱中,不顾一切地掏枪射击,‘怦怦’子弹打爆了车窗,穿到了车厢里,落到了女人掌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边,吓得女人一张成了雪片。

    听闻着空气里传来了划破长空的警笛声,女人慌得急忙抬脚狠踩了油门,雪白车身火速而去。

    飞儿惊魂未定,下一秒,她已经疯了似地冲到了展颜面前,一把将展颜抱进了怀中。

    “颜,你醒醒,颜。”

    她焦急地呼唤,感觉手上一片湿濡,抬掌一看,全是殷红的血迹,这血渍,让她全身发麻发软。小苏子冲上来,一把将展颜抱上了车,车子呼啸而去!

    “救活她,救活她。”飞儿一直冲着医生们叫喊,一群手忙脚乱的医生将受伤,流血过多,已呈晕迷的展颜推进了手术室!

    大门关了,飞儿立在手术室外,十指交握,手心一直止不住地颤抖!

    小苏子也捏了一把冷汗,他不过是去买包烟,就出了这种事,早知道,他就不离开了,可是,他左等右等都不见米妞出来啊!他也不敢打电话,怕她烦自己,以后,做什么都不让他跟着。

    就是这样让坏人抓住了机会!钻了空子。

    “小苏子,展颜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心中,自责万分,飞儿望着手术室门上那盏一明一暗的指示灯,连尾音也在颤抖!

    小苏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无法对米妞说:“展小姐没事,她会平安出来。”,可是,他肩膀上那么血,全是展颜的,连傻子也知道展颜凶多吉少。

    小苏子面布忧郁,他没办法安慰米妞,这种结局,他没办法向君皇交代,毕竟是他失职了,他疏忽了,坏人才会趁虚而入,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喉头有些哽咽!

    半个小时后,展颜父母风风火火赶来,展家虽与焰家相比相去甚远,不过,也是京都名门望族,在商场上自有不小的一块天地,展母也是端庄,明理,贤慧的女人,可是,见女儿被推进手术室,生死未卜,母女连心,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停地冲着飞儿咆哮:“米飞儿,怎么回事?”

    “阿姨,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展颜是为了我才受伤。”

    “不关米妞的事,是我,因为我去买烟了,没想到那辆车就向她们冲了过来……”小苏子话都还没有说完,‘啪’一记耳光狂甩了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

    展母恶狠狠地骂着他。

    “如果我颜颜有过三长两短,我定找你们算债。”

    语毕,掏出手帕不停地擦着眼角的泪水,想起女儿才刚出院没几天,如今,又进了医院,见小苏子身上的血渍,心里由于焦急而悲痛万分,一时间,哭得像一个泪人儿。

    抽泣着扑进了展父亲的怀抱,展父眉宇拧得很紧,只是,抿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毕竟不是女流之辈,承受力要强一些,再说,事情还没弄清楚,等他女儿出了手术室再说。

    小苏子挨了展夫人一个巴掌,却不敢说半个字,因为,这一巴掌是代飞儿挨的,如果不揽在他身上,展夫人一定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米妞身上,首长回来,他定吃不完兜着走。

    等待是漫长而磨人的,尤其是等待一个在生死边缘上挣扎的人,四个小时后,经历了一番全力抢救,展颜被推出了手术室,虽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永远地沉睡了。

    当医生宣布醒过来的日期不定,也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飞儿只感觉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跪于地面,小苏子一把紧紧地揽住了她。

    “滚,给我滚出去。”展夫人送走了医生,再次冲着飞儿两人怒骂,咆哮,眼睛猩红,她恨这米飞儿,恨这两个人,要不是她们,她的女儿不可能平白无故出这种车祸。

    飞儿的一双亮眸里弥漫着水雾,哑着声音向展夫人说了一声:“对不起。”顿时,泪如泉涌,是她害了展颜,她真好的朋友,要不是她整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不会丧心病狂到想开车撞死她。

    小苏子怕继续呆下去,展夫人再次动手,急忙拉着飞儿走向了门边,就医院大门口,飞儿玉手死死抠住了门板不愿离开,眼泪吧嗒吧嗒地流过不停。

    小苏子望着她,第一次心中蔓延着一种无力感!

    “米秘书,都怪我,你打我吧!”小苏子执起飞儿的另一支手,愤恨地抽着自个儿脸颊,他真的好恨自己,连米妞都保护不了,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关你的事。”虽然悲极而泣,可是,飞儿意志是清醒的,她知道这件事与小苏子无关,是她惹的祸,白贱人是要报复她,存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然而,展颜却为了她,连命都不要,这份真情,让她动容,这件事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为展颜报仇,否则,她的心过不去这道坎,她在这儿伤春悲秋,那白贱人指不定在暗处偷着开庆功大会,想到这儿,她擦干眼泪,化悲痛为力量,这一次,不怕她往死里整,她就是米飞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泪眼里闪着一抹绝狠的精光。

    “小苏子,全部放出去。”“是。”小苏子忽然间明白过来,刚才那辆白色的不车是谁开来的,又是谁想置米妞于死地,对待坏人还真是不能太心软,心一软,人家就欺负过来了,不使用了如此歹毒的手段,如果没有展颜,此刻,躺在医院里的就是米妞,想到这个,他背心冒着一层密密的冷汗。

    “全部,将照片送去各大报社,包括上传网络。”

    “遵命。”

    *

    如鬼魅的黑夜,幽冥悄然暗升!一幢白色的洋房里,女人坐在沙发椅子上,头发掩了面,哭得声斯力歇!

    穿着白色丝质睡袍的女人,红色丹寇夹着一支中华软包,红唇里一口又一口地吐出烟圈,旁侧的男人同样是一身睡衣,一双剑眉拧得死紧,满眸阴戾,可是,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屋子里的佣人,早跑得无影无踪,这种时候,还是躲起来比较好,免得遭池鱼之秧!

    烟雾一圈又一圈,相互缠绕,缭绕开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记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别哭了。”随着这声冷厉的吼声,哭泣声渐渐停止!

    紧接着,是白浅连珠带炮的谩骂传来,掐灭掉指尖的烟蒂,一把扔到了地板砖上,愤怒地踩了踩,也踩到了自己亮丽的倒影上!“你瞧,白素宛,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妈,我也不想,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白素宛从沙发椅子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双亲的面前。

    “爸,我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她一想着那种暗无天日的地主就毛骨悚然。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先前干嘛去了,飞儿可是你的妹妹啊!”付笛豪望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感到心痛不已。“一个男人,值得你们这样手足相残么?这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全都死光了,焰东浩有什么好,你说啊?”

    付笛豪第一次冲着白素宛怒吼,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儿比飞儿懂事,知进退,所以,对她偏爱有加,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面色变成了青黄不紫,要不是展颜,飞儿有可能被素素撞死了,想着就心寒啊!平时看起来柔柔顺顺,乖乖巧巧的,为什么会这么丧心病狂,像一只疯狗,冲动地完全不道事情轻重。

    “别骂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白浅帮腔着女儿,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坐牢。

    “要不是你女儿用五十万买了那样的视频,想那东西威胁素素,她也不会如此冲动,狂躁。”

    这话明明是偏坦白素宛,付笛豪气得一张老脸黑线遍布,首次冲着白浅狂吼:“要不是她使计去整飞儿,会自食恶果么?再说,她肚子里明明怀的不是焰东浩的,偏偏说是焰东浩的,这能怪人家抓住她的把柄么?”

    “吼什么吼?总之,你想办法去摆平这件事。”白浅暗忖,给了他几分颜色,开起染房来了,要不是现在要利用付笛豪摆平这事,她肯定一掌向付笛豪甩过去了。

    付笛豪白了这对母女一眼,恼怒地拂袖上楼!

    *

    白素宛捏握着报纸的手不停地颤抖,面色一片雪白,她没脸看下去了,刷刷两下,将手中的晨报撕了一下稀巴烂,一佣人端着水果上来:“小姐,吃一点水果吧!”

    一个甩手将佣人手中的托盘掀翻,削好的苹果滚落了一地,再反手甩了佣人一个耳光。

    “眼瞎了,给我滚出去。”

    “是,是,小姐。”佣人吓得捂着肿胀老高的脸孔,唯唯诺诺地退下。

    她要疯了,她没脸见人了,报纸上全是三个男人将她蒙着眼睛摁在了床上做那种事的镜头,有几张,她的嘴张得特别的大,三个男人都很粗鲁,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她几乎快被折腾来没气,她痛到麻木时,那种痛苦又有爽的表情,绝对会让大家误会,而且,她是付笛豪的千金,以后,她真没脸在上流社会混了。

    打开电脑,便有消息弹出来,点开一看,全是自己赤果果的照片,那么多,一张又一张,看得她浑身血液都快逆流了。

    “最新艳照门事件,付氏千金,一夜恩宠三男,爽如坐云宵机车。贱种居然不知是谁提供的……”

    话题令她怵目惊心,把她说得简直就是一个变态,她明明是被强迫的。

    下面是网民骂声一片,什么绿荼婧了,一双玉臂千人枕,还有什么不知羞耻,就是一**,贱货,眼睛瞄到地方,让她心口一下一下地抽紧,手心浸出冷汗,终于抬手关掉了电脑。

    她知道这些消息全是米飞儿发出来报复她的,米飞儿,你够狠,够狠啊!这消息全京都满天飞,明天,她无法出去见人了,恐怕连大街小巷的老人小孩都能认识她白素宛是何许人也。

    她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画面,谁都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三个男人强口奸她后的产物,她怎么办?

    对,打掉孩子,让这个贱种消失,可是,那样,她就清纯了吗?恐怕从此,她白素宛的身上,都会烙印上**,绿荼婊的标签。

    哇呜!她该怎么办呀?门被人推开了,相较于白素宛的慌乱与震惊,还有纠结,痛苦,白浅毕竟经历了数番人世,显得要老练的多。

    “妈,我完了,妈,我完蛋了。”白素宛疯了似地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呜呜大哭出声。

    “没事,出事摄像视频已经拿回来了。”白浅冲着女儿扬了手中的针孔摄像头。

    “有了这玩意儿,米飞儿就找不到证据,她想告你,比登天还难。”“即使不会坐牢,我也已经身败名裂了,妈,我想打掉这个孩子。”白素宛有些灰心,心中咀嚼着痛苦与心酸。

    “不行,目前看来,孩子不能打掉。”“为什么?”“你笨啊!”

    白浅抬指了戮了女儿的脑袋一下,补了一句:“如果万一不幸你被抓进去了,孩子可以保你免受皮肉之苦不说,她还可以让你逃脱一些罪责。”母亲一解释,白素宛茅塞盾开,心中灿亮一片,是呵!许多案例就有,母亲犯了法,然后,肚子里有胎儿,为了保护胎儿,法院允许母亲生下了孩子再伏法,虽然,最终还是难逃一个死字,不过,这给母亲救援她争取了时间。

    “妈,你真厉害。”白素宛向母亲大人竖起了大拇指,像小孩子一样在白浅脸上狠亲了两口,破涕为笑。

    ……

    焰君煌得到展颜为了飞儿成植物人的消息,心险些都跳出了胸膛口,当时,他正带着部队在野外操练,将工作交给了梁军强,十万火急就赶了回来。

    “怎么回事?”他冲着小苏子怒声责吼,盯视着小苏子的的眼睛就如一头恶狼,似乎想把小苏子整个人吞下肚腹才会善罢甘休。

    “我……我……君皇。”‘扑通’一声,小苏子跪倒在他的脚边,声音发着颤,断断续续地解释。

    “君皇,是我的错,米妞要去见展颜,我送她去,她不让我进咖啡厅……我就在外面等着……可是,我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来,我发困了,所以想去买一包烟提提神……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她们出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白色的小轿车。”

    话刚说完,他整个衣领子就被君皇愤怒地揪去,恶狠狠地怒骂:“我不过才走两天的功夫,就出这种叉子,你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年,浑身肉长不了少,脑子却越来越大条了。”

    横起一腿踢在了小苏子肚腹上,一阵剧痛传来,小苏子努力忍住肚子,他知道,君皇是怒极了,以前,无论他犯了什么过错,他从不会这样子对他动手,可是,这一次,差一点就让他心爱的女人消失在这个世间上了,换谁谁都生气啊!

    “说,谁干的?”又一脚踢过来,小苏子没有躲闪,他也觉得这是自己绺由自取,打一顿,让君皇解解气,总比被他赶到空军队强啊!

    “说啊!”嘶吼着,焰君煌急红了眼,躲过了这一次,难免没有下一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查一个水落石出,他绝不罢休!

    “……是……白……”说得结结巴巴,让焰君煌不满意到了极点,这厮犯了这种错误,居然连车牌号什么的全然不知,气死他了,又一脚踢过来,却见一道白影从眼前晃过,那一脚深深踢倒她身上。

    女人侧腰受伤,退开一步,定睛一看,见了这张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脸孔,焰君煌两道剑眉拧成了一个‘川’字,扑上前,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大掌急切地往女人腰上摸去:“有没有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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